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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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时都无言默对,却听那魔鬼般的‘沙沙’声欲渐逼近,活眼神算脸微一动,道:“曾兄,何不快快动手?”
曾老头身子一颤,怔怔道:“瞎子,老夫……老夫死也不会亲自伤你。”说到最后,已是气急于声。
活眼神算急道:“曾兄莫存有什顾虑,但凭瞎子当下的身体,就算曾兄不忍,料也难脱苗虫之口,既是如此,曾兄何不成全了瞎子走的痛快些。”话至此处,他突一把掏出怀里的五行旗,接着道:“曾兄,你若实心不忍下手,便就带上旗子与匠头快些离了,瞎子自会保重。”他将旗子猛递往曾老头面前,手却一直不停地颤抖着。
曾老头接过旗子,却意料地连同手中的布包一起推向王匠头胸前,然后催促道:“匠头先行离去,速回四平街救得习老板。老夫……老夫则要和瞎子一道,顺便会会那什南苗血骷髅。”
五行令旗
王匠头呆了一楞,一手捂住胸前,瞧了一瞧,道:“你二人不走,却要我一人先走,这算哪门子的义气,我……”他一跺脚,似有些气急败坏地看了两人一眼,突一咬牙道:“我也不走了,不走了,不走了……”
曾老头心下一怔,活眼神算焦怒道:“你二人,怎……怎……咳咳……”他因怒急而不断咳嗽。
王匠头截口道:“神算莫要再说,我心中主意已定,要我独自离去,决无可能。”他一把抓起布包旗子回塞给曾老头,然后将手中的两支火把重重丢在地上。曾老头怔之一怔,亦不知王匠头这是作何?活眼神算听在耳中,也是一片疑惑。
哪知,王匠头突一把揽抱起了活眼神算,咧咧嘴道:“我这双手只抱过女人,可从来没摸过男人,今日暂且破它一次例,但求神算与曾老板回去了莫要到处说起,便就好了。”
他这一番不伦不类的言语,直把另两人听得一时愕然。
但活眼神算此时已让他抱起,只得一边挣扎,一边怒道:“匠头,你这要作何?”
王匠头理也不理他,那一双如铁铅般的手,直叫活眼神算挣弹不得。
他将活眼神算的身子往胸前捋了一捋,脸有不悦道:“你二人可打的好算盘,好名声都让你等夺了去,却想我做那弃义之人,这样的买卖,也太冤死我了,如等吃亏的事,我‘铁手算盘’怎可能会做。”顿之一顿,又咧嘴道:“神算最好莫想挣脱,今日要么你我三人俱死在这里,要么让我将你抱出洞去,怎样来办,神算可掂量清楚了。”
活眼神算一阵默然。
曾老头却道:“此事还掂量个什,待老夫先行杀将上去。”他随手将那血淋淋的布包往怀中一塞,左手持上火把,右手握住五行旗,奋行步去,但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回首呆呆望着两人,道:“瞎子,五行旗可是有何玄机使法?”
活眼神算的身子一直在那挣动,听此一喊,猛然安静了下来,道:“脚踏九宫步,以逆行……”他的话似还未讲完,身子便又拼命地开始挣脱。
王匠头双眉顿皱,低去头道:“神算,你怎还……”
活眼神算截过口,直接又干脆道:“瞎子不想让你抱着。”
王匠头道:“为何?”
活眼神算道:“瞎子也是一个大男人,自己尚未亲手抱过她人,如今却让他人这样抱着,此若传扬了出去,瞎子的这张老脸可要往哪搁去,倒不如死在这里来的更好。”
闻听此言,王匠头突脸一瞬,犟声道:“神算要死,也待回了四平街才死,那时,我将不会来行阻拦,但如今之时,便就由不得你了,哪怕丢了我的性命,也不会将你独身一人留之洞内。”目光转处,直冲曾老头道:“曾老板,怎还不快行走路。”
曾老头一怔,顿时会意,遂转回身,脚踏步法,五行旗挥上,口中接连念道:“殿前有路,火至兵速,分左护右,勤王杀之……”
只见八具烧腾的骷髅血骨,动之一动,曾老头行去几步,它们便也去将几步。
魔高一丈
王匠头低眼瞧了下活眼神算,发现他如婴儿一般,似偎在母亲的怀里,静静的。他不觉一阵奇怪,忖道:“莫非神算叫我刚才一说,已是想通?”
在思量时,脚下也疾行数步,赶上曾老头身后,居于八具骷髅血骨之前。
腾腾燃起的火焰,烧出强烈的‘扑扑’声,还好,‘藏尸洞’内本就奇冷无比,此刻有了这八具火骷髅,两厢冷热抵较,反而一时顿觉舒适不少。
八具火骷髅,闻咒前行,以旗召动,三人爬上累累尸骨的石阶,亦步艰行,但未走上几步,在前的曾老头突脸色一变,大叫一声,道:“不好,苗虫已下来。”
王匠头遂眼瞧之,只见前方阶上如流水一般,‘沙沙’淌下一条赤红的虫河,那速度之快,数量之众,实令人不禁为之咋舌。
活眼神算身子一动,想必也已听出那恐怖般的苗虫已近咫尺,忙脸色变道:“曾兄,勿需惊慌,苗虫俱火。”
曾老头一镇面色,召令咒更急念出,火骷髅的烈焰欲发旺盛。果然,正如活眼神算所言,苗虫在距一丈之离,突地停止了进攻,前头虫军亦乱作一团,曾老头见之,知晓苗虫确是俱火,方心舒下,脚下动处,已再跨将数步。
虫军更加乱作,犹如被捣破窝的蚂蚁,显得惶惶不安。曾老头神定自若,行逆九宫步,凛然不惧,方行间时,不时有踩断的尸骨,发出着‘嘎嘣嘎嘣’断裂的脆响。
王匠头看了一下活眼神算,发现他的脸照旧苍白无色,心下不禁一阵担心。
抬起头来,王匠头的额上居已涔出许少的汗珠,但闻之气息,虽有些急噪,尚体力且还充沛。
原来,活眼神算的身体虽不甚很重,可步步走在尸血皆阶,骼骨积铺的阶上,行之一步,都要较比常时多费出数倍的精力,何况,前方虫军仍虎视耽耽,惟退却不离,故而行之甚慢,时间亦也多耗下不少。
尚时,终行进到了阶口,虫军虽还近在丈离,但三人心下显然已不在如先前的那般紧张。
腾火耀处,最后的苗虫俱已退出阶口。突然,但闻一声尖利的虫鸣,刺穿‘藏尸洞’本就紧张的气氛,只见虫军忽似得到某种讯号一般,纷纷扭转过头,四下往石厅深处散去,不一会工夫,便就奔离的一只不剩。
曾老头一阵奇怪,楞过,方已来到厅中。突地,他脸色一变,目光落处,但见石厅另侧,居有一个硕大的虫球,尸火普照,虫球折射着艳红的光点。
让人惊异的是,虫球竟还在不断地变换及壮大,只见四方的苗虫,以极快地速度朝球团涌去,如滚雪球一般,很快便将球团增长成数倍。
如此诡异的聚集,如此神秘莫测的虫球,曾老头不禁呆之一楞,不解道:“瞎子瞎子,苗虫聚集成球,乃在作何?”
活眼神算身子一动,言犹轻微道:“曾兄,五行旗在手,念随心动。”
赤焰金佛
曾老头一怔,反复暗忖:“五行旗在手,念随心动。五行旗在手,念随……”心念瞬处,突见硕大的虫球直朝这边滚来,势头之汹,居发出着犹如滚雷般的‘隆隆’之声。
王匠头一阵惊慌,焦急看了看曾老头,他竟然还在那里叨念着那两句话语。惊措之余,突看见虫球已欲撞上了他,他不觉后退一步,心惊之下,脸色已顿煞变得惨白,口中忙提醒道:“曾老板……曾老板……你怎还不快行闪躲。”
话音落处,几乎近在同时,只见曾老头身影一闪,往右掠去,五行旗飘过,召令咒急急道出,八具火骷髅闻咒而动,疾身上来。
曾老头脸一正,突一把将五行旗抛出手去,后身影又急速掠回,但见火骷髅随旗动向,居将虫球团团围住,烈焰腾升,虫球已然被困火中。
五行旗急急落向虫团,曾老头停骤身影,再作细瞧,方才笑道:“念随心动,果真极妙的很。”
王匠头呆立半晌,仍心存余悸道:“曾老板,你有如等的妙法,怎也不事先告知一声,但叫我好担心的很。”
曾老头笑笑,道:“老夫也是灵机所为,方无胜算,便也不宜明说,况且,一时刻间更是来也不及,让匠头为汝担忧,实属抱歉的很。”
王匠头目光一转,道:“曾老板客气了,你的这手火困苗虫,实在高妙的很,但叫这血骷髅再过厉害,怕也难破的了这烈火围……”
他话未完,身软力瘫的活眼神算突抬起脸,只见那无色的脸上多了数丝不安,他焦慌却声微道:“匠头,曾兄,我等要速速离开,越快越好……咳咳……速快离开……”在焦迫的语声下,不禁又咳嗽了起来。
王匠头一楞,不解道:“神算为何这般着急,苗虫既已让曾老板困住火中,我等还急个什?”想了想,又道:“至于习老板的病,神算更加不需操急,有我在此,胆保不会耽了时辰。”他一念想起,掂算着活眼神算会否担心在天亮之前不及赶回四平街,而误了习娇娇的病,故才会这般说道。
曾老头看了眼两人,也道:“匠头所言是极,瞎子勿需操心,此时因多作休息才是。”
听了二人如此自信且宽慰的话,活眼神算苍白的脸上不仅未现好色,反而更加慌张道:“曾兄,匠头,我们……咳咳……我们怕是已经着了苗虫的道儿了。”
曾老头一惊,脱口道:“着了苗虫的道儿?”
活眼神算道:“怕是。”
王匠头楞过,朗声一笑,道:“神算莫是将这些虫子想得太过复杂了吧?”他瞧之一眼,接着道:“你瞧它们俱都让火骷髅困死当中,怎还有什好担心的,要我说,这些苗虫该称笨虫才对,如不这样抱成一团,曾老板怎可这般简单就将它们制了服。”说着,更是不急不慢地将活眼神算放下,以手搀之,他也趁作片刻的休息。
活眼神算脸色变动,急得连咳数声,颤声道:“匠头,听得瞎子一言,速快离开这里,依瞎子断估,此地必有南苗的‘赤焰金佛’。”
蛊中泰斗
王匠头一团迷惑,道:“‘赤焰金佛’?什‘赤焰金佛’?”
活眼神算语声微正道:“‘赤焰金佛’……”突一顿,接着道:“据传苗人在蛊化血骷髅的同时,会从各坛中选出十二只最好的蛊虫,然后将其置在另口金坛内,先已每日喂食苗疆金蚕六只,待数日后,又减至三只,逐一减少,最后只喂食一只。十二只蛊虫在金坛内随着食物的递减而相互争食、残杀,直最后惟剩下独寥一只,而此只经过金坛深养的蛊虫,不仅比之寻常的血骷髅要略大一倍,更是双目有光,有火照之,蛊虫身上还能散射出一种如赤焰般的光芒,故此之下,苗人就称它们作‘赤焰金佛’。”
曾老头心下一震,他虽不晓得这‘赤焰金佛’有何厉害之处,但他却知晓,苗疆金蚕乃是蛊中泰斗,据说此虫水火不侵,刀枪砍杀不死,本身更是奇毒无比,且脾性甚是娇贵,常人俱不敢得罪之,故而蛊养的人较之罕稀,可听瞎子讲来,苗人竟用金蚕来喂养‘赤焰金佛’,难道‘赤焰金佛’比之金蚕还有不寻凡响之处。
心念转处,他道:“瞎子,此‘赤焰金佛’到底有何过人的手段?”
活眼神算道:“手段倒也稀疏平常,但此虫却是极其的聪明,毫不夸张地说,南苗血骷髅如是兵,那‘赤焰金佛’便是能领兵打仗的将帅之虫。”
曾老头与王匠头都一阵惊愕,二人身活半百,什样的奇闻怪事未曾听说过,但决尚未闻说虫子还有极其聪明的。
愕过,王匠头道:“神算莫不是道听他说,而长了此虫的能耐。”
活眼神算叹气一声,道:“瞎子所言,俱是属实,决无半点枉虚。”
王匠头瞧了瞧让火困住的虫团,实不相信这中间到底存何阴谋,他轻蔑道:“如神算所讲,那……”一语未了,他突目光直勾勾望着那熊熊烧着的尸火,准确地说,应是那火光的里面……
只见那原本受困的虫球,忽然间却在一点一点地胀大。
他惊疑一声,奇怪道:“曾老板,你瞧那虫球,他是不是在……”
话未落,身虚的活眼神算突截声道:“虫球怎了?匠头,虫球怎了?”
王匠头怔一怔,目光看去,道:“虫球好似在变大。”
活眼神算顿也微顿,脸色突变道:“匠头,曾兄,果不出瞎子料言,虫球……虫球只怕是困不住了。”
王匠头一楞,曾老头微作一惊,二人相互一觑,同时望将过去,但见虫球仍还在不断地蠕动胀大。
突然,一道比虫球自身的红光愈加闪眼的金光忽掠一过,曾老头不禁低吟一声,喃喃道:“莫非那光色就是瞎子所讲的‘赤焰金佛’?”
活眼神算闻听一怔,脸之瞬变,木然着嘀咕道:“‘赤焰金佛,赤焰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