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7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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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斯帮助泰坦帝国的主宰者戴上了国家和民族的军魂圣器,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突然叫住他:
“哦啦……亲爱的卢卡斯……我不是三岁小孩子……”
“是的!您当然不是!”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帝国摄政王用手指挑起脖子上的项链。
“有两种人知道!”
“哪两种?”
“一种是值得您信任的人!”
“另外一种呢?”
“死人!”
第三十五集第一章
野外漫步,仰望迷离的天空,闻着花草的清香,倾听流水缓缓歌唱,暖风拂拂,迎面吹来。忽然,心中泛起难堪的怀恋之情,刚想捕捉,旋即消泯。
站在大山和丘陵之间的高地上,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能不仰慕那遥远的天国。
自然界的春天宛若慈母。人同自然融合一体,投身在自然的怀抱里,哀怨有限的人生,向往无限的永怛——这是人之常情。也就是说,一旦投入慈母的胸怀,便会产生一种近乎撒娇的悲哀,特别是小奥斯卡这种自幼缺乏母爱的人。
似乎……再也没人叫他小奥斯卡!小奥斯卡不禁有些伤怀。
“殿下……咱们该进城了。”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必恭必敬地站在距离主人五步远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提醒泰坦帝国的摄政王殿下,今天这场规模空前的演出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哦啦……”奥斯卡发出一声呻吟,他明白过来,爱他的人不再亲昵地叫他小奥斯卡,他们叫着殿下、殿下……不久的未来,殿下就要改称陛下,等到那个时候”卜奥斯卡会不会更苦恼?他若是成了一位“陛下,“他的人生就得与情感彻底隔绝,能够表现出来的只是占有和权势。“你知道吗?在我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我梦见了光明神……”
迪亚巴克尔子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天底下所有的信徒在听闻这件事时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光明神?您梦到了光明神?他……我是说光明神,光明神长得什么样子?和教堂里地神像一样吗?”
“哦啦……”泰坦摄政王笑了起来。有许多个时刻,他与死亡无限接近,可重病中的那段时间。他感觉到自己与神明或者说是天国只有一步之遥,所以永恒在他看来并不是一件多么神秘的事情。
“你不会相信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连连摆手。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梦到了光明神!我知道那个人影一定就是光明神!可这位伟大的造物主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要把一个酒瓶递给我。”
“一个酒瓶?您是说光明神要请您喝酒?”卢卡斯不确信地打量着他地主人,这件事有点匪夷所思。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帝国摄政王看了看军情分析处长的脸色,“我没疯!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梦的每一个细节。光明神带着满天的彩色光环向我走过来,他地身躯和面孔就是一个巨大的阴影,他在手里拿着一瓶陈年威士忌……应该是威士忌,遗憾的是酒牌我没看清!”
“然后呢?”迪亚巴克尔子爵仍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
“然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笑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恐:“光明神的意图很明显,他要把威士忌递给我!我甚至能够闻到烈酒的味道,我口唇开裂、喉咙快要烧焦!是光明神雪中送炭,他知道我需要这瓶酒!”
“再然后呢?”卢卡斯的话音有些发抖,他也跟着摄政王紧张起来。
“再然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地面孔显露出刻骨的憎恨:
“光明神是个伪君子!记住我所说的,光明神是个伪君子!”
“嘘!”军情分析处长单指掩唇。他心惊胆战地四下看了看,幸亏附近没有几个人。“我地殿下!拜托您!下次您在做这种惊世骇俗的论断时一定得小点声!”
“你听我说!”奥斯卡不耐烦地扯住卢卡斯的衣襟,但他确实放低了声音:
“你以为光明神真的要请我喝酒吗?我感觉得到。我早就说过他地意图很明显。那瓶烈酒只是一个引我上钩的幌子,我被高烧折磨得神志不清,再加上口干舌燥!我差点就禁不住诱惑,但我还是没有接过那瓶酒。我要是接住了……相信我!光明神会一把扯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任何一个地方!我敢保证,他就是想这么做!”
卢卡斯没有言语,他知道重病中的帝国摄政王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你干嘛不接着问?你得配合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有些不满地瞪着他的仆人。
“好吧好吧……”大学毕业生翻了个白眼,“接下来呢?您是不是拒绝了光明神?”
“当然!”泰坦帝国的主宰者兴奋得手舞足蹈,就像他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干嘛不拒绝?光明神是个伪君子,我又不知道他想把我拖进天堂还是打入地狱,换了你会跟他走吗?”
卢卡斯紧抿着嘴,这件事涉及到万能的造物主——不好评论!
“我还活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伸开双臂,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处于他的怀抱:“活着真好!卢卡斯,这是真的,活着真好!”
军情分析处长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蓝色的深影,迪亚巴克尔子爵连忙甩了甩头,他不知道自己的主人会怎样形容这个遭遇神明的梦境,是噩梦?是甜美的梦?卢卡斯不想再追问下去,他只知道自己在离开维德尔德村那座巨大的坟茔之后一直都睡不塌实,合眼之后就会跌入恐怖之极的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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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敷衍状似兴高采烈的小主人,迪亚巴克尔子爵只得干巴巴地咳嗽两声:
“最后呢?您拒绝了神明赐酒,难道天地之间最伟大的造物主没有对您发脾气吗?”
“他只是个伪君子!”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冷冷地笑着,“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你只要张牙舞爪地做做样子就足够了!”
“您是说……您恐吓了神明?”卢卡斯的眼睛已经瞪成两个驼铃。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泰坦摄政王不屑地瞥了一眼大学毕业生。
“这是保住性命的最后地机会,结果你猜怎么着?光明神提着酒瓶,想个被嫖客拒绝的婊子一样灰溜溜地逃开了!而且……这还不是最后!”
“这还不是最后?”卢卡斯被吓退了一步。万能的造物主都变成一个被嫖客拒绝地婊子了!如果这还不是最后的话,那最后会是什么?
“光明神走出我地视线,梦就醒了。我也醒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胜唏嘘地感叹着:“我知道自己逃过一劫,这种脱离死亡线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如果那个时候我有一丝半点的犹豫……”
“不殿下!不!”卢卡斯这次倒是极为坚定地摇了摇头。“您是那种长命百岁的人!如果您不愿意,别说是光明神,就算是抵掌地狱的冥王也奈何不了神圣泰坦地主宰者!”
“军情分析处长……军情分析处长……”奥斯卡念叨了两遍迪亚巴克尔子爵的公职头衔,他突然揽住这个忠心耿耿的小伙子:
“军情分析处长听上去就很拗口,我相信你自己也对这个头衔有些厌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帝国军情局副局长,分管国内事务!”
面对突如其来的升迁,卢卡斯只是谨慎地笑了笑,“殿下!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心情不错,他召过了自己的机要秘书,穆尔特·辛格上校连忙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摄政王立即吩咐:“把这项任命报呈最高军部,再派个人知会一下军情局长蒂沃利·哈德雷将军,嘱他把局内国家本土部分的业务好好整理一下,以便给新上任的副局长开个好头儿!”
“是殿下!”穆尔特飞速完成记录。
“你该高兴才对!”奥斯卡转向刚由大学毕业不过两年的年轻人。
卢卡斯点了点头。他勉勉强强地挤出一脸笑容。说实话,对这个任命他也不知是喜是忧。
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帝国摄政王把一副好兴致全部投入面前的止,野田园。新鲜出炉地军情局副局长则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担忧。
看看地图,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落脚点位于帕尔玛利亚高原中部山区与丘陵之间地连接处。历史上的帕尔玛利亚高原就以生产高山油栗著称于世。
在左近的山岭之间皆是深褐色的野栗树。栗树地树皮和叶粗糙无光,而果实看上去又是那样呆滞迟钝、那样厌恶及巧言令色。栗子有带刺的外壳和厚厚的保护层,还有枯涩的嫩皮。把甘美的果肉埋藏得深深的,就像那些深居简出的寡妇——这可太过分了!山里人和所有喜欢吃栗子的鸟兽都诅咒过这件事。
帝国摄政王在独自歇息一阵之后就和他的士兵走到一起,尽管他一张嘴就是都林腔,但他还是喜欢听水仙方言发出的那种聒噪的声音。
春天只有隔年的陈栗子,不过山民们自有一套保存栗子的好手段,自从摄政王一行走上帕尔玛利亚高原,每名骑士的背囊都被塞进不少炒栗子、糖栗子、盐栗子,大家边走边吃,可栗子总是吃也吃不完!
拍了拍手、又在衣襟上抹了抹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边啃栗子一边观察那个正在跟卢卡斯说话的老家伙:
“那个朝大学毕业生点头哈腰的老头子是谁?地方上的官员吗?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稍微迟钝一点的柯克上校张口结舌,他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
“您忘记了吗?”始终守在摄政王身边的宫廷机要秘书有些难以置信地插话进来,穆尔特上校指着那位身在山野之中仍然穿着一身燕尾服的老先生:
“那就是多姆尼斯老伯爵!”
“多姆尼斯?我认识他吗?”
“我的殿下呀……”穆尔特·辛格上校发出一声呻吟,“您真的忘记了吗?咱们离帕尔玛利亚城还有几公里的路,咱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把神牌送还这位多姆尼斯伯爵!”
“哦啦!可不是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恍然大悟,他望了一眼站在身边微笑不语的迪亚巴克尔子爵,肯定是这个心思细腻的小家伙预先把多姆尼斯老伯爵请出城。如果不在事前与多妖尼斯老伯爵合计一下,等到交还神牌地时候很有可能出现一些不必要的状况,特别是在神牌的真伪有待考证地情况下。
很快。世居帕尔玛利亚城的多姆尼斯伯爵就被请到帝国摄政王地行军帐幕里,老人一听有人提起小儿子的名字就禁不住黯然垂泪。他说了许多关于多姆尼斯上尉的事情,从这个孩子下生一直到他参军,也不管周围的听众是什么感觉。
奥斯卡在闲坐了半个钟头之后才找到适当的时机打断喋喋不休地老人,然后便开门见山,径直把神牌和项链递到老人手里。
老泪纵横的多姆尼斯伯爵珍重地接过神牌。免不得上下打量,再感怀一番,但这位伯爵阁下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在说神牌是伯爵带过多年之后才传给初登战阵的小儿子,他在检视一番之后就发现手里的这块“神牌”是个彻头彻尾的赝品。
“殿下!您……我的意识是说……神牌在传递过程中会不会……”
老人斟酌着词句,但他实在无法相信世人传诵的国家军魂圣器怎么会是一个赝品,不过老人还是下定决心要搞清楚这件事,帕尔玛利亚城已经聚集了十几万赶来“朝圣”的群众,国家不该用一个冒牌货来糊弄虔诚的人民。
“殿下!请看在光明神地份儿上宽恕我的冒昧,但这个神牌……这个神牌……”
“是假的对不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打断犹犹豫豫地老伯爵。
他的话音把老人唬得跪了下来。
“伯爵阁下,这是没办法的事!”泰坦武装力量最高统帅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真正地神牌已经在传递过程中毁于战火,而我们的国家和民族又需要它!就像您说的。它是神圣泰坦的军魂圣器,它的内涵在于我们由这个伟大的战斗故事中抽离出的精神意义,它的形体或者说它的材质倒在其次,对不对?”
老人眨了眨眼。如果说这样做是为了拔高军人形象,他是能够理解的。
“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大儿子和一个小女儿!”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热情地把老伯爵扶到椅子里。
“是的殿下!”老人终于露出笑容,“大儿子在外省的政府部门出任公职,小女儿在家……整天无所事事!”
“谁说的?”新上任的军情副局长突然插话进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多姆尼斯伯爵小姐的美貌在博德加省是出了名的,帕尔玛利亚城无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