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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节

泰坦穹苍下-第5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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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利益。这位亲王地人生旅途本就多灾多难,同情他、尊敬他、崇拜他的人都希望他地名字能与伟大联系起来,并被载入史册。供后代瞻仰品评。
  吹着风,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奥斯卡感到他的心智正在提升,很多时候他不并会像现在这般仔细琢磨爱情这个东西,可在拟订“2·21演说”之后,他总是在心绪郁结或是情怀开朗的时候不自觉地想起爱、发现爱、揣摩爱,进而到了现在。他将爱提升为心灵中不可或缺的一件物品。
  爱是一件物品,因为人们在划分其本质地时候可以破坏它,而且稍碰即碎。爱情是感觉,同时也是思想,正如美丑本身是形式也是表现一样。爱,很平常;相爱,颇少见。爱是一条法则,相爱是一种偶然。
  爱的时候得不到爱,不爱的时候得到了爱!奥斯卡在心中描画着阿莱尼斯的容貌,他只得苦笑。因为他和妻子的关系实在是古怪!
  不管怎么说,泰坦亲王尚还有着一丝半点的良心——当他意识到深爱着阿莱尼斯的时候已经无法向对方希求爱:当他对阿莱尼斯的爱示以怀疑、轻蔑、甚至是无动于衷的时候他选择了不爱。作为一个有良心的男人,到底是哪种状况更令他感到痛苦?相信奥斯卡无论如何也说不清。
  黑色雨伞组成地队伍在街道上缓缓前进。奥斯涅亲王似乎是在散步,他背着手,眼睛盯着不断打落雨水的路面。城市中的都林市民早早就起床了,他们碍于司法部和卫戍司令部地严令。只得悄悄在窗帘后面观望街上的动静。
  突然!沉思中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突然停了下来,整支雨伞组成的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奥斯卡缓缓伸出手,他指着街角上地一抹素雅端庄的身影。
  “那是……那是……”帝国亲王仔细分辨,在暗淡的街灯旁边、古老坏朽的屋檐底下,一名白衣白裙的少女轻轻踮着脚,她怀里捧着一大把娇艳的水仙、脚边的草篓里也盛满盈白的、正在怒放的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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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奥斯卡将心中充满歉意和自责的那个人影与眼前这名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女孩儿倏地重叠。
  “萨沙……”奥斯卡在哽咽,他冲出雨伞的护持,冲过声势陡然强盛的雨帘!雨水打湿了他的将校服,雨水打湿了他的头脸,他义无返顾地冲了上去,不管骑士们的呼唤,也不管昏暗的天地和这座冰冷到极点的城市,他冲上去,将女孩抱到裙摆离开了地面,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儿轻轻拥着帝国亲王,似乎并未受到惊吓,她像男人心目中那个纯洁孱弱的女子一样轻轻地抚摸他的发辫,然后对他说,“我一直在等您……”
  奥斯卡缓缓松开手,他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的陌生的面孔,这张面孔带着羞涩的红晕,眼底闪烁着少女才有的甜蜜光影。
  “我一直在等您!”
  奥斯卡听到了,也听懂了,可他还是难以理解,他不认识这个捧着水仙的女孩儿,这个女孩儿也不是把孤苦无助、正在独自承受丧子之痛的萨沙伊!再说……再说二月末的都林怎么会有水仙?难道她是天使不成?
  “您还记得吗?”女孩儿突然轻扯自己的领结,她向男人骄傲地展示着雪白的年轻的胸脯,胸脯上静静地仰躺着一条色泽和质地均属上层的白金项链,项链上缀着一块大海一般湛蓝的宝石吊坠。
  “跳蚤市场!水仙之心!白金项链……”
  奥斯卡有些恍然,他似乎回到了快要淡忘的791年……与萨沙在跳蚤市场上漫无心机的游玩,一个贩卖水仙的小女孩儿,一个突然骑着高头大马要求决斗的没谱青年。
  “你长大了!”帝国亲王轻轻放开紧揽着的手臂。“是送给我的吗?”他指了指盛开的水仙。
  “哦对了!”已经长大的卖花少女连忙捧起草编篓,“送给您!您可以把它们送给女皇陛下,求求她不要加罪于您!”
  “哦啦……”奥斯卡有些啼笑皆非地感觉。但他还是接过了美丽的花篮。
  女孩儿搓了搓红通通的小手,她笑得那样灿烂,就像花篮里地水仙。“托您的福。我们家一直在栽培水仙,在首都很有名!”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看到从前地卖花姑娘突然冲出屋檐,冲进雨里。
  “亲王殿下收下了我的水仙!他收到了我的祝愿!”女孩儿突然抬头向屋檐上的小楼发出一阵高喊。
  一扇窗户打开了,又一扇窗户打开了,红虎骑士紧张得遍体颤栗,他们的铁手都按在剑柄上。惊疑地四下打量不断敞开地门窗。
  都林市民也应是乐观向上、不畏强暴的泰坦民族的一份子,哪怕仅仅限于这条小街!小街上的市民纷纷打开门窗,碍于首都权贵的责令,他们没有欢呼、也没有在门窗里露面,可他们有更加奢侈的方式表达情感,这种情感是泰坦民族一切美好品质的集中体现,是泰坦民族对英雄的崇敬和体贴。
  无数水仙花从敞开的门窗里面洒了下来!雨水变成花雨,街道变成流动的花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被兴高采烈地女孩子拖到街心,他不断地转圈,难以置信地望着散飞满天的安鲁图腾。他的心也跟着飞扬、也跟着雀跃。
  水仙骑士情不自禁地放低雨伞,他们沐浴着花雨,像大家长一样仰头望天。他们好像置身于安鲁哈啦。全城地市民向他们的头顶投去水仙,迎接凯旋而归的勇士!水仙花瓣就这样无声地飘飞四散,落在骑士身上,随着雨水滑落地面。青色的石板路很快就铺上一层鲜花。莫名感动地人们就听到站在路中心的女孩子发出一阵欢快的笑音:
  “安鲁哈啦!托您的福,我们家已经拥有一个大花园!”
  “安鲁哈啦……”奥斯卡一边轻声低语一边微笑着颔首,但他突然提高音量,又在漫天花雨中猛地振起手臂。“来吧!为了可敬可爱的泰坦人民!让我们欢呼吧!”
  不知是哪位骑士最先把雨伞抛进天空,紧接着,黑色的大伞在骑士的阵营中爆炸了!天地之间有洁白的水仙和不断起落的黑伞在宣泄着泰坦人民的胸臆,骑士们竭尽全身的力气高声呐喊:
  “安鲁哈啦!”
  安鲁哈啦的呼声在首都炸响,那灿烂恢弘的音色像极了一发在城市上空呼啸而过的炮弹。欢呼声久久不绝,水仙和雨伞不断降落地面。
  花朵还是那样娇艳,在地上的泥水里依然光鲜耀眼一尘不染。大伞斜斜倒地,一大片!相信人们已经不再需要它们了,水仙骑士挺起胸膛,跟随他们的统帅,沐浴着大捧的鲜花和雨帘,昂首阔步地向永生进军。
  记得上一次都林城响起安鲁哈啦的欢呼声是在791年,那时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刚刚出狱,刚刚被加以亲王冠冕。那时的小亲王被勇武的水仙骑士唤醒了留存在血脉中的原始印记,而这一次,当“安鲁哈啦“的呼声再次响起,人们都相信此时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是领导历史走向的伟人。·教历802年2月22日上午九点三十分,都林斯科特大教堂隔壁的帝国最高法院公议庭座无虚席。在甬道两侧,来自全国各地的高阶军人代表和心切元帅的军部高级官员霸占了右手边的席位,他们穿戴着整齐的海蓝色将校服,挂满一身的军功奖章,不发一言、抬头挺胸,始终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只是偶尔望上一眼圣骑士看守的大门。
  在甬道左边,垂头丧气的首都贵族不耐烦地交头接耳,他们穿着各式各样华贵繁复的绫罗绸缎,捧着水烟枪,戴着硕大的宝石戒指,像一群等待开伙的猪猡一样盯着眼前的餐盘,可谁都知道奥斯涅亲王不是一头待宰的肥羊,于是首都贵族就显得忧心重重、愁眉苦脸。
  泰坦帝国历史上最悬疑的宫廷要案——“2·22审判”的开庭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钟头,正当人们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特勤处长费瑞德罗西斯莫瑞塞特子爵突然冲进法庭二层议席的一间隐秘地小隔间。
  “陛下!他来了!”
  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她望向法庭门口。并朝特勤处长轻轻挥手,“去忙你自己的事……”
  费瑞德恭身退出密室,他深深地换了几口气。然后便以昂扬的姿态步下楼梯——他是这场世纪审判地主控官。
  “近卫军元帅、军情局长、东疆总督,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到!”
  当门官唱响呼语的时候。军人坐席上立即炸响一声呐喊。
  “起立!”
  法院里所有地近卫军军官立刻由座位上弹射而起,他们以半转四十五度的身姿面向大门。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出现在门口,虽说有些不情愿,可守卫大门的圣骑士还是向他举剑致礼。
  “敬军礼!”军人在这种时候是不会含糊的,他们随着口令整齐划,一地抬起手臂。
  奥斯卡没有急着回礼。而是先于众人扫视全场,这种情况他在五岁的时候就经历过一次。那时他还不太懂事,不过端坐在高台上地法官大人,位居席末的主控官和最高检察官、以及对他怒目相向的首都贵族都令他想到多年前的那桩改变他一生的宫廷案件。
  记得那时的阿莱尼斯还是个小女孩儿,她也在法庭上陈述过供词,还说得痛哭流涕……奥斯卡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好笑,前后的景况是多么相似!就是不知长大了的阿莱尼斯有没有胆量再次站在证人席上。
  奥斯涅亲王终于走进法庭大门,他对虚张声势的首都贵族连看都没看,而是径自向在场的军人随随便便地回以军礼。
  “抱歉各位,路上被耽搁一会儿!”
  军人放下手臂。在统一口令过后便又坐回各自地席位。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孤身一人走过甬道,他连随从都没带,不过他也没有站到被告席上。而是在辩方席位上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
  “奥斯涅亲王殿下,请您起立。”泰坦帝国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史蒂芬玛阿里伯爵无可奈何地摊开手,他早知道女皇陛下逮捕的这位大人物不会有身为弑皇嫌疑犯的自觉。
  奥斯卡忸怩地站了起来,他换上一副嘻皮笑脸地无赖表情。并用手指敲了敲辩方席位前的长方桌。
  “最高法官阁下!拜托您简化一下仪式,接着我还得去向法兰人投降、向荷茵兰人投降、向德国人投降……忙得很!”
  亲王殿下说话中就引起坐席上的高级军官爆发满堂哄笑,连奥斯卡自己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他产生一种极度荒谬的感觉,真是不知眼下这一切都是为地什么。
  法官敲响静音锤,这个木锤子若是不用来落定审判的话就只能这么称呼,它的意义仅仅在于吓唬那些打算闹场的人。
  军人们就是要闹场,史蒂芬玛阿里大法官还未开口就被一只突然由坐席上飞来的军靴击中了额头,大法官当即就发出一声惨哼,仰面颠倒!目睹这一切的首都贵族以为军人终于动手了,他们尖叫着想要逃跑,可状似一命呜呼的大法官却提着一双臭靴子由桌子底下爬了起来!
  “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军人们带着笑,他们四下张望,结果是一个小小的尉官站了起来,奥斯卡只是一见就大喜过望地向对方招了招手,他认得这个小家伙,八区第二军的通讯员,在德意斯救过他和阿卡的命!
  “抱歉大人!”通讯员詹姆士学着惊慌失措的样子跑到台前,他把军帽捧在手里,必恭必敬地向史蒂芬玛阿里伯爵敬军礼。“您说这双臭靴子有多么讨厌!穿在脚上脚痒,我就想把戴在头上,可它自己竟然飞出去了!我的光明神!看来您才是它的主人!”
  “滚!滚!圣骑士!圣骑士!让他滚!”大法官捂着额头厉声咆哮。
  可怜的詹姆士就被两名黑猩猩一样高壮的圣骑士架起胳臂抬了出去,一路上他对左近的同僚挤眉弄眼,引得军人团体又是一阵哄笑。不过詹姆士始终抬头挺胸,他的帝国勇士勋章在胸前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谅门外的圣骑士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这个大胆包天地年轻人直到被丢在门外才突然想起来,他回头朝法庭内叫喊。“我的靴子!把我的靴子还我!它虽然臭可毕竟是我地靴子!把它还我!我要去控告你……”
  军人们自然笑得更开心了,可他们的笑声嘎然而止!宫廷侍卫长巴西利肯尼尼上校用剑鞘猛敲了一下通讯员地后脑,詹姆士就歪着颈子载倒在地。肯尼尼上校冷冷地望了一眼目光凶悍的军人们。他突然扭转头:
  “把闹事的人丢到大街上!”
  奥斯卡目送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被皇室卫队七手八脚地抬走了,他攥紧了拳头。又清了清嗓子。
  “法官大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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