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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节

化工大唐-第3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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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望江楼,中年人带着三个汉子来到一个僻静处,手脚麻利的换上一身衣衫。不再戴席帽,一脸的络腮胡,看上去颇有些威猛。略一审视,中年人带着人快步离去。
  永和坊西,有一处不大地僻静小院,甚是简陋,和旁边的民宅没有任何区别。
  长安地势东高西低,东城干燥洁净,而西城潮湿,是以有钱人、朝廷官员住在城东。西城区主要是贫民居住,如此简陋的小院比比皆是,谁也不会在意。
  院落东边屋里,阮大成坐在椅上,悠闲地品着茶,很是惬意。
  砰的一声响,房门给推开了,一个满脸络腮的中年人大步而入,冰冷的目光在阮大成身上一扫,阮大成不由得一个激灵,机械似的跳起来:“见过教主!”
  这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新月派那位神秘莫测的教主,冷冷的打量着阮大成,久久没有说话。阮大成追随教主多年,深知他的脾性,如此这般不善,必然是他很气愤。惹得教主发怒,那后果阮大成是再清楚也不过了,额头上的冷汗不住渗出来,就是不敢用手去抹。“阮大成!”新月教主终于开口了。
  虽然话声依然冰冷,听在阮大成耳里,却如天音仙乐一般动听,这危机算是过去了,忙应声:“教主,属下在!”
  “近日可有消息?”新月教主尽可能把语调放得平缓。
  阮大成可不敢在他面前撒谎:“教主,除了陈晚荣在校场训练炮兵,每天打炮象打雷以外,没什么消息。”
  “真地吗?”新月教主依然冰冷。
  阮大成反应也算快,忙问道:“教主可是有消息了?教主神通广大,天下间就没有您老人家不知道的事儿。属于能追随教主,是属下的福气!”
  “少拍马屁!”新月教主右手重重一下拍在桌上,砰的一声响,桌子塌了下去,桌上的茶杯茶壶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以阮大成对他的了解,这是动了真怒,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听新月教主冷冷的道:“我派你来长安,是要你来收集讯息的,不是要你来喝茶的。朝廷这么大地动静,你居然不知道。还在这里喝茶,你说,要我怎么惩罚你?”
  阮大成卟嗵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教主,属于知罪,属下知罪,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要不是看在阮大成跟随自己多年的份上,新月教主肯定要他的性命。阮大成欢天喜地的叩了一个响头,这才站起身来。
  新月教主手背在背后。缓缓踱步:“我刚刚在望江楼听到一个天大的消息,你马上去核实一下,看这消息可不可信。”
  “请问教主。是什么消息?”阮大成小心翼翼的说话。
  新月教主停下来,看着阮大成:“李旦下旨给群臣,说是要率领群臣,还有各国使节去观炮,你说这是不是大事?”
  阮大成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怪不得他发那么大地火,这可是大事。依新月派在长安的势力,要查出这消息不算难,而阮大成居然不知情。太也说不过去了,忙道:“教主请放心,属下这就去办!很快就有结果!”
  施礼告退,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启禀教主,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了,一会儿就有结果。”
  “嗯!”新月教主没有其他的表示。
  阮大成分析道:“教主,以属下看,火炮是利器,应当保密才是。越少人知晓越好,为何李旦要如此大张旗鼓呢?群臣和各国使者一见,这还能保密么?”
  “这也是我拿不准地地方,得等证实了再说。”新月教主不再说话,站在当地,静静地思索起来。
  时间在无声中流失,阮大成陪他站着,也不敢打扰。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阮大成小心过去。打开房门,一个利索地汉子站在门边。在阮大成耳边嘀咕一阵。
  “做得好,把他带进来。”阮大成吩咐一句,回到屋里:“启禀教主,吐蕃使者格桑有事要见属下,见与不见,还请教主示下。”
  新月教主霍然转身,打量着阮大成:“格桑能找到这里来?”
  阮大成忙解释道:“教主,属下来到长安,需要和各方联络。给格桑留了一个地址,要是有紧急事情,他可以在那里找到属下。今天,格桑赶到那里,声言要见属下。手下蒙着他的眼睛,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新月教主微微点头道:“你去见他,我在屏风后面听听,他为何而来。”双手一击,猛然醒悟道:“这消息十有**是真的!”
  阮大成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脱口问道:“教主,哪个消息?”旋即明白过来:“要真是这样,李旦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叫格桑先等着,我们先来议议这事。”新月教主皱着眉头,分析起来道:“按常理,火炮这事应该保密,李旦不仅没有保密,反其道而行之,宣之于众,他是如何想地呢?”
  阮大成思索着道:“教主,以属下之见,李旦是想借机震慑诸胡。这些年来,朝廷边境不宁,突厥、吐蕃、大食和朝廷打得不可开交,火炮的威力极大,要是让诸胡知晓,他们自会心惊胆跳。”
  新月教主只是淡淡一句道:“有这种可能!不过,我却认为他是奔我们来的。说不定,我到了长安一事,朝廷已经知晓了。”
  阮大成吓了一大跳,失声道:“教主,属下敢保证,绝对不会有人知晓教主到长安这事。”
  新月教主摇头道:“我来长安这事,极为隐秘,除了我们几个人,就是你知道,朝廷怎么可能知道呢?”
  阮大成给他这话吓得半死,忙跪在地上,对天起誓:“教主,属下真地没有泄露!若是属下有半句虚言,教属下五雷轰顶,万劫不复!”
  “我也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新月教主倒也坦然,皱着眉头道:“只是,这事也太怪异了。要是朝廷不知道我到了长安,断不会如此,只能这么解释了。朝廷的用意已经很清楚了,那就是逼我们动手。只要我们一动手,就会露出珠丝马迹,给朝廷钻空子。”
  阮大成试探着问道:“请问教主,那我们该怎么做?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不!朝廷是在逼我们,我们没得选择!不动手也不成!”新月教主哑然失笑道:“朝廷倒也有明事理的人,不错,不错!估计是李隆基的主意,好个李隆基!他倒是把我算得死死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隐忍不发,没有举兵,原因就在于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打退朝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和朝廷比,我们安南实在是太小了,打过三五年对于朝廷来说,根本不算一回事。可是,对我们安南来说,却是禁受不住。是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举事。”
  阮大成不太赞成这话:“教主,属下以为我们安南有地利之便,朝廷地军队再多,也是没用处。”
  新月教主老成得多,谋得更远:“有地利之便固然是好,只是这也不可恃!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话你是知道的。东汉初年的贞侧,不是自恃地利,塞断了所有的通道,可是伏波将军马援不一样率军出现在交趾?打败贞侧,生擒了她,还把她的脑袋给砍了。”
  东汉的交趾也就是唐朝的安南,交趾领袖贞侧闹事,给马援砍了脑袋,一直警醒着安南人,数百年间想独立的人不在少数,就是没有人敢大张旗鼓起事。
  阮大成深知此点,一时语塞。
   第一0八 新月教主
  阮大成仍是心有不甘,道:“教主,既然这样,我们没必有如朝廷期望的那样去做。我们可以隐忍,等待有利时机下手。”
  “你就是这样认为,对陈晚荣动手失败之后,就一直忍着,是不是?”新月教主反问一句,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要是在以往,我们可以这样做,可是现在不行了。武则天虽是精明过人,她却把大部分精力花在扫清障碍,当皇帝这事上,对我们的注意力就少了许多。是以,我们可以肆意而为,不为发现。”
  女人当皇帝,是中国历史上开天辟地以来的大事,艰难险阻却大得异乎寻常,武则天想不把大量精力用在这上面也不行。
  新月教主接着道:“之后的中宗更是昏暗之君,也不会关注我们。就是李旦,他也想不到这点,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拖,直到我们有了十足的把握对抗朝廷大军再起事。现在却是不能了,李隆基精明着呢,与其说他是在逼我们动手,不如说他是在告诉我,我的时间不多了,要是现在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你说,我们能不动么?”
  阮大成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愣怔了老一阵,这才道:“教主英明,属下佩服!只是,属下不明白,何以我们时间不多了?”
  新月教主叹息一声道:“你想,连我到了长安这事,李隆基都能知道,他对我们新月派是何等的关注?他是花了绝大精力!我最担心的倒不是和朝廷对着干,而是担心朝廷来个釜底抽薪。”
  阮大成有些惊惧:“教主的意思是说,李隆基会在安南动手?”
  “那是必然!”新月教主点头肯定:“就是我是李隆基,我也会这样做。我不仅要在安南查访,还会派人去结交林邑、真蜡,要他们断绝和我们的关系。即使他们不听,那就派兵逼其就范。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在朝廷下狠手之前起事。要不然,一切都会付诸流水。”
  阮大成右手一握拳,恨恨的道:“这个李隆基真够狠的,可恨!”
  新月教主淡淡一笑道:“是可恨!不过,也让人赞叹,朝廷居然出了这样的厉害人物。了得呀!多少年没有出这样的人物了,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笑声豪迈,不乏英气,阮大成颇受感染:“教主,我们目下该如何做?还请教主示下。”
  新月教主眉头一拧。笑容满脸:“这事。光凭我们一家不可能成事。还得借助吐蕃人地力量。格桑坐不住了。那么突厥人也肯定坐不住了。我们是一拍即合。你这就去见格桑。要他们出力。不过。无论如何。也要他们听从我们地调遣。”
  阮大成也是个阴狠人物。自然明白这话地意思。那就是动手地时候。让他们去送死。新月派坐享其成。很是欣喜地点头道:“教主英明!属下这就就去了。”
  新月教主点点头。阮大成大步而去。望着阮大成地背影。新月教主不由得笑了起来:“李隆基。你出招了。我就来应招。有道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来看看我们两人。谁是道。是魔?”
  冲门外唤一声。进来一个汉子。新月教主在他耳边吩咐一阵。这个汉子大声道:“请教主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汉子施礼退下。新月教主坐下来。端起茶杯。悠闲地喝了起来。
  阮大成来到另一间屋里。只见格桑脸上蒙着黑布。坐在椅上。他身边站着两个壮实地汉子。监视着他地一举一动。
  “你们出去!”格桑挥挥手,两个壮汉出去。把门关上。阮大成伸手把格桑脸上的黑布拿下来。装出一副亲热之态:“格桑大人,想煞我也!”
  格桑板着一张脸。怒气不息:“阮大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怀着十二分的诚心而来,你却如此慢待我,这是侮辱。”
  “你这是有求于我,慢待你又能怎么样?”阮大成心中冷笑,嘴上却说得很是亲热:“格大人,你这话从何说起呀?格桑大人,你知道的,现在情况不一般,不如此难保不出事。格桑大人可是千金之躯,万一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呀!”
  格桑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少说风凉话。阮大人,我们是朋友,我才赶来告诉你一个大消息,你却如此无礼,请恕格桑无礼,告辞。”一抱拳,转身就要走。
  阮大成却坐下来,架着二郎腿,笑嘻嘻的看着格桑道:“格桑大人要是不怕完不成使命地话,请便好了。”
  格桑不过是做样子罢了,一听这话,不由得愣住了:“阮大人,你这是何意?”
  阮大成一点也不在乎,笑道:“格桑大人的好意,阮大成这里谢过了。说实在的,格桑大人,这事我们已经知道了。阮某思来想去,这事和我们没有什么大地关系。朝廷邀请的是你去观炮,又不是我,**什么闲心?”
  格桑一得到邀请,就知道事态严重,这才赶来见阮大成。哪里想得到,阮大成一帮手下把他蒙着眼睛带到这里来不说,还让他坐了半天冷板凳,茶不上一口,还不准他解下蒙脸黑布,这是侮辱!要不是这事关系重大,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再听了阮大成这番无关痛痒的话,格桑再也忍不住了,冷笑道:“阮大人,你要知道,大唐皇帝如此作为,是在告诉世人,大唐的火炮已经成功了,可以上战场了。只要他一道旨意下去,大唐的军队就可以南下平叛,你就不急吗?”
  阮大成悠闲劲不减,笑嘻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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