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2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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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枪穿上最新的衣服,只是看起来有些像作戏了!
“呜……呜、呜……”法螺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忽紧忽慢的传递着不同的信息。这既通知了自己人准备过程的进度,同时也告诉了城里的守军这回不是在开玩笑!
“咵、咵、咵……”一队接一队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从我帅营的门前经过,频率之密集以至严重干扰了我早餐的进程。今天我显得稍稍有些兴奋,经常自觉不自觉的走神。
“怎么,就吃着么少?”见我放下筷子开始用餐巾擦着嘴角的食物残迹,阿雪诧异的问到。
“可以了!”我放下手里的餐巾,看着阿雪指挥侍女把她们撤下去。“今天有些大行动,为得是让纪伊这帮人震惊一下。早饭就不多吃了,免得过一会再笑出来!”
“殿下多保重啊!”阿雪没有多问,只是关切地提醒了一句。
“穿上盔甲,和我一起去!”我站起来搂了搂她的肩膀。
“这……好吗?”近来可能觉得我的行为很是怪异,所以她不确定地问到。
“我的亲兵近卫大将不在我身边,那还能在哪儿?”我豪气干云地说完这句话,又温柔地在她的发丝上吻了一下,搂着她的手臂也加大了力量。
不久之后,我就带着阿雪和一众亲卫、旗本走出了帅营,向着千石堀城相反的方向朝城外走去。在这里已经为我搭起了一座观战的临时幕府,不直接参与作战的人已经等候在了这里。
“去把土桥平次叫到……把土桥大人请到这里来!”我刚在正中的行军马扎上坐定,就回头对侍从们吩咐到。
“予州大人,多日不见……”土桥平次来到我的面前想要施礼,看得出来他近几日相当的烦躁,此时只不过在强装镇定。
“也没几天嘛!”我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军扇,示意土桥平次坐下说话。“这些日子土桥大人是否觉得度日如年哪?不然何以会如此急不可待的再次要求与我见面!”
“只怕是殿下这些日子里,也未必见得就比在下轻松吧?”感觉我可能要占据谈判的优势,土桥平次立刻以攻为守到。
“哦,大人这么说可是有什么确凿的根据吗?”我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只企图挥舞前臂挡住车轮的螳螂。
“这还得多谢殿下,谢殿下给了在下如此多的时间思考!”土桥平次自然注意到了我的神情,不过他坚定地认为这不过是心理战罢了。“殿下滞留千石堀城前十数日未能有尺寸之功,可见已是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如今殿下长期困居此地,实在是犯了兵家大忌。且不说会不会有三好军袭击和泉,既便是殿下力有不逐右大将把和泉又给了别人……”
“土桥大人还真是有想象力,不去写小说实在是可惜了!”我转身向周围的人们指了指他,众将尽皆莞尔。“老实说近些天来怠慢了土桥大人,不过那是在下另有隐情,您只怕是……误会了!”
“如此倒是要在予州殿下面前请教了!”土桥平次并未为我的嘲笑所动,依旧冷冷地说到。
“其实……这也非常简单!”我缓缓叹了一口气,非常“诚恳”地说道:“土桥大人此次实在是来得匆忙了些,只怕我们双方在很多问题上并没有考虑得十分成熟。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其根本原因就是:我们大家在这期间都没有取得什么实际性进展,以至谈判的基础也未发生大的改变!如果贸贸然就再次展开谈判,其结果必然和上次一样,还是个不欢而散。所以基于上述考虑,我想稍微缓一缓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听口气殿下似乎对自己的军事优势非常自信,只不知这种自信又是由何而来的呢?”土桥平次露出了隐隐的冷笑。“殿下麾下的忍军、铁炮和骑兵确实强悍,纵然环视列国也鲜有及者。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们对于北部失利并不想抱怨,相反是心服口服!但也请殿下仔细想清楚,右大将以七万之众尚难撼动纪伊根基,殿下的不足两万军势就可以了吗?”
“难道我不行吗?”我极为“天真可爱”地反问到。
“予州殿下还是不要开玩笑了,困于坚城之下不正是殿下目前的窘境吗?”他自信满满的的说到,仿佛一切均已成竹在胸。“殿下想必也已经发觉千石堀城牢不可破,更兼守军兵精粮足,要想不花上巨大的伤亡就拿下此城,无异于是痴人说梦!且不说损失了这两万人马,殿下难说能不能夺取千石堀,可一旦如此殿下还凭何立身?殿下以武起家于十数年间迅速崛起,想必比在下更清楚军队的重要性,为了这么个小小的千石堀把老本赔光值得吗?在下斗胆奉劝予州殿下一句:趁着现在的胜势,见好就收吧!”
“土桥大人真是个坦荡君子,仅见两面就以如此金玉良言相告,在下受教了了!”我感慨地连连点了两下头。
“那……”土桥平次听我这么一说,心中不禁又燃起了希望。
“唉……可惜啊!”我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而后说道:“在下有时是个非常认死理的人,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不分个高低上下我总是心里不踏实。土桥大人不必心急,今天就有结果了!”
“这……这又何必呢!”他似乎还不死心。
“必不必要,总要试过了才知道!”我似乎已经铁了心。
“主公,前田大人遣人来请示可否开始!”这时樱井佐吉跑过来传话。
“开始吧!”我挥了挥手中的军扇。
法螺声再次急促而密集的响起,一队接一队的士兵从大营中走出,在武士们的带领下开始向上,向着千石堀城的方向移动。直到距离城墙还有大约两百米处才停下,开始集结成进攻的方阵,这是避开城上远程打击的安全距离。
“土桥大人!”我叫了一声。
“……”他没有听见。
“土桥大人!!”我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
“哦?!”他愣了一下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大人看我诸星清氏的军势如何?”我用手中军扇向前指着问到。因为这里在大营的外侧尚有两里多远,所以无论是城池还是进攻的军队,看得都非常清楚。
“天下唯一可直面抗衡甲州武田军的军势,果然名不虚传!”土桥平次想了一下,然后深有感触地点了一下头。“前段时间也曾和殿下的先遣军有过两次交手,对于诸星忍军的实力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今天看来,殿下的正面足轻素质也是颇高,更兼者装备精良世间少见。为了应对攻城之战,殿下的足轻居然都换了七尺短枪,这样同时预备几套装备的事恐怕是别人谁都不敢想的!”
“大人果然目光如炬,不知还有什么看法?”我继续问到。
“只是殿下似乎操切了些,未经试探就一次投入全部精锐!似乎……”
“这也让你看出来了!哈、哈、哈……”我一下子笑了起来,让土桥平次感到有些发毛。“我是想成与不成就试这一次,如果再拿不下来我也就踏实了。我已经传令明天一早拔营起寨,或进兵或撤退也不在这里耗了。只是不知道土桥大人,你是从何看出的呢?”
“这其实也没什么……”我的态度显得非常怪异,所以土桥平次也变得谨慎了起来。“看似这支进攻部队仅有五千余人,但身着全甲的武士却高达一千以上,而且均是排在队形的前列。以在下擅自揣测,这应该是动了殿下的根基,而且一击不胜恐怕也无力为续了!”
“差不多!”我微笑指着前面阵形中央,一根非常显眼的马印说道:“此次我把全部精锐都交给了前田庆次这个家伙,要是给我损失了我就要他好看!”
“在这样的坚城面前,恐怕谁都……”
“嘀、哒、嘀、嘀、哒、嘀、哒、哒……”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一阵凄厉的铜喇叭声突然自前面响起。听到这个声音,所有的进攻部队都同时作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原地卧倒!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周围的将领们也都紧接着作出了这个动作。
“您……”土桥平次的眼里充满了疑惑。
“轰隆!”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从千石堀城中响起,连大地都好像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土桥平次由于没有心理准备被从马扎震到了地上。
伴随着这声巨响,无数的石块和泥土被抛向了空中,一朵由浓密黑烟形成的小号蘑菇云也同时冲天而起。千石堀的城墙被崩塌了三个大口子,剩余的部分也是摇摇欲坠。侧耳细听,在隆隆不断的后续爆炸声中,此起彼伏的惨叫哀嚎隐约可辨,不断有抛洒物劈劈啪啪地掉在我们的不远处。
“看!”我拉了一把神色木然的土桥平次。“土桥大人,进攻开始了!”
“予州殿下……”他的眼中充满了苦涩。
“殿下!”这时又一个传令兵赶来,在我面前滚鞍下马单腿点地。“禀报殿下!岛大人传讯:积善寺众已经开城降服!”
“土桥大人……”我轻挥军扇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可把今日所见回复铃木大人了,等他想好后我们再谈!”
第四卷 梦幻之南海 30、一个应该考虑的问题
在天正四年(1576)五月二十七日,也就是千石堀城落后的第五天,我再次摆开了全军的阵势,这次围攻的是纪伊的最后一颗“钉子”——根来寺。
千石堀的坚不可破有目共睹,至少在纪伊国人众的心里是这个样子的。今天,他们心中的“信仰”如海市蜃楼般轻易幻灭,其他与之相关的很多东西也就似日光下的冰雪消融了。
当我刚来到千石堀城之下时,确实有些犯愁,高据山顶的建筑物大炮再次用不上。不能不慨叹这个时代技术的不成熟,如果有山炮或者迫击炮的话,一切不都轻易解决了!
但很快石川忠纲给我献上了一条计策,千石堀的基础土台虽然结实,但比起岩石毕竟差远了。要是掏一条通向城里的地道,根本费不了多大的事情。论起这方面的经验,他作盗贼时可是没少干。
经过一番小范围的论证计划很快确定了下来,主要工作自然是交给了作为挖掘专业的大坪八郎卫门。除了他手下的八十多人作为主力外,另派了三百人作担抬积土工作。为了怕城内的守军发觉,我破天荒地把营寨扎在敌城之下。当然,这也是明目张胆地欺负他们没有大炮之类的重火器!
挖掘的进度异常顺利,居然还无巧不巧的碰到了城内的弹药库。有鉴于这个突发的事件计划被临时改变了,分段爆破城墙的隧道汇集在了这里,有这么一下子也就足够了。结果也确实如预想的那样,他们的弹药库里存料真是够多的!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各个豪族开始变得人心惶惶,停下脚步开始观望情势的发展。
千石堀陷落的第二天,因积善寺众倒戈而变得孤立无援的太田城也被攻破。太田城主太田左近正宗拒绝投降,在眼看坚守无望时率领亲族、城丁开城而出,发起了一场自杀性冲锋,演绎出了一曲铁血纪伊最后的挽歌!
好在像太田这么强硬的人并不是很多,各家豪族纷纷另寻出路。短短两天的时间里,曾经风声水起的上万纪伊国人众就作鸟兽散了,铃木重秀、朝重兄弟逃入了根来寺。到我围城的时候,根来加杂贺只剩了凄凄惨惨的三千来人。
我和众多的将领再次聚在一起审视这个新的“猎物”,作为纪伊两大事实政治中心之一的根来寺果然不同凡响。
在一片向阳的慢坡上,根来寺气势恢弘地屹立在那里,四周的围墙高达一丈五尺,转折拐角处都修建着压制火力的碉堡角楼。围绕着围墙的是一条深有八尺的堑壕,只有通过大门处的吊桥才能通过。
在根来寺的四周左右还分别有上杉坊、泉识坊、岩室坊等七八个院子,分布在一个大斜坡的各处,凭借地形和建筑物的配合,形成了一套复杂的防御体系。这在冷兵器时代本身就是个了不起的阵形,何况他们还掌握着这个时代较为先进的铁炮装备和技术呢!
我在用望远镜前前后后观察了好一阵后,心里忽然想到一个非常搞笑的比喻:如果说把千石堀比作“许大马棒”的奶头山一夫当关,那么此处的根来寺完全就是“座山雕”的九群二十七地堡。险皆险矣,只是风格不同而已!
太阳已经高高地升了起来,金色的光辉洒遍了远处的屋屋瓦瓦,同时也映照在我的军阵里,刀枪和盔甲的闪光远远看得话就如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
这本该是一个喧闹的战场,但此刻所有人却只是一直这么静静地站着,原因就是我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已经快要一个小时了!
不少人脸上都出现了困惑的神色,不过更多的却是焦虑不安。一些人想用眼色在别人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