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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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地看着樊振,樊振好似当时就在现场一样,似乎任何一个细节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就连我下定了决心要杀了他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我用变了声的声音问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樊振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似乎他的眼神就在告诉我答案,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却什么也看不出来,那里好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泉水一样,我根本看不到底,也找不到答案。
于是气氛就尴尬了起来,我和他就这样站着可是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樊振打破了僵持,他说:“档案袋里还有一份光盘,是我们在801的隐藏空间里找到的段明东家的一些监控,你自己也抽空看看,毕竟你还没有看过,虽然我们已经给过‘你’一份了。”
他这么说起我才留意到那天之后就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也才想起樊振中枪的事,于是话题就从那个人身上转移到了樊振身上,我问:“那天你中枪是因为……”
樊振说:“下面有一个人,他当时袭击了我,看样子还不想要我的命,只是一个警告,因为那种情形下,想要射杀我,其实很容易。”
我问:“你知道是谁了没有?”
樊振摇摇头,他不喜欢把很多信息公开,我于是又问了一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能公开?”
我觉得我只能这样问樊振,樊振看着我停顿了一两秒,终于说:“暂时还不能公开。”庄双有划。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樊振已经知道是谁了,既然是不能公开,那他就不会说,我于是第一次有了发牢骚的意思,我说:“可是我们是专门查这个案子的,信息却从来没有对我们完全公开过,我有时候在怀疑,我们真的是全权在这个案子,因为缺少了重要的信息就是在绕圈子,根本找不到实质性的进展,还是你根本还有一个隐秘的班子正在做着和我们一样的事,甚至他们已经找到了答案,而我们还处在迷雾当中毫无头绪?”
这是基于那个樊振还有另一只队伍的猜测才有的一些话,我说这些的时候樊振则一直看着我,直到我说完,他才说:“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我回答他说:“都是我自己的一些猜测,因为我觉得我们身边似乎还潜伏着一些人,甚至是一些参与到案件里来的人,既不是警局的人,也不是我们办公室的人。”
我看见樊振的眼神沉了一下,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却问了一句话:“你见过他们了?”
我说:“果然如我的猜测。”
樊振却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他才说:“其实我也没有猜到你会杀了他,但是当我赶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虽然我知道他会死,但是却想不到这个人会是你,我中途让张子昂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只是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变成了你。”
我从樊振这句话里听出来一些什么,那时候我去买草酸接到的张子昂电话,竟然是樊振授权的,我问:“那你为什么不亲自问?”
樊振又轻轻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说,我不懂他的意思,他开口的时候说的已经不是这件事了,而是说:“我以为他最后会告诉你一些什么,别的不会说,最起码会告诉你,他并没有杀任何人。”
听见樊振这么说我忽然陷入一种震惊中无法自拔,同时昨晚上他在跌倒再爬起来的时候,我的确是看见他张合着嘴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是当时情急之下我根本没顾上这些,然后他就又跌倒了下去,直到我去看他的时候,他似乎用力拉了我一下,但是随后就没力气了,手就松开了。
现在再细细回想起来,这些细节的确都是值得深究的地方,我问樊振:“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樊振才说:“他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并不是什么凶手,看似什么都是他做的,其实却什么都没做,通常我们看到的与事实的真相会差得很远,我本以为用这样的法子可以同时保住你和他,但最后却没想到谁都没保住。”
樊振后面的这句话让我开始不解,我看着他,却没有问,只是用眼神在询问他,想要听他说出最后那句“谁都没保住”是什么意思,樊振则也看着我,他说:“失踪的这段时间你经历了什么,等你想告诉我们的时候,再说吧。”
樊振忽然说出这么一句,我又有些转不过弯来,樊振说完就离开了我家,我觉得我似乎问出了很多东西,可又像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全部都是一团乱麻,而且樊振说话也怪怪的,跳跃的很快,看似前后并不搭边,可又像是有着某种联系,在给我一些什么暗示。
我最后也想不出来一个究竟,就没有继续去想,而是拿出了樊振给我的这些资料,我简单地看了一遍之后,发现这个人是有名字的,而看到他的名字时候,我只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但又像是坠入迷雾中一样疑惑,因为我看到的这个名字完全是一个熟悉的人,甚至是另一个人,上面的资料写着他叫……苏景南!
与在汪城家里被杀死的运动员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被这个名字惊出了一声冷汗,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可循着念头想下去之后,又发现什么都没有想起,就是一种莫名的心惊,同时这个死掉的运动员就逐渐从案情的底端浮了出来。
12、由此及彼
我这时候则在想一个问题,他从外貌上几乎与我一模一样,名字又是一个别人的名字,他真实的身份果真是隐藏在了彻底的雾霾之下,但是我始终觉得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从他出生开始就能找到并且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们长得相似,这中间必定事经历过一个漫长的过程的,也就是说,大多是到了长相基本定型的时候。
那么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他是有身份的。否则这个幕后的人就不会用这样的种种手段来隐藏他的身份了,所以那个运动员苏景南的死,就必然和他的身份有着必然的关系。
一个个案件背后的阴谋忽然浮出水面,果然没有一桩案件是无缘无故发生的,它们之间或多或少都有着必然的联系。不过有些东西总是会在特定的情况下才会猛然想起。甚至是觉得蹊跷,就像孙遥消失之后,在写字楼我的住处的卫生间镜子上,看到的那一句话。
现在随和苏景南三个字的出现,这句话就又清晰地浮上了脑海来……何阳救我!
回头再来看这句话,似乎带着一些暗示和惊恐在里面,而我一直觉得,孙遥的死亡,是汪城案子的一个暗示,这个念头曾经在我被绑架之后浮现过一次,只是后来没有任何进展和证据,就逐渐消散了,直到现在看到他的名字,这个念头再一次占据了脑海。
接着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对于孙遥。我对他的了解太少了,我就知道他和张子昂一样都不是本地人,而他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一概不知情,后来也没有任何人和我提过,甚至就连他死后都没有任何人和我说起过,也没有给我看过他的档案,现在想想不觉得奇怪吗?
张子昂都有自己的一个独立住处,孙遥不可能没有。这些事从前我从来没有关注过,现在细细一想,还真是有很多不寻常和被忽略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对于他住在哪里,张子昂和樊振肯定是知道的,可是他们却也从来没有提起过,于是顺着这个思路,我忽然想去造访张子昂,并不是想和他说什么,而是我想知道他住在哪里。
他曾经邀我去他家一次,但是我没去,现在我忽然开始觉得,似乎这是一条不能忽略的线索。
我并没有立即给张子昂打电话,而是将苏景南的资料认真看完,他的基本资料这一栏能找到的信息很少,除了姓名和性别,其他的基本就是一片空白,我看见他的血型是A型,与我猜想的一样,果真混淆在我的体检报告中的,就是他。后面关于他这个人的介绍很简短,也是受限于信息的问题,这一段对他的描述基本上就是一段废话,我看了一遍觉得并没有什么线索,也就不说了。庄双呆号。
倒是在后面,附了一张他与我的一些身体条件对比,我发现这样一对比我和他之间的一些情况其实还是有一些差别的,只是不易察觉而已,比如身高上他比我要矮三厘米,体重上我也要重一些,虽然只是重了一公斤,从外表上基本上看不出什么,至于身高的差异,其实是可以通过鞋子的增高来调节,所以也是找不到明显不同的。
在后面甚至还有我们的DNA对比,我们的DNA完全不同,也就是我们的确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至于为什么长得基本上一模一样,就只能说这是造物主对我们开的一个玩笑了。我看见后面有一段解释,我对遗传学这一块并不是很懂,只是看见上面说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一串的子密码类似,被称为生物共性,正是这种生物共性使得我们的外貌极其相似,但是总是会有差异的,所以最后的判断是我们从前只是两个长得有些类似的人而已,至于最后会长得基本一模一样,可能是基于我的模样做了调整,才达到了可以鱼目混珠的地步。
从这个医学上的判断来看,那么这就是非常明显的刻意为之了,可是接着问题就来了,我这样一个普通人,简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为什么会有人花这么大的心思来设计这样的一个局,这是为什么?
我有过人之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觉得这始终有些说不通,又还是因为我还没得到最关键的信息,把我和这一系列的案件给联系起来?
我将这些材料都一一看过,最后才拿出了樊振说的那一盘光盘,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反而害怕看这盘光盘起来,我看着它犹豫了很久,只是在犹豫要不要把它放进光驱里点开,要是从前我早就二话不说把它放进去点开了,只是现在却反而没有这样的勇气了,尤其是在段青给我看了我杀死五楼女人的经过,我害怕段明东的死亡也会和我沾上关系,甚至是我所为。
所以最后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光盘给放回档案袋里了,我把档案袋放到了抽屉里,接着拿出手机给张子昂打了电话。
张子昂接到我的电话有些奇怪,我能感觉到电话那头他顿了顿的语气,显然是意料不到我会给他打电话,同时也是这样的一个语气,我似乎看出他知道我是谁,而且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我就更要去见他,我想知道为什么那晚他能违心地指鹿为马,虽然樊振已经说出过原因了,但我想知道他的原因是什么。
我问他在不在家里,说了想要去他家拜访的事,他倒是没有推辞,直接就说给我了,还问了我怎么去,我想了想说开老爸的车去,他告诉了我大致的地址,说到了那里之后他出来接我,虽然我是一个本地人,但也不是对每个详细的地方熟悉的,于是就这样说定了。
我下去到车库之后,因为心上有鬼,虽然有樊振庇护着,但这始终是杀人的事,所以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一些阴影的,我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车子,尤其是装尸体的后备箱,直到确认什么都没有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松下来,之后才坐到车里,启动车子。
其实说到老爸老妈也挺奇怪的,他们离开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可能带走了什么东西但我不知道,给我的印象就是好像他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样,就连车钥匙都还在原地放着。而我却从来没有担心过他们会出什么事,更不要说那晚被麻醉枪打中,还是老爸开的枪。
我一直觉得,他们是藏到了什么地方,或者是去了什么地方,但这绝不是危险,所以他们不带走任何东西,就是为了不让我们通过任何这样的线索找到他们,所以他们的身份就变得更加古怪了。
各种各样的念头非常纷杂地浮现在脑海中,以至于这一路上我都是在想这想那的,尤其是我忽然回过神来的时候,总觉得车子后面坐着一个人,似乎苏景南坐在后面,血淋淋地看着我,以至于我不断通过后视镜去看,这时候我才知道一个人是不能做亏心事的,即便能逃过制裁,但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也就是那一刻起,我萌生了把车处理掉的念头,这种处理掉大多时候就是当做二手车卖掉,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当张子昂见到我的时候,我还在想这这事,张子昂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匆匆的?”
13、策划者
我说:“没有,就是有些没睡好。”
边说着我边揉了揉太阳穴,张子昂说:“那上去又说吧。”
张子昂住的地方并不偏僻,也清净,去到里面之后也挺宽敞的。我问他是不是自己的房子,他摇头说他又不是这里的人,何必买一套房子,至于这房子是租来的还是怎么的,他没有多说我也就识趣地没有多问。坐下之后,我打量了一遍房子问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