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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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向军法处那边打个招呼,领了十鞭之后就滚回你母亲那。”
“是元帅!”费戈向元帅敬礼,不过他又意识到父亲的命令似乎有点问题。“报告元帅,我想确认一下,您是让我在接受军法惩罚之后回到母亲那,而不是回到我的军团驻地。”
“是的,命令很清楚,现在过来坐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费戈又翻了个白眼,有时他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喜爱他,还是鄙视他。这两个水仙骑士团的高级将领又恢复了父子地位。
看到儿子坐定了,多特蒙德也就把那副元帅的面孔换了下来。“费戈,方面军要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你就留下来吧,小奥斯卡也要回来了,咱们一家人难得团聚,你可以在安鲁哈啦度过建军节。”
“父亲,今天才7号,距离建军节还有十几天的时间,难道你让我扔下我的方面军长达半个月?”
“你是在吓唬我吗?你的司令部没有你也能运转,难道你觉得那十鞭还不够你躺上半个月吗?”元帅没好气的说。
“呃……是啊!还有那十鞭!”中将苦恼的扭动着身子,他向军法处报到的次数已经打破了历史记录,“那么父亲,您还有什么安排?”
“我当然有安排,但跟你和你的方面军无关。”多特蒙德向着大失所望的儿子笑了一笑,他拿起一支大号的雪茄,小费戈知机的为父亲点着了火。
“我的孩子,不要老想着进攻。”公爵满意的吐出一圈烟雾。“我相信你有能力带领水仙骑士荡平意利亚王国,但你知道吗?其余的西方王国会在第一时间组织一支兵锋强盛的军队,他们对泰坦始终保持着这种默契,到时候帝国会面临四面八方的围攻,我想咱们那位陛下除了媾和就没别的选择。而你,也只能领着你的军队灰流流的从意利亚撤退。”
“好像……您说的有道理!”费戈知道这个道理,西方王国确实有这种默契。若论单打独斗,无论是法兰、意利亚,还是德意斯、俄列,他们任何一个都不是泰坦的对手。所以当泰坦对其中一个国家动手时,他们通常都会用联军这种形式来抵消盟友受到的压力,而此时的泰坦也会异常配合的撤军,因为这个帝国已失去了抗衡五国联军的实力和勇气。
“你能明白最好!”公爵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二儿子,这个喜欢惹是生非沾花弄草的混蛋确实有一颗军事家一般的头脑。但他的脾性实在是……哎!公爵在心里长叹一声,这个家伙如果能像他的大哥那样听话那该多好。想到这里的多特蒙德不禁又严肃起来。
“费戈!你给我听好,奥斯卡的遇刺事件你一点都不要插手,我已经动员了寇兰和李斯特两个方面军。”
二公子的精神猛的一震,“父亲,您打算对意利亚动手?”
“不!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观望一下还是好的,凶手并不是那么好找的!目前咱们的行动是要对意利亚以及任何可能存在的敌人起到震慑作用,估计寇兰和李斯特方面军已经动身了,就像你说的,他们的目的地是门苏拉山口。他们的出现会让意利亚王国的西北部陷入彻底的恐慌,同时,也是我个人认为的最关键的一点,也即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威慑那些在南方兴风作乱的敌对份子。”
公爵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有些犹豫,说起来他的做法无疑是用安鲁的军队去威胁一块帝国的领土,这似乎根本不合逻辑。“但愿你没有感到荒谬!不过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南方三省的局势会在这次事件之后变得对帝国极为不利。”
“那么父亲!请允许我向您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孩子!”
“您到底为特拉唯斯小姐放了几天假?”
“无可奉告!在我没有亲自踢你屁股之前赶快滚出去!”
第六集 第五章
伤亡仍在变成表格上的数字,但水仙骑士已经掌握了一套能够完全遏制波西斯人的战略战术,无论是单兵作战技巧还是兵团之间的攻防协作,经过四个世纪的考验,一无长进的波西斯人已成为了骑士们的笑谈而不是恐怖的异教终结者。
说回安鲁公爵多特蒙德,这位面貌英俊的元帅正值壮年,他有四个儿子和一个养女,而他的教子多得连他自己都不太记得。他还有四位夫人,这是安鲁家族最受非议的地方,按照光明神的旨意,一夫一妻是西大陆最具道德规范的法则,但考虑安鲁家族嫡系成员在战场上的牺牲率颇高,所以两百年前的一位教宗陛下特别请示了光明神萨普留西斯,因此安鲁家族的家长可以拥有四位正妻,不管那位教宗陛下是否真的得到了神喻,安鲁家族凭借这条特殊的神旨切实的保证了血脉的传承。
说回喜欢排场的多特蒙德公爵,既然十五个方面军并不都在锋线上,那么其他等待换防的部队至少在短暂的和平时期要找点事做。公爵喜欢召开各种形式的誓师大会,比方说修路或是植树;还喜欢进行大规模的军事演习,比方说在每年的年末,公爵会按照猛虎水仙旗的颜色将几个方面军分成黑白两色,尽管黑白之间的对抗非常虚假,但看热闹的老百姓却不这样认为,一年一度的“黑白大赛”无疑是他们在寒冷冬日里唯一的娱乐节目。
莫瑞塞特皇室的到访并不足以令安鲁公爵兴师动众的派遣三个方面军,但是如果军统的汇报没错,那么这位来访的公主很有可能成为小奥斯卡的妻子。而且皇帝陛下做出这样的安排,恐怕一多半就是在向世人宣告这位公主的归属。
面对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多特蒙德悠然的举起茶杯,但他马上又放下了。他为公主和小儿子的关系头疼好几天了!小儿子难得回家,本来他打算为小儿子和小女儿举行订婚仪式,如果他那样做了,那么就表明他会选择奥斯卡作为下任家长,因为只有安鲁的家长才能迎娶四位夫人,但那孩子的年纪和资历根本不能说服家族元老,就连惹是生非的老二也比他有说服力!那么那位公主呢?如果皇帝真的将她下嫁安鲁,那么在这个时候举行另一场订婚仪式绝对是不正当的!难道真的要辜负小萨沙?
公爵又点燃了一根雪茄。呵呵,他的一位夫人藏起来好多,但他办公室的密匣里还存了不少。多特蒙德突然抓起桌子上的铜铃猛烈的摇动起来,办公室的大门马上就被打开了。
“特拉唯斯中校,他们到哪里了?”
“咳咳咳!”穿着黑色将校服的特拉唯斯小姐被屋内云雾一般的烟气呛了一个踉跄。如果说对这位元帅有不满意的地方,那么这家伙抽烟的凶猛绝对要算一个。
“咳……报……报告元帅!”特拉唯斯皱起了眉头,她从手中一落报表和文件中翻找出一份军报。“亲王及夫人、小小姐一行人正在度过密斯安河,时间是7月这是二十九分钟前的最新报告。”
公爵摇了摇头,他转动椅子面向落地窗,阳光马上便点亮了安鲁公爵略显阴沉的面孔。
“特拉唯斯!你忽略了一个异常重要人物,那位皇室的公主,我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位公主,绝对是一个不可轻忽的角色!”
第六集 第六章
安鲁,水仙,骑士!他们是历史的组合?还是自然的组合?这个问题是历史学家无法回答的,是哲学家无法回答的,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在时隔十年再次踏上家族领地的时候,这个仍然有些懵懂的少年发现一切问题都在一个普通的洗衣妇人身上得到了回答。
密斯安河,安鲁的母亲河,她灌溉了安鲁的大地,她延长了水仙的花期,她为无数战马解了渴,她用自己的身心洗涤了骑士沾满血迹的铠甲和军衣。水仙郡被这条大河一分为二,大河接近帝国的那边是安鲁的后方,接近边境的那边就是安鲁的阵地。
少年对密斯安河仍有些记忆,不过仅仅是一个片段,他只记得自己曾经在河边抓过虾。此时吸引少年的不是回忆,而是正在河边洗涤衣物的一位妇女。
这是一个典型的水仙妇人,上身穿着带滚边的衬衣,下身穿着宽大的布裙,头上扎着彩色的花巾,妇人腰背宽大、胸脯高耸,她将裙子的下摆卷到膝盖,小亲王甚至看到了内里的短衬裤。
妇人像一只鹈鹕那样站在水里,她手边的大桶里堆满衣物,皂角产生的泡沫顺着河流漂向下游,只在她的两腿之间积了浅浅的一层。奥斯卡策着雷述尔从浮桥上踱了过去,妇人一眼就认出了雷述尔,这种魔神一般的巨大战马一直是水仙壁画上的主题,它的形象在四个世纪之前就已深入人心。
妇人站直了身子,她向这位不知名的小英雄行礼。奥斯卡到这时才看清妇人清洗的东西,那竟是一面盾牌,这面盾牌的黑色底纹上从上至下镌刻着数支怒放的水仙。妇人显然清洗得很仔细,盾牌上错落的刀痕剑迹像水仙花一般清晰。奥斯卡的眼力还算可以,这面盾牌不是时下的款式,覆盖其上的那层熟铁表皮已可说明问题。
少年突然来了兴趣,“是您的儿子?或是您的丈夫?”
妇人笑得很自然,她知道这名打扮奇特的少年是个识货的小家伙,“大人,这面盾牌是我丈夫的,也是我儿子的,也是我儿子的儿子的。”
奥斯卡了然的点了点头,他想起了水仙骑士的传统,这些人热中于古老的家传武器。他最后一次打量这位妇人,她淳朴得像一只山雀,宽大的手掌被岁月和不间断的劳动涂抹上无数刀痕一般的印记。她用腰间紧紧扎起的围裙仔细擦拭着盾牌,阳光照亮了她的眼,也点燃了盾牌上腾起的墨色光辉,她骄傲的将盾牌背在身后,然后惬意的拣起另一件衣物开始洗涤。
这名妇人就是水仙!这是奥斯卡突然生起的一个念头,妇人勤劳、乐观、美丽,对荣誉和传统的执着,对不屈与牺牲的赞美,这就是水仙!少年笃定了心中的认知。
妇人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她有些困惑的望着河对岸,那边来了一支庞大的马队,他们的前锋正在通过浮桥,队伍前列的一名骑兵长官高举着象征安鲁的神牌和战旗,妇人慌张的在围裙上擦拭着双手,她趟过河水爬上了浮桥,当骑兵队伍经过她的身边时,她恭敬的弯下了自己饱满的腰肢,奥斯卡看得出,只有队伍的最后一名骑士经过时,妇人才会重新挺起胸膛,一路上,少年对水仙人民的这种礼节已见过无数次。
这就是安鲁!神选的战士!人们对他的尊敬和敬仰并不停留在深深的一躬,而是像盾牌上的水仙一样铭刻着千锤百炼的魅力,和血脉忠魂的记忆。
“殿下!”水仙骑士团霍苏里方面军红虎师团的少将师长缪拉·贝德贝亚愤怒的赶到了小亲王的面前,这名少将的吐沫像瀑布一样飞了出来!
“我的殿下!这里虽然是水仙的领地,但也请您为我们当兵的想一想!您的安全不光是您自己的事,也是我们红虎师全体官兵的事,还有!您到底要把我们师的战旗保留到什么时候?嘿你别走啊……”
奥斯卡开心的笑着,这就是水仙的骑士!
也许是光明神的安排,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检阅部队时从距离他最近的缪拉手中抢过了红虎师的战旗。从那时那刻开始,红虎以及缪拉·贝德贝亚的命运就与这位少年交织在一起。
泰坦教历791年7月19号清晨,水仙郡的坎布雷利,这座小城距离安鲁哈啦只有不到四十公里,小城外的国道一侧树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那上面的字迹告诉到访的人们,您已经进入安鲁哈啦卫戍区。
大本营直属军团即水仙骑士团安鲁哈啦方面军已有多年未曾像现在这样全员集结了。他们的最高统帅已下达了命令,任务只有一个,用自身最高昂的精神面貌迎接远从帝国首都到访的公主殿下,还有安鲁家族的小英雄,那位用荣誉与尊严换取了十年监禁的奥斯涅亲王殿下。
站在密密麻麻的骑兵队伍的最前列,多特蒙德·安鲁·内塔加波公爵不安的催动着战马,他已经不知走了多少圈了,这在他身边的军官看来是绝对无法理解的一件事情,他们熟悉的元帅不曾为任何事情心浮气燥,不过这还是能够谅解的,现在的元帅跟一个普通的父亲没有什么区别。
远处传来悠长的号角声,多特蒙德终于平静了,他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这让一众军官感到极为诡异,他们没见过有过元帅如此温和的表情。
公爵对于这场欢迎仪式是花过一番心思的。他把地点选在了坎布雷利城外的一处草原上,他把重点放在了欢迎泰坦皇室成员的传统礼节上,他并不担心他的小儿子,那应是一场家人之间的会面,倒是那位公主令人感到头疼,根据官报,这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