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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

化工大唐-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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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问题不仅陈晚荣好奇,就是郑晴也是好奇得紧,一双妙目紧盯着司马承祯,一动不动。
  陈再荣在司马承祯背上轻轻两下,不无调皮地道:“哥。那还用问么?当然是师父怕我丢他老人家地脸。当年,师父他老人家可不想收我为徒。还不是我缠着师父,师父磨不过我了,才教我武艺。”
  想得到,二人之间必然发生过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陈晚荣聪明地选择了不问。司马承祯呵呵一笑,有点惭愧的道:“小友问起。贫道不敢不明言了。说起来,贫道真是惭愧!昔年,贫道云游天下,一日偶过罗家甸,看见再荣和一群孩子嬉闹。再荣地力气大。一群孩童莫有人是对手,再加上他体格壮健,贫道认定是个习武的好胚子。”
  顿了顿,不住摇头,甚是惋惜:“于是,贫道就露了一手功夫,再荣悟性不错,居然给他一学就会,贫道大是欣慰。心想要是此儿能得贫道指点,必将成为有数的高手。于是贫道问再荣可否与我一道云游天下,再荣当场摇头,说不去,父母会担
  听了这话,陈晚荣对再荣很是赞赏,几岁的孩子就有如此见识,能为父母操心,的确是难能可贵。
  司马承祯叹息一声:“贫家孩子都是命根。父母盼着长大了帮着做些农活。减轻家里的负担,贫道于是打消了带走他的心思。贫道拂袖而去。没想到再荣从后跟来,一直跟了十里,贫道问他所为何事?他说想向贫道学武艺。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思,贫道自当成全,花了三天时间,教了他一些入门功夫。三日后,贫道飘然而去。临别之际,贫道告诫他,不许对任何人说起贫道地名号。说来惭愧,名利心累人,贫道心想再好的天赋,仅凭三日指点,不能成气候,顶多就是身体强壮些而已。万未想到,一别多年,再次相见,再荣已是修练得如此了得,跻身于高手之列了。”
  司马承祯当年若是以高人身份去给陈老实夫妇说,要带走陈再荣指点武功,以陈晚荣对二老地了解,肯定不会同意。司马承祯如此做,也是不得已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陈再荣的天赋了得,居然练就一身好武艺。当然,与其说陈再荣的天赋极高,还不如说他持之以恒,没有人教导,没有人督促,他仍是经年累月的练下去,这份恒心才是真正的难能可贵!
  “谢道长成全之德!”陈晚荣长兄作父,自然是要致谢了。
  司马承祯站起身,还礼道:“小友万勿如此,贫道愧不敢当了。三日啊,才三日功夫,再荣就有这身武艺,贫道真是想不到。早知如此,贫道该当每年来调教一次,惭愧,惭愧!”
  陈晚荣笑道:“道长万勿作此言,人嘛,各有遇合。再荣能与道长相识,得道长教诲,是莫大的荣幸。”
  司马承祯兀自摆手,不敢领受:“再荣,这么多年过去了,为师初见你时,依稀有些儿时模样,都不太敢认,你怎么一来就认出为师了?”
  陈再荣眉梢儿一扬,很是兴奋地道:“师父和徒儿相处虽只有三日,不过师父的音容笑貌已经镌刻在徒儿心底,无时无刻不在盼望能得师父指点。”
  一个蒙童能记得如许事,用了多少心难以言表,司马承祯很是感动,拉着陈再荣的手,笑呵呵的道:“再荣,难为你还记得为师!从今天起,为师长住你们府里,早晚指点你武艺。”
  他是一代大高手,武学修为极是精湛,言下之意是要倾囊相授了,陈再荣大喜过望,忙跪倒叩头道:“谢师父!”
  司马承祯忙拉起来,很是慈祥的道:“这些虚礼就免了,好好用功,为师就高兴了!”
  “师父,弟子记住了!”陈再荣谨受教,一拍脑门:“哥,太子有东西给你,我居然给忘了。”虽是自责,却是颇多笑意。
  陈晚荣眉头一挑,脱口问道:“甚东西?”太子给地东西必然是很贵重的物事了,不仅陈晚荣好奇,在座之人谁不盼一窥究竟?
   第三十五章 敌踪隐现
  “抬进来。”在众人的惊异中,陈再荣冲门外叫一声。
  门外有人应承一声,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进来两个人,抬着一个木箱,放在地上,又出去抬进来一个。
  这木箱很大,从他们沉重的脚步声中可以判断出这里东西不轻。陈晚荣好奇不已,问道:“这是甚呢?”
  陈再荣笑道:“哥,是你要的。”揭开盖子,只见里面有一块麻布,打着结。陈晚荣解开结一瞧,只见里面是黑灰色的鳞片石墨。
  除了陈晚荣、郑晴、青萼、陈再荣和肖尚荣见过石墨以外,余者皆不识,看得不明所以。司马承祯一脸的迷惑,问道:“小友,你向太子要这黑色的石头作甚用呢?”
  陈晚荣解释道:“道长有所不知,这是石墨,我有大用。苦于不知何处有,才向太子求助。上次,太子给过我一点,我试做了一下,很不错。”
  “哦,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陈再荣右手向陈晚荣一伸:“哥,拿钱来。”
  陈晚荣一愣,有点没好气的问道:“要甚钱?你要花,去支就是了。”
  “不是我用,是石墨的钱。”陈再荣解释道:“太子说了,你要石墨可以帮你找,不过所有的花费都得你出。这两箱石墨,连寻找、开采、运送,一共要二十两银子。这位账房等着收钱呢。”
  陈晚荣一瞧,果然两个抬木箱的人有所不同,一个是车夫,一个是账房。真是没想到,李隆基居然精打细算到这种程度,连区区二十两银子也要讨。转念一想,顿明其理,李隆基一心做圣皇,一切事务都要合乎法度。不会随便施恩。石墨这事,他只能帮着找找,钱的事情自然要陈晚荣承担了。
  明白过来地陈晚荣对李隆基地处置不仅没有怨言。反倒是感慨良多。怪不得李隆基前期能够开创“开元盛世”。地确不是幸致。和他地努力有极大地关系。取出二十两银子递在账房手里。账房接过。顺手把一张纸递给陈晚荣。陈晚荣接过一瞧。原来是收钱凭据。
  账房谢一声。就要离去。陈晚荣叫住:“麻烦回去告知太子。说我谢谢太子地援手。不过。这点不够我用。我要一万斤。所有地费用。我出!”
  “一万斤?”不仅账房惊讶难置。在座人中谁不惊讶?
  陈再荣有点难以相信。问道:“哥。你要这么多做啥呢?”
  “越多越好!”陈晚荣才不在乎。石墨地用处大了。除了做坩埚以外。还可以用来做耐火材料。石墨越多。这玻璃地规模才能越大。
  账房应一声。告辞而去。陈晚荣送出来。帐房入车。车夫赶着车。辚辚而去。
  回到客厅,陈晚荣把石墨好好察看一番,比起上次送来的样品一点不差,只要处理好。石墨坩埚和耐火材料就有了,进而熔炉也就有了。这两个难题一解决,就可以大量手工生产玻璃了。要想更进一步,浮法玻璃或许可以做为目标来奋斗。
  这真是好东西,比太子送金银珠宝更让陈晚荣振奋!叫人搬到一边放好,这才重新落坐说话。没多久,牛尚新进来禀报,酒宴准备好了,陈晚荣带着众人去吃饭。
  今儿大家高兴。没有东家和雇工的区别。都在围在一起吃喝,说些笑话。讲些趣事,气氛格外融洽,直到兴尽方散。
  吴伯他们年岁大了,酒喝得不少,有些上头,说了一会话,告辞去歇着了。
  “再荣,你今天不回东宫了?”陈晚荣知道陈再荣历来以公务为重,才有此一问。
  陈再荣揶揄一句:“哥,你是不是赶我走?这是你的家,不喜欢我,那我走了。”说是走,坐在椅子上连抬**的意思都没有。
  陈晚荣地酒有点上头,开玩笑道:“是呀,你走啊!我不拦着你。”
  “嘿嘿,你想赶我走,想得美!”陈再荣不吃这一套。玩笑开过了,才说正事:“太子知道你来长安了,所以要我今天不用回东宫,跟你好好说说话。”
  司马承祯站起身道:“小友,你们聊,贫道歇着了。”师徒之间有许多话要说,同样的,兄弟之间也有不少事要谈,他这是主动让开。
  陈晚荣明白他地意思:“道长,不必如此,我们兄弟之间说话,能避你么?一起说说,你们师徒之间不是也有话要说么?”
  司马承祯一笑:“小友好意,贫道心领了。我们师徒之间有话要说,尽可以拣在没人的时候,不担误你们了。”
  陈晚荣只好不再说,和陈再荣一道把司马承祯送到房间安顿好,这才回到陈晚荣的房间接着说话。郑晴送来茶水,叮嘱一番,自觉的退了出去。她和陈晚荣之间有很多体己话要说,只是她和陈晚荣见面比起兄弟俩见面方便多了。
  “哥,嫂子对你多好呢,你甚时间娶嫂子进门?”陈再荣眨巴着眼睛,颇为调皮。
  陈晚荣端起兄长架子,在他脑袋上一敲,笑骂道:“要你多嘴?我的事,我作主!”
  “哥,我是想早点抱侄子嘛!”陈再荣凑到陈晚荣跟前,右手一伸:“哥,你瞧,这肉鼓起来象石疙瘩,以后我就教侄子学武,让你艳慕死。”
  陈晚荣嘴一撇:“一勇之夫,顶屁用!身手敏捷,不如头脑灵活,我呀自个教,教出一个小天才,让你没话说。”
  “哥,我还以你肚子里能撑船里,原来气量这么小!”陈再荣取笑起来。
  陈晚荣摸着鼻子反诘:“我又不想做宰相,用得着撑船的度量么?”
  两兄弟说些闲话,讲些趣事,说到高兴处,纵声大笑,好不欢愉。不知不觉中玉兔西沉,陈晚荣倦意上来。这才就寝,陈再荣躺在陈晚荣旁边,沉沉睡去。
  “呱!”一声凄厉地夜枭啼叫,打破了夜空的宁静。府中人安歇,一点声响也无。紧接着,又是一声枭鸣,墙头上出现三个黑影。伏在城头,四下里一打量。见府里宁静异常,径直跃了进来。
  好象风中的落叶般,一点声息也没有。一打手势,三人猫着身子,靠着院墙,捷若狸猫。穿过一进进房屋,帖到门上探听起来。
  一连过了几间屋子,最后来到陈晚荣的房间,耳朵帖在房门听了一阵,为首黑影手一挥。两个黑影人分站房门两厢警戒起来。为首黑影掏出一把极薄的短刃握在手里,朝门缝插去,轻轻用力一推,房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三个黑影先后进屋,侧耳一听,为首黑影右手里的短刃对着陈再荣躺着地位子狠狠捅了下去。蓦的,黑影象离弦之箭一般倒飞回来,低喝一声:“上!”三个黑影和身扑了过去,陡地一片劲风声响起。只听陈再荣冰冷的声音响起:“瞎了狗眼的东西,居然敢偷袭!”
  “你是谁?”为首黑影低声喝问。
  陈晚荣戏谑的声音响起:“哟,你连你二爷都不晓得了?不孝的孙子!”
  “你是陈晚荣?”为首黑影喝问。
  陈晚荣警惕性极高,自然是不会回答这问题,陈再荣揽过来:“我才是你大爷。”
  “住嘴!”为首黑影低斥一声:“你呼吸缓慢深长,是个好手,不是陈晚荣。陈晚荣不会武功,呼吸粗重,你才是陈晚荣。”劲风声起。直朝陈晚荣扑去。只可惜给陈再荣一剑逼退。
  陈再荣取笑道:“现在才明白,不是太晚了么?是不是听到两个粗重的呼吸?”
  为首黑影明白过来。给陈再荣耍了。他帖在门上探听,听到屋里有两个粗重地呼吸声,还以为都是和陈晚荣一般不谙武功之人,进屋之后才发觉有异,直接扑上去,准备把陈再荣杀了,没想到竟是落入陈再荣的圈套中。
  “并肩子上!”为首黑影招呼一声,准备先搞定陈再荣,然后再对付陈晚荣。
  只听一声清越地道号声响起“无量天尊”,紧接着屋外亮起了灯。黑景蓦然回首,只见司马承祯大袖飘飘,站在门口,打量着屋里。郑晴和青萼点着灯,站在他身后。
  一看司马承祯这飘逸的架势就知道不是好惹的,黑影喝问道:“敢问道长是何方高人?”
  “言重了,言重了,高人不敢当!”司马承祯仍是那般谦逊,淡淡的道:“贫道司马承祯。”
  人的名,树的影,司马承祯地名头很响亮,三个黑影不由后退了几步,低声惊呼:“你是司马道长?”
  司马承祯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为首黑影愣了愣:“可否请道长置身事外?”
  “这要看作何说法了。”司马承祯并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
  为首黑影略一沉吟:“道长有所不知,陈晚荣和敝派有些纠葛,我们请他去了结一些恩怨,还请道长成全。”
  陈晚荣从床上下来,打量着黑影,不屑地道:“我陈晚荣什么恩怨都有,就是不和那些藏头露尾地小人有纠葛。”心里也是好奇,这些人怎么找上我了?我和他们究竟有什么恩仇?只是不能输一口气,才如此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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