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2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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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真是……旷古罕见的神思啊!”竹中半兵卫感叹于我的设想,这些以前我并没有和他详细谈过。不过想到可能会遇到的困难,他也不尽浮现出了一丝苦笑。“海滩上的细沙和盗贼的种,只要还有太阳就不会绝迹啊!”他发了一句感慨。
“哦……”我低下头看了看脚下的沙子,右脚一推搓出了个堆。虽然横推轻松柔软,但直着踩下去却很坚实,这就是基础的关系。“走,该上船了!”我一脚踢散了脚下的沙堆,向着来迎接我的小艇走去。
“主公,留步!”我还没走出三步,后面就响起了急急的呼唤。回头看去,却是昨天那个报告的忍者。“主公,来岛海贼的下落已经打听出来了!”来到我面前他报告道:“刚刚传回的消息,村上通总一行是逃往了周防的屋代岛!”
“屋代岛?唔……你们干得不错!”我应了一声,就和竹中半兵卫登上了小艇。
所有铁甲船已经调过了船头,各级风帆也拉了起来,底仓的桨手全部已经就绪,桨头被放进了水里。甲板上的水手们已经不再走来走去的忙碌,只有桅杆上的人还在紧张不停地调整着角度。
“主公、竹中大人小心!”我登上“日之丸”船舷的时候,神谷师元上前扶了我一把。作为舰队的实际指挥者,在出战期间他不能离船上岸,也是够辛苦的。
“都准备好了吗?”我带着他们向舰楼走去,身后还是一大票随行者。
“只等主公号令,随时可以启航!”神谷师元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对于船他永远是这样。
“好样的!”我已经又回到了那张大椅子跟前,人们自觉地让开了正前方的视野。“全队启航!”我大声喊到。“向周防屋代岛进发!”
“什么?!”一愣之下神谷师元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
“怎么?是粮食、淡水不够,还是有什么别的问题?”我皱着眉头沉声问到。
“没有……一切准备齐备!”被我锐利的眼神一盯他打了个寒战,可想到自己的职责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那里是毛利家的领地,您确定……真的没问题吗?”
“去执行吧!”我还没有开口竹中半兵卫就走了过来,他拍了拍神谷师元肩膀说道:“如果是来岛海贼私自窜入,那么我们就是追击流寇;要是毛利家的窝藏,我们就是正当的讨伐!”
尽管神谷师元还是不十分明白,但却明智的去执行了,看来他在政治上还是不能算很成熟。
“屋代岛是毛利家赏赐给来岛海贼的,理由是他们在对北九州的征伐中立下了战功!”竹中半兵卫坐到我身边轻轻的说到。“上次和毛利家达成的和议,是一个妥协下的产物,并不能表示他们完全降服。不管从哪个方面说,毛利家依旧是本家在西国的最大对手,未来的情况发展还要看彼此间的实力消长。”
“你说毛利辉元会因为这次的事情,和我们彻底翻脸吗?”我斜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反问到。
“不会!”竹中半兵卫很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要翻脸也不能是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做好必要的准备!”
我翻起眼皮看了看他。“我也认为不会!”我们两个人相视而笑。
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我们来到了屋代岛,这里虽然属于山阳周防国境,但距离北九州的丰前也不远了。亡命奔逃而来的来岛村上家的人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尾随而来,黎明十分还都在疲惫造成的梦境中。
看着那数百只大小船只停泊在港湾,因为还未完工而半石半木的城堡,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也许一切都可以很简单吧!命令两艘巨舰和第二集群在港外远远的监视动静,第一集群的十艘船绕到岛子的另一边,把大谷吉继的2000人送上了岸。可在进攻的过程中还是被发现了,人声鼎沸中到处燃起了灯笼和火把,还有许多人叫嚷着迅速登上了战船,看来来岛海贼确实训练有素!
“开炮吧!”我看着那个方向命令到。此时再不动手就要有船只从那个港内冲出来了,那实在是不必要的麻烦,这场战争的结果实际上是早就定下来的,妇人之仁不但是对部下的不负责任,同时也是平白的让敌人多受了些苦。
守候在港外的这12艘铁甲船有三百多门大炮,都是最先进的“寇非林”和“佛朗机”,巨大的轰鸣声中炮弹向雨点一样倾泻到密匝匝挤在一起的老木船当中,要想打不中反倒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也有一些船躲过了炮弹的直接命中,但却被周围溅起的水浪轻易地掀翻了,连着上面的人也抛入了水里。对于在海上讨生活的海贼们来说,原本游泳是一件必备的技能,但这时的情况不同了,纷飞的炮弹、木板碎片把水面搅得像一只沸腾的汤锅。
五个波次后港口内不再有活动的东西,到处漂着碎裂的船板和浮尸,栈桥也不见了踪影,好像刚刚被海啸和龙卷风一起肆虐了一遍。
“岸上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对竹中半兵卫问到。天还没有亮,我的耳朵因为大炮的轰鸣还带着点余音。岸上的进攻好像不是很顺利,至今城堡内也没有燃起大火。
“大谷大人派人报告:敌军正在凭借城墙负隅顽抗,但天亮之前一定可以结束战斗!”
“那下面的事情你就处理吧!我要再去休息一会……”我打了个哈欠向船舱走去。
第四卷 梦幻之南海 38、消散
我再次看到屋代岛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喊杀声早已不见,代之而起的是此起彼伏地哭号声。虽说战斗早已经结束,可士兵们依旧在四处忙碌着,我没有打算在这里多呆,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算多。
虽然屋代岛作为来岛村上氏的新兴基地,这里的港湾是个不错的港口,但这也只是相对旧式的木制帆船而言。铁甲船的深重吃水并不足以靠上岸边,而且栈桥也完全毁在了黎明前的炮击中,所以我也只好再次乘上了小艇。
船上的桨手小心地划着手里的桨,两名亲兵用长竿支开挡在面前的较大碎木和浮尸,由于他们的谨慎所以尽管障碍很多,小艇依旧行驶得非常平稳,以至我站在船头身体并没有感到不稳。
一张张已经失去生气的脸从我身边飘过,那上面清晰地保存着生前最后的表情,震惊、恐惧、愤怒、绝望、痛苦各种负面情绪均可以找到它们的承载者,与之相比残破的肢体和模糊的血肉已经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这就是战争的后果,我也想在心里唏悸一番,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平静,令我自己都害怕的平静!
我的脚踏上了陆地,这里的沙滩已经被鲜血和爆炸弄得红一块、黑一块。靠近海岸的一面几乎已经被炸平了,但依旧可以从土中残存的地基看出大力建设的痕迹。来岛村上家看来在我攻打前很久,就准备把主基地迁到这里,既可以更有效控制南蛮贸易的海路,又可以更便利的获得毛利家的支援,可看来还是晚了,不然第一轮打击未必就会落在他们头上!
“混蛋!”一个士兵在不远处将一个被牢牢捆住双臂的俘虏打倒,不知是因为他有异动还是想恐吓周围其他的人。或远或近的战俘被分成了几群,都是被捆牢双臂跪在地上,多者百余人,少者数十人。
城砦的主体部分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因当时这里已经开始巷战所以没有受到炮击。靠近围墙内侧是一些低矮的房屋,门窗多已被捣毁,还有些士兵在进行着搜查。
在这里我看到了一些女性和儿童战俘,看守他们的士兵和水手相对悠闲些。这些俘虏们并没有被绑住,但衣衫残破脸上满是泪痕,有些则是完全地陷入了木然。我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去,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叹了一口气。
这次战役结束后发生了一些违犯纪律的事情,这在以前我的军队中几乎是绝对没有的!水手中的许多人来自于志摩、山阴水军的调拨,他们的纪律性还没有被完全训练出来。因而在他们上岸后某些暴行开始了,并且那两千足轻也受到了一定影响。
推卸责任的理由会有很多,但归根结底原因还是在上面。出征前我对本次行动的性质发表了某些言论:这次不是“战争”而是“剿匪”,对手不值得我们尊重!基于这样的氛围,对肇事者只进行了微不足道的惩戒:打10军棍;取消本次的赏金;不记录战功;一年内不作晋升考虑。
一行人进入了天守阁,相比外面这里戒备得要森严的多,每一个站岗的士兵和巡查的武士都警惕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在大厅里聚集着二十几个来岛村上家的高级战俘。
“主公!”看到我进屋大谷吉继立刻迎了上来。
“有人逃掉吗?”我的眼神在跪着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尽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认识。
“重要人物都落网了!”大谷吉继来到那群人身边,伸手指着靠里一个人的的脸。“这个是村上吉乡,来岛村上家的宿老!”绕过半圈又指着另外一个人。“这个是村上通总的二哥,村上吉清!”
村上吉乡是个年近半百的老者,但苍老却掩不住一股刚毅;村上吉清应该还不到三十岁,海贼的野性在他身上表露无疑,他们此刻都在用愤怒而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我,恨不得以怒火把我烧为灰烬。这两个人都是衣衫不整而且受了很重的伤,看样子是从睡梦中被惊醒而后进行了激烈的战斗。
“村上通总在哪儿?”此刻我不想和他们再说什么,也确实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他是被单独关押,主公请随我来!”大谷吉继把我引向走廊,绕过两道拐角来到了一个小房间。
这里只关押着一个囚犯,却有八名下级武士在看押着,这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脸上没有其他海贼那么多的风霜之色,虽然也被反剪绑住了双臂,但却给予了他坐着而不必下跪的优待。几绺乱发长长的垂在了他的脸上,因为这里没有窗户,油灯昏黄的映照下他显得非常衰弱和几分痴呆。
我在这个人的面前停下仔细打量着他,随行人员都站在我身后。“你就是村上通总?”我将佩刀“黛”连鞘提在手上,用刀鞘的顶端撩起他的下巴问到。
他空洞无神的双眼看着我,就像是一堵墙或一棵树。因为扬起了脸使我看清了他新鲜的伤疤,看来他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只是现在那上面木然没有任何表情。
“没听见主公在问你话吗!”见到他这个态度一名看守的武士扬起了手中的枪杆。
“嗯~!”我以手势制止了他的行为,此时此刻已经用不到心理征服之类的作用。“来岛水军已经完了,这个你知道吗?”我继续问到。
他的眼球稍微地动了动,似乎在我脸上形成了聚焦,可其他还是一无表示。
“不是被击溃而是连根铲除,这其中是有区别的!”我继续说到。不是为了吓唬他,而是想让他死个明白。
他的左颊抽动了一下,不仔细看的人绝对发现不了。
“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作出这种选择的!但是你们逃跑了,这比进行抵抗更加令我感到可恶!”我少有地在众人面前动了气,是因为面前这个人,这个人逼我不得不下的这个决定。“……誓死抵抗我的人只能说明他们愚蠢,还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在我教训过他们一次、两次、三次之后,他们总会开始明白、害怕,然后才是躲避、逃命、乞求投降。对于这种人我通常是会给予他们机会的,因为他们会远比那些一开始就投降的人还要老实!”
村上通总依旧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这番话和他眼下的处境有什么关系。
“而你们居然逃跑了,这让我非常生气!不,是震怒!”我通常是个温和的人,可此刻我想我的脸已经有些扭曲了。“逃走说明你们非常清楚和我直接对抗的结果,可你们还是有计划、有准备地逃走了,丝毫也没有妥协的迹象。这表示什么呢?表示你们没有根本没有臣服我的打算,即便抛家舍业也要和我对抗到底,甚至企图平起平坐的和我谈判或作战,如果达不到目的就从外部让我从此不得安宁!!!”
面对我最后的怒吼,村上通总的眼睛显出了恐惧,脸色也有些不正常的发红。
“也许你们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河野、大内、大友、毛利凡事和你们好好商量的作法,也从另一方面助长了你们的这种意识!”我稳定了情绪改用平和的语气,犯不着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可你怎么不想想,你们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不是守护更不是大名,充其量不过是些国人众。你们凭什么跳出来指手画脚、趾高气扬?我或许也会用温和的语气和我藩国内的豪族们说话,但那些内容就是命令,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