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猎艳录-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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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回来,给蹋顿报喜:“大单于,喜事,喜事。”蹋顿差点跳起来踢他,心想老子这倒霉透顶了,你还说风凉话。他厉声道:“那里来的喜事?”心说,你要是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能臣抵之就像是捡到了金子般,大笑:“有一个汉人死了。”蹋顿仰躺在旃檀上,一下子跳起来,心想我就知道这老东西找挨揍呢,果然没错,没事戏耍我,岂能轻饶。就过去抽他。楼班和难楼能臣抵之看到蹋顿要吃人的模样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能臣抵之,差一点大小便失禁。哆哆嗦嗦的道:“大——大单于,您是怎么啦。”
蹋顿心想可算是找到个人发泄啦。他歇斯底里道:“一个汉人死了,也至于你高兴成这样,***汉人那么多,死一个两个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是,大单于,这个汉人他是——”
蹋顿一听能臣抵之还敢犟嘴,顿时怒火中烧,气冲顶门,厉声道:“来呀,拉出去给我重打五十鞭。”楼班更加坚信自己的推测,二弟肯定是来‘月事’了。否则不会这么变态。能臣抵之是右北平大人,位高权重,手握重兵,怎么能说打就打。他立即拦住,沉声道:“二弟,你给个机会,让大人把话说完。”蹋顿点头道:“好,那就说下去吧。”能臣抵之松了口气,感激的看着楼班道:“是这样的,那个汉人,是汉军的主帅,名字叫郭嘉。汉军,在此地驻扎二十天,没有移动一步,也就是因为他病重的关系了,没想到我军昨日一战,让他受了惊吓,本来奄奄一息的身子,没挺过去,就这么死了。此刻汉军营,已经挂起白旗白帆,全军举哀了。”
楼班笑道:“果然是喜事,喜事,二弟,我们就趁着汉军群龙无首之际,渡河和他们决战,准能把这伙汉狗一网打尽,显我乌桓神威。”蹋顿也挺高兴,把楼班要软禁他的事情都忘了,问能臣抵之:“不会搞错吧。”
“千真万确,我派出去三路探子,回来都是这样说的,汉军营很多士兵将军都已经穿起白袍了。”能臣抵之小心翼翼的说话,心想单于今天不对劲,可别把这顿鞭子赚到身上来。楼班从帐幔缝隙看出去,只见天色已晚,繁星遍布,便道:“不如就趁着夜间渡河,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蹋顿正想表示同意呢,楼班连听都不听:“就这样定了,让士兵们饱餐战饭,一个时辰后渡河。”
蹋顿差点没气出羊角风,心想,到底你是单于我是单于,你莫非真想把我软禁起来了。蹋顿这时还能够顾全大局,也不反对,就领先出帐,召集士兵,宣布一个时辰后渡河。士兵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个的心里都在想,大单于的记性太差了,昨儿刚被人打的落花流水,这么会儿功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还去送死。
乌桓人渡过凌河的消息,几乎在他们上岸的同一时间传来。我和田丰登上新搭建起来的望台。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划破星夜的暗黑,向这边移动过来。速度比昨天还要快捷,看来蹋顿是下了决心,想把我军一举粉碎。
乌桓军来到十里之外,蹄声隐传,马蹄扬尘遮蔽星月。蹋顿指挥骑兵,在我军营寨之前,形成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鼎盛的军容足以令人丧胆亡魂。整个大草原给火光燃亮,半边天空,就像是火烧云。
田丰看了看来敌,沉声道:“乌桓兵即将发动攻势,蹋顿的军队是全攻型的军旅,充分发挥骑兵灵活的机动性,惯用的手段就是奔袭和诱袭两种。这两种战法,既可以独立使用,又可以相互结合互为臂助。此刻他的长途奔袭骑兵,分为三路,从正面攻来的是攻中带守的环形阵。这是草原民族惯用的骑兵冲杀阵容,是我军所不熟悉的。不过——”田丰冷笑道:“这种招术只好瞒别人,却瞒不了我,其实他真正的杀招是分别由两边侧翼攻至的冲锋队,这两把利刃,可以叫我们无法集中应付从单一方向冲来的攻势。”
我砸了咂嘴道:“这种草原战术的确难以应付,我军弓箭射程又不及彼军,何况现在对方骑兵人数十倍于我军。”
田丰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微笑,道:“乌桓人从来重攻不重守,只会以攻为守,绝不会以守为攻,一来他们以为我们主帅身死,群龙无首已经是乌合之众,心理上丝毫也不设防,二来他们对汉人的战术知之甚少,就算是知道了,也会觉得,我们没人指挥,只能亡命逃走,不能组织起有效的攻击。这样的情况下,汉人特有的,诸如绊马索,陷马坑,还有公子随军带来的三棱铁蒺藜之类的,就派上了用场。”
我笑道:“张绣和胡车儿周仓昌豨的三路骑兵,也已经准备停当了。可别让他们掉进咱们自己设置的陷马坑,绊马索中去呀。”田丰朗声大笑道:“公子放心,我已经把他们安排在敌军的侧翼,那两个方向,没有任何陷阱,可以随便奔驰。麻烦的是张绣这一路,正面对敌,这里只有提前固定好的一条小径,没有防御陷坑之类的东西,可以通过,骑兵通过可能会慢一点,不过没关系,那时候蹋顿军已经大乱了,慢点也能赶上去。”
号角声遍传大地,蹄声轰天而起,敌阵几万骑兵,以环形的阵势,潮水般推进迫近,人人弯弓搭箭,蓄势以待。这种阵势,我以前中原从未见过,就像是田丰说的最适合在一望无垠的广袤草原上作战,守中带攻,攻中有守,是草原民族,几千年百战余生的智慧结晶呢。
敌人中锋阵营推进千步之后,号角之声再起,后面的两万余骑,从左右翼弯出,沿着弧形的推进路线先往外绕,攻击时将变成从左右两侧杀至的翼军。三组敌军不住的调换速度,互相配合,战术之精,叫人叹为观止。
田丰道:“公子,今日亲身体验了草原骑射战的伟力,是否有感触。”我心想岂止是有感触,简直是感触良多呢。我对田丰道:“田先生,对此研究甚深,等回到中原后,还望可以尽全力把这些战术和队形尽皆的灌注在黑龙骑身上,那我河北军,不就成了中原最有攻击力的劲旅。我们可不同于乌桓匈奴,我们即懂得攻,又懂得守,那时可以纵横天下,所向睥睨了。”田丰的表情突然凝重:“先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再说吧。希望文丑将军明天可以赶到,不然,我们都要客死异乡了。”我笑了笑道:“此刻该是朱灵和袁胤出场的时候了。”
朱灵和袁胤,此刻正埋伏在东南方向的一处矮坡上,人不多,只有一百五左右,他们的任务不是杀敌,而是放火。此事看似简单,其实却不容易,尤其在此春浓湿重的时节,幸好,田丰和郭嘉出征时,随军带来了桐油。朱灵和袁胤,带着军队中最强劲的弓箭,一会点燃了准备射出去。只要火箭射中提前倒在草地上的桐油,就会立即起火,然后埋伏在两翼的胡车儿昌豨周仓,就会率军横出,攻击乌桓外围两翼。朱灵屏住呼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乌桓兵移动的马蹄,他在等,等他们的中心点,到达火油处,就射出火箭,给他来个中间开花,敌兵必定大乱。朱灵前些年投降了曹操,再回来之后,很多人都给他白眼,他想过逃走,可是想想二公子对他还不错,从没有另眼相看,而且逃回曹操那里自己一个败军之将,也不见得就能捞到什么好脸色。还是想想怎么立功,重振自己的声望吧。于是这次他主动请缨,执行这个危险任务。
朱灵和袁胤所处的矮坡,距离营寨十几里,敌人进军,必然会从矮坡下经过。他们携带的弓箭是军队里最强的,差不多可以射出六七百步,这是自匈奴人手中缴获来的,自己的弓箭,连四百步也射不到。也就是说,两人所率领的一百五十人,和乌桓的七万骑兵,相距就只有六七百步远的距离,快马,在眨眼间,就能到达。虽然田丰为他们预留了逃生之路,但还是危险无比。
撼天动地的马蹄声,遥遥渐近,朱灵对袁胤道:“老袁,刻下吹的是东北风,若我们放火烧北坡,火焰虽不能直接威胁我们,但浓烟滚滚而来,还不把弟兄们都给呛死。我们怎么办?”
袁胤给他分析:“没关系,这就是田先生的妙计,他是故意让我们在南坡埋伏,等到火势一起,浓烟滚滚,必定遮天蔽日,搞的方圆数里乌漆麻黑,我们这些弟兄正好接着浓烟逃回大营,否则插翅难逃。”朱灵道:“那乌桓兵要追来怎么好。”袁胤道:“别说他们根本看不清咱,就算是看清了,骑兵肯冒烟突火,那马也不肯来呀,对吧。”
袁胤故意提高了一些声音说,让大多数的士兵都听到,大家立即就有了精神,人人都说田丰想的周到。朱灵也深深叹服“有理,有理。”袁胤突然道:“别说话,过来了。”
号角再起,矮坡前方,七百步远宽达百丈的骑兵方阵,整齐有序的向这边推进,战鼓雷鸣,马嘶震天。袁胤觉得自己的手心黏糊糊的,那是冷汗。一百多人面对这么强大的军旅没有不害怕的,他这种反应很正常。就在敌人前锋队从矮坡下通过的瞬间,朱灵骤的跳起来喝道:“操***,拼了,放箭。”箭矢在朱灵和袁胤的手上点燃,首先射出去,后面的一百五十个兄弟,连珠发放,侧面毫无防备的乌桓兵登时有人中箭落马。他们太意外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后面能埋伏兵,因为这里太小了,一百人在后面都会挤死几个,谁敢带一百人,来埋伏七万大军。他们不知道,这一百人不是来埋伏的,是来放火的。
74。第七十四章 铁壁重围
火箭直直的插入草丛里,地上登时就会发出轰的一声爆响,然后火光冲天。嫩绿的草儿,在大火中不易燃烧,却耨起浓烟几十丈,滚滚浓烟像几十条黑色的巨龙般直冲天宇,又被东北风吹到袁胤朱灵所在的矮坡。大草原上蹋顿的七万骑兵同时叱喝惨叫,队形一下子大乱,整个大草原都被种种声音震的仿佛在摇晃。浓烟像烟霞般围绕着矮坡,在往上升腾卷曲着飞散,瞒天席地。朱然大喝一声,“走”率先顺着浓烟跑去,他们没有马匹,主要是害怕暴露了行踪。袁胤在后面带着一百五十名士兵,堵着鼻子,眯缝着眼睛,忍着泪水,顺着黑烟狂奔。不少乌桓士兵,在起火的同时看到了矮坡下有人放箭,于是便从各个方位,满含着仇恨冲过来,咬牙切齿的想把这些诡计多端的魔鬼汉人绞杀,可是他们冲到矮坡下时,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黑雾弄得让人伸手不见五指。不经意间吸入的烟气,足以让人窒息,马儿也窒息。那些追过来的骑兵,顾不得追人先提马跑开了。
火势大,而且突然,冲散了乌桓兵的骑阵,但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因为这里不像中原,道路崎岖,大草原宽阔无比,地势平坦,骑兵速度又快,很快就都跑开了,饶是如此,也有很多人被惊慌乱跑的战马,扔下马背,摔死踩死。
周仓昌豨看到火气,立即在侧翼上马,大叫一声:“杀,弟兄们,我们立功的机会到了。”两千骑兵轰然应诺。一起上马,从浓烟处狂冲而出,突破右翼阵脚未稳的一组乌桓骑兵,势如破竹的朝中锋军杀过去。领头的周仓和昌豨两柄大刀如毒龙翻卷,挡着披靡,无敌的悍勇感染的身后追随的手下人人拼命死战,均是勇不可挡。人数比乌桓的侧翼骑兵少的可怜,但力量集中,又是趁着乌桓兵大乱没法子射箭的时候杀出,接着浓烟的掩护,侧翼的乌桓兵还以为来了千军万马,吓得人人奔逃。左翼的胡车儿和几乎和周仓一起发动,他的队伍更加嚣张,趁着乌桓兵处在浓烟之中目光不及的时刻,隔远向阵中放箭。乌桓兵的骑射肯定比他们要强的多了,可是却只有寥寥的几只箭矢射出来,有的还射在自己人身上。因为乌桓人此刻再南,而胡车儿埋伏在北,风向又是东北风,把浓烟都吹响了乌桓人。这样胡车儿可以看得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胡车儿的突击队。胡车儿一边射,一边大吼:“多射死几个,不然到了跟前,就看不到了。”
凄厉的号角声传遍草原,慌乱的敌人就像是得到了某种暗示一般,向四外后撤。这种用号角来指挥战斗的方式,很值得借鉴,有时候他比旗鼓令箭还要管用。
南北两坡大火蔓延加剧,冒起的浓烟往敌阵铺天盖地掩去,蹋顿怕我军乘势冲锋,发出命令,进攻的部队向四面撤退,然后在前方五里重新集结,重整合围之势,绕过火场,继续进军,由于兵力数量相差悬殊,加上乌桓兵以一敌十的强悍战斗力,我军虽然连连得手,但仍不能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这点小伤,对蹋顿来说,只不过是疥癣之疾,半个时辰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半个时辰后,除两翼骑兵被周仓和胡车儿牵制不能动弹之外,中军的环形骑兵团,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