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3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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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不是依旧没有下最后的决心吗?”我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不免微微笑到。
“那就一切留到将来吧!”一岛藤次郎正襟答到,像是作出承诺。“如果没有特殊的际遇,将来无论是面对殿下还是仙鲤丸殿下我都只能低头。如果得到了上天眷顾使我具备了超常的实力,那么旗鼓相当的情况下我想斗胆争这一日之短长!”
“如果大人有意我们只好奉陪,若是将来得你让上一步……”我侧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那我就把一个女儿嫁给你,两家结一份姻亲吧!”
“一言为定!”
第五卷 天数 10、赛翁与马
“好早啊!”又站在了花园里的池塘边,我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虽然气氛是如此地压抑,但是只有零零星星地小雪花飘落下来。触在脸上,凉丝丝地非常舒服。
我嘴里的这个“早”就是形容这场雪,进入十月后气温就开始急剧下降,以致这第一场雪终于没有拖到十一月。和此刻的天气一样,最近的气氛一直也是处在这种不阴不阳的状态下,也许要一直等到过年才会好些吧!
我从地上拿起一块小小的石子,轻轻地抛向池塘的水面。“啪嗒!嚓、嚓……”因为份量太轻石子不足以一下破开刚刚结起的浮冰,在混合着水渍的冰面上艰难地滚动了尺把远,然后停了下来,慢慢沉了下去。
不知为什么我此刻心境竟是平静中略带伤感,和这眼前的景致居然如此的一致,突然升起了一种作诗的欲望,张了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底子太差了!”对于诗的感悟实在是太少了,我不禁有些泄气。
“父亲!”正在我考虑着是不是回到屋里去憋出一篇《河塘月色》之类的散文时,仙鲤丸却已经走过来站在了我的身后。
“哦,有什么事情吗?”我回头看到他脸色有些不愉,就随口问到。
仙鲤丸因为元服在即,最近偶尔会自己去拜客,开始的时候总会有些不顺利,这种事却也无法完全避免。看到他情绪不高的样子,我以为是又碰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刚才接到了又兵卫的信函,说是藤次郎他们已经起程返回东北了!”仙鲤丸从怀里拿出那封信递了过来,然后说道:“因为要赶回去过新年,因而来不及过来当面向您辞行。对此他们感到非常抱歉,并一定请求您的谅解!”
“哦!”我抽出那封信瓤来在上面扫了几眼,果然就是一些客气话。“这没什么关系,有缘分总会再见的!”我收起信又还给了他。“山水总相逢,我预感将来会有一些事情发生。再说主公制霸天下的大业曙光已现,这样的事说来也是快得很。再而且你与主公有翁婿之谊,又眼看元服在即,这远征东北的总大将一职说不定就会落在你的头上了!”
“真的会这样嘛?老实说我并没有这样的信心!”他抬起了微垂着的头,似乎想要从我这里找到一些支持。“我与藤次郎虽然也是初交,但是却看得出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无论谈吐见地,均有新颖独特之处。心里话我并不相信他这个野武士的身份,但这其实并不重要。像您这样不管他是大名还是别的什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他心悦诚服胆战心惊。我想只有您这样才能使诸星家兴旺发达,可我却……”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暗自皱了一下眉头,没想到那天打击伊达政宗的信心时也给仙鲤丸造成了一定心理压力。“不要把他那句不服你的话放在心上,那算个什么。自从永禄三年我出仕以来,不服我的人多了去了。最后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一个都叫我打服了?现在你是还没有经过努力,手里掌握的资源也不够。不要怕,将来你也能轻易捻死他们!”
“可是和许多人比起来,我都觉得自己没有材能……”仙鲤丸的脸上还是有些惶惑,就像我以前常见的那些即将面临高考的学长。
“材能?才能这种东西可不止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我哈哈笑着冲他一招手,然后领先向前院走去。“无论文武,老师、竹中大人,乃至任何一个重臣恐怕都要超过我很多,可他们现在不是都忠心耿耿的为诸星家在效劳吗!如果说那个藤次郎仅仅是因为你口中所说的材能,而不肯对你说那个‘服’字,那我这又算什么呢?”
“这个……”仙鲤丸为我这“真理”的语言所疑惑,一时对于定位问题产生了动摇。
“其实你跟本不需要自己一定要懂什么,或者是必须会什么,因为那其实并不重要!”我们这时已经跨出了花园的月亮门,穿过一条游廊向书房兼办公室走去。“你可以想想看:要打仗,你不但武勇还要懂谋略;搞内政,你就得对水利、农耕、建筑、律法都有研究;外交你要掌握礼仪;朝政你要会引经据典博通古今,你倒是说说看,世上哪有这样的人!”
“那该是怎么样呢?”听到不用学那么多东西,仙鲤丸一下子兴致高了不少,就向学生听到了一个作弊的窍门。
“你只要知道别人想什么就行了!”我话一出口仙鲤丸就是一愣,看来他又想深了。“这看似很难,但如果分解成两部分就简单了!”我掰开了揉碎了给他解释:“第一,他需要什么。这其实并不难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和需求,你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然后就是留心一下,看能不能提供给他。第二,就是他的性情和秉持的原则是什么。于你有利的要积极鼓励,不利的也要小心注意,不可轻易触及其底线。以意驱人,无往而不利也!”
“原来是这样!”仙鲤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怪不得父亲在主公面前游刃有余呢,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他忽又皱起了眉头。“可是这次父亲兵败九州,主公把父亲一置两月不闻不问,是不是您这招不灵了?”
“那倒是未必!”我摇了摇头,嘴角不自觉地撇了一下。“我原来也是非常的担心,可这些日子来我有了许多难得的空闲,得以想了很多东西,很多很多。现在的心里是越来越塌实了,这件事我看不会有丝毫问题!”
“真的吗!这怎么说?”仙鲤丸喜中带忧的问到。
“不信你就看着!”我看了他一眼,说得是自信满满。
这时我们已经到了书房,刚刚坐下来樱井佐吉就过来回事了。
“主公,山内大人来拜访您了!”他站在门口说到。
“快请他到这里来!”说着我就和仙鲤丸一起又收起了已经摊开来的文件。
“诸星殿下,可是许久不见了!”山内一丰春风满面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盒子。
“过去身不由己的话我就不说了,能在这个时候来看我,我就永远念着你的好!”说完我又转向仙鲤丸。“还不见过山内叔父!”
“不敢,这可实在不敢!”仙鲤丸还没开口,山内一丰就忙不迭地阻止。“仙鲤丸公子是主公的爱婿,我再不识趣也不敢如此狂妄啊!”
“随你吧!”我也一笑置之没有强求。他这个人为人还是不错的,只是近些年限于身份私下过往少了很多,对于这点我也能够理解。“这是什么?”我拍了拍他带来的那只盒子。
“一点怀旧的土产,只怕是您已经忘记了!”他伸手打开了盒盖,触目一片油亮。“咱们尾张的栗子,制法还是当年您发明的!”
“真是好东西啊!”我真是有些感怀,可能是因为已经到了怀旧的年纪,伸手拿了一颗拨开放在嘴里,真是纯厚香甜。“来看我还带了东西,真是够朋友。不过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对别人自是有一番‘丑表功’的说法,不过咱们之间也就不必走这个过场了!”虽然知道这里不可能有外人,但他还是本能地扫视了一圈。“其实最近有些关于你的事情发生,少主命我先来过个话!”
虽然早知道他一定带着某种使命,但乍听这话我心里还是忽悠了一下。“还烦少主和你惦记着,感激不尽!”我貌似轻松地说到。
“怎么,你不关心吗?”他很是有些意外。
“少主特意命你赶来,总不见得是件坏事!”我低下头,继续拨着手中的栗子。
“圣明无过你予州殿下,我真是服你了!”他咔吧一声掰开了一个硬壳,带着几分神秘地对我说道:“主公已经定下了天下布武的最后步骤,第一个定下来的方面人选就是您予州殿下,就是管理西南的西海探题,只怕这会儿已经形成书面文件了!”
“这可真是主公的宏恩浩荡,光耀我诸星一门了!”嘴里做着应有的表示,我侧头和仙鲤丸对视了一眼。
这应该是织田信长刚刚作出的决定,不然这么大的事我不可能不知道,所谓已经行诸笔端的话并不确实,毕竟我养的忍者也不是白吃饭的。织田信忠第一时间里就向我派来了使者,其目的不言而喻。这会不会是织田家最后一次“洗牌”非常难说,不过很多人都要加紧活动了。
“当然,对于信忠少主的这份体贴我也是感激不禁的!”不能让老朋友白跑一趟,该表达的意思我一定不能漏过。
“这个你不说我也明白,好歹我们也算是一道出生入死过的!”山内一丰看样子这回带来的消息相当多,以致我总感到他的话意犹未尽。
“还有什么事,就一次说出来吧!”他不说我只好自己问。
“那自然是仙鲤丸公子的事了!”山内一丰看了看一边的我儿子。“别忘了,他可是主公的女婿啊!”
第五卷 天数 11、百尺竿头(上)
清风吹过,庭院里几株樱花树撒下阵阵华雨,应和着阵阵人声,把今天这喜庆气氛推向了极至。我和仙芝站在正厅的门前,享受着巨大的喜悦。事情没有白来的,我这可是花费了巨大代价的。
天正八年可能不会是个好年景,已经到了三月中旬还是滴雨未下,近畿一带麦子的减产已成定局,只是不知道赶在插秧前能否有所缓解,那样的话秋天里的稻子还有些指望。为了维持我庭园中的景致,仅为浇灌草木担水的人就增加了一百个。这样的情况是原本许多人期待的昂然春色大大地打了折扣,不信你就走出我的府邸去看看,不要说那些娇嫩的花卉,就是壮硕的樱花树也都打了蔫,仅仅把几片皱了吧唧的花瓣挂在枝头。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气候呢?就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也不曾记得有过。这个时代自然是不会有所谓“厄尔尼诺现像”的困扰,而向来对气象没有多少研究的我也不能给出什么恰当的解释。日本好像也没有在这方面特别著名的学者,至少是我没有听说过。
既然是没有官方发布的权威消息,百姓们就只能用自己的猜测来解释这一切,因为这是严重关乎他们生计的大事。各种迷信的说法纷纷出笼,什么怨灵作祟、旱魃降世不一而足。最可笑的是居然有人和我做起了联系,说我是阳火太盛烤干了近畿的灵气,这才出现了如此局面。虽说可笑但我也不得不小心应对,派出手下的忍者散布另类的谣言。真是的!如果连我都这样,那么织田信长这么多年又该怎么说?
不过说我“火”倒不是无因而起,这段时间我确实是散发出了夺目的光彩。去年十一月正式发表我担任西海探题之后不久,织田信长就把我召到了安土,一番杯觞流光的欢庆之后,又携手再次进入了京都,短短一个月间仅天皇就觐见了三次,可谓一时荣宠无双。
其实有不少人都心存不解:打了胜仗南海探题没有拿到,这么这惨败之后却当上了西海探题呢?对于问出口的和没有问出口的我都是一笑置之,这就是政治嘛!
这还不算完,转过年来又有了新动向!
天正八年(1580)一月,仙鲤丸元服,拜领织田信长一字取名诸星信清,织田信长亲自出席典礼。
二月里,朝廷任命诸星信清为左兵卫督尉,授从六位,俗称“诸星左督尉殿下”,我随即宣布将阿波守护的位置让给他,一颗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这又到了三月,他与织田鹤的婚期也到来了,织田信长和浓姬夫人都一定会来参加,由此就已经可以推测其盛况了。今天就是正日子,我和仙芝正在一起接待宾客。
一般的客人如今已经用不到我在大门口迎接,那里站着从堺町赶回来的增田长盛、长束正家和藤堂高虎,而本次的总负责人是村井贞胜。
“恭贺主公和夫人了!”当面走来的是竹中半兵卫和前田庆次,自己的家臣总归是来的早些。
如今我的地盘大了,而且不是新收服的领地就是边缘的地方,最早的一批家臣大多数都分散在了各处。战国这样的乱世里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被攻杀于喜庆典礼上的事情并不是没有过,所以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