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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二人之间-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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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一星期的日子,佑司每天都到这里来,可是他没有用钥匙进去,因为他不想在名真不愿意的情况下互相见面,这只会增加二人的痛苦,所以他唯有在等,等待名真愿意打开门的时候,等待他的心情平伏下来,因为他始终认为名真说那些话只是一时之气而己。



他不再理会遥一的事,也不想和他吵架,他只想好好的拥著他入怀,静静的让时间流逝至过去美好的时光,然後什麽也不去理。



他知道名真不喜欢吵,所以每次来都只按一次铃,然而结果还是和数几天前一样亳无动静时,他便想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门却打开了。



刹那间,佑司在想,只希望此刻他见到名真的表情是和好的,而非决绝伤心,要和他说分手的表情。



在没看到开门的人之前,他是这样认为的。



可惜现实不是美丽,而是残酷的。



站在名真家门前的不是名真,而是越岛纯。



那个前几天被名真『很客气』地逐出来的越岛纯。



佑司肯定自己没看错,也肯定没看错越岛纯的的确确是从里面走出来的。



「佑司同学?呃…那个…名真同学他…我……」纯支支吾吾地绞揉著衣襟,她忘记了佑司这几天都是差不多时候出现的,所以她很自然地被吓了一跳。



然而佑司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为什麽同样被逐出来的我他不见,却会见这个越岛纯?



就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吗?因为她被我好吗?



她来这里做什麽?是真叫她来的吗?



为什麽她会懂得来?我没告诉过任何人这地址,是真自己给她的吗?



难道…难道他们一直都有来往?数天前的情景也只是他们在装戏而已?



佑司这刻千头万绪理不出一个所以来,他二话不说地倏然离开。



「等等……」纯看著佑司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想叫住他,但佑司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佑司……」名真从房间的窗子刚好看到整个情形,他紧咬著唇,默然闭上眼让佑司离去。



这样是最好的了。父亲知道我来了这里,那麽遥一会来也是继母的主意,若是再给他们知道我俩的事,情况会变得更糟的,所以,我只有这样做了……



对不起,佑司,所有痛苦让我一个人承受好了……




名真背叛了他。



说真的,佑司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知道名真没有真正的朋友,也没有一个比他更亲密的人,但看到这个情况,什麽信任也崩溃了,原来这就是他想分手的目的,难怪他一直都是避而不见了。



他实在想不到,和名真认识这麽多年,为什麽竟及不上一个越岛纯?



「哼!那又如何了?」佑司忿然踢开路边的石子,之前他说的那些话原是想打发我吗,那未免太天真了,别以为这样便完了!名真!








第十六章



「喂喂,你觉不觉得他们那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藤井指著名真和佑司他们坐的方向问其他同学,他们刚从课室外走进来时已看到他们默不作声的,两人的脸色犹如死灰。



「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假期时遇到什麽事了?」藤井身旁的另一个男生,日向说道。「要知道他们自入学以来都没试过闹翻的,名真肯忍让佑司,而佑司也不会触怒名真,我看他们一定在假期时出事了。山崎你说呢?」



「我怎知道啊?你问问她们便行了。」山崎指著他们背後的女生们,「女生的消息总是比男生灵通。」



「对对对,还是你最正确。」语毕,日向像一头猎鹰般飞扑至那群女生中,可惜他的动作早已被看破,在日向来到前女生们已纷纷逃开。



混乱中,他还是抓到一只手。



而那个不幸的女生,又是越岛纯。



「越岛,你知道佑司和名真他们两人发生了什麽事吗?告诉我好不好?」日向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在她的耳边细语著。



「我不知道……」纯哪敢说出佑司他们的事,她唯有死命的摇头。



「你一定知道的,你们这群女生总是喜欢四处打听的嘛。」



「我已说了我不知道……」纯偷偷瞄著佑司他们那边,忽然看到原本对这边的事不瞅不睬的佑司好像低声说了些话,然後名真便板著脸的倏然站起来,转身离开了课室。



再看佑司的脸色,现在的他不比刚才沉默的时候好看,脸上更是蒙上一层薄霜。



「他们是怎麽了?」这边的情况当然不只是纯看到,连日向也看到了。



虽然平时的名真不太会笑,但是他却从不扳起脸孔,看来这次他真的发怒了。



撇下众人的名真快步走过迂回的长廊,横越广阔的庭园,来到校园无人寂静的一角才停下来。



『你的白雪公主被人调戏哟,你怎麽不去救她?』佑司冷笑道。



「砰!」名真的拳头重重击在粗大的树干上,数片绿叶颤抖抖的随风落下。



「可恶!」名真紧握著拳头,身体却无力的靠上树干。



「明明我是该高兴才对……」一切都如他所想般进行著,佑司也如他所愿的和他翻脸了,这里的事应该到此便完结了。



现在的他应该是庆幸佑司说出了那句说话,庆幸佑司没有继续和他纠缠下去。



然而,做了这麽过份的事的他,心里却是无法接受自己所带来的事实;和他决绝虽说是为两人著想,但是为什麽自己还是不想听到他那无情的说话。



心抑止不住的抽痛著……



「已不能回头了……」名真跌坐在树下的阴影中,双手掩著脸,豆大的泪珠从指缝间落下,落在纯白的衬衫上,打在随风轻摇的小草堆中……




「樱庭名真,樱庭名真。」满头白发的老教授在讲台上叫著名字,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他轻托了鼻梁上的眼镜,半眯著眼环顾四周,尝试等待著,然而还是没有回声。



「奇怪……」老教授低吟著,他不是记得很多人,不过这个樱庭名真他还是记得,不是因为他是插班生而且成绩出众,而是因为他从不缺课。



老教授有自知之明,知道上自己这一科的学生根本不重视课堂内容,因为只要出席率在八成以上便可合格了,所以即使很有耐性的人,也会偶尔不上他的课,而坐在这个课室的学生,除了樱庭名真之外,没有一个人未曾缺席过。



『难道是病了吗?』老教授在他的名册上搜索著,然後苍老的手指指著一个人名。



「樱庭佑司。」



「到。」佑司木无表情的回应,他已经想到为什麽刚刚才点过名的他又再被叫名。



「你…好像和另一个樱庭同学有点关系吧?」老教授又再托了托正往下跌的眼镜。



「他是我堂哥。」



「哦…是吗,那你知道他有什麽事吗?」



「我不知道,他的事与我无关。」佑司冷冷的回答。








第十七章



佑司的话是好像一道冰冷的空气,狠狠地划在每个人的心,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愕然,但是没有人敢说半句话。



从前如胶似漆的出双入对,如今却是水火不容兼剑拔弩张。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也没有人敢去问。



整堂课在鸦雀无声的情况下悄悄地渡过了。



「喂喂,情况真的有点不妙耶。」下课後日向拉著他的朋友们讨论著,名真突然的消失,佑司冷漠的态度,实在令其他人感到疑惑。



「名真和佑司他们之前不是很要好的吗?现在却是连见个面也不瞅不睬,他们到底怎麽了?我去问问他。」藤井和二人都可称得上是朋友,现在看他们的样子,连他也觉得难过,他打算去问佑司时,却被山崎从後拉回来。



藤井不解地望著他。



「看他这个样子,你认为他会告诉你吗?」



藤井看看冷著脸收拾笔记的佑司,无奈地摇头。



「那你又何必去烦他呢?他不想我们理的事,我们也无法帮到他。」山崎虽然仍是摆著一副别烦我的样子,然而这次,即使他想插手也办不到。



听到他们对话的纯,却不是这样认为。



至少她知道,自己极有可能是令佑司和名真二人关系变差的凶手。



从之前和刚才的情况看来,佑司一定是误会了她和名真的关系。



其实之前纯会在名真的家出现,不是因为名真给了她地址,而是她自己偷查学生记录得知的。



她喜欢名真,但是却一直没有告诉他,她只想可以多点时间待在他的身边,希望可以经常看到他,那样她已经很高兴了。所以在取得他的地址之後,才会经常在他的家附近徘徊,一直在等待他出现。



那天碰巧遇上遥一,纯直觉认为这次是个好机会让她可以更接近名真的,然而当她看到名真和遥一之间并没有那种温暖温馨的亲情时,她已很後悔自己为什麽要在这里徘徊。



不过再一次,她因为担心名真,按捺不住想见他的冲动,又来到名真的家门前。



虽然纯是见到名真了,不过那时的情况真的很狼狈,因为她来到时刚好看见名真醉倒在门前,正将手上的啤酒如水般喝著,她看得不忍心,正想快步上前把酒抢了过来,然而名真却忽然吐了起来,纯才逼不得已留了下来照顾醉倒了的名真。



看见名真这个样子,纯虽然说不上高兴,但和名真单独在一起仍是感到兴奋的。



无奈,冷不防门铃却响了起来,正在陶醉的她可谓吓过半死,因为她从二楼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人是佑司,佑司当然不知道她在这里啦,可是他却正按著门铃,她是否该去应门呢?



当她犹豫之际,名真已拉著纯不准她去,她只有无奈地从窗口看著佑司离去。



两天後名真的身体已经复原,纯是想回去了,但是名真却要求她留在这里多一会。



纯虽感疑惑,但既然有机会让她有多一点时间和名真见面,她是无所谓的。



名真也没想过要对她说些什麽,只是几天之後的早上,他忽然对纯说她可以走了。



纯也没奇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始终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她很爽快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越岛。」名真忽然叫住了纯,她回过头来时,名真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窗外。



「对不起。」



想起来,原来那句对不起是这样的意思嘛,因为纯一踏出门口,已想起佑司正在外面,她也来不及解释,佑司已经绝尘而去。







第十八章



带著哭肿了的双眼回到家,名真站在那天看到佑司忿然离去的窗前,默默地沉思著。



那天,名真对纯的道歉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一定连累到她,而这是他唯一可以做到的事。



遥一来的那天,听到他带来父亲的口讯时,名真已决定回家解决一切,可是要他带著和佑司是情侣关系的身份回去,他是怎样也办不到。



不是因为感到羞耻,而是不想为佑司惹来更多的麻烦。



因为名真知道继母一直都想遥一可以继承樱庭家的,所以她一直不反对自己和佑司的来往,因为这样可以打击家族中人对佑司的信任。



而另一方面,她又为了不让名真有机会道出真相,她从小便让遥一和佑司在一起,令佑司失去戒心,因为佑司是个太善良的人,他绝不会留意到这是一个阴谋。



多年前,名真曾经有过相信继母的念头,因为她对他的态度好得实在像是对待亲生儿子般,可是这只维持至遥一出生的那一天,因为那天她同时亲口告诉他,遥一和他不同,只要遥一取得众人的信任,他是可以继承樱庭家的,而名真他,永远也只能活在遥一的阴影下。



这才令名真曾多次想离开这个家,但顾及父亲对他的爱护,他也不敢这样做。



然而半年前,父亲因纵容遥一,说要陪他去玩而不去拜祭亲母,名真刹时对父亲感到很失望,一怒之下便走了出来。



那时出走後,他没想过要找佑司的,但接下来因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令他不知不觉依靠了他,而且那些短暂的快乐亦令他忘记了。



可是,这时父亲却要求他回去了,而且也对上次的事道歉了,他还可以做些什麽?



所以到了最後,名真才会做出一个残忍的决定,故意和佑司闹翻,然而再故意让他看到越岛的出现,由自己亲手把短暂的幸福结束。
名真深深的叹息著,忽然他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家门前。



到底是谁呢?




越岛纯鼓起勇气按下门铃,铃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一次又一次的令她的心跳急剧地加速著。



她在想,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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