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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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拐地跑开了。信宏他们听到我的叫唤,立刻朝这里跑过来,我想知道野人在沟里挖什么东西,于是就先跳进了沟里。倒霉的是,我这一跳就踩到了一块锋利的东西,还划破了我的腿,刚想再叫唤几声,却看到了沟里有很多的瓷器。
“今蔚,什么事情?”信宏第一个跑过来,他还没看到我就喊了起来。
信宏跑到这道狭长的沟旁时,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认出沟里的人是我,他朝沟里喊道:“你跑到沟里干什么?”
“我刚才看到有个人在沟里挖东西!”我仰着脖子向上大叫道。
紧接着,林月跑了过来,陈静最后一个过来的,而且是慢慢地走过来,好像她一点儿也不担心我遇到危险。他们还没等我解释,就一个一个地跳了下来。因为岛上一直是阴雨绵绵,沟里特别的湿滑,我才下来一柱香的功夫,脸上就已经沾了许多的泥巴。现在,四个人都挤在了狭窄的阴沟里,我们的身上都裹了一堆的泥巴,活像叫花鸡一般。我握着刚才那个人留下的铲子,轻轻地这么一挖,成堆的瓷器就被我给从棕色的土里翻了出来。
“你们看,是瓷器!是秦朝的瓷器吧?”我看到发现了古物,一时兴奋得忘记了处境,言语之间也多了几分活力。
“瓷器?我看你是该回去多读几年书了,瓷器在秦朝还没形成,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这应该叫陶!”信宏小心翼翼把一个所谓的“陶”捧在手上,正经地说道。
“就按你说的吧,是陶!”我傻笑着说道。
在开国初期,我国的研究人员在海南附近发现了数量可观的历史遗迹和文物,最古老的要数新石器遗址的发现了。这次我们发现的如果真是先秦时期的陶,那应该也可以名留青史,然后再上个什么光荣榜的,那就是真的光荣了。不过,我记得南海这里也发现过秦朝时的遗迹,但是我们现在似乎是已经到了南海边缘,这里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被任何国家细致的考察过,这次要是能给上级汇报,脸上贴的金子就得用成吨的来计算了。
“你想什么呢?”陈静盯着我想入非非的样子,她就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这种东西应该不值钱了,都碎了,而且不成套,我看应该不是当时的达官贵族。”
“当然不可能是,要真的是的话,怎么可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林月捋了捋垂下来的头发,说道,“多半是被流放的吧。”
“你有听过秦朝的哪个人被流放到南海的岛屿吗?”我反问道。
“要有就只有徐福曾经去过东海的记载吧。”林月看似无意却似有意地点到了这个事情。
此时,陈静看着我,我又看着信宏,信宏一时不知道该看谁,他顿了顿,说:“谁知道历史的记载是真是假,你们有回到秦朝看个究竟吗?”
“你先别说能不能回去,先看看这把铲子,又是现代的东西,和那个手电筒一样!”我说完转过身对着陈静继续说:“你把手电筒打开啊,这里这么黑,关着它干嘛?”
“这里到处都黑黑的,不省着电,万一以后没了办?”陈静说着说着就拿起铲子看了起来。
“岛上果然不止我们四个,还有别人!”信宏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四周,似乎那个人还待在我们的周围。
“会不会是天叔他们也到这个岛了?”我猜测道。
“应该不是他们,大概是来找文物,然后倒卖出去的。我看,十有八九是那个剩下的游客。”信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先别猜了,你们看看铲子的手柄上的是什么字?”陈静说完把铲子递给了我们。
其实,我想到这个岛上还有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是什么科学怪人。我在心里琢磨着,我们四个人该不会被他抓去做人体实验,然后就成了僵尸或者怪物吧?我还在胡思乱想中,信宏已经接过了铲子,仔细地端详了起来。我看也不想看,这种铲子上无非是刻着哪个地方所产的字样,有什么好稀奇的。信宏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出了两个字,或者说应该是两个字母:“NP?”
“NP?怎么会呢?”这句话本来是我要说的,没想到林月的反应比我还大,一句响亮的声音就这么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一路上,林月一直都是自信满满的,这次可是第一次大惊失色,就是两个字母有什么好惊讶的。
“是英文字母?难道这把铲子还是外国产的,我还真看不出它挺有来头的嘛!”我觉着好笑,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先上去吧,这里湿气重,待久了对身体不好。”林月像是受了打击一样,急着想找地方休息。
“你急什么,这里哪里有湿气不重的地方,到处都在下雨。这里又没洞又没屋子,你叫我们到哪儿去躲?”陈静一股脑的说个没完,听着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朝手掌吐了两口唾沫又使劲儿地挖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根本没人掩埋,还是这里一直下雨的原因,一挖就能把一大片的土挖起来,非常的顺手。挖起来的东西都是生活上用的陶,没什么特别之处,我的热情也开始退减。刚想撒手不再挖下去了,谁知道我这一铲子挖下去就没拉起来。我用力的往后拉了拉,铲子好象被什么硬物卡住了。我耸起肩,两臂收缩,铲子马上就翘了起来,铲尖上还带有一个残缺的骷髅头!
这次我没有吓得叫唤起来,因为这骷髅看着太眼熟了!我拍了拍额头,心里说着,我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得了什么心理上的疾病吧,怎么看陈静觉得亲切,现在就连看个骷髅都觉得眼熟。他们三个人在旁边看到我挖出了一个骷髅,也都凑了上来。这个骷髅的骨质上虽然已经霉烂,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它是泛红的!
我心里微微一紧,红……难道……他是被阴离红咬死的!我一想到天山神殿里那可怕的毒蛇,马上就吓得把骷髅头扔得老远。这次却只有我们惊讶无比,林月却像是见惯了一样,丝毫不惊讶,为什么她看那两个英文字母这么吃惊,看到泛红的骷髅却这么镇定?难道她没见过阴离红,所以不知道其中的厉害?我还以为天山神殿里的事情已经彻底的结束了,哪知道遥远的南海里又出现了端倪!那些排山倒海的阴离红我至今忘不了,一想到当时的场景我就恶心,这个沟里不会也有阴离红吧!这次没等林月催促,有恐蛇症我就第一个爬了上来。
“你怎么先爬上来了?”林月不解地问我。
“上来就上来,问这么多做什么?”陈静帮我回答道。
虽然我还不确定林月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于是,我答道:“林月,你先回那个坑里休息。那里干爽,适合休息。我们三个去找些吃的回来,大家很久没吃东西了。”
可能是饿得厉害,也可能是林月知道我们非避开她不可,所以就乖乖地回答:“好吧。”
待林月走远之后,我们一边试着找找有没有东西可以进食,一边说出了心里想着的事情。我们讨论了那个红色骷髅的事情,大家一致认为那是阴离红的杰作,联系起天山里的那卷破烂的竹简,徐福说的南海中的岛屿很可能就是这里了!当初的人来到这里,为什么现在却看不到人了呢?是后人远去,还是先人根本没能活下来呢?我最害怕的还是阴离红,希望南海不适合阴离红的生长,不过海上不是有许多的蛇岛吗,不会这里也是一个吧?这里这么黑,要是真有蛇,我们根本看不见蛇躲在哪里。至于那个秦始皇要他们出海找的东西,如果真的在岛上,我们该去找,还是该马上离开?一时间跑出来许多的问题,我们也傻了眼。
“对了,陈静,你在来这里之前说是回来是为了帮我们,到底是帮什么?”我想起了这件事情就问陈静。
“帮就帮了,你看不出就算了!”陈静甩出一句话就去找食物了。
陈静虽然这么回答,但在我心里还是隐约地感激她的。这个岛屿的发现除了天气的因素,这一路上都是太巧合了,好像是有人安排似的,就连这个天气似乎也是由别人安排了一样,太巧合了!谁又能掌握天气呢,这种世界有可能吗!?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海岛的边缘,陈静兴冲冲地抱回一团柔软的东西,上面布满了美丽的花纹。这个东西是活物,它在不停地蠕动着。陈静身子不高不大,这团柔软的东西将近一米长,头部还有两对触角。前一对触角比较长,长得就像是兔子的耳朵似的,后一对比较短。这个东西的身上还沾有红藻,我肯定吃不下这东西,它活像蜗牛一样,看起来怪恶心的。
我看着陈静抱着的东西的触角,突然觉得很眼熟,心里甚是惊讶,然后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赶紧把信宏往后拉,尽量离陈静远远的,然后大声叫道:“你快把它扔掉!”
第十三章 海兔
“干嘛扔掉,它应该是海鲜之类的东西!”陈静说道,“我们都很久没吃东西了,这还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这个是海兔,你快扔掉!”我说完就赶紧退后了几步,同时把信宏拉得老远。
“什么是海兔?”陈静紧紧地抱着海兔,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
“你先扔了再告诉你,快扔了它!”陈静看我的表情非常的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紧张地把海兔扔到了一旁。
“快去洗手!”我大声地对陈静叫道。
“我们先回到那个坑里再说,快回去。”待陈静洗完手,我很担心地说道。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赶紧给他们说了,海兔其实是一种已经退化了的有毒贝类。海兔是软体动物,算是贝类,但是它的贝壳已经退化消失了。这种海兔柔软的身子外露,颜色极其艳丽,体长从几厘米到一米的都有,大一点的都有四斤重,我们刚才见到的海兔已经能算是最大的了。它有两对触角,前一对很长,像是兔耳,也许是这样才被大家叫作海兔。
其实海兔本身并不能产生毒素,可是它以海藻为食,而且特别喜欢吃海里的红藻。当海兔把红藻吃了后,就会把红藻里的有毒的氯化物储存在消化腺中,或者送到皮肤分泌的乳状黏液中,这样就能散发出令人恶心的味道,人接触到就会产生中毒效应。因此,我刚才才会这么紧张,这种海兔根本不用被它咬或者接触它,只要是接近了它,嗅到了它周围的气息都有可能中毒。以前在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国上,一位孕妇就是因为在海滩上捡了一只海兔,一回到家就马上肚子痛、犯恶心,最后还流产了。
“这么严重!?”陈静听完一阵后怕,顿时不知所措。
“那最坏的结果是怎么样的?”信宏也担心地问,同时大家也加快了脚步。万一真的在路上就毒发,三个人自己都难保,还怎么去照顾别人呢,好在林月没事。
“这个不说了,现在说了只会增加恐惧。”我没有心情再去回忆中毒后的反应,只希望我们的八字够硬,要不然还真是小命难保。
一路上我们都异常地精神,此时的岛上有了些光亮,岛上没有高山流水,要不是一直在下着雨,我们早就渴死了。这个岛上的植物也很稀少,我一直在搜寻着岛上的植物。在穿过石林的时候,我看到了石林的一处有许多的“见血封喉”,它们的中间还生长着几株稀疏的金银花。我来到海岛的次数不多,但是很少看到海岛能生长出金银花的,特别是在西沙这边儿。当年解放军来到南海的时候,岛上别说金银花,就是普通的植物都没有,后来长出的植物都是他们的心血。这个金银花能生长在这个岛上,不是人为的才怪,不可能是天然的,要不西沙的岛上早就是一片浓郁的绿色了,七连屿的几个沙洲也不会是一毛不生。
我信步向前,信宏他们看到我走开,又焦急地往回赶。我小心地把手伸进“见血封喉”中,然后一把拔出了这几株金银花。金银花是很普通的植物,在我们家的郊外就有很多,是谁在岛上种上它们,为什么又要选金银花呢?我觉得以后可能会用上,所以把它们拔起以后就揣在了怀里。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没走多远,我和信宏已经产生了恶心的感觉。好不容易我们回到了坑里,林月却不知所踪。不容多想,我和信宏脚还没到坑底就开始吐了起来。由于这么久没吃过东西,所以吐的都是黄胆水,嘴巴里苦涩不已,好像在喝黄连水似的。
我们吐了好一会儿才打住,身子虚脱般地无力。我们直接倒在地上,也不管它湿不湿。我两眼无力地垂了下来,恍惚间却看到陈静在焦急地东张西望,这让我的心里一阵迷惑不解。照理说陈静是最应该中了海兔的毒的,怎么反倒是她没什么事情?她不是抱着海兔的吗,我们离海兔总比她远吧,怎么事情会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