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时代周刊-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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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泡美眉冒充熟人的自古有之,譬如纨绔子弟在大街上看见一位小娘子俊俏,上去喊人家表妹。接着仔细一瞧。便又道歉说小娘子请了,实在是小娘子长相跟表妹相差仿佛。因此错认了。
这种手段淫贼用的多了,耶律宜兰在大辽国的时候便熟知这花头,当下又有些生气,顿时又把他和登徒子划上了等号,一时间脸色又沉了不少。
那随后的宫女乃是耶律宜兰自大辽带来,自小一起长大,是个老处女,当下瞪了眼睛,“你这小子好不晓事,居然跟皇……我家夫人如此说话,再不出去,便要问你一个调戏良家之罪。”
正在这时候,从禅堂侧门进来一位小姑娘,年级不过十三四许,皮肤白皙眼睛深凹,一瞧便有些花刺子模血统,身上穿着安陀会,额前一缕白发,正是了然和尚的得意弟子净光白狮子,看见青年后便说:“萧哥哥,你昨儿给我说磨砖做镜的公案,我倒是有些悟了,这禅宗果然是有些道理的,今儿再给我说一个……”
她本一副跳脱模样说话,说了一半瞧见耶律宜兰,顿时整颜,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
耶律宜兰却是极喜欢白狮子的,毕竟她也是姓耶律的辽国宗室出身,当下起身,微微笑着说:“净光,怎又钻研起禅宗来了?”
“宜夫人,天下佛教各派,俱都有其特点长处,佛说八万四千法门,净光也是想多看多学,日后参加那天下论佛大会。”
“哦!你也想做菩萨么!”耶律宜兰笑了起来,这小姑娘熟读经律,自家是极为喜欢的,想不到那青年居然还能点化她,倒也有些本事。
这时候青年起身,讪讪站在一边不说话,耶律宜兰看他模样,倒也不像那登徒子,心说大约是我误会了,可若说相像,我也就和馨妹妹长相相似,他若是认识馨妹妹,岂不是我极亲近的族人?我为何又不认识他?
正在这时候,外面隐约有打斗之声传来,她娥眉一蹙,走到禅堂门口看去,正在此时,从院墙那边翻来十数个蒙面人,手执利刃寒光闪闪,一瞧见她,顿时大喝,“就是这国贼。”说着手上刀剑一紧,冲杀了上来。
耶律宜兰大惊失色,娇躯下意识往后一退,恰好撞上一人,正是那俊俏的青年。
青年脸色一寒,从袍内摸出一把奇怪的兵刃来,身体便挡在了耶律宜兰身前。
第十二集 宋版零零七 第二章 哭戏
辽国汉化厉害,国内盛行儒学,早就没了当初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开疆辟土的豪气,故此也不愿和如狼似虎的西夏开战,却是用了和亲这一着,只是耶律宜兰贵为西夏皇后,却为国内鹰派人物不喜,当初外戚卫慕一族当权,皇妃卫慕氏甚至一切用度都按照皇后仪轨,碰上耶律宜兰瞧也不瞧一眼,背后便大骂耶律宜兰乃是国贼,辽国的朝廷细作。
只是,如今日这般公然行刺的,却是头一遭,耶律宜兰看着那青年兵刃圈起数道寒芒把十数个刺客挡住,心里面略有些担忧的同时,却也很是着恼起来,自己不喜插手朝政,某些大臣外戚公侯便愈发放肆,居然忘记了,当朝皇后依然是自己,大辽国的公主。
今天这些刺客,定然是那些强硬派大臣指使的,看来自己平时太过忍让了,她想到这里,杏目中便有些杀气凛然,好歹是当时最大的国家辽国的公主出身,脾气自然是有的。
这时候那青年在院中雪地里和十数个刺客战做一团,手上似刀似剑的兵刃化作一条游龙,他招式极为古怪,若说这兵器是刀罢,招式大多以诡异的刺击为主,若说这兵器是剑罢,可偏偏只有单刃,而且把手弯曲,护手处便还有一砣凸起,乃是数根管状物,色做金黄非金非铁,却也不知是什么金属打造的。
那刺客中为首一人武艺极为出色,使得一口好单刀。舞起来水泼不进杀气腾腾,青年十成功夫倒有六七成主要是对付他。
对方到底人多,青年且战且退,耶律宜兰却是担心起来,这时候那为首的刺客突然一脚飞扫,踢起一团雪花,顿时白茫茫一片迷眼。青年一凛,手上利刃横在了胸前。那刺客却是身子疾闪,从他身边一掠而过,眼中凶光毕露,一刀便向耶律宜兰砍去,“国贼受死。”
耶律宜兰大骇,莲足连接退了好几步,那宫女却是不会武功的。倒也忠心护主,死死挡在了耶律宜兰跟前,旁边净光白狮子拉着耶律宜兰便要进禅堂。
“贼子敢尔!”青年怒喝一声,身形一动,手上利刃便往那刺客背后刺去。
那刺客极为机敏,突然一个扑身,居然便扑倒在雪地里,青年一愣。收势不住,连人带刀从那刺客身上掠过。
只是他武功出色,在空中硬生生一拧腰,却是倒劈身后,那刺客果然从雪中爆起,一刀恶狠狠砍去。
“当”一声金铁交鸣。那刺客脚下连连倒退,硬生生在雪地中拉出一丈来长的痕迹来,青年横刀拦在禅堂前,双眉一挑,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一脸傲气说道:“要想过去,却要看尔等本事了。”
那刺客首领嘬嘴打了个呼哨,翻身便往院外飞去,一众刺客接二连三纷纷翻墙,只留下院内雪地上乱糟糟一片和几处血迹。
青年长嘘一口气。反手收刀。一转身,对耶律宜兰弯腰一诺。“让夫人受惊了。”耶律宜兰却是又惊又喜,缓步走出禅堂,上下打量他,看他一番恶战后只是略有些喘气,当下便说:“你倒是好本事,不知是哪家弟子族人?”
正在这时,异象突生,那院内原本有一颗树,几天大雪,积雪便扫堆在树下,比院中雪足足高出数寸,倒有半人高一大堆在,这时候从雪中突然爆起一个白色人影来,身形快若闪电,手上长剑便往耶律宜兰刺去,当真是电火石光一般,刹那间便到了跟前。
耶律宜兰眼瞳中只瞧见那长剑愈来愈大,却是躲也来不及躲,旁边老宫女花容失色,却是连叫也来不及。
这时候青年业已收起兵器来,措手不及之下,横身便挡在了耶律宜兰身前。
一蓬血花四溅,这时候老宫女的尖叫才脱喉而出,青年反手抽刀,一下便刺在那刺客胸前,那刺客顿时喷出一口血,一击不中,顿时遁走,身子在空中往后滴溜溜转了数圈翻墙而过,在院中雪地上洒下一串血迹。
那刺客一击之下,青年挡在耶律宜兰身前,左肩上中了一剑,虽然身子一错卸力,却还是硬生生从胸前到肩膀拉出长长一道口子来,顿时血肉外翻,鲜血淋漓看起来极为恐怖。
青年脸现怒色,抬脚便要去追,却被净光白狮子一把拉住,小姑娘惊声叫道:“萧哥哥,别追啦,你受伤了。”
“干他个锤子,该死的刺客。”青年怒骂了一句粗口,却是辽国市井俗语,这院中几人可都是辽国人,怎么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当下脸便红了,小姑娘净光白狮子匆匆喊了一句我去取伤药,青年却是阻止,自己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来。
“乌古喜,帮着给这位公子上药。”耶律宜兰吩咐旁边宫女,青年也不拒绝,走进禅堂后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把手上伤药递了过去,小姑娘抢手接过,“我来我来。”青年一笑,却像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大爷一般。
那宫女小心翼翼撕开他衣服,顿时露出健硕的身体来,耶律宜兰独自站在一旁转首过去,耳中却听见乌古喜一声惊呼,“金瑁玳虎?你……你是乌古部哪家的少爷?”
耶律宜兰一惊,转身瞧去,顿时青年赤裸的上身落在眼中,一道血肉翻起的伤痕从左胸延至肩膀,那肩膀上却是纹着一只活灵活现的下山猛虎。
乌古部正是当年随辽太祖耶律阿保机起事的八大部落之一,权柄极重,便有些类似后世清朝八大铁帽子王一般,这乌古部的封地在极北。封地山中盛产金色瑁玳鸟,部落族人喜以金色瑁玳鸟的血来纹身,平时瞧不出来,饮酒或者劳作后便会浮现,而纹老虎只有族中萧氏直系子弟才有资格,俱都是一时俊逸,譬如萧太后。肩膀上便纹有一只。
耶律宜兰又惊又喜,“你……你是谁家子弟?菩萨奴?胡骨典?还是濑婆筹?”
所谓无情最是帝王家。便好比西夏卫慕氏权重,李元昊便把卫慕一族杀了一个干净,亲生母亲和舅舅以及宠爱的皇妃都杀了,乌古部因萧太后之故,权柄日重,封地在诸王之中最大,带甲十数万。自然引起了朝廷猜忌,萧太后被保罗爷劝说,隐退在梁王耶律隆庆封地南京,况且宋辽议和,辽军再也不需要数十万防备宋军,这乌古部便顿时被辽军扑灭。
这耶律宜兰如此惊喜还有个干系,她未嫁来西夏之时和舅舅萧塌能的儿子萧胡骨典颇有感情,后来李元昊上表乞婚。她远嫁西夏,萧胡骨典的小儿子萧越荫封宜兰侯,便被盛传是她未婚生子,因此她对乌古部娘舅家极有感情。
此时青年却是警惕起来,“夫人到底是谁?”
那宫女乌古喜却是迫不及待,“我家娘娘乃是大辽国兴平公主啊!”
耶律宜兰看他犹自不信。先摸出一块玉阙来,正是辽国宗室特有,上面刻着契丹文兴平二字,青年一看,顿时哭倒在地,跪在地上膝行几步,一把便死死抱住了耶律宜兰的双腿,“姑姑,我是潜儿啊!”
“你……你是胡骨典的儿子?那个自小在长白山习武的萧潜?”耶律宜兰一颗心快要蹦出来一般,娇靥因为紧张。甚至有些扭曲起来。
青年哭着把脖子上玉阙摘下。耶律宜兰一看,顿时跪倒在地,一把搂住他,眼泪珠子断线一般滚滚落下,“我儿,心肝,苦了你啦!”
青年被她抱住,满怀软肉温香,对方贴着他脸蛋,弄得他脸上眼泪鼻涕一大把,心里面叫苦,“Shit,这活儿不是人干的,不就是旧情人的儿子么,有这么离谱么,该死的黄少龙,到底是天下十四杰的徒弟,功夫恁好,出手却不知轻重,在大爷身上一剑拖这么长的伤,我干,被她一抱,真真疼得紧。”
小姑娘净光白狮子目瞪口呆,那老处女乌古喜却是喜极而泣,跪在佛像前连连磕头不已,“多谢菩萨保佑,主子家没绝了后……”她是乌古部人,自小被送给耶律宜兰为奴,这古时家族尊长辈分规矩极重,她突然得知老主子家尚未绝后,自然欢喜。
两人抱头痛哭,良久才歇止了些,萧潜,或者说保罗爷装着咬牙切齿,抽泣着说:“姑姑,你要为潜儿作主啊!”
耶律宜兰满面泪痕,伸出柔荑给他擦拭脸上泪水,口中却说道:“我儿,姑姑现下贵为西夏皇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的……”
“可是……”
“小主子,您就绝了这个心思罢!”旁边乌古喜相劝,“奴才说一句不当说的话,难不成您要跟整个朝廷为敌?树大招风啊!咱们部族也是合该有这一劫……”说着,自己却倒是先伤心起来,眼泪如雨一般,“可怜老主子合府上下,我乌古部数十万人……奴才,奴才恨不能当下便死了,好去泉下服侍老主子。”
“我……我去求皇姑奶奶去。”保罗爷还装着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耶律宜兰捧着他脸蛋,“我儿,别傻啦!你在山中习武,不知姑奶奶的苦处,这也是舅舅家权势太重,朝廷不得不如此,要怪,便怪你为何生在帝王后妃之家,纵观史书,这外戚有几家善终的?听姑姑的话,绝了这心思罢!便留在西夏陪姑姑,姑姑怎么也要保你一生富贵。”
不得不说耶律宜兰还是有些见识的,这也是她在西夏不愿插手朝政的缘故,只是保罗爷演戏当然要演个十足,当下装着一副年轻人气血方刚的模样,耶律宜兰和乌古喜不得不好言劝说。
这时候住持了然和尚姗姗来迟,却被耶律宜兰呼退,继续哄骗娘舅家的心肝,一番折腾,时间倒是飞快,眼看着天色渐晚,保罗爷这才缓缓止住,差一点儿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挤光了,眼睛肿得跟桃子一般,心里面还在嘀咕,可惜,没眼药水来滴,不然倒是容易些,这哭戏不好演啊!琼瑶阿姨的那些男猪脚当真不容易。
“心肝,听姑姑的话,随姑姑回宫,姑姑好生给你接风洗尘。”耶律宜兰紧紧攥住他手,生怕一撒手,这娘舅家万里田地一根独苗便飞走了。
第十二集 宋版零零七 第三章 汉儿尽作胡儿语
西夏都城兴庆府的规模建筑比不得大宋东京和辽国上京,甚至还不抵扬州、杭州、成都等富庶的府州,大宋朝虽然并未一统中原但自命华夏正朔却也不是毫无一丝道理的,这辽国、西夏、大理甚至西域葱岭以西等国高官权贵无一不以身着大宋丝绸说东京官话为荣。
这便好比后世权贵们把自家小孩送去美国镀金,想方设法好歹进个长春藤名校来得有面子,结果形成了“西洋镀金东洋镀银”的坏习惯,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