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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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吆吆吆,就小美人手上这把刀,本神看着用来杀鸡还凑合,本神还是劝小美人省些力气,回去把身子搓洗了干净,等着伺候本神,岂不更是过瘾。”
柳三娘气得脸色发白,此人言语之轻薄,实是万分的可恶,什么小辣椒,小美人,要三娘这等三十好几的人,被人这般戏侮,怒气更是难抑,直恨不得立时便要砍他几刀,方可解恨。
其实不只三娘,遇听这等无耻之言,曾老头等亦是忍不可耐。曾老头大声道:“阁下既有真本事,就出来与我等明刀明枪大战几百个回合,何必这般龌龊,躲躲藏藏的逞一时口舌之快,叫人好生的瞧不起。”
那人道:“老头,本神和小美人欢骂,又干着你何事,识趣的就滚开一边,便可多活得几日,否则要你后悔不及。”
曾老头大笑一声,道:“都不敢以面目示人的宵小鼠辈,也敢在老夫面前口出狂言,可笑可笑……”
那人嘿一声,道:“老头,首级暂寄于你颈上,他日必来取之。哈哈……”笑声突一顿,听得惊声道:“你是谁?”
“告诉我,你身后那人是谁?便可饶你一条性命。”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
曾老头等人亦是一惊,显是有人欺近了那人。只听那妖里鬼气的人道:“想知道他是谁?就看你有没那个本事了。”
那人说出这句话,就再也没了声音,四下里顿变得万籁无声。过了片刻,忽听得那人惊慌道:“你……你是南阳老儿?不可能,他……不是早已经死了么?”
那个苍老的声音道:“废话少说,他是谁?”但闻得咔嚓一声,似是树枝折裂的声音,便又听见那苍老的声音大吼道:“贼子使诈,休走。”尔后又是一片沉寂。
棺中尸体
曾老头等四人候了片刻,均不见再有声响,显然他们二人都已经走了。只听柳三娘愤愤道:“下次让老娘再碰到这淫贼,我非杀了他不可。”
煞面婆婆扑哧笑道:“谁叫妹子生得这般水灵,要是和婆婆一样,也就不必多受那个气了。”
柳三娘道:“如果师兄在就好了,我一定要师兄先挖了淫贼的双眼,再割了他的舌头,那才方令我解气。”
欧阳游咳嗽着接茬道:“黑木道人宽仁心厚,怕是决计不会那样做的,最多也是替三娘把人打发了。”
柳三娘黯然道:“便是如此,也是好的,师兄若在,已比什么都要好。”一想起师兄英年早逝,不禁呆了起来。
突听得曾老头道:“你们可有想过,那个苍老的声音可是谁?”
欧阳游道:“听那人说他是南阳老儿,莫非他可是南阳仙人?”
曾老头道:“南阳仙人已消匿了二十年,倘若真是他,那他此番现身,却又是为何?这事可是愈来愈奇怪了。”
欧阳游道:“且不管他为什么出现,我想先前在暗中援手,赠刀助我等脱困的人,定是他无疑。”
曾老头道:“老夫亦是这般认为。”正说着,忽听得黑夜中咯吱一声响。
四人一愣,柳三娘惊异道:“声音是从棺内传出来的。”一时众人只顾讨论说话,倒是忽略了眼前的这口新棺。
曾老头道:“那人先前不是要我们早早将人带走走了。”他故意把滚字改成了走,显然是前面有个我们的缘故,接道:“看来棺中躺着的极可能是一个活人,我们这便一起上前瞧个清楚。”
四人相望一眼,小心来到棺前,向里一瞧,脸上都无不略现惊讶。柳三娘鬼字刀一扬,道:“怎么会是苗战,他现在可是死尸还是活尸?”
观得一阵,见苗战并未如其他尸人一样起来伤人,他躺在那里,与死前并无差异,这才放下了心来。
曾老头疑惑道:“那人叫我们带了人走,难道就是一具死尸?不对,沈夫人又去了哪里?”
柳三娘放下刀,道:“我想沈夫人早已经给那淫贼藏了起来,沈夫人的脸蛋儿生得那般漂亮,淫贼岂会轻易放了她。我想我们还要再往前追赶,不定还能追上那淫贼,叫他好好吃老娘一刀。”
曾老头道:“三娘或许说的有些道理,只是有一件事我始终未明白,苗战可是沈夫人领着一干手下带出来,为什中途会冒出一个这般淫恶之人,他是一直藏在沈夫人身边,还是半路杀将出来拦截了他们?沈夫人不见,则连她手下一干好几十个人,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他们都已经弃棺逃走?”
便在这时,又听得棺中咯吱一声,只见煞面婆婆脸色一变,惊道:“动了,尸体动了。”
乾坤棺木
曾老头三人齐向棺内瞧去,见死尸仍那般躺着,无甚异样。柳三娘道:“婆婆是不是瞧花了眼,他这不是好好地,哪里动了。”
煞面婆婆雷鹤娘道:“老身明明看见死尸的脑袋抬了一下,难道真是我人老眼花了不成?”
柳三娘道:“昏黑之下,婆婆瞧花眼亦属正常,便是我等,也是常有的事。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尽早赶路才是,不可由着此事就这般算了。”话音刚落,人已掠了出去。
只听曾老头喝道:“三娘留步。”
柳三娘停住道:“怎么,你们都不追了?”
曾老头道:“不是,老夫是瞧着这口棺材有些奇怪。你们可仔细瞧一瞧,这棺的高度和棺内的深度是否有些不妥。”
柳三娘等人仔细瞧了下,生觉此棺的内与外的确有些不协,棺深似乎要浅了不少。欧阳游道:“莫非此棺还另有乾坤。”
曾老头道:“倘若老夫猜的不错,此棺应当还有一个暗隔,须得搬出死尸方才可打开。”
柳三娘性急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将尸体移出来了便是。”
曾老头拦着道:“不可,不可用手触之,此事没这般简单,恐防尸体上有诈。”
柳三娘焦道:“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可,那依曾老板的意思,该如何才好。要不让我一刀将这死棺给劈了,省得这般的麻烦。”举起刀来,作势要砍。
曾老头慌色道:“三娘不可急躁,老夫已有了法子。”
柳三娘落下刀,道:“什么法子,还不快快使将出来,要急死人了。”
曾老头道:“这还得仰仗婆婆才是。”看着煞面婆婆。
煞面婆婆道:“有用得着老身的,曾老板自管吩咐就是,老身一定尽其所能。”
曾老头道:“婆婆使得一手好鞭子,老夫是想要婆婆用鞭子把死尸从棺中拖出来。”
煞面婆婆面露难色道:“要拖出死尸不难,只是死尸平躺在棺中,鞭子根本无法将其缠住,鞭子吃不了力,便是老身的鞭子使得再好,怕也是无能为力,除非死尸能坐起来,那老身就有十足的把握。”
曾老头道:“婆婆不用担心,老夫有法子要他坐起来,婆婆只管把准好时机,便可成了。”
煞面婆婆手握软鞭,立在棺木右侧,道:“老身再不济,这点能耐还是有的,曾老板大可放心就是。”
险遭暗算
曾老头点了下头,顾瞧左右道:“三娘和欧阳兄暂往后退退。婆婆也走开一些,只消鞭子够得着就行。”拉起裤管,露出两柄漆乌乌的戒尺,这是他惯使的兵器,较奇怪的是,寻常都藏于脚管之中。
煞面婆婆三人俱向后退了几步,曾老头反则上前,于棺内一看,道:“苗兄弟,我十分敬重你是条汉子,但今日,怕是非要得罪不可了,还望苗兄弟能够理解。”身影动处,在棺前舞开了二九一十八式成名绝活行戒八尺,当打到第十八式双目还珠,突地双臂一沉,猛间一递,两柄戒尺竟从棺木中穿了进去,几近没尽。
只听得喀嚓嚓一通响,棺内的死尸便如忽然活了起来,腾一下坐起身子,尸口一开,三支莹亮亮的飞针直朝曾老头疾射过去。
众人见了一惊,好在曾老头显早有准备,凌起一掌,震飞当先的两支飞针,脑袋微微一侧,第三支飞针擦着右耳飞掠过去,钉在了黑暗之中。
煞面婆婆早就静心待动,尸人飞针刚激射出,她手上的鞭子业已卷住了尸脖子,生怕再有暗算,不敢滞停,手劲一使,将死尸卷了出去。远远听着砰的一声,摸测有十数丈之遥。
柳三娘等见死尸已给提出,围将上来,询问曾老头可有碍事。
曾老头道:“小小雕虫伎俩,岂能伤害得了我。”嘴上是这么说,但心中却清明的很,倘若不是识破了奸人的计谋,贸然上去搬弄尸体,那避不避得开,实不好说了。况之尸身上还有无别样的暗算,也是不知。
柳三娘看曾老头确实无恙,好奇心起道:“曾老板是如何清楚尸身上定有奸诈?又是怎般能让死尸自己坐了起来?”
曾老头道:“三娘可还记得那出言不逊的淫贼,便就是他和三娘合伙告诉老夫这尸身上定藏着不简单。”
柳三娘疑惑道:“我和那淫贼告知曾老板,我自己却是不知道。”
曾老头哈哈一笑,道:“三娘想一想,那淫贼既说要我们带了人快走,为何还要故弄这般玄虚,老夫一直以为开棺时会遭暗算,不想却是正常的紧,后听了三娘的一句话,才知玄机应当在死尸的身上。”
柳三娘道:“我的一句什么话?”
曾老头道:“你说:沈夫人的脸蛋儿生得那般漂亮,淫贼岂会轻易放了她。”
救人出棺
柳三娘且仍不明道:“此话确系我说过,可那只是气极了方才说出来的气话,我怎有告知曾老板死尸身上藏有玄机了。”
曾老头道:“老夫便就是听了三娘这句话,心下才更断言贼人决不会这般轻易让我等将人带走,开棺时既无特别,那暗着定然是落在尸身上无疑。这便是老夫说是三娘告知了老夫,三娘说对也不对?”
柳三娘轻笑一声,道:“就随你说了吧。我们还且先看看棺内如何。”
四人跟着走向棺前,见得棺壁上隐有刮痕,一面严丝合缝的柳木板子,叫四枚铁钉压固了起来,倘若要起开柳木板,需得先拔除铁钉方可。可是这四枚钉子实钉得恰到好处,均在棺内的折角内,且只留出一个头,要想轻松拔除,实属不易。
曾老头思筹了一下,道:“让老夫试试看。”撕下身上的一块衣布,将其搓成绳状,从一枚铁钉下小心穿过,再打上一个死结,余下的布绳尽缠绕在右手中食二指上。握住拳头,五指紧叩,用劲向外一拉,只听得咯吱咯吱一阵刺耳的声音,铁钉居一点点给拉了出来。
不消时候,用同等的法子,四枚铁钉尽数拔除。铁钉一除,柳木板自然往上一弹,板边露出了缝隙。柳三娘早已经不耐,也管不了板下是不是还藏着暗器,刀尖插进板缝挑起一点,见板下竟是一个人。
另外三人见此情形,亦都跟着搭手,将木板从棺内取了出来。当见着板下的人时,无不齐惊道:“沈夫人。”
沈珂雪躺在棺底,手脚都给绳子缚了个结实,嘴里塞着棉花,双目紧闭,脸色发青,像是窒息所致。柳三娘道:“沈夫人不会已给憋死了吧。”掐其人中,看还有无效果。
掐了一会,不见醒转。只听曾老头道:“压她的胸口,解开她的腰带。”他是男人,自不好亲自动手,只能出口提醒。
柳三娘听了忙改按胸口,煞面婆婆则搭手帮忙解衣服。曾老头和欧阳游不便观看,远远地退开了。不一会,二人忽闻得棺中一阵猛咳,心知沈夫人的命算是捡回来了,但二人尚还不知棺内的情况,当还不便急于上前探望。
又过得一阵,柳三娘和煞面婆婆扔了几段绳子在地面,只听得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是你们救了我?我谢谢你们。”
柳三娘道:“谢就不必了,我们倒想知道你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珂雪道:“这事……咳……”一阵咳嗽,打断了她下面要说的话。
煞面婆婆道:“你先不要着急,我看这事还是等回去了再说不迟。”
曾老头道:“婆婆说的对,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后再说。”
柳三娘和煞面婆婆帮忙把沈珂雪搀扶出棺材,但她身子实过虚弱,二人只得一直手挽着。
原形毕露
刚走得几步,煞面婆婆忽想起什么来,道:“我们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曾老头道:“婆婆所指何事?”
煞面婆婆道:“司马庄主三人不见我等的号火,不知要追向哪里去了。”
曾老头手一叩头,恍然想起道:“是呀,婆婆不提醒,我倒是真把这事给忘了。我这就发出麒麟火,告诉他们我们已往回撤,他们看到烟火,定会在路口等我们。”言毕在怀摸出两粒溜溜黑的球来,察也未察,随手便向空中抛去。
他这抛球的手法实过巧妙,看似轻描淡写,则乃是手法纯熟所至,当两粒被抛至一定的高度时,上面的球开始往下坠,而下面的球则还依势上窜,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