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抬棺-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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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鱼昂说的应该是跟他身上那张夜叉皮差不多的东西。
孙鱼昂道:“我身上这件是青鳞战衣。”
第一二零章谁在布局
我恍然大悟。
我一见到孙鱼昂就跟他动了手,完全没去考虑他身上鱼鳞的颜色。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在刘耗子被害现场留下的鱼鳞。不就是银色的细鳞么?
孙鱼昂战衣上鳞片,不但颜色发青,而且鳞片明显较大。
可就算是这样,我仍然不死心的问道:“你们的青鳞蛟用什么东西喂养?”
“用沉尸!”孙鱼昂答道:“青鳞蛟只能用成了气候的沉尸喂养。”
我飞快的问道:“多长时间喂一次?”
“一年!”
我听完之后,心里又是一突,既然青鳞蛟进食的时间,跟我们棺材门的食尸蟒差不多,那它吃饱之后就应该不会进食,我义父的断手,在青鳞蛟肚子里绝对没超过五天。
不对,我义父的断手,应该是在青鳞蛟死后被塞进的。否则,早就应该被消化掉了。
我一向自认为自己聪明,没想到,竟然着了别人的道儿。
我也顾不上再向孙鱼昂问什么了,立刻拱手道:“抱歉。我……”
“嗯?”孙鱼昂忽然道:“你中了嗔蛊,自己不知道么?”
我对蛊毒的了解并不多,听说自己中蛊立刻下意识的问道:“你说的嗔蛊,是蛊毒?”
“真是木头!你自己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眼白的地方有没有青点。你学过望气,应该知道青气代表的怒意。怒气都快入脑了,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孙鱼昂冷声道:“嗔蛊,不能杀人,却能让人怒气横生,失去理智。甚至迁怒旁人。中了嗔蛊的人。只要稍被刺激就会勃然大怒,做出种种不理智的事情。”
孙鱼昂道:“你体内应该有可以抵制嗔蛊的东西,要不,就是你平时是个极为冷静的人。否则的话,你早就该出手杀人了。要知道中了嗔蛊的人,甚至会在狂怒之下,出手杀死至亲。”
我当即就出了一身冷汗,难怪我会连连情绪失控,原来是中了嗔蛊:“嗔蛊有办法解么?”
“有!”孙鱼昂道:“你中的蛊,应该是在手上。割开手上那块淤青在运功逼血。就能把嗔蛊逼出来。”
“多谢了!”我虽然不知道孙鱼昂在哪儿,但还是深深鞠了一躬。
孙鱼昂道:“你最好今晚就把嗔蛊弄利索。小猫儿和你那个朋友,被人抓了!”
“谁!”我顿时火冒三丈。
“冷静!”孙鱼昂一声厉喝之后才说道:“我刚才一直在水里跟着小猫儿。看到她跟吴子奕动了手。那个吴子奕也是五御中人。不过她正在国安六组服役。她也说了,带走小猫儿是在执行任务。”
孙鱼昂不等我说话,就继续道:“巫门不到万不得已,不跟当官的人交集,剩下的事情,只有你自己办了。记住,弄好了嗔蛊再去,你现在这样去了也是送死!”
“谢谢……”
孙鱼昂好像不太喜欢让我说话,不等我说完就打断道:“谢谢的话不用说!我不想听。”
他话一说完,围在我四周的河水一下子合拢过来,我就像是掉进了河里,先是觉得眼前一绿,紧跟着就在水流的浮力下漂到了水面上,被老陈七手八脚的拽上了岸!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仔细去看我的手,我左手指肚的位置果然有一块隆起来青包,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不小心挤到留下的淤血。
我找了一瓶高度酒,把割开的手指悬在酒碗上,一点点运功往出逼血,没想到我手指上竟然冒出来一股暗青色血迹。
没过多久,我就觉得指尖传来一股像是虫子爬动刺痒,那种连痒带疼的感觉,就像有人拉着一根线儿从我手指头上一点点的往出抻,那感觉简直抓心挠肝似的难受,恨不得拿刀一下把手指头给剁下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看见手指伤口上冒出来一条像是线虫似的东西。顺着我流下来的血迹一点点垂进酒碗,直到碰上烈酒,才软绵绵的沉向了碗底,盘成了一盘。
老陈瞪着眼睛:“这就是嗔蛊?”
“应该是!”我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可是一堆问题,也在我脑袋里乱成了一团。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儿。能让我中蛊机会只有两个,一是我触摸甄帅的后脑,二是我抱住义父的断手。除此之外,我根本没有接触蛊毒的机会。
应该是,我在碰到甄帅尸体时就中蛊了。
我的黄泉真气属性纯阴,而且带有煞气。足能抵挡一般的毒物,从我见到义父断手到发狂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小时,嗔蛊不可能在我身上发作那么快。
仔细想想,其实我在跟齐墨对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失去了控制。就拿我初见王恕的事儿来说,当时我虽然五内俱焚,却仍然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仅仅因为齐墨的几句话,就差点当场翻脸?
我敢肯定,有人在算计我。
从甄帅尸体腐化程度上来看,他死于七天之前,也就是青鳞蛟陨落的当天。而且,死亡还不止他自己,整个渔村应该也在那一夜之间变成了鬼蜮。
不对,村民死亡时间应该是青鳞蛟陨落的第二天。有人发现自己没法运走陨龙,才想出了百鬼抬龙的办法。
凶手杀死村民之后,又隔了两天才控制着其中一个活死人报了警,等警察赶到时,大部分村民尸体已经被转移掉了,只剩下那么几个活死人留在村里。甄帅就是其中之一。
七天之后,亡者回魂,自然也就是百鬼抬龙的最佳时机。
有人看穿了凶手的用意,但是并没有点破对方,反而在甄帅身上下了嗔蛊。
下蛊的人,知道我不可能一下看破甄帅。如果,我不中蛊。那他的计划也就白费了。
所以,他才连续弄出了几场闹鬼事件,让叶木和刘耗子看见了鬼魂,这么一来,我自然会去找甄帅。也就顺理成章的中了蛊。
我义父断手,刘耗子被杀,吴非遭人暗算,一件接着一件上演,不断刺激我的神经,加速嗔蛊的发作。我也彻底失去了控制。如果不是孙鱼昂把我弄进水里,用河水的低温压制了我血液的循环速度,现在我只怕已经发疯了。
要是没有小猫儿私会孙鱼昂这个插曲。对方肯定已经成功了。这回能够破蛊,不是我的本事,而是我的运气。
想到这儿,我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对方的计划成功,我会怎么样?杀老陈,杀叶木?然后,清醒过来,接受不了现实彻底发疯,或者横刀自尽?
布局的人,肯定是在针对我!
但是,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手?跟我有仇?
仔细算算,真的跟我有生死之仇的人,除了在漠北被我打下悬崖的路向东,也就只剩下王恕了。
我从漠北回来,还不足一个星期。陨龙局至少在六天前就已经开始操作了,也就是。我刚刚打破白骨城的时候,不可能是重伤之后生死不知的路向东。
王恕就更不可能了,他没那个本事。
出手的人,至少应该是术道上的高手。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头绪来。干脆先把事情放到一边,操起电话给铜狮子拨了过去,把六组带走叶木的事情跟他说了一边。
铜狮子沉默了一会儿道:“六组的确有人去了淮河,领队的人叫王图。出身天印王家主脉。也是接任王家下一任家族呼声最高的人。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王恕是他堂弟。”团反豆巴。
“你说什么?”我脑袋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了:“你的意思是,王恕也是天印王家的人。”
“准确点说,他所在的家族,是天印的一个分支。主要,负责赚钱供应主脉。王恕虽然不是术士,但是与王图非常要好。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我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这属于王家内部私怨。你不便插手对么?”
电话那边的铜狮子没有出声,应该是默认了我的说法。
我开口道:“如果,我杀了王恕或者王图呢?”
“一样是你们的私怨!”铜狮子道:“我虽然不能公开支持你,但是,收拾着首尾还是能做到的。”
“我知道了!”我没法去跟铜狮子过多的计较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有他的难处。
我想了想道:“你知道八子争雄的事情么?”
铜狮子道:“我们在西北那边的同事,已经把消息传回来了。你想问什么?”
“八子争雄是不是还没结束?”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八子争雄,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跟我素不相识的术道高手,早早的布局暗算我?
铜狮子道:“这次的八子争雄,因为路向东谋杀了大量术道弟子,已经被上界八子联手取消了。至于什么时候择期再战,还没有定论。”
“路向东呢?找到了么?”我现在没有心情听其他的事情。
铜狮子道:“已经找到了尸体,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严重脱水死亡。我们一再确认过,那具尸体就是路向东。”
那就更不对了,路向东死了,唯一可能让其他术士针对我的八子争雄也取消了。还有什么人会处心积虑的算计我?
第一二一章亦敌亦友
叶木和小猫儿刚被带进在六组的驻地,就被人喂了化功散,虽然没上刑具却空有一身力气使不出来。
让叶木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牢房里见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叶木看见对方时,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王恕,是你个王八羔子?”
王恕的面孔已经扭曲到了极点:“来人,把他舌头给我割下来。”
“等等!在我们的计划没有成功之前,他们两个不能有任何损伤。”王恕身后走过来一个跟他有七八分想象的人。王恕狠狠握着拳头,站到了那人身后不吭声了。
小猫儿冷眼看着王图道:“你是谁?”
“王图,天印王家的王图!”王图抱着肩膀道:“我知道你是五御中人,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王魂实施的计划。你最好乖乖配合,不要挣扎,也不要多事儿。你应该明白天印王家虽然忌惮五御联手,但是并不惧怕一个御兽门。”
小猫儿心里咯噔一下:“你们王家举家出动了?”
“你很聪明。所以聪明人更不应该干傻事。”王图说完转身离开了牢房。
他前脚出去,王恕就紧跟着说道:“图哥,就这么把他们关着就算了?”
王图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道:“你还想怎么样?”
“起码。起码……”王恕吱吱呜呜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王图摇头笑道:“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前几天,那件事儿,你做得已经很欠考虑了,这回不要再节外生枝。我那有好酒。实在忍住不就喝几杯。我让老曹陪着你。”
王图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关在牢房里的叶木像是热锅上蚂蚁,急得团团乱转。小猫儿更是焦灼万分。
小猫儿虽然懒得动脑,但是并不代表她不够聪明。王图既然有底气招惹兽王宗,必然得到了整个王家的支持。动用六组的力量抓他们两个,也肯定是为了逼我就范。
只有他们两个脱困,才能打乱王图的计划,否则的话,我就得处处受制于王图。
小猫儿现在很不到找个地方躲得无硬卧中。最好能有一个地洞钻进去藏身,可惜牢房里没有地洞,她只能设法自救。
小猫儿正在飞快的考虑着怎么脱困,王恕却提着酒瓶醉醺醺的走了过来,向小猫儿邪笑道:“小女人,来陪爷喝一杯!”
“你他妈想干什么?”叶木刚一开口,就被跟在王恕后面那个老头出手点住了穴道。像根木头一样倒在了地上。
小猫儿心中虽然害怕,但不能不面对现实。现在必须死中求生,谋求自救之道。银牙一咬,跳下床来往桌旁走去。
王恕转过头向那老头哈哈笑道:“我就知道,王魂那个贱种身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怎么样老曹,我说的没错吧?只要我钩钩手指头,她就能乖乖过来。”
“嘿嘿!”点倒叶木的老曹嘿嘿笑了两人,像是老僧入定一样靠在墙边闭上了眼睛。
小猫儿似笑非笑。大大方方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王恕斟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把它喝了,说不定,爷一高兴。还能让你少遭点罪。”
小猫儿娇笑道:“这酒,要爷喂我,我才喝哦!”
王恕心中大乐:“好!好!有情调,有情调!”说着将酒含进口中,把嘴凑向小猫儿。小猫儿抛过一个媚眼,将右手搭向王恕肩头。
就在两个人的嘴唇快要碰到一起时,墙角上的老曹忽然双目暴睁,人如利箭冲了上来,扣住小猫儿的手腕,把她甩了出去。
小猫儿连退了两步,捂着被掰疼了手腕,狠狠的盯着王恕。
老曹冷笑着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根指刀:“就这么点道行也向当着我面的杀人?”
小猫儿指刀极为精致,长短不过一寸,平时就藏着袖口了,临战时才会套在手指上就像是灵猫的利爪。刚才,她要不是真的急了,也不会没控制好自己身上的杀气,引起了老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