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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消失-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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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她也没去上过坟?”
  “她好象没去过,以往是舅妈一个人去,后来就是我妈去了。”
  没走多久就到了,余萧放上花,上了香烛,恭恭敬敬地给这位死了十八年的长辈鞠躬,然后和王翔去另一边的墓地。
  “对了,这个山上难得看到人啊。”余萧想起上次迷路的困窘。
  “夏天人多,冬天谁还跑这里来?”
  “山上岔路也多,容易迷路。”
  “哈。”王翔笑了:“这哪能迷路,我在滇西当兵,那些山才容易迷路,原始森林,钻进去不摸上一天出不来。”
  “去桃花山远不远?”余萧又问。
  “桃花山?有点远吧,不过那里风景不错,以前那个荒,还有野兽,少有人上去。”
  “哦,我去过一次,不算荒吧,还通电了的。”
  “那上面有个气象站,应该是通电的吧,不过几乎没人住,读书的时候去玩过。”
  “那个桃花潭呢?水挺好的,要是谁开发一下应该不错吧?”
  “谁去那投资啊?又没象样的路。”
  余萧还想说话,已经到了箐箐母亲的坟前,余萧特意看了一下,他觉得上次自己并没有走错,这个坟就在路边,路也不算是岔道,比较宽,他上次怎么就没能找到呢?
  “你今天要走了?”上完坟,王翔问他。
  “是,既然什么都没找到,我就回去吧。”
  “也好。”王翔说:“哥,你别多心,我是说真心话,箐箐的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我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想起什么特别就跟我说,不是说要你和我一起找,其实说实话,我也没抱什么希望,都这么久了,又没明确的线索,也许箐箐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出门去旅游,在路上遇到更合适的地方甚至更合适的人就留下来了呢,你别太在意,都过去了,有合适的,就再找一个。”
  余萧不接话,只是叹息。
  王翔还年轻,也许不会明白一个共同生活了六年的人突然从身边消失是什么感觉。
  送他到车站,王翔又说:“哥,退一万步说,箐箐不在了,我也拿你当姐夫看,你有空就回来陪我喝酒。”
  余萧拍拍他的肩膀,目光落在他身后白雪皑皑的山峰上。他收回目光,看向王翔:“毛毛,我知道你不信邪,我也不信,可是我听说,你舅舅生病之前去过桃花山,还说他病了之后一直在念叨桃花,你有听说吗?”
  “桃花?”王翔沉吟:“好象听说过,不过他那时候说的话谁也没在意。其实那时候……”王翔迟疑起来,声音压低了点:“那时候有人说他想桃花运想疯了,还说他不正经,对女学生……可能就是这个原因,箐箐才不提他的吧?”
  “那他……”
  “不!”王翔打断他:“他只是很开朗,喜欢带一群学生上山找标本,生物老师嘛,可是绝对没有不正经,是他疯了之后有人拿这个说事的。”
  “那他疯……”余萧觉得这个字特别刺耳,改口说:“病之前是不是去过那里呢?他到底是怎么得病的?”
  “这个我倒没问过,我只去调查他怎么死的了。车来了。”
  回到城里的时候开始下雨了,余萧缩着脖子往家走,冰冷的雨水还是滴进了背心,冷得他直打哆嗦。
  这是个阴冷潮湿的冬季,整整一个月,雾气都没散开过,路灯的光线被浓缩成一团,含糊不清。
  几乎没有行人,只有车辆驶过,在黑色的路面上划出一道道白色的水痕。
  余萧又想起那张照片上的纹路,他觉得害怕,像背后有人跟踪,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子。
  那种背后被人偷窥的感觉如影随形,余萧有种强烈的不安,几次回头,都没发现背后有人,一直走到公交车站,看见站台上有几个人在等车,他才松了口气。
  很多时候,自己吓自己也会吓死人的。
  他不想回家,尽管又冷又饿他还是不想回家。
  是去找冷杉还是去找冷桃,他犹豫不决,同时觉得内疚。
  认真说起来,他很箐箐一样,没有一个可以喝上一杯的朋友。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人际关系不错,现在才醒悟,那些平常可以称得上热闹的饭局其实都是工作上的应酬,他没有跟谁更进一步,也没有谁可以交心,除了箐箐。可是,六年来,最初的热恋之后,他有没有跟箐箐交过心?他没认真去想过这个问题,住到一起,他愿意为她负责,愿意娶她为妻,他以为他的心是交给了箐箐,可是,箐箐大难临头他却丝毫没有觉察,她也不肯向他透露半点风声,这又能算哪门子的交心?
  余萧苦笑。公交车来过,停下,又走了,余萧坐在栏杆上没有动弹,那不是他等的那路车,没有时间,他的手机没电,也许他来的不是时候,他错过了那趟车。
  车上靠窗有几个人,都低着头在想自己的心事,没人看他一眼,车窗上有水气,车窗后的人看不清楚,像隔着前世来生的记忆。
  其实没有谁能把谁看清楚。
  余萧怅然地吸了口气,站了起来,双脚发麻,一走动,无数细小的刺痛。还能感觉到痛真是万幸。
  背后没有眼睛,有的只是自己的影子。
  余萧在寒冬深夜的站台上徘徊,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余萧钻进去,说:“去舒心茶楼。”
  茶可以清心,心清之后是不是就可以舒展了余萧不得而知,他蜷缩在后排,一片茫然。
  车载电台在播新闻,主持人带着喜庆的声音在说这个城市发生过的蛛丝马迹,谁谁谁家欢庆春节买到了假酒,谁谁谁酒后驾车发生擦挂,谁谁谁放炮竹不小心伤了手指,不一而足,但都事不关己。主持人的声音很愉快,过年过节这些事情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都只能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调料。
  余萧嫌那声音太括嘈,侧了下身。
  “嘎——”车来了个急刹。
  余萧差点被甩下座椅,刚想问,那司机嘀咕:“又出了什么事?”
  街道的右侧围了一群人,还有警车。
  “又是谁喝多了吧?”司机说。
  人群的缝隙中,余萧也看到有人倒在地上,但他紧接着就看到,有警察从车上拿了个套子把那个人整个地装了进去。
  “死了?”司机也吓一跳。
  尸体被抬上了车,警车开走,人群也散开。司机摇下窗,询问一个路人,得到的回答是一个流浪汉被冻死了。
  “晦气。”司机丢下这两字就把车开走了,一路在说:“这年头乞丐也有人被冻死,简直是在给这个城市抹黑。”
  余萧没出声,他想起箐箐的父亲,他怎么会死在自家的床上呢?十八年前的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箐箐的失踪跟她父亲的死有没联系?为什么十八年后这件事又再被提起?十八年来为什么没有人对此提出质疑?
  车停在冷杉的茶楼下,余萧下了车,抬头看看二楼的窗户。二楼四个窗户,分别画着梅兰竹菊的水墨画,冷杉看来相当用心,似乎想把这家普通的茶楼打造成一个小小的文化中心。
  窗户亮着灯,里面有音乐声,音符急促,像滚珠泻玉。
  是琵琶吧?走上楼梯的时候余萧想。
  果然是琵琶,吧台旁边一个穿大红中式棉袄的女孩子低头专注地弹着琵琶,茶楼里没有客人,只有冷杉和冷桃两姐妹坐在那里,桌上空无一物。
  整个茶楼都显得格外冷清,所有的灯都开着,还是掩盖不了那股冷清的味道。
  冷桃先看见他,眉毛挑了一下,她没站起来,而是用脚尖踢了一下妹妹。
  冷杉这才扭头,一见他就笑了,急忙迎上来,低声说:“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呢。”
  余萧笑,鼻子有点酸。
  孤独的人到了节气越发孤独。
  “喝杯茶吧。要不要洗一下,你头发都湿了。”冷杉忙着去被他泡茶。
  “不用,谢谢。”
  余萧走到冷桃面前,点点头说了句“新年快乐”,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了。
  “过年好。”冷桃微笑。
  “你回家过年去了?有没给我们带好吃的?”冷杉端了茶过来。
  “啊,对不起,我忘了。”余萧急忙说。
  “过年我都没吃到好吃的。”冷杉嘀咕了一句,坐下来。
  “我会认为你在抱怨我。”冷桃笑着说。
  冷杉瞪了她一眼,没再出声了。
  “怎么没客人?”余萧捧着滚烫的茶杯,觉得温暖了一点。
  “大过年的,都窝在家里吧。”冷桃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的酒吧也关门了?”
  “才没呢,她偷跑的。”冷杉笑起来。
  冷桃只是抿了下嘴,站了起来:“是啊,我也该走了。”
  余萧也跟着站起来,没说话。
  “姐,你来的时候应该把你那里客人带几个过来,你看我这里冷清的。”冷杉挽着姐姐的胳膊撒娇。
  “下次吧。”冷桃说着拧了一下她的脸,笑:“胃口不要太大,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知道,可是我总要吃饭啊。”
  “我有让你饿肚子吗?”
  两姐妹说着就出去了。余萧看着她们的背影发呆。冷杉还是穿着普通的羽绒服,而冷桃,矢志不俞地穿着几乎及地的黑色长裙,现在这样穿很过时了,但冷桃身上,却显得再合适不过。裙子的上面是一件灰白的貂皮小褂,那头长发波浪般地扭动,消失在楼梯口。
  余萧发呆。冷桃的头发看起来乌黑闪亮,像刚洗过还没干透。
  那个女孩子没见过,此刻抬起头来,有点困惑地看看他,又扫了一眼周围,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一般露出瞬间的迷茫,但很快她就站起来,把琴背在肩上走了。
  “搞艺术的人是不是都很孤僻?”冷杉回来的时候余萧问。
  “干吗这么问?”
  “我是觉得,来你这里的琴师都一个表情。”余萧笑。是这样的,每天换一个人换一种乐器换几只曲子,但是演奏者的表情都相差无几,显得很落寞。
  “哦,可能……”冷杉似乎没有注意到,半晌才说:“可能我喜欢那种气质,留下来的都这样吧。”
  “我饿了,有没吃的?”余萧问。
  “哎呀,我这里只有茶。”冷杉拍手:“这样,我们出去吃点东西,这几天我都没吃好。”
  “为什么?”
  “你不在啊!”冷杉说完,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余萧心里暗自叹气。
  冷杉是个很直接的孩子,像冷桃说的那样,天真到有点幼稚,第一次见他,也是毫无城府地对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也许就份直接吸引的余萧吧?从外貌上说,冷杉有些地方很像箐箐,但是性格却完全不同,箐箐有什么心事不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即便要说,也会换个角度,让他去猜,他不能否认,忙了一天工作,他对这样的方式感到过厌倦,也不止问箐箐:“你到底想说什么?”得到的回答不是沉默就是那句:“你不会明白的。”
  想到箐箐,余萧再一次愧疚不已,他既对不起箐箐也对不起冷杉。
  “走啊。”冷杉已经大方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再拒绝实在是唐突,余萧只好装着不介意,问:“这里呢?”
  “关门啊,反正也没生意。”冷杉放开,蹦跳着去关灯,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高兴。
  “你这里能维持下去吗?”出了门,余萧问。茶楼的生意一直不是很好,现在能静下心喝茶的人并不多。
  感觉上,茶是带着私人性质的饮料,如果是余萧,想品茶的话,会在自己家里,或者是在郊外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抑或是在农家小院,这个城市里,实在没有闲情逸致去品茶,因此很多茶楼都设了牌局或者棋局,像这样纯喝茶的几乎没有。
  “管他呢,反正也是做着玩的。”冷杉不以为然地说。
  “你怎么不去找个正式的职业?”余萧又问。
  “不喜欢受约束。”
  箐箐辞职的时候也这么说,她不喜欢做编辑工作。“成天看别人的东西,写得好的看起来是种享受,其他的简直是受罪,受罪的时候要多。”她这么跟余萧抱怨过:“看多了有时候就忍不住手痒,可是,上班的话哪来的时间?思路也会被打断。”
  这是她辞职的理由,于是她就回到家写自己的文章,收入方面余萧从来没问过,自己的薪水他也没管过,卡和存折都交给了箐箐,在他的印象里,生活是不愁的,也应该比较宽余,箐箐走之前,这些东西都留下了,他也注意到,自己的薪水每月会被固定地取出两三千元左右,想来箐箐的想法是各自负担一半的吧?
  “你又在想什么?”冷杉问,摇晃他的胳膊。
  “没什么。”余萧支吾。刚才似乎想到了什么,被冷杉的提问打断了。
  “你想吃什么?”
  “随便。”
  春节期间,除了上档次的饭馆,其他的几乎都停业了。
  “火锅?”冷杉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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