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3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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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依次推论。信忠少主地嫡子三法师是当然地继承人,我想在座的诸位里对这一点没有人会有异议吧!”
看着又有一些人在点头,柴田胜家张开了嘴想要反驳。
“我想要说的还有一点!”“猴子”地反应比他要快上许多。因为刚才有丹羽长秀一个说完一个说的话柴田胜家只好闭嘴。“在先主的成年公子中就能首推信孝殿下吗?恐怕也不能就这样讲吧!信雄殿下和信忠少主是一母所生,出身就要比信孝殿下高上许多。再说信雄殿下继承的是三国司之一的北皇家,其身份也远在信孝殿下之上,要是说信孝殿下有资格继承织田家的话,那么信雄殿下呢?还有先主的几位弟弟呢?或许你能找出一些理由说明信孝殿下比其余的几位更合适,但这些理由能说服天下人吗?能保证之后不会有人以此为先例鼓动别人争位吗?避免这个借口导致的织田家内战吗?”他每问一句语气就重一分,到最后仿佛变成了一个检察官在质询罪犯。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柴田胜家用已经开始哆嗦的嘴唇反驳到,不过语气并不是那么令人信服,在辩论方面他确实不是“猴子”地对手。
“你这是别有用心!”“猴子”立刻就反唇相讥,他自然不愿放弃到手的优势。
“请两位殿下保持克制!”丹羽长秀急忙阻止他们。但明显他被刚才“猴子”那番可能引起内战的话打动了。
两个主要当事人都彼此瞪视着对方,手按佩刀眼睛布满了血丝。
“嗯~咳!”我咳嗽了一声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
“主星殿下!”已经焦头烂额的丹羽长秀诧异地望着我的背影叫到。
我并没有出去,到了门口就停了下来。“你们,都离开!”我对着以新八郎和樱井佐吉为首的侍从们叫到,他们此刻正和外面的其他人一样紧张地紧握武器侧耳倾听着。“退到一百步以外去!”我继续喊到。
第五卷 天数 74、预备会议(三)
“失礼了!”在一阵阵轰隆隆的马蹄和众人奇怪的目光中,我走回来又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我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让两位殿下在下属面前丢了些面子。真是考虑不周,实在是抱歉!”我真是非常自责的道着谦。
“噗哧……”池田恒兴没有忍住笑出了声,但是立刻捂住了嘴。
“哦……”柴田胜家和“猴子”看了看我,又彼此望了一眼,激动过后也变得十分尴尬。他们也分别作出了指示,把自己手下的侍卫打发走了。
“这就好、这就好,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再商量嘛!”丹羽长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抽空看了我一眼里面满是感激。
“刚才羽柴殿下把反对信孝殿下的理由都说了,不知道自己的意见都是什么呢?”我明明已经知道了“猴子”的心思,但还是极为“真诚”地问到。虽然我已经准备支持他的作法,但还是一定要让他自己和柴田胜家以为这是他努力争取的结果。
“我的意见……不!我坚持一定要遵循古制礼法!”“猴子”显出了从未有过的执着,虽然脸还没有变红但眼睛却又瞪圆了。“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先主的基业理所应当由信忠少主继承,少主之后自然就是三法师殿下,如果这也需要三心二意的话,那我们这些人将来还有什么面目将来见先主于地下!这就是我的意见,为了三法师殿下的继承权我不惜与任何人兵戎相见!”
“这……也确实……”丹羽长秀又犹豫了,提起织田信长他的眼睛里甚至转起了泪珠。
论起和织田信长的私人感情,他在此间的所有人里是最深的,当年织田信长年少时的“游戏兵团”中他就是骨干,无论多少家臣置疑织田信长的继承权他都不曾动摇过,他地大半生都是坚定地站在织田信长身边的。因此他也清楚织田信长最后时的心思,那就是扶织田信忠上位。
“三法师殿下……好像才三岁吧?”我皱了皱眉头故意说到,好像十分为难的样子。
“对!三法师殿下年龄太小了!”柴田胜家立刻跟了上来。他不甘心就这样让“猴子”占了上风。“现在织田家正处在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稍有不慎就是分崩离析的局面。由三法师殿下这样一个稚龄幼童执掌如此庞大的一份家业,又怎能不让他人生出觊觎之心?要说让他现在就对某些大事作出决断,那简直就是个笑话。要是把实际的权力交给别人,那么也极有可能出现两种结局:第一、这个守护者监守自盗,最终篡夺织田家;第二、就是在将来三法师殿下成年之后对这个监护者心存芥蒂,最终导致一场内部地大清洗。无论出现那种局面织田家就都算走到了尽头,难道诸位就想出现这样的结果吗?”
“那就让织田家的家业转入庶流。让主公在地下不得安宁吗?”丹羽长秀艰难地说到,虽然他也怕柴田胜家说的景像成为现实,可“猴子”刚才的话还是成功地勾起了他的感情因素。
“可以先让信孝殿下继承家督,在将来三法师殿下成年后再从他手里继承好了!”看到所有人都对信忠一系产生了同情,柴田胜家想到了一个变通的方法,并自认为聪明地说道:“以前这种事也曾经有过,而且不少家族在青黄不接的阶段用的都是这个办法。就比如武田家,信玄死后家督本应未成年的竹王丸继承,但因其年纪幼小就由其父武田胜赖暂摄家督之位。虽然有些差强人意,但却也是一个不得已地办法!”
“差强人意?一个‘差强人意’就解释过去了!”“猴子”斜眼看着他嘿嘿一阵冷笑。虽说是冷嘲热讽但是却不似刚才那般剑拔弩张。“当年武田信玄确实惊材绝世。但他对四郎胜赖地偏爱却是一生当中最大的败笔。
就是武田胜赖这个代理家督,因为心理的自卑与诸重臣产生了严重地隔膜,为了显示自己的高明屡屡一意孤行。这才导致了长筱的惨败以及后面一系列众叛亲离的结果。至于说到信孝殿下,你认为他到时候可能那么痛快地把家督之位交出来吗?“
我默默地听着,排除利益因素我觉得“猴子”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为了最高的那个权力宝座,自古至今父子、兄弟相残的事情屡见不鲜,叔侄那就更不必说了。据我了解织田信孝的为人,要叫他把那个位子再让给三法师,还不如叫狼把到嘴的肉再吐出来容易些。
我忽然又想到了他刚刚说的武田胜赖自卑地话,这恐怕也是他不经意间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心理。
“我们可以诸位重臣的联合名义向他立下契约,约定在三法师殿下元服的时候正式接掌织田家!”柴田胜家自圆其说到。谁都明白远远用不了那么长时间织田家的权力争夺战就尘埃落定了。
“说的轻巧!”羽柴秀吉继续冷笑。“信孝殿下在伊势时,不止一次地同信雄殿下、信包殿下发生过领地纠纷,其中两三次甚至还闹到了先主面前。平心而论确实几方都存在责任,不能只怪信孝殿下一个人,不过也据此可以看出他不具备先贤周公那样的品德。一旦他坐上家督的宝座,怎么可能还遵守当初的约定呢?”
“这个方法确实不好!”丹羽长秀也是连连地摇头,语气中甚至有些责怪地意思。“不管是家督还是代理家督,只要信孝殿下当上了那么就是我们的主君。为人臣子者怎么能和自己的主君作出何时让位的约定,那不就是犯上作乱了吗?再说这样的事将来就不只是织田家内部的事情了。甚至稍微有些联系的外蕃大名都有理由插手,局势就越发的难以控制了!”
“诸位不会是想自己掌控织田家的所有权力吧?”柴田胜家阴阴地说到,并用怀疑的目光在我们其余四个人脸上。“以三法师殿下的年龄怎么可能独自处理政事,若是由外臣长期代行大权,十数年后是个什么状况,想来这些时间也够了!”
“我……”“猴子”急着就要和他争辩。
“你?!”柴田胜家这回反应速度可不慢,立刻翻着眼睛瞪了他一眼。“对于你我根本信不过,想必你也不会信任我。有鉴于此无论我们谁单独主持大政,其他人总是有话可说的。我们的大家的影响力都差不多,如果都留在京都的话一来边缘地区安全难以保证,二来如果在外地对于织田本家发出的指令也未必能放心执行!”
这回丹羽长秀坐在那里苦着脸没有说话,他在担心自己的名声问题,如果自己执政引起织田本家的猜忌,他一声的清誉也就全完了。可能他会不在乎天下所有的人,但是不可能不在乎织田家对他的看法。
这时柴田胜家似乎把问题引入了一个死结,就连“猴子”也不敢随便说话了。
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独自在京都发号施令,因而绝对不能作出令所有人“误解”的事,或者说出那样的话来。
“两位大概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不知还有什么别的话吗?”我大约等了三分半钟后才开口,看看柴田胜家又看看“猴子”。
他们两个人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好像刚刚想起我这个最大的实力人物还没有明确表态。
“那么在下也来说说自己的想法,嗯~~咳!”我稍稍清了嗓子,用目光收拢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两位殿下所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忧虑的问题也决非杞人忧天。不过今天的问题总要解决,那就需要我们这些人来想出个万全的办法了。为此我提出一个方案,全当抛砖引玉吧!”
“诸星殿下所言必是高见!”池田恒兴立刻开始造声势,丹羽长秀也是一脸的希冀,柴田胜家和“猴子”虽然没有想的太清楚,但在这种气氛当中也只好点头。
“两位殿下虽然分歧严重但有一点却是共同的,从长远和根本看织田家的正统继承人还是三法师殿下,是不是这样呢?”我用征询的目光看了一圈,其他的人依次点头。“那么我的意见就是不走这个过场,直接由三法师殿下继承家业!”在所有人还没有明白的意图时,我突然用绝决断然的语气说到。
“这岂不是……”“猴子”自然是激动得满脸红光,但是柴田胜家却不想就这样认输。
“我还没有说完!”我也巧妙地利用了规则,现在正是显示我“公正”的时候。“柴田殿下的所说也非常有道理,对您的忠义之心我深表敬佩。由我们这些人来监护三法师殿下确实很不合适,不如这个职位就由信孝殿下来担任,在三法师殿下成年亲主大政之前,不妨就由信孝殿下全权主持一切政事!”
这回轮到“猴子”的脸色不正常了,上牙从唇中滋出来狠狠地咬住下嘴唇。看到别人也是莫名其妙的态度就忍不住问道:“这不是还是把信孝殿下立为了事实上的家主吗?”
“这可不一样!”丹羽长秀沉思了片刻缓缓地说到,他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
第五卷 天数 75、预备会议(四)
“信孝殿下虽说是执掌织田家的一切政事,但毕竟还是家臣的身份,我们已经可以与他进行约定,甚至可以监督制约他了!”丹羽长秀露出了一丝欣然之色,顿了一下继续对众人说道:“作为主公的儿子和三法师殿下的叔父,由他来执政任何人都无话可说,而我们又可以身在边境平衡他的势力。这样如果一旦他要是产生异心想要自立,我们讨伐一个逆臣也就明正言顺了!”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这个建议,因而说完后用眼神依次探询着其他几个人的意思。池田恒兴并没有什么不满;柴田胜家好像觉得也可以接受;只是“猴子”还存有一些疑义。
“可毕竟三法师殿下还是个小孩子,未必就能阻止信孝殿下可能产生的异心!”“猴子”怀疑地质询到,而最主要的就是担心自己竖起来傀儡被别人操纵。“而且我等皆在外地,对于本家的事情难以做到了如指掌。就算被人骗了还不知道,这又如何是好?”
“未必见得留下你一个人辅政才是最佳方案,难不成你就比信孝殿下值得信人了!”柴田胜家立刻反唇相讥,综合看起来这个方案他这边的比重是要大些的。
“羽柴殿下所虑也是极有见地,为此我还有三条补充办法!”我制止了他们双方将要在此爆发的争论,调解人的立场就是要最大限度的制衡矛盾双方,乃至数方的要求。
是“制衡”而不是均衡,这使我想起了《狐狸分饼》的那则寓言,一个仲裁人想在仲裁的事件中捞取好处同时落个好名声,这件事本身并不算困难,关键是怎么做到“制衡”。一个绝对公正的人也许反而得不到双方的认可,而一种动态中的平衡也就是“制衡”却是最好的手段,在整个过程中时不时地往着边偏偏再往那边偏偏,一点一滴的好处就落在了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