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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遇见未知的自己-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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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老人也保证,所有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件都是一个经过仔细包装的禮物。只要我们愿意面对它有时候有点丑惡的包装,带着耐心和勇气一点一点地拆开包装的话,我们会惊喜看到裡面深藏的禮物。
对于老人的这些說法,若菱并不是那么地樂观,但是她信任老人,愿意拭目以待。
「李经理,老板找。」同事通知她。
若菱心裡想,不知道又有什么事了。还是关于考绩的吗?老板愧疚了?
坐在偌大的办公室裡,王力坚定的眼神看着若菱,「我想了一下,考绩不给你第一名真的很不公平,于是我昨天就和老总据理力争了一下,他同意今年我们有兩个第一名,因为现在行销部门的人數很多,而且今年我们推出了不少新产品,大家都很辛苦,应该有这样的奖勵。」
若菱喜出望外,淚水盈眶地看着王力,說:「谢谢!」
王力欣慰地看着若菱說:「好好加油啊,别受到打击就气馁了!」
若菱怕自己当场失态,赶紧走出王力的办公室,又到洗手间去痛哭了一场。老板的话对她有双重意义--工作上和婚姻上的,虽然他是无心說的,但是触动了若菱这个有心人。
回到座位上,若菱想起來刚刚进办公室时同事的眼光。大家昨天或是今天就应该知道她也列为第一名的消息(这种事在办公室传得很快的),所以她进來的时候,觉得有些同事「同情、鼓勵」,有些同事「幸灾樂祸」,那是她的大脑自己去筛选、过濾、定位出來的,其实并不是事实。
「我们的头脑真的很会欺骗我们,」这是若菱深切的体会,「它会看到它想要看到的东西,收到它想要收到的讯息,无关乎外在的条件、事实是什么!」回到家中,志明已经回家了。若菱轻声地问:「吃过了没?」志明連忙說:「吃过了。」
若菱心一痛,很想问:「是和她吃的吗?」但她忍住了不說,自己到厨房去弄了点东西吃。
志明很诧異若菱知道事情之后的表现,以他对她十几年的了解,若菱虽然不至于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也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罢休的。若菱冷静的反应让志明有点心慌,不知道她心裡究竟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到学校去大吵大闹、让他难堪?
其实若菱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好隐忍着不发作。
志明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若菱,因为若菱到底是心如止水、还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他一点也猜不透,就待在客房不出來。自从那天闹开了以后,志明就一直睡在客房。
吃完了饭,若菱早早上床睡觉。志明出來,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沐浴,就回到客房去睡了。本來还抱着一丝希望,但愿他能进來卧室睡的若菱,听着志明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关门声,然后一切归于寂静,又忍不住潸然淚下……


第 24章      梦的秘密──当下的臣服

温暖的地方总是让人流連忘返的,尤其是对于感觉寒冷的心。所以,若菱再一次回应小屋的召唤。
來小屋的路上,山路前面可能发生了車祸,車子大排长龍,把公路变成了停車场。若菱其实很心急地想要赶到小屋去見老人,但是随即想到:「塞車,是谁的事?」
「老天的事!」若菱可以想象老人回答这个问题时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天的事,我管得了吗?」
「管不了!」
「管不了该怎么办呢?」
「臣服呀!」
若菱莞尔一笑。是呀,除了臣服,所有其它的举动、感受,都是徒勞无功而且白费能量的。若菱决定好整以暇地坐在車裡听音樂,静待交通警察來舒解壅塞的車道。
这时候,若菱眼光瞥到了路旁的一条小路。她依稀记得以前念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同学们上山玩,曾经故意拐进小路裡面去探险,结果发现了一条可以通上山的小路。还好若菱的車不是很大,应该可以试试看。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行而冒险。顺着小路进去,这裡很多都是私家路,若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路蜿蜒向上,果然找到了通往大路的途径,顺利抵达老人的家门口。
此刻,若菱坐在壁爐的火边,看着墙上跳动的火光。她与老人分享了公司的破例决定,还有自己上山时候的经歷。
老人很满意地点点头:「臣服的好处就是,当你接纳了当下,不徒然浪费力气去抗争的时候,事情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出现,你才发现原來的挣扎真的是白费力气。而且,正因为你把能量充分关注于眼前的事物上,有的时候你会发现更好的解决之道,帮助你脱離眼前的困境,或是你不喜欢的情境。」
老人又在地上的圆圈圈加上了兩个字:臣服。「所以破解情绪障碍之道,最重要的就是臣服。」
若菱点点头。但是她知道,她还是不能就此放下婚姻的巨变,也许是一口气放不下,也许是真的对志明还依戀不舍,这真是个痛苦的考验。
「你最近的感觉怎么样?」老人关心地问。
「我前天,哦,我老公……」若菱不知怎地,居然称呼志明为「前夫」了,难道她的潜意識己经接受了这桩婚姻注定要破裂的事实?「一直都没有和我坐下來好好谈,他很害怕面对冲突的。」
老人理解她点点头,突然问:「你最近有没有作什么梦呢?」
若菱一时想不起來。突然,她想起那个下午在家裡等志明的时候,作了一个不知所云的梦,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人。
老人认真地倾听,然后开始问问题。
「你那辆脚踏車,在美国是拿來做什么用的?」
「嗯?」若菱不懂,脚踏車当然是拿來骑的呀!
「我的意思是,是用來代步,还是娱樂健身的?」
「哦,是用來代步的。从家裡到学校,很近的。」
「你在梦裡为什么把那台車搬出車库?」
「当时我开始工作了,开車上班,不太用那辆脚踏車,它没什么用,又旧又占地方,所以想处理掉。」
「那为什么不直接拿去丢掉,只是把它放在車库的車道旁边?」
若菱想了想,「可能还是有一点舍不得吧,好好的东西,虽然没用了,可是又没有坏,而且以前载我上学的……」若菱有点诧異老人问这么多梦的细节。
老人不再发问了,闭着眼睛不說话。
过了一会儿,若菱问:「这个梦……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她记得李建新說过,梦是潜意識的语言,她的潜意識有什么事要告诉她吗?
「你的潜意識很妙,它不直接告诉你它的内容,而是用很多象征和比喻。」老人說,然后缓缓地透露:「在这个梦裡,你的脚踏車就是你的丈夫。」
「志明?」若菱瞪大了眼睛,「志明就是那辆脚踏車?」老人点头,然后說:「你自己好好想想。」
若菱有一点不敢想,难道在她的潜意識中,志明只是一个「用旧了的、没有用处的交通工具」?
「当然也不是那么的具象化啦,」老人安慰她,「它只是暗喻了,你其实在潜意識的层面,已经知道你不需要志明了,但是表意識还是割舍不下,因为有人來把脚踏車拿走的时候,你还抗议呢!就像现在的情形。」
若菱觉得她需要花一点时间來消化老人所解的这个梦,毕竟一下子这么多潜意識的东西冒出头來,的确需要一些时间整理一下的。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向老人诉苦:「我现在有很多强迫性的念头在脑袋裡面盘旋不去,很苦恼呢!怎么样可以停止我们脑袋裡的思想?」
「脑袋裡的思想我们无从控制,」老人平静地說,「我们只能藉由观察它、检视它來转移,我会教你的。」
若菱如获大赦地静静听着。
「记不记得第一次見面的时候,我就让你去观照你的思想?」
若菱点点头。
「看到我们的思想的同时,你就切断了与它的认同,如果你进而检视它的的真实性,你会发现,我们 90%的思想几乎都是不正确的。当你不再盲目地听从脑袋裡的声音时,就是它可以止息的时候了。」
老人歪着头想了一下,写下一个名字、电话给若菱。「你去找她,她会教你如何去检视我们思想的真实性。」
想一想,老人又写了一个名字和电话,「她也是很好的体验者,会帮助你渡过目前的难关。」若菱仔细地把老人写的纸条收好。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把注意力带回到当下。因为你如果去看你的思想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所想的东西,不是在过去就是在未來,很少是当下这一刻的关注。」老人很认真地說,「这个时候,如果你把注意力拉回到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上面,比方說如果你在洗碗,你就感受一下水的温度,皮肤和碗盘接触时候的感受,碗盘从油腻到干净之间,你手指触摸它们的感觉变化……等等,就可以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那如果,我当时没有在做什么呢?比方說,坐車、等待的时候?」若菱问的问题都很实际。
「很好,」老人赞许,「那么你就把注意力放在你的内在身体,去体验你当时身体各个部分的感受,或者把注意力放在你的呼吸上面。因为你知道吗?」老人停顿了一下,「我们的思想总是在过去和未來,但是我们的身体和呼吸却永远是在当下的。」


第 25章 背负重责大任的脑袋──检视思想

这次老人介绍的,是一个真正的老师--心臁沙さ睦鲜ΑK拥饺袅獾缁暗氖焙蚝芨咝耍ㄒ槿袅鈦韰⒓铀囊桓龉ぷ鞣唬小赴輦惪僖荒钪埂
若菱看了一下时间,自己刚好有空,再加上的确想减少和志明碰面的次數,所以就答应了。
到了新店的一个臁拗行模袅饬⒖谈械胶苁娣⒑芩沙冢鲋行暮孟裼幸还善婀值姆瘴В盟谢氐郊已e的那种温馨和舒适。进教室的时候,其它学生都到了。老师抬头看見若菱,彷佛知道她是谁,给了她一个很温暖的微笑。
若菱看到老师也吓一跳,老师从前也是演艺圈的名人,后來经过婚姻失败等一連串的打击,就销声匿迹了。后來听說她潜心臁蓿衷诓坏蠲缆艺鋈松⒎⒆徘逍隆⑾楹汀⒋劝钠剩比唬故敲烂惨谰伞
若菱坐下來,听到老师正在說:「我们每个人每天都在挑剔很多东西,吃的、穿的、用的、还有自己的亲人、朋友……可是我们却从來不挑剔自己脑袋裡面的思想。它說什么我们就相信什么。」
若菱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真的耶,我们心裡想什么,我们从來不去质疑,一直都信以为真。谁曾经想过自己的思想可能会「欺骗」我们呢?
「我们对自己的思想深信不疑,让它牵着我们的鼻子走。」老师做了一个牛环的手势,套在自己鼻子上,同学都笑了。
「那么,这些思想是怎么來的呢?我们生下來的时候是空白一片,不会思想的。谁把思想放进我们脑袋裡的呢?」老师站起來,在白板上画了一个人头。这时候,其它同学七嘴八舌地說:父母、老师、电视、社会、朋友……等。
老师点头,然后指着一个同学问:「小时候,你的父母告诉你,你应该要怎么样?」
那个同学瘦瘦的,带着一点忧郁气质,她說:「要聪明、能干。」
「很好!」老师說,然后在人头上面写着「聪明、能干」。
「你呢?」老师指着另外一位唯一的男同学,「父母告诉你,你『应该』要怎么样?」
那个瘦小的男同学說:「勇敢,独立。」
「是,男孩子嘛,应该要勇敢、独立!」老师同意,在人头上又加了些东西。
问到若菱时,若菱不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曾经认真地要求过她什么。他们就是觉得若菱应该「听话、懂事」。老师把这个也加上了。
最后出现的,是一个满负重责大任的脑袋。
「好,很多的『应该』哦!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理想。可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很多面的呀!我们有勇敢的一面,就一定有胆怯的一面,因为这是一个二元对立的世界,我们是一个完整的人,不可能只有一面而没有另外一面的。再能干的人,再完美的人,也会有力不足以逮的地方。但是因为你被告知『应该』要『勇敢』,所以你怯懦的那一面呢?」
老师做了个手势,手往墙角一挥:「就被你丢到墙角去啦!」
「如果你从小就被灌输『你必须要能干』的这个理想,那么你不能干的地方,你能力有所欠缺的地方,一定会被你否定和压抑,是不是?」老师用她美麗的大眼睛,直视每一个同学。
「所以,凡是不被允许的那些特质,就被我们压抑在潜意識裡面。但是它们是一种能量,不会因为你不承认它的存在就消失了呀!」
老师停在这裡,让学生们大致地检视一下自己的潜意識垃圾桶裡面,库存了些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就是心理学家荣格所說的『阴影』,被我们否定的、压抑的、抗拒的内在特质。这些我们压抑下去的阴影,还有我们从小到大不被父母、环境认同的各种情绪,这些都是没有释放的能量,储存在我们的细胞记忆裡。它们不时会浮上台面,造成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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