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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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毛道:“天要阴了,没事还是待在屋里的好,别乱跑。”
翠梅抬头望了望天,灼辣的太阳正悬于天空,半片云都不见,怎也不像是要阴天的样子,气道:“我们就乱跑了,哼,小姐,我们走。”挽起飘红,欲就离去。
狗毛道:“不听死人言,后悔可就晚了。”
翠梅和飘红均都怔了一怔,忽听翠梅咯咯笑道:“你说什么?什么死人言,你这不都活着好好的,应当是不听狗二言才是。”
狗毛未再支言,翠梅又道:“喂,你赶紧回去做你的小二,别站我们这里,怪吓人的。”见他仍不作声,气得一撇嘴道:“小姐,甭要与他理会,我们走。”
飘红心念略转,道:“等一下,我觉得他们有些奇怪,我上近瞧一瞧。”
翠梅实也觉这些人甚有蹊跷,讲话阴里阴气的,生怕有异,赶忙道:“小姐等着,让翠梅看看就行了。”亦不等飘红答应,早抢先来到了狗毛面前,端看了一阵,不禁惊慌着道:“小姐,他……好似真的死了。”
飘红脸色微变,惊道:“怎会可能,刚还不是和我们说着话么?”走了上去,连叫了数声狗兄弟,狗毛依是无动于衷,飘红壮起胆,伸手一探,对方果已气绝多时,一时二人直吓得连退数步。
翠梅惧怕道:“小姐,死人怎还会开口讲话?”
飘红道:“这……我也不知道,这事实过太奇怪了。”
翠梅道:“小姐,那我们还去找荷心姐姐吗?”
飘红思量了下,道:“你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我有事要求荷心妹子相帮。”一语方甫,隐约听得一阵丁铃丁铃的响声,就听铃声之下,一人高声道:“阴人赶尸,阳人勿近。阴人赶尸,阳人勿近……”
姑娘 ;能否化几具死尸给我
众人一怔,翠梅道:“小姐,是有道人在赶尸么?”
飘红道:“以往听人说起,赶尸人上路时走的均是荒野僻径,昼伏夜出,很少会择人居之处行走,可这青天白日,街市之间,何以赶尸。”
两人说话间,又闻得一阵铃音和喝吆声,这次好似更近了些,清楚如畔。
翠梅疑惑道:“小姐,那这又是……”突然声音一颤,指着飘红身后道:“小姐,好……好多尸人。”
飘红陡然变色道:“哪……哪里?”嘴上问着,人已不觉向后看去,只见一个衣着怪异,相貌极丑的男人,手拿一个摄魂铃,身后跟着十数具尸人,一跳一跳地过来。那些尸人头上均蒙着一块黑布,直至脖子处,用一条白细绳系固了,不见其面貌,但观之众尸身穿的衣饰,当中应有男有女。
那赶尸人领着一众尸人到了飘红这边,二话没有,径从身上掏出一把黄澄澄的不知何物,一一塞入狗毛等众差丁口中,接着自怀拿出黑布白绳,替死尸裹了头,绑了结,手中的摄魂铃摇一摇,道:“醒……来,上路了。”
说来也是奇怪,狗毛等人一闻铃声,果直起了双臂,归入到众尸中去。原这大白天赶尸,就已希奇之极,更不可思议的是这赶尸人竟带着尸人登门如院,问亦不问,收了人家院中的死人便走。
方得这时,飘红等人才似从惊异中一下恍醒过来。飘红道:“你要将他们带往何处去?”
那赶尸人铃声一歇,道:“这些都是上好的新尸,我看没人要,搁着也是搁着,倒不如给了我。”说罢摇摇铃,道:“阴人上路,阳人勿近……”他嘴上说着阳人勿近,却把这般多死尸带到人家院中,实过让人匪夷所思。
飘红愕了愕,听他所说,这人一死,便就成了货物一般了,只须新鲜,无人认领,就如他家菜地里的青菜,想采便采,禁不住道:“你要这些死尸作什?他们死得蹊跷,你不可将他们带走。”
那赶尸人顿了半晌,道:“姑娘也要这些死尸?”飘红尚未及回答,便见他一叹,又道:“这些鲜尸死在了姑娘这里,我不问自取,实是不该,唉……”又是一叹,好似得不到这些这般新鲜的死尸,确实可惜的很,接着道:“姑娘有这许多鲜尸,能否化个几具给我,再不可以,便能有个一具也好。”
飘红简直不敢相信耳中所闻,从前只见和尚挨门化钱化粮,可从未听说有人化死尸的。见他答非所问,心下更疑道:“素闻人家收钱赶尸,乃是积阴善德,帮其客死异地的孤魂引送回家,而你一言一行无不叫人生疑的很,他们既死于飘飘院,就不劳你处置,我们自会好生于以安葬。”
赶尸人搞的鬼
那赶尸人长叹一声,摇摇头道:“多新鲜的死尸,偏偏就死在了这儿,真的是糟蹋了。”抬头望一望天,喃喃道:“天要阴了,我得寻个地方歇歇脚才是。”摇起摄魂铃,叨念着‘阴人赶尸,阳人勿近’渐出了院子,奇怪的是狗毛他们并未跟随,直直杵在那里,双臂仍做着伸展的姿势,动亦不动。
过了一会,赶尸人的铃声逐渐轻微,显是已出了飘飘院,行去远了。
飘红等人杵然良久,这一切实过荒诞怪异,狗毛是如何死的?为什她们一直身在内院,半点声响都不曾听到。还有这死人怎还能开口讲话?那来了又去,神秘的赶尸人到是从何而来?飘红心念微动,蓦地仰眼看了看天上,刺眼的太阳直射的头脑发晕,不觉暗问道:“这天,果真要阴了?”
翠梅开口道:“小姐,那怪人走远了,我们还去历宅吗?”
飘红低低道:“不去了,这些差丁死在了这儿,我们得该前去告知曹捕头,要他来处置。”
翠梅担忧道:“小姐,我……看还是将他们偷偷给埋了吧!要是别人怀疑是我们杀了他们,那可如何是好。”
飘红道:“不必怕,没做过的事毋须去担心。再说就算我们把他们给埋了,曹捕头过来不见人,反更要将我们怀疑,那时便是多几双口也难理清了。”
翠梅道:“小姐说的是,不过那曹捕头现在何处,我们并不知道,该怎样通告他才是。”
飘红道:“四平街不算大,我想他应当就在附近,待会我们分头去寻。”看了眼那些死尸,接着道:“我们先把他们头上的黑布给除了,待见了曹捕头,你们都勿要开口,由我一人来讲就是。”
翠梅应道:“知道了,小姐。”说着招呼一声另外两名丫婢,自己抢先来到一具死尸面前,快手解了尸脖上的白细绳,揪住黑布,轻轻拉了去。
但见黑布方一动,便从布下掉出几条白肥肥的虫来,翠梅吓得惊叫一声,忙扔了黑布,再之一瞧,见得死尸整颗脑袋已成半骷髅之状,虫如蚁众,密密麻麻,大快朵颐。
旁边两丫婢尚在解绳,突闻得惊叫声,拾眼过来,一眼见着死尸这般模样,忙不迭地连吓退数步,离尸远远地,再也不敢靠近。
飘红柳眉一蹙,上来道:“定是刚才那赶尸人搞的鬼,我们这便找他和曹捕头去。”
上好的死尸拿来喂虫子 ;可惜
荷心定了定神,这已找了第二十一间屋子了,仍不见张大哥的消息,原本小文身上有尸气,要找他并不甚难,然这到处都是尸人,就难以分辨的清了,只是奇怪小文为什不过来找她,难道他们已遭遇了险难?
忽闻见一阵铃音,荷心禁不住怔了下,这声音她甚熟悉,不觉暗道:“此地怎会有赶尸人路经?”侧耳细听,好似有人已进了历家大院,心中一动,遂从一堵破窗中进入,此间房屋正对历院右侧,荷心隐至房门后,看来的究是何人。
只见来人貌相寒酸,衣行怪异,赶着十数具死尸进到院子。荷心一见就道:“阴人赶尸。”从前听师父讲过,世间有两类赶尸人,其一是收钱受托,引尸回归故地。其二则是阴人赶尸,与前者有所不同,这些人是在外边行路边收尸,不论荒郊市集,黑天白日,但凡个人脾气,均可见其影踪,这些人将一路收集的死尸带回家中,割其肉来饲养鬼仔,故他们都为正道所不耻,别人遭逢临难已是不幸,死后亦还要受割刀欺凌,肉充鬼腹,实过悲惨至极,所幸世间如此类人并不多见,但不想今日会在此遭眼一个。
荷心盘量着道:“尚未找见张大哥,我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况之人都已是死了,暂由他去吧。”缩回脖子,欲悄离去。突听得一声呵斥,好像又有人进了历院。荷心暗道:“这又会是谁?”伸过眼睛,一瞧究竟。
见来的是一伙差丁,开头的那人脸上一道极长的刀疤,心道:“原来是他。”过了一会,外面又进来四人,荷心脸色一变,道:“姐姐为何还未离开。”
只见刀疤鬼见愁曹格进到院中,指着那赶尸人道:“姑娘,你说的怪人可就是他?”
飘红上前道:“不错,就是他。”
原来飘红等四人一出飘飘院,迎面便撞见了刀疤鬼见愁曹格,他前几日一直宿在夕阳客栈,离时未曾收拾行囊,此时正从客栈里取了自物过来,当然了,此时的夕阳客栈也已是荒无一人了。
飘红见到曹格,遂将经过一说,曹格急令众差丁向街尾追去,到了历宅门口,听得里头有声响,便冲了进来,不想这赶尸人恰好在此处。
那赶尸人望了望飘红,眼睛一亮道:“姑娘是给老鬼送鲜尸来了?”
飘红问道:“你是不是在死尸上做了手脚,怎么尸体上会突然生出那么些虫子来?”
那赶尸人神色一黯,道:“虫子是我使下的,这上好的鲜尸拿来喂虫子,真叫人心疼。”
飘红一愕,以为他会抵赖一番,不想竟承认得如此干脆,还说的似很不得已的模样,当下看了刀疤鬼见愁曹格一眼,不再开口。经得这几句对话,她实已为自己及一班姐妹减轻了不少嫌疑。
命短的自己抹脖子
刀疤鬼见愁冷冷道:“人可是你杀的?毁尸灭迹,是也不是?”
那赶尸人翻了翻白眼,道:“多好的鲜尸,老鬼这心里就是不舒服。”突地双目一亮,如拾了大元宝一般,抖起精神道:“我看你们脸上黑气隐隐,这可好了,一、二、三……十二、十三。”他数着众人的脑袋,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边嘀咕:“十三具鲜尸,刚才虫子吃了六具鲜尸,这下子反多出了七具鲜尸……”看了看刀疤鬼见愁,又喃喃道:“刚那六具鲜尸虽过新鲜,却也翘了两刻钟了,比较起你们来,还是差了不少,老鬼只须跟着他们,就不愁没热和的。”
刀疤鬼见愁面色僵硬,冷瞧着赶尸人一言一举。手下那一干差丁早已怒压不住,这气还顺着,就给人当死了的计算,心里能舒畅么?只是众人都知曹捕头的脾气,他未开口,自都不敢擅动一下。
飘红瞧了眼大家,轻笑道:“我等将死之人,那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那赶尸人道:“老鬼从不喜和活人打交道,不过瞧你的面色,比他们要活得长一点,这样吧!只要你答应到时不与我争鲜尸,那就行。”
飘红看了看刀疤鬼见愁,道:“方才你走时,为什说天要阴了?我看今日阳高气爽,怎么瞧也不似要转阴的迹象,可是你在信口胡讲。”
那赶尸人道:“天有不测风云,你怎知有大太阳就不能阴天了?”
飘红怔了一怔,道:“那你说说,天阴了会如何?”
那赶尸人道:“你只说问一个问题,这没完没了,老鬼不知道了。”
刀疤鬼见愁忽地道:“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人可是你杀的?”声音又硬又冷。
那赶尸人瞧了瞧他,摇摇头,叹道:“这里就属你性命短,不如舒舒服服的自己抹了脖子,你看如何?”
刀疤鬼见愁嘴角一笑,道:“我看便不是你杀了他们,也定知其中原由,兴许,昨夜之事便就是出自你手。来人,先将他拿了。”喝声一出,众差丁一拥上去,将其围了个结实。
那赶尸人脸无惧色,依然平静如常,好似并未把此些人放在眼里。其中一差丁手搭在鞘钢刀,道:“乖乖地束手就擒,免得刀没长眼,伤了你。”
荷心藏身屋内,于院中所发生的事瞧得一清二楚,此时见众差丁围了赶尸人,暗说一声:“不好。”正思索要不要前往阻止,却见两差丁已缚了那赶尸人的双臂。
青头黑背大蜈蚣
荷心一急,夺门欲往,忽听身后一声轻响,惊诧之下回头一看,屋内尸人如林,但均无见到有醒起迹象。
便在这时,一个细细的声音飘来道:“我在窗外等你。”
荷心微地一怔,从进来的窗户中跳了出去,果见十余丈外的墙角背着一人,一见此人,顿时喜道:“师父,是你老人家么?”
那人虽背负站立,但衣着打扮与昨晚搭弓搏蛇之人无二,仍旧一身裹衣,脸罩黑巾,显就是同一人。他道:“你要寻的人,我知在哪里,你跟我来。”方方言落,急展身掠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