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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道陵尸经-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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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世三虫
  老朱脸上一喜,道:“那我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药引子。”
  曾老头拦下老朱,镇静道:“瞎子,你倒说说,这佛眼、三鬼、血牙,尽是些何物?”
  老朱急忙道:“对对对,它们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你快和我们说说。”
  活眼神算长叹一声,道:“当年只是随口闲聊,想不到今日会在习老板身上遇到。其实不单要寻齐魂三魂是难于登天,既是这千年老山参,恐怕也不易得。”
  老朱急道:“你都未说,怎知道难寻。”
  活眼神算又叹气一声。
  张大胆早已是耐不可按,便插嘴道:“小弟知道魂三魂为何物?”他看了眼活眼神算,接道:“一魂佛眼乃高人舍利,二魂三鬼是黑夜白蝙蝠、地底红目蛇、深暗无眼虫,而三魂血牙却是僵尸的利牙。”他一气说出三魂的来历,除了活眼神算,其他人都呆了数呆。
  怔后半晌,老朱开口道:“舍利子老夫倒是有一粒,此乃大明山慧照寺的和尚赠于先祖,但只剩一天的时间,余下的两魂该如何得齐。”他不无担心地看了眼习娇娇。
  曾老头道:“就算找齐了三魂,那千年的老山参和灵芝草也不见得好找,据我所知,四平街除了辛府尚存一线希望,只怕方圆百里谁也不会有之。”
  谁也没有再说话,因为这个大家心里都很有数。
  此时,张大胆忽拍了拍脑门,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原来,他想起荷心临走时塞他怀中的布帕小包,凭感觉,他知道那里面一定藏着什么?
  他小心摸出布帕,摊在手心,抬头瞧了眼大家。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曾老头不禁问:“张老弟,这是什么?”
  张大胆道:“这是在关帝庙中,临走时她给我的,想来或许和习老板的病有关。”
  老朱急忙催促道:“张兄弟,快快打开来瞧瞧。”
  张大胆看了看他,又瞧了曾老头、曾夫人、活眼神算三人,最后才悠悠转向习娇娇,终于一层一层剥开了布帕。
  瞬间,除去活眼神算瞧不见,习娇娇在昏迷当中,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定止了,帕中之物,绝对是前所未见。活眼神算焦急问道:“张老弟,内是何物?”
  张大胆动了动嘴唇,脸上是既惊又喜。
  曾老头伸过手去,信手从他掌中捏起一支细长如棍的干虫,但瞧此虫两头尖尖,有眼无口,通体俱是红色。他将此些特征讲给活眼神算听后,道:“瞎子可知晓,等是何物?”
  活眼神算丝毫未有惊讶,倒似有些可惜道:“地底红目蛇,这等稀世罕物,瞎子又怎会不知道。”
  曾老头又反复瞧了瞧,道:“地底红目蛇?我倒看此物一无足,二无鳞,三无口,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条蛇。”
  活眼神算道:“曾兄或许不知,此物只见于南疆,长年居于地底,其实就是一种长有怪眼的大蚯蚓而已,但此蚯蚓体腹却深含剧毒,稀世非常。一般南疆人都抓它来害人,若中此毒,那是必死无疑,所以,人们都害怕地称它为地底红目蛇。”
  曾老头把大蚯蚓重新放回布帕,道:“这余下两样,想必就是那黑夜白蝙蝠和深暗无眼虫了吧?”
  活眼神算又接口道:“白蝙蝠主要活于天山,而无眼虫却只能在深幽大穴中方可找到,此两物和红目蛇一样,同样身附剧毒,极为难得。张老弟,那人愿将这等稀世三鬼赠送于你,想必与你的交情定是不浅,待日后,你可真得好好谢谢人家。”
  张大胆心念一动,道:“那是自然。”
  佛眼三鬼
  曾老头道:“此刻有了佛眼,又幸得三鬼,可四平街方圆百里,已是数十年未见僵尸害人,这三魂之后,该上何处去寻?”
  老朱目光一正,嘴里僵硬迸出三个字:“凤凰落。”
  活眼神算和曾老头都为之一惊,曾老头道:“这样能行吗?”
  老朱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人要紧。”
  曾老头看了看张大胆,道:“张兄弟,你先陪老夫人出去走走,好久未见,相信夫人一定很想念你了,你们应该有很多话想聊吧!”
  张大胆楞了楞,心中明白这是曾兄有意要支走他,他只好道:“老夫人,那咱们就出去吧!这么久没来看你,其实我这心里也是挺想你的,今儿就让胆儿好好的陪陪你。”
  曾夫人慈祥一笑,道:“走,胆儿,让我出去好好的瞧瞧你。”
  曾老头瞧着两人已出去的背影,回过眼,道:“朱老板,你我都知道那地方是禁地,只有死人,才有资格下去。”
  老朱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活眼神算道:“你们先别争了,我相信他若在这里,也会同意我们的做法的。”
  曾老头陷于沉默,半晌才道:“既然你们都赞成,那咱们就前去试试,不过,此事千万别告知张兄弟,我怕此行会是凶多吉少。”
  活眼神算道:“这个我们自然知道,但是,此行不但要取得血牙,还要在后天凌时之前拿到千年老参,所以,此次就由我和张画师前去走一遭,你们二位且留下来,想法子如何上辛府要参。”
  曾老头道:“我不同意。”
  老朱紧接道:“我也不同意。”
  活眼神算一愣,道:“你们——为何都不同意?”
  曾老头道:“辛铁风不在府中,此时辛家都有沈珂雪掌持,此女子绝顶冷静聪明,万万不是辛竹可比,我在想,若要不惊动辛家,既能拿到老参,这缺口,还应该在辛竹身上想办法。”
  活眼神算道:“辛二公子浪荡好色,确实比沈珂雪好应付多了。”
  曾老头道:“所以,我与瞎子、张画师、王匠头四人一同上山,多一个人,也好多一份照应,而朱老板就留下来,照顾病人。”
  老朱皱了皱眉,道:“那辛府的事?”
  曾老头道:“辛府之事,你我俱不是上佳人选。”
  老朱道:“那是谁?”
  曾老头道:“花老鸨,只要她一出马,此事胜算必大。”
  老朱怔了怔,道:“看来你早想好了。”他叹气一声,又道:“那好吧!你们早去早回,我留下照看家里。”
  曾老头道:“朱老板在家也可小心了,近来四平街看似平静,其实就如张兄弟说的,当日未揭开那些麻衣人的面具时,怎么也没想到竟是些熟人。其实此刻我也在担心,咱们中间是不是也隐藏着这样的人,只是位置有所不同,咱们是看着熟悉,却不知面具下藏着的竟是些何物?”
  老朱道:“曾老板提醒的是,但自酒老鬼去后,我这心里总就不安分,老感觉像有大事要发生。”
  活眼神算叹道:“老鬼去的诡异,严胖子更是走的离奇,此二人说来也不是泛泛之辈,能取走这二人性命的人,想来必定是个极厉害的角色。”
  曾老头愁云见眉,似有难言之语道:“朱老板,有一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老朱爽快道:“曾老板问来便是?”
  曾老头看了看他,道:“朱老板是如何知道习老板身在辛府?但叫这之前,我和瞎子都不曾清楚。”
  老朱道:“本来听说辛竹绑着张兄弟回了辛府,还带着个死人,我就在纳闷,后来,是木头兄弟跑来告知的。”
  铁手算盘
  曾老头突觉奇怪,道:“木头?”
  老朱道:“木头来到茶楼,说张兄弟和习老板都让辛竹为难在了辛府,我一时着急,也未顾上许多,便叫上在茶楼喝茶的王铁匠一道赶来了。”
  曾老头喃喃道:“木头是如何知道的?”
  老朱思忖片刻,道:“听他说,好象是王大夫透露于他。”
  曾老头更加奇怪道:“王大夫?习老板与他又不相熟,现成了这般模样,他怎还认得出来,再说,辛家势大权威,他一介大夫,岂敢在外轻言道说。”
  老朱道:“那曾老板的意思?”
  曾老头道:“我一直在想,严胖子的死,酒老鬼被杀的当夜,这中间好象都与木头有着关系,其实最令我疑虑的还是在辛家的时候,他那一刀的劲力,竟生生把普通的一柄柴刀劈砍进硬如铁石的老榴树深不见刃,这分能耐,难道真是整日打棺材练出来的?”
  活眼神算道:“曾兄讲的不无道理,现在想来,木头是有些可疑的地方。”
  老朱道:“既是这样,咱去查查王大夫如何?”
  曾老头道:“朱老板,这的确是个好主意,那此事就交于你了,我与瞎子得赶紧去找张画师和王铁匠,该是准备上路的时候了。”
  老朱道:“你们放心,我等下便叫人去一趟王大夫的家。”停了停,忽又想起了什么,道:“哦,对了,王匠头应该在飘飘院,我待会找人给他稍个话,你们直去找张画师好了。”
  曾老头道:“我还以为王匠头会将木头带回家呢!”
  老朱悠悠道:“看来今日他是要出大血本了。”
  曾老头叹气一声,道:“谁何曾想到,昔日的‘铁手算盘’,此时竟会是四平街一方名不见闻的打铁老头。”
  活眼神算道:“曾兄,莫忘了当初誓下的规矩。”
  曾老头又深叹一声,道:“我当然记得,自洗手下山的那刻起,今后谁也不能提从前的名号和事情。”他看了二人一眼,接道:“二十年一晃如逝,我只在叹息这平静的日子,只怕将快到头了。”
  活眼神算道:“所幸我们还过了段平静的日子,就算现在要死,瞎子也足以心满意足。”
  老朱轻叱一声,道:“大家可别忘了,咱们下山时的任务。”
  曾老头看了眼习娇娇,悠叹道:“瞎子,该上路了吧?”
  活眼神算一脸平静,道:“好象是该上路了。”说着,两人出了屋子,一会便消失在廊角的尽头。
  屋外,炽眼的阳光焦热难耐,几只庸懒的小鸟,躲藏在树叶之中,悠闲打着盹。
  小院的老桐树下,曾夫人靠在一张竹椅子上,远处有暖风吹来,感觉是既舒服,又不失有一分轻凉。张大胆坐在她脚下,那常年杀猪的手,此刻却变得温柔非常,一下一下,不重不急,不慢不缓,轻轻落在她的老酸腿上。
  她双目微合,嘴中连赞道:“胆儿,你捶的就是比那些下人周到,好生舒服。”
  张大胆道:“是胆儿不孝,这以后,我一定常来给老夫人捶捶。”
  曾夫人微微一笑,安详瞌住了眼帘。张大胆看着她,也会心笑了笑。
  吝啬不吝
  又一阵风来,老桐树上的鸟儿忽然醒起,振翅拍飞,直插霄云。张大胆仰上脖子,但见数个朦胧的黑点,离自己越来越是遥远,最后直没入浓烈的骄阳的光晕下。
  他呆了呆,楞楞坐着,曾夫人还是那么安详,嘴角的微笑一直挂了许久,她真似已经睡着。
  许久过去,那数只飞离的鸟儿还不曾回来,曾夫人张开眼帘,看了张大胆,道:“胆儿,你有心事?”
  张大胆一楞,道:“没……没有……”
  曾夫人一笑,道:“你不用骗我,你虽不是我亲生,但也是我看着长大,你心里有什么事,还能瞒的下我吗?”
  张大胆微垂下头,其实他心里有着太多的事,比如飘红此刻是否已在飘飘院?曾兄支开他,又都商量着什么?还有荷心已起程来四平街了吗?她能否瞧见自己给她留下的纸条?更重要的,紫檀木匣失踪已有多日,它是不是在飘红的手里?……这一切一切的问题,直让他的心绪乱如团麻,头也有了些许晕感。
  他狠狠击打了几下脑瓜,直感到的是一阵无奈。
  曾夫人瞧见,起身慌忙抓住他的手,心疼道:“胆儿,你怎么了?”
  张大胆抬起眼来,道:“我没事,只是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曾夫人慈眉微动,关心道:“是不是得病了?要不我让下人去把大夫请来瞧瞧。”
  张大胆拦阻道:“不用了,老夫人,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
  曾夫人看了看他,突地笑道:“是不是让你陪着我这个老太婆,给闷坏了。”
  张大胆道:“没,没有……老夫人你说哪了,胆儿就喜欢和你在一起。”
  曾夫人又笑了笑,道:“胆儿,我知道你心里想出门,那你就出去吧!”
  张大胆怔了怔,看着她,道:“老夫人……你……”
  曾夫人睡下身子,合上眼皮,道:“我困极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可要多照顾自己了。”
  张大胆只感内心涌上一阵酸楚,回眼再看了看她,径直往院门处走去。
  曾夫人张开双眼,偷偷瞧着他渐离的背影,无不叹息道:“这不知又该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与胆儿再相聚了。”
  刚跨出圆拱型的墙门,曾老头就停了下来,看着活眼神算道:“你说张画师该会上哪去喝酒呢?”
  活眼神算沉顿了下,道:“画舍不见,飘飘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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