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鬼事-第3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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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诡异的是,金银财宝就像有某一种神奇的再生力量,你把这里捡完,那边马上就有出现,诱人的金光。总而言之,他们一直就在壕沟里折腾,抓抢,场面简直到了失控,无法控制的地步。
身为头领的老者,也加入抓抢的行列中。任凭钟奎怎么喊,怎么拉他。都无法阻止他瞪着一对血红的眼珠子,不顾及自己的年龄,和头领地位的尊严,去别人手里,或者地上强抢财宝。
起初有人顾忌他是头领,他还没有伸手来,就献殷勤,把拿到手里的玉器财宝会主动给他。可是后来,男人们好像注射了兴奋剂,更或者是打了鸡血针那般,疯狂到敢于在他手上强抢财宝。
钟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脑海中浮现出心魔给自己打赌的画面。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毅然跳进壕沟,一把抓住头领,蹭蹭的带着他往前面跑。
前面,一大片的金光灿灿,就像太阳花似的灿烂,更是惊诧了有些恼火的头领。他一跌声的感谢钟奎道:“还是老弟有义气,来——来——咱们堵住后面来的人。把这里瓜分掉……”
“你真的看不见其他,只看见金银财宝?”钟奎怒目而视道。
“看见什么?”头领没有那个闲功夫来理会这个傻不愣登的钟奎,他得赶快想法堵住后面来的人群,否则这里又该一抢而空了。
钟奎气急,一把拉住他,直接把他带到一具横陈在金银财宝堆里的尸体面前。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受惊的绿头苍蝇多得嗡嗡在他们俩脸上扑打。
“这!”看着这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原来就是那位没有找到的失踪伙伴。头领,浑身一颤,噔噔后退两步,嘴唇哆嗦着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钟奎见头领清醒过来,沉重的叹息一声道:“说来话长,这就是人性太过贪婪的下场。他是饿死在这里的,你看他临死还抱住这些冷冰冰的金银财宝,都舍不得离开去寻找我们。”
“那又怎么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亏你是头领,如果再执迷不悟,他们一干人等的性命都会被你葬送在这里。”钟奎不好言明,只能言有所指道:“不断再生的金银财宝,疯狂的抓抢!如果继续下去。你们就会为了想要独吞财宝,进而发展成自相残杀,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一字一句,针针见血。头领错愕的盯着钟奎,一把把的冷汗,从光秃的脑门冒出。想到不久之后,这里就是他们这一干人的坟墓。吓!不能继续淡定了,他得协同钟奎阻止这些疯狂的男人们。
【024】定力破蛊术
鬼迷心窍好办,可以用辟邪法来对付。可是这财迷心窍却是不好办了,必须要破解这个幻术才能让他们迷失的心智清醒过来。
好一个钟奎凝目站定在壕沟,让头领全力以赴阻挡那些疯狂的男人们。捻出细如发丝的银针,刺破手指对空一洒……脚尖轻划出无形八卦图,手指前方,目光如剑芒,口里念念有词道:“凌云虹光、天地无双、威镇天河、万古流芳。”尔后提脚狠命一跺脚道:“天神战团、斩妖除魔、荡然正气、所向披靡!”大喝之声,浩然正气,悠悠回荡……
大喝之声后,一阵微凉的风,徐徐在争抢金银财宝的人们身边飘拂。清风就像一位矜持阿娜多姿美丽的仙女,轻轻在男人们耳畔柔声细语,好似一道清香剂,慢慢注入他们迷顿的思维里。眨眼之间,男人们惊呆了——他们怀里抱的,地上堆积的金银财宝全部是死人的白骨。见此情景,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弃之逃离。
钟奎是耗尽全力破解了幻术,在真相大白时,他累得够呛——颤抖着嘴唇说道:“快——快扶我离开这里。”头领一把扶住他,一步步离开壕沟。
就在他们离开瞬间,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垮塌声。尘雾漫漫,一股呛人的味道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有来不及逃离开的,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垮塌下来的沙梁子产生的尘雾掩埋掉。
有些幸运逃离得远的男人们,更是惊恐万状,以为是地震了。吓得四散逃逸,钟奎急忙让头领喊住他们,聚集在一起,迅速的撤离到沙梁子下方。
沙梁子还在继续垮塌中,大地震动,一片天昏地暗。茫茫雾尘酷似千军万马,从钟奎他们身后滚滚而来。在漫天雾尘面前,他们显得是那么的渺小,雾尘张开血盆大口,气势汹汹眼看就要吞噬掉他们。
钟奎定住在原地,让头领带他们赶紧离开。倏然转身,怒目而视混淆在雾尘中滚动而来的心魔。就因为他的意识昏聩,踏足在泪痕石上被无情推下望乡台。
这原本不应该属于他的错,可是在这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的阴阳界。没有对与错,他的一个脚印深深嵌在泪痕石上。泪痕石,利用他留下的脚印,侵入心魄中成为他的心魔。
因为来时除了银针隐藏在不易察觉的地方,钟馗剑不知下落。此刻他只能与心魔进行赤膊对战,他知道伤及心魔的同时,也会伤及自己。可是为了身后的十几条性命,他必须无畏与之抗衡。
钟奎神态肃然,双掌合十,严阵以待,绝以相拼……
心魔感知到他是想决一死战,倏然收住气势——无声刹车——雾尘具备生命般停滞不前。黑压压的雾尘和渺小的钟奎,成对持状态,相互对立着。
轰隆隆的滚动声在那些仓皇逃窜的男人们身后停息,他们犹如惊弓之鸟般,不敢回头张望一直不要命的跑——
决一死战就意味着玉石俱焚,钟奎死,心魔死。钟奎是死而后生,会从阳间回归地府,重新做他的鬼王。而心魔,只能成为长期被压制在不见天日的阴暗处。决一死战对心魔大大不利,心魔不甘心就这么毁灭掉。
他伫立在雾尘中,狡黠的眨巴着绿莹莹的眼珠子。骇然爆发出一声震天大笑,他的笑声掀动了地层,地层就像脱皮似的层层叠叠对着钟奎卷来。
钟奎狠命一跺脚,极力镇住席卷而来的邪气,不让他从身边溜走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士。邪气入骨,侵入五脏六腑,他微微闭眼,吸气——闭气——努力排斥邪气在肺腑窜动感,蓦然觉得喉头一甜‘噗’一口鲜血喷出——
扑通——他真气损耗过度,身子失衡,一下子跪倒在地。也在这一刻,他口里喷射出来的鲜血却起到了神奇的作用,那些干裂的地面,很意外的犹如雨后春笋般,蹭蹭的蹿起一簇簇嫩绿来。
绿色逐渐加深,心魔狂汗,带着他的雾尘消失……心魔撤离,晦暗褪去。一声声清脆的鸟叫声从云空中传来,钟奎含笑仰望天际,天蓝湛湛,清澈透明,雪白的云朵,慢悠悠的漂浮在上空。
奔跑的头领和他带着的男人们,忽然觉得不对劲。身边,身后,以至于远处,出现了神奇的一幕。原本荒芜的地面,就像变化魔术般,成了一片绿色天地。
再次定睛看时,这里距离他们的家乡却是咫尺之遥。敢情之前这里是被邪恶设置了幻术,导致他们就像狗似的在这里赖以生存了好几年。
幻术,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既然没有人相信,也就没有必要解释。再说了解释权属于钟奎,他不想解释谁也没有办法知道他和心魔之间的赌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钟奎贪婪的呼吸这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每呼吸一口,他就精神倍增。心里的恶气就逐渐减少,满满的阳光塞进心田,脸色也恢复如常。
下一步,该是去消灭新生人类体的时候了。他们带领着这些强悍的男人们,向着白色建筑开发。
冉琴焦急万分,志庆的生命力在阴暗的环境中,出现异常。他的心脏跳动频率,越来越弱,有时候间歇数秒才会跳动一下。一旦不小心,停止跳动,他的生命就面临结束……
贺鹏飞不想睁开眼睛,他喜欢这种安静和祥和的氛围。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屋顶。以及进来看他,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都是他喜欢的颜色。
医生从来不会主动问他怎么样,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就离开了。偶尔有面无表情的护士小姐进来,他就想要留住她们,说说话什么的。
可是每一次他开口说话时,都发不出声音来……
这一天,护士小姐推着食物车给病人送早点来。贺鹏飞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进食了,饥饿感折腾得他不停的吞咽口水。
不过,他还得耐心等待护士侍候其他病人吃完食物,才能轮到他进食。因为在之前,有护士告诉他,说今天他可以进食了。
护士先拿出一个托盘,托盘没有什么东西。贺鹏飞正感到奇怪的时候,他看见护士从推车里拿出一个深褐色,貌似装药片的玻璃瓶子,再从玻璃瓶子里倒出来什么东西……他觉得护士倒出来的东西一定很美味,他舔舐着嘴唇,很想马上进食——就在这时,眼角瞥看到从玻璃瓶子里倒出来的食物在托盘上不停的滚动——究竟是什么玩意,他脑海冒出一个可怕——恶心的想法来。
【025】死亡抗拒
托盘里,一条条肥胖的蛆虫在蠕动着,被护士一汤勺一汤勺的舀来给病人吃——
‘哇——’贺鹏飞吐了,吐一被褥都是清亮的清口水。听闻到呕吐声的护士,倏然扭头恶狠狠的看向他。目光死死盯着他,推动着车子一步步走了过来——
贺鹏飞极力想要阻止护士走来,身子一个劲的往后缩,哪怕都抵住墙壁了他还使劲的蹭——惶恐的看着护士慢慢摘下口罩,露出白煞煞的一张脸。
他不知怎的无论怎么努力,就是吼不出声音来,喉咙里发出简短模糊不清的‘啊……哦……咕咕’的声音,心里紧张极了,不停的重复一句话道;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那种超紧张的感觉,让他呼吸也感觉不正常起来。‘呼——呼’呼吸急促的声音,把头紧紧靠着墙壁,下意识的别开去,就是不要面对已经走到病床边的护士。
一霎光亮刺目,扫射到他的眼眸。蓦然一蹬腿,晕乎乎的醒来,才发现刚才是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病床边,一位医生正在用微型医用手电在看他的瞳孔。
下意识的举起手来,遮盖住光线,动动嘴道:“你们想干什么?”
医生冷冷的瞥看了他一眼,对身边的护士说道:“可以采血液样本了,他各种机能基本正常。”护士在一旁,用笔不停的在一个化验单上勾画着什么。
“我没有病,你们把她怎么样了?”贺鹏飞关心的是蒋蓉。
护士把手上的勾画单子放在床头柜边,对他的好完全采取无视状态。到门口。推来一辆轮椅,不用说轮椅是刚才他们进来时就准备好了的。只是他刚才是熟睡中,没有亲眼看见他们进来的情景。
侧目扫了一眼护士刚才勾画的单子,用红色的水笔勾画了好几处:血细胞、血小板、红细胞、淋巴细胞、粒细胞等!这是干么事?我好好的,他们想干嘛?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贺鹏飞开始紧张起来,想抗拒护士要把他从病床上扶起来的举动,拒绝配合。一个劲的往后蹭,并且下意识的摆手,解释道:“我是好好的,没有病,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护士没有言语,因为他的极力挣扎,不小心把护士戴的口罩给拉扯下来。护士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干脆把口罩一抹,直接除掉随意的挂在脖子上。
这下,贺鹏飞近距离的看清楚了护士的样子。果然是一张白煞煞酷似鬼一般的脸,那眸光越看越吓人,带着凶神恶煞的神态。
他紧张的吞一口唾沫,神经质的摆手,摇头道:“别——别,我没有病,你去看其他病人,我——我要上卫生间。”
护士乍一听说他要上卫生间,微微一怔,缩回了拉扯他的手。贺鹏飞可是看明白了护士的手,很白很白那种,跟死人的手没有区别。
天!这里是什么地方?他颤抖着摸索下床,一颗心一直下沉——脑海浮现出树林里发生的片段。他死死的抱住那个假钟奎的腿杆,一股热乎乎的液体从腿杆流淌下来,一下子黏糊住他的手。
假钟奎提起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背上。之后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看来自己是没有逃脱魔爪,蒋蓉啊!天使学妹,你可要快点救我……他好一阵胡思乱想,磨磨蹭蹭的走到卫生间,在护士极不耐烦的催促下,进入卫生间里。
真要命!卫生间四周都是光洁没有可以攀爬的设施。只有一扇小西瓜那么大一丁点的排气扇,其他都是白森森滑溜溜的瓷砖。
病房里,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就像一道催命的旋律,一声声敲击在贺鹏飞的心里。因为紧张,尿液一时间也凝固了似的,老也不出来。
憋闷的呆在卫生间足有半小时,卫生间的房门,砰然一下子就被护士撞开。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