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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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我一直在楼道上等他,他来的也算快,应该是接了电话之后就来了,再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也没有盲目带人来,他来了之后我重新拿钥匙把门打开,进去之后他也嗅了嗅说这十有八九是尸臭味。
事实证明,这就是尸臭。
之后我们在主卧里看见了腐烂的尸体,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恶心的尸体,因为尸体已经腐烂到不成样子了,整个人看似已经完全腐烂完全就被一张皮包着,好似只要把皮戳开就会有腐尸水等等的一些东西流出来,更恐怖的是她的嘴巴里面全是蠕动的驱虫,我只看了一眼就字啊也看不下去,别着头。
张子昂看了说:“这尸体最起码已经有两周以上了。”
然后他就直接给樊振那边打电话,我来到了客厅里,无法与尸体直视,我和张子昂说这怎么可能,要是她真死了这么久的话,那么前几天又是谁给家里打电话,总不会是这个死人自己又蹦爬起来吧。
这回是樊振亲自带了人来,看见我的时候他多看了我一眼,显得分外意味深长,我自然也留意到了她的异样,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也就没有多想。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于是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检查,包括去翻查尸体,虽然隔着手套,但是要我去做我自认做不来,我一直都远远地看着他们做着这一切。趁着这个功夫樊振问我事情的经过,我于是从找到录音笔那里详细地说了801这边的缘由,樊振一直都是听着丝毫没有打断,听完之后也什么都没说,又继续去看尸体了。
初步的出来的结论是尸体应该有十五天左右的时间了,最重要的是死因,从初步的上看,尸体是被分尸之后又重新缝合的,因为在脖子和四肢的连接部分都有被切割又缝合的痕迹,而且线还留在身体上。
又是这样的一具尸体,也就是说801的这个女人也应该是分尸案其中的一个,之后我们在她家里找寻一些证实她身份的信息,身份证是在她身上找到了,上面显示的地址不是本地人,今年26岁,名字叫章花雁。
而且我们在屋子里找到一份租赁合同,也就是说章花雁并不是房子的住人,她只是租了这里而已,在租赁合同上有屋主的名字和电话,看见的电话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因为这房子的住人并不是旁人,正是已经死去的段明东。
就是那个自己把自己头颅给割下来的段明东。
见到是这样情形的时候,我们都知道这事有些复杂了,其实更复杂的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段明东和我买了就隔着一楼的房子我竟然完全不知道。更重要的是在段明东案子发了之后,从来没有任何线索任何人说过他还在这个小区有一套房子,就连他的妻子都从来没有提起过。
这是不是在说,就连她们也根本不知道这房子的存在。
可是问题来了,段明东怎么可能买下一套房子而丝毫不让他的妻子发现,她们夫妻俩都是普通老百姓,他要真买了一套房是不大可能瞒过他妻子的。
对于这里面的疑点,所有人都保留了自己的观点,没有一个人擅自提出推测,但我知道她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或许有人已经推测到了结果。
我看了看张子昂,发现他的神情还是那样,并不能看出有什么变化,我觉得或许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26、蹊跷
洪盛家的线索和801腐尸案的相继发生,给段明东的命案提供了很多线索。
事后对洪盛家发现那本相册做的仔细调查之后发现,上面的尸体都能在验尸房找其人,索然有些尸体已经不在停尸房里了,可是依然能从档案资料中找到。
顺着这条线这么一查下去,更惊人的事实还在后面,一些经由这边验尸房验尸之后的尸体,特别事对于那种无人认领的尸体,表面上是运送到殡仪馆去了,可事实上却并没有,而是被私下保留了下来,这些人被段明东分尸然后分别保存运送,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尸体的残肢被当做商品卖了出去,就像在洪盛家冰箱里发现的手臂,而且这样一件残肢的价格非常高。
也正是有这样的收入来源,段明东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那个小区买房,殊不知他做过多少这样的事,而且大多时候验尸房的尸体都是无人认领的,他竟然直到这些案子爆发之后才被发现。
这事一出,验尸房所有的法医都难逃其咎,因为尸体的处理经由法医这边,段明东这样做其他法医一定知道,但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说出来,所以他们也就值得怀疑了。
警局专门验尸的法医一共有两个,段明东和郑于洋,其他时候化验科的警员会客串一下,段明东死后对尸体的鉴别主要由郑于洋来做,段明东那件事他也是间接的受害者,倒也没受牵连。
本来法医位置空缺需要重新招一个,但是一时间人事调动安排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这段时间就一直是郑于洋在做,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只能委托有关医院来做。
所以我们第一时间找了郑于洋,他那时候正在验尸房里面工作,我们径直就去了验尸房,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就连我们进来也没有反应,而停尸台上还有尸体等待查验,警局的负责人过去试图拍醒他,但是手才搭到人身上就缩了回来,问他说怎么了,他看着我们说:“人已经僵了。”
然后才有人去试他的呼吸,发现呼吸已经没有了,人更是已经僵硬冷了,已经死去多时。
只是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人已经死去的迹象,他甚至都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警局的负责人问说要不要送医院,樊振说不用了,人已经死透了。
为什么樊振会这么肯定,所有人都没有做声,但我想到了那天我去找他,他摆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我记得照片上的死人也是这样如同睡着的模样,于是我多看了樊振一样,却发现樊振也正看着我。
旁边警局的人说:“是不是畏罪自杀了,服用了安眠药之类的?”
但是没人做声,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否定,而我知道这是一中无声的否定,如果他只是简单地服用安眠药死亡,办公室里的这些人也就不用都这样沉默了。
之后樊振将警局的人给差了出去,说这里留给我们处理就可以了。警局的人一出去,樊振就问:“眼前的死亡谁有了一些想法?”
没有人做声,因为就目前的死法来看,除非做详细的尸检,否则单靠简单的检查和看是找不出什么来的。
我听见闫明亮率先打破了沉默说了这话,樊振说:“尸体不能做尸检,一刀都不能划。”
我们都想不通,问说:“为什么不能做尸检?”
樊振说:“因为会破坏证据的完整性。”
他这话我有些听不大懂,但是想到他之前和我说的话,他说他最近在跟那些案子,而且从来没有和办公室里的人提起过,我们都不了解内情,可他是了解的,现在忽然有一个类似的,自然他是最了解过程和内因的人,所以不让尸检自然就有理由。
而一个人能这样平静地死掉,除了正常死亡,恐怕就没有其他了吧,而樊振则接着说:“我需要你们从凶杀的角度去看,这人是怎么死的。”
我觉得因为经验上的一些缺乏,从开始我就已经退出了这个高难度的推测,我看见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验尸房里找寻线索,就只有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一旁,我是能够推测一些心理活动,但是一到了实际找寻线索,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相比就会相形见绌,所以除了干瞪眼真的没别的能耐了。
事实证明,验尸房里并没有任何异样,最后有人看了验尸台上的尸体,这是马立阳儿子的尸体,我看见他的胸口到腹部有一个Y字形的缝合伤口,应该是验尸解剖又缝上的。而这时候只见缝好的线又被拆开了一半,工具都还留在边上,可以推断郑于洋正在重新解剖尸体,但是很快就死了。
那么疑点就来了,既然马立阳儿子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为什么郑于洋还要重新解剖尸体?再有就是他是怎么死的,里面没有任何别的痕迹,而且这是在警局里面,想要做到杀人于无形基本上非常困难的,可是现在凶手不但做到了,还成功地把谜团留给了我们。
于是细心的我们又去找了郑于洋的尸检笔记,但是找到的都是关于除此尸检的一些笔记内容,至于为什么要重新解剖却没人说得准,大概郑于洋根本就没写,都记在脑袋里了,现在这些也随着他的死去而断掉了。
我觉得凶手总是会比我们早一步,我们才开始怀疑警局的法医,结果法医就死了,只能说凶手对我们的行踪掌握的太精确了,甚至比我们还要了解我们自己。
樊振的视线最后聚集在了马立阳儿子的尸体上,他说重新解剖或许能再发现什么。于是很快樊振联系了他熟识的法医来帮忙,在这期间办公室的人并没有离开验尸房,也没有去动郑于洋的尸体,而是将一切保持原样。
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这个法医才赶来,他年纪已经六十多了,已经不再从事法医这行当了,而是在被一家医院聘请了过去。他过来之后樊振让他帮忙看看马立阳儿子的尸体有哪里不妥当。
他仔细翻看了尸体,又将缝好的线剪断,我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以前要我来看这样的场面我绝对看不下去的,可是随着看到的尸体越来越多,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现在已经不像原先那样害怕了,大概说的见怪不怪就是这样吧,当你习惯了一件事之后,就会变得习以为常。
缝好的线被拆掉之后,这老法医从马立阳儿子的尸体里头拿出一团什么东西来,看着像一团侵血的纱布,他也是有些奇怪地拿着左右看,我们更是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这倒底是什么东西。
最后还是老法医先开口问:“这东西怎么会放在尸体里面,看着好像是止血的纱布。”
我看见上面几乎已经被血迹彻底染湿了,不禁生出一个疑问来,马立阳儿子是一个死人,而且还是被冰冻过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流动的血液来染湿纱布。果不其然老法医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他说的就肯定一些,他说:“这血应该并不是男孩的,而是别人的血。”
至于是不是,这样对血液样本做对比之后才能知道,老法医说七八成不是,除了这团纱布,他还找到一个疑点,他说:“不算这次,尸体被缝合过两次,也就是做过两次尸检是不是?”
这点我们还真没有发现,老法医则指着缝合部分的针眼说:“虽然第二次缝合力图按着第一次缝合的眼在缝合,但还是会留下二次缝合的痕迹,稍有经验的法医都能看出来。”
27、突破之法
那么郑于洋之所以要再次解剖尸体,是不是就是因为发现了尸体被二次缝合,想重新解剖看看是什么原因,因而丧了命?
那么男孩的尸体有什么古怪,会有两次尸检,甚至还要进行第三次?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发现老法医的目光一直集中在解剖男孩的伤口上,他一直盯着看也没有说话,像是又发现了什么,我们立刻都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出,就等着他说发现了什么。
他看了很久,樊振问:“有哪里不对劲吗?”
老法医抬头看了看我们,我看见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然后说:“我有些不明白。”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他的眼睛翻出一阵白眼,人立刻就不对劲起来,而且很快身子就往验尸台下滑落,要不是他身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就跌倒在地上了。
然后他身子开始抽搐,这发生的太快,我只听见樊振大喊一声说:“快叫救护车!”
瞬间整个验尸房就乱了,我们七手八脚地将老法医给抬出去,都说活人重如山,这回我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感觉完全失去知觉的人要比正常时候重上太多,我们把他抬到空旷一点的地方,然后试图给他做心肺复苏,只是并没有什么用,万幸的是他还有呼吸,这时候我们根本等不及救护车,于是迅速把他运到车上,开往医院。
老法医的这一突然意外让我们惊出了一身冷汗,也幸好我们送到医院及时他才能保住一条命,去到医院里之后医生说是中毒然后就开始抢救,最后他终于脱离危险,我们也才松了一口气,最后问是中了什么毒,医生说是氟化氢中毒引起的窒息。
听完医生的说法我们都面面相觑,我更是不知道氟化氢是什么东西,以前听都没有听过,医生才解释说氟化氢是一种无味的有毒气体,吸入少量就能致人死亡,老法医就是吸入了一定量的氟化氢气体,所以才有了我们看见的反应。
医生说氟化氢是一种化工原料,水溶液有极强的腐蚀性,毒性也很强。
我们都有些震惊,老法医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接触了男孩的尸体之后才忽然变成了这样,他唯一接触到的东西就是验尸台上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