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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节

泰坦穹苍下-第6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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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温暖,平原上的燥热被来自北方的秋天地气流冲散了。法利莫瓦特上校和他的助手在战场上的一处军需品配送基地用过午餐,他们被营地的长官告知。杰布灵魔鬼团早已出门,由维尔辛赫中校带队,装满二十多辆大篷车地战具物资要在傍晚六点之前送交南方集团军群的八区第一军。
  在与营区指挥官告别的时候,法利莫瓦特上校看了看他的笔记。
  如果他猜得没错,由卫国战争爆发开始,杰布灵魔鬼团的事迹已经记录得差不多了,虽然都是一路上遇到的近卫军士兵们道听途说的故事,但在大主编看来,笔记上的文字足够编撰一个英雄集体从始到终的战斗经历。
  “咱们还要找到那位维尔辛赫中校吗?”
  “当然!”莫瓦特上校给助手一个白眼,他扬了扬手里的笔记,“还差一点!我要听听维尔辛赫中校会怎样解释克利斯中尉的事情。”
  由战场包围圈的东线直奔南线,尽管敌人盘踞的地域不过十多平方公里,可在外围穿越战区,来自首都的探访者还是走了一下午。一路上,讲着首都口音的士兵越来越少,用南方人特有的清脆快速的语调的士兵越来越多。在战场外围,特别是士兵的休息区域,来自祖国各地的军人也带来了不同的风俗,就像首都士兵习惯把靴子放在帐幕门口的阴凉处,而南方士兵却在太阳底下晾晒鞋底。
  “南方多雨,常年坚持抗战的本钱就是一双好靴子!”来自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的战地引导官这样向首都来的客人解释太阳地里成片的军靴。
  “在维耶罗那!抗战赶上雨季,许多士兵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脚底板上的烂疮!”
  法利莫瓦特什么都没说,他在抓紧记笔记。
  “你要是在南方入伍参军,预备役教官教晓你的第一件就是怎样在战场上保持靴子和袜子的干燥!”
  “怎样保证这一点?”大主编开始提问。
  南方军的战地引导官指着一名坐倒在休息区里的战士,“看到了吗?靴口向阳摆放,遇到连续不断的阴雨天就用柴火烘干!袜子比较简单,如果不是奇臭无比,就像那个小伙子一样把袜子套在脖子上,用体温使袜子保持干燥。”
  法利莫瓦特停下笔,“如果遇到维耶罗那那样的情况呢?阴雨连绵、战事繁忙,谁还顾得上脚底下的事情?”
  “你说得没错!”负责接待的引导官点了点头,“那时只能听天由命!从维耶罗那撤下来的伤员,不管伤在哪里,只要还有脚……脚上都带着烂疮!”
  “那……怎么处理?”
  “剜掉!”引导官语气淡漠,就象是在对付一颗青春豆。
  “剜掉?那只脚还能要吗?”大主编干脆合上笔记本。
  “谁说不能要?”引导官在马背上探出自己的两只靴子,“我不是好端端的吗?只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忍住剜肉的痛楚,大部分地士兵在两三个月以后照样活蹦乱跳,只有极少数特别严重的战士才被截肢!最严重的不过是因为伤口感染……”
  引导官没有往下说。他地嘴唇紧紧抿成一道缝,眼中仿佛浮现出他在死伤聚集点治疗的时候每日都会遇到地景象。
  “剜肉?不用麻醉药?”莫瓦特上校瞪大眼睛。
  “哪来那么多麻醉药?光是照顾军官就不够用!”引导官瞪了一眼来自首都的近卫军上校,那副样子就像是在打发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可怜虫。
  “这么说……你是从维耶罗那撤下来的?”
  “不是撤!”引导官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干脆就对搞不清状况地大主编怒目而视!
  “我只说这一次。你给我听清楚!从始至终,没有一个军官和一个战士撤出维耶罗那。从维耶罗那送到后方的官兵都是被抬出城市战场的,他们也不想离开,可他们不是缺手缺脚就是人事不知!”
  “你是维耶罗那人?”敏感的莫瓦特上校捕捉到一丝灵感。
  果然,引导官不说话了!他的确是维耶罗那人,他生在维耶罗那。
  长在音乐之都!他在维耶罗那参军、在维耶罗那服役、在维耶罗那战斗!
  “维耶罗那……现在怎样了?”大主编终于提到这个很多人都在关心的问题。“为什么维耶罗那方面的战报少得可怜,是不是……”
  “别乱猜!”南方军的引导官已经有点不耐烦,若不是碍着对方的军衔比自己高,说不定他会给这个讨厌的上校军官一顿饱揍。
  “早在一个月以前,也许是两个月……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和明塔斯·布郎特将军就已经打光了维耶罗那卫戍军!”说起这件事,引导官竟然展露出兴高采烈地笑脸。
  “那……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来自维耶罗那城市战场的勇士冷冷地笑着,“到今天,虽然音乐之都打得没剩下什么,可我们还有补充兵!我们还有学生兵!我们还有十到十五岁的青少年组成地总预备队!你放心好啦,维耶罗那仍在抵抗!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你不想回去吗?回去维耶罗那!”
  “想!走着在想、站着在想、坐着在想!”引导官话风一转。“可该死的方面军司令部要我陪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满世界地找一个辎重小队!我是军人,军人就得服从命令,所以想也没用!”
  法利莫瓦特并没理会引导官地抱怨。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引导官已经勒住战马,手里还朝一个方向扬起了小马鞭。
  “看到了吗?你要找的第凹运输分队!杰布灵魔鬼团就编在里面!”
  法利莫瓦特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的报道在等着他!一个又一个感天动地的战斗故事在等着他!他松开军马。任其朝着碧运输分队的落脚点狂奔过去,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叫喊:
  “维尔辛赫中校……维尔辛赫中校!”
  维尔辛赫中校不在!大主编扑了个空,等到兴奋的心情平复下来,他才发现杰布灵魔鬼团幸存的几名战士对自己的问题不大理会。
  “维尔辛赫中校去哪了?”
  “死伤聚集点!”
  “他……他怎么了?负伤了吗?”
  “你问他!”魔鬼团的战士伸手指了指穿着南方军制服的战地导引官,目光和口气极为不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回答我!这是命令!”法利莫瓦特有点不耐烦。
  战士们中间走出一位服役多年的老兵,“昨天夜里,我们团长出营散心!他最近一直睡不着,经常在外面转悠到天亮才回来,可这一次……一个该死一万次的哨兵朝他射了一箭!”
  “话也不能这么说!”看热闹的人群里涌出了几个南方战士,“是你们团的中校大人在夜里乱跑,违反了战地宵禁令。再说那个乱射箭的小家伙差点被你们活活打死,人家还没成年,刚刚参军!”
  老兵直起脖子,“那又怎样?我们团长那样的大英雄就合该被一个刚参军又没见过市面的蠢货给射伤吗?”
  “那只是误伤!”南方战士大声辩解。
  莫瓦特上校格开两伙正要大打出手的战士,他把气得浑身发抖的老兵拉到一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具体一点!”
  老兵看了看对方地眼睛,又看了看大主编的军衔。气势不由弱了下来:
  “上校,您来评评理!我们团长!一个比天还高的大英雄!夜里出门散心,违反宵禁令是一回事。被哨兵射倒就是另外一回事!按照常理,哨兵在示警之前总得向可疑目标确认一下识别口令。那个神经病一样地小疯子可倒好!连招呼也不打,在暗夜里头一箭射过来,疯归疯!箭射得还挺他妈的准!我们团长连哼都没哼就倒了下去!我们团长……我们团长……”
  老兵哽咽起来,他和所有地老兵一样,不会轻易流露感情。可是现在……经历过无数场生死搏杀的老兵双手捧面,泪如泉涌:
  “我们团长就那么倒下了!我们团长……那么大的英雄!多少鬼子兵都要不了他的命,他……他……”
  “他到底怎样了?维尔辛赫牺牲了?”法利莫瓦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昨天就夜里就已送到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的直属医疗营,现在还没消息呢!”
  大主编推开老兵,飞速跳上战马,他不相信!克利斯中尉被压在马车底下已经够离谱地了!即便这是光明神的安排,维尔辛赫中校也不该死于误伤!就像老兵说的,他是比天还高的大英雄,他不该这样告别这个世界!
  黄昏,世界的尽头被晚霞的光火燃成通红的一片。美中不足的是,大片阴云从北方天宇涌了过来,转瞬之间便形成一条横贯南北的雨带。
  白昼积累的热气遇到冷气流地袭击便幻化成缥缈的雾霭。原野之间腾起白色的水气,围绕着泰坦近卫军望不到边地宿营区,凝而不散!
  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的直属医疗营坐落在雨带的边缘,冷空气制造的硕风吹响了挂在营门上地铜铃。铜铃发出单调的乐音。合着天上的乌云、合着病患的细弱呻吟。
  比起我们熟悉的死伤聚集点,这座医疗营显得孤单又宁静。地面整齐,遍生董草,草间没有滴淌血珠,也没有遗落断指、断耳之类的东西,只有几条人为开辟的小路,从营门开始,散向弥漫着消毒药水味道的白色帐篷。
  通过伤员登记部门,法利莫瓦特上校很快就找到了安置维尔辛赫中校的帐幕,他在走进帐幕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派驻此地的唯一一名军医官告诉他,杰布灵魔鬼团团长伤得很重。
  “维尔辛赫?”
  维尔辛赫轻轻点头,他醒着。
  大主编轻手轻脚地坐到染着血迹的行军床上,像往常一样,他准备好羽毛笔和笔记本,然后就用审视的眼神打量面前这名从卫国战争爆发开始一直坚持到今时今日的大英雄。
  “我不认识您!”
  维尔辛赫眨了眨眼,他的确伤得很重,但一发急箭还要不了他的命。
  “我来自首都,青年近卫军杂志社!”
  “《青年近卫军》”维尔辛赫的目光亮了起来,他还年轻,《青年近卫军》伴他度过了苦闷的学生时代。
  “我是《青年近卫军》的执行主编!”
  “哦?”英雄陷入迷惑。
  法利莫瓦特握住对方苍白的手掌,“我要把你和你的部队的战斗事迹改编成报告文学,登在《青年近卫军》杂志上,在整个帝国刊行!”
  维尔辛赫紧紧回握着上校的手,可他似乎并不在乎这项殊荣:
  “他们说……我得退役!”
  “为什么?”
  维尔辛赫看了看自己的下腹,那里都被绷带包裹着。
  “小家伙射得好准!医师说……那一箭伤到了我的腿部神经!我看他可真是发神经,我的下腹部为什么会有腿部神经?箭落在下腹,双腿无法动弹?这是什么道理?”
  法利莫瓦特探手按住英雄的下肢,那里无痛无感,肌肉像石膏雕塑一样僵硬。
  “我不是英雄!”维尔辛赫边说边苦笑着摇头,“真正的英雄都牺牲了!留下来的只是普通的士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军人,我要是英雄……那一箭就得要了我的命,就像克利斯!你知道克利斯吗?”
  莫瓦特上校点了点头,“听说了!他的牺牲……很遗憾!”
  维尔辛赫把头靠向一边,他一直都在怪责自己为什么要把辎重马车装得那么满。
  青年近卫军的代言人和一名普普通通的近卫军军官相对无言,法利莫瓦特准备了许多问题,也为他的纪实作品设计了许多激动人心的桥段,可故事的主人公就在眼前,他的那些故事却无法和这个人联系起来,就像故事本身的某个环节突然与整体彻底脱节。
  “你要讲故事?”
  “恩!”
  “我这里有一个!”维尔辛赫摊开手,在他的手心里躺着一条缀着神牌的黄金项链。
  “这是什么?”法利莫瓦特把神牌接到眼前。
  “这是多姆尼斯上尉的故事,这是乔伊下士的故事,是普帕卡上校的故事、哈森齐中校的故事、虎克上士的故事、也是克利斯中尉的故事!”
  “这是怎样的故事?”大主编仔细端详还带着英雄体温的神牌。
  “关于使命……关于忠诚……关于信仰……关于泰坦军人拥有的一切美德和精神……”
  “是英雄的故事喽?”
  “是!英雄的故事!”
  第三十二集第六章
  俯视泰坦帝国的疆域,多摩尔省和萨维西省的省界藏在一片广袤的原野上。在平原南部靠内里的地方,应该是离多摩尔省更近一些,坦荡的大地出现褶皱,地势开始了舒缓的起伏。就在两座稍稍突起的小山包之间,索卡拉齐亚城孜然而立。
  和许多默默无闻的小城镇一样,索卡拉齐亚没有什么出名的特产,没有显赫一时的大人物,没有值得说上半日的典故,也没有值得市镇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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