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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陈年鬼事-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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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好像挺生气的模样,没头没脑的对着钟奎一顿训斥。
    钟奎记得老祖宗的画像是被撕去擦屁股了,爹怎么就给忘记了呢?
    “爹,那画像是我撕来擦屁股了,你晓得的啊!”
    爹好像在听到钟奎的话后,不但没有继续生气,反而把柴刀放进案桌下。然后对他说道:“记住柴刀放在这,如是我没有在家,有歹人进屋,你就拿柴刀吓唬他。”
    “哦!”钟奎答复着,感觉爹的话好奇怪。
    就在这时,灶间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声;“饭好了,你们快来吃。”
    钟奎越来越糊涂了,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得,家里就他和爹,没有女人。怎么突然钻出一个女人来了?想到这儿他就循声看去,可不是吗?水娘笑吟吟的看着他和爹。
    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旁,饭桌上摆放着香喷喷的饭菜。
    钟奎一看,好丰盛的饭菜。一碗回锅肉,一碗豆腐脑,一碗红烧土豆……
    钟奎拿起筷子,就去夹菜眼看就要送到口里……
    “不许吃……”一声娇嗔的喊叫,门口出现香草的身影。
    “香草,我正在找你呢。”钟奎放下木筷,噌的从板凳上站起扭身看着门口的香草说道。
    “跟我走。”门口的香草没有理会屋里的爹还有水娘,一把拉住钟奎就跑。
    钟奎回头看向爹……他惊呆了。爹面色青白,水娘嘴角流血,都木木的仁立在饭桌边,低垂着头……
    这怎么回事,钟奎懵懵懂懂的质问拉住他手的香草。
    “你快醒醒,不能这样迷失心智。”香草几乎带着哭腔对钟奎嚷嚷道。
    钟奎一边被香草带着跑,一边努力在回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路上好多人,大人、孩子,全部都是门岭村的人。他们几乎都是木木的行走,僵直的身子不带一丝生的气息。此刻他们的倾巢而出,就好像要去参加什么集会似的。
    村人们的统一路线,都是往一个单一的方向而去,钟奎感觉这种奇怪的行走路线,有一种难以抑制的诱惑感。在盯着这群人看时,他也有一种想融入进去的感觉。
    “求你,别看他们。”手被握住的冷沁感,迅疾传遍全身。钟奎忍俊不住打了了一个冷战,耳畔传来香草的叮嘱声,可他就是想扭头往后看。
    钟奎看见人堆里有香草娘、假斯文、还有爹和水娘,还有那一晚在眼前一闪不见的女人,女人紧挨在一个的低垂头颅,高耸肩胛的男人身边。这个女人……好像在偷偷的瞥看他,给他的感觉就是夏老汉的女儿。接下来他有看见好多好多认识的‘人’都机械的往一个阴暗之门走去,而那个阴暗之门的方向就是蓄水库。



【061】 亦真亦假
    钟奎神志不清醒处在亦真亦假的幻梦中,他在梦境中看见了香草,看见了许多已经不存在的‘人’。
    几声清脆的鸟叫声,还有那柔柔的太阳光照射在躺卧在破庙门口一具将死之人身上。看此人浑身粘满黑乎乎的淤泥,凌乱邋遢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他是被谁从一处肮脏的淤泥里拉扯出来的。
    此人不愿意从梦境中醒来,他留恋梦境中的所有。极力排斥残存在大脑里的记忆,记忆印迹着当天发生的那一场,毫无预兆的混乱场面。
    门岭村;钟奎用毛竹杆搅扰出一具尸骨,吓走了闹事的村民,却引来了一群更为凶狠的狼群。听着从远处传来鸣枪和杂乱跑来的脚步声和呐喊声,他心知有异,急忙和志庆齐动手想把尸骨整个的捞起来看。
    看着气势汹汹扑来一群手持家伙的青壮男子,志庆见状大惊失色赶紧的和钟奎,把尸骨往岸边扛。可是看看时间来不及了,他就大喊道:“钟奎要不咱们把那具尸骨戳下去,掩盖起来。”
    钟奎还来来不及答复,也来不及掩盖尸骨,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已经来到面前。
    好一场恶斗,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手里拿着皮带、古巴刀、还有木棒什么的。二话不说赶来就对着钟奎和志庆乱打,志庆虽然有两下子,可也不能对抗群狼的围攻。
    钟奎倒是有一股子蛮力,可也不能突破重围去帮助志庆。
    有人用木棒砸在钟奎的后脑勺,他只感到后脑勺一麻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景物在眼前漂浮起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志庆倚靠在床上头部包裹着白纱布,右边纱布上侵出一片血迹。他神态焦躁的看着妻子,妻子和岳父不让他出去。
    “你知道吗?这样莽撞行事是不行的,你想过秀芬没有?想给我没有?”岳父气冲冲的指责志庆道。
    “爸,别生气。”妻子瞥看了一眼丈夫,既心疼他。又怕父亲真的气坏了老骨头,就急忙安慰着父亲道。
    志庆知道,岳父做事一向都谨慎小心,所以在他干勘测工作那么多年来,从来就没有出过什么岔子。
    看着妻子扶住老岳父出了房门,志庆无可奈何的低下头,脑部的疼痛,并没有阻止他每时每刻都在牵挂钟奎的安危。当时那种混乱局面,是他陈志庆没有预料到的,更加没有想到他和钟奎这一路的行踪居然会有人在暗地里监视。
    志庆怀疑的对象锁定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就是钟汉生。
    钟汉生一直被噩梦纠缠。就在几分钟前,他进入情人的身体里,两人痛快淋漓恣意的畅游在欲海之中完事后。他突然发现不能跟情人脱离开……
    钟汉生记得曾经听谁说给一件奇事,那就是两人在一起之后,完事不能相互脱离。最后还是被人用棉被包裹住,送到就近的医院,才救了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却因此丢了性命。
    钟汉生最近特别怕死,怕死的感觉就像被无意中传染了什么瘟疫那么紧张。明知道自己会死,却不得不战战兢兢的苦熬一分一秒。从而贪婪允吸时日不多的阳光,扳指头算计过了一天又一天。疲倦、担惊受怕,各种煎熬,再也不想动弹一下。在彼此离开后,可意犹未尽的情人好像还没有满足,凑近的面庞带着一股热气喷在他耳轮边,挑逗的话语窃言道:“汉生,你最近怎么嫣嫣的?”说话间,一双灵活的手宛如灵蛇揽住他不放。
    “不玩了,我得回去。”由于心中有事,钟汉生烦躁的翻身爬起,推搡开情人的手说道。
    “这就走?”
    “嗯!”
    钟汉生从招待所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了几个口子,就径直往得力手下张三家去。
    张三正在找钟汉生,没想到他就来了。
    走进张三家三开间低矮的平房里,钟汉生就直接问道:“情况怎么样?”
    “打伤一个,另一个撂趴下,死活还不知道。”
    “谁干的?”
    “我查了,反正不是咱们的人干的。”
    钟汉生从张三家出来,蹬着这辆除了俩轮子不响,全身都在‘嘚嘚’响动的破自行车往家赶。
    家门口粗粗胖胖的就是钟汉生的结发妻子,她是远近闻名的悍妇,却无奈不能束博住丈夫这颗赖不住寂寞的心。
    “你总算回来了,我今儿个收拾屋子,发现你那双解放鞋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就想问问你,是不是落在什么地方了?”
    钟汉生没好气的瞥看了一眼老婆,耷拉下眼皮推着自行车到后院,抬脚架住脚架。撩手习惯性取下草绿色的军帽,随手挂在墙壁上,一屁股坐在门厅里一张老式楠竹椅子上。楠竹椅子随着他滚圆屁股的挤压,发出‘匝匝’响声。
    钟汉生的孩子也老大不小了,到新疆去劳动教育还没有回来。老婆因为他的工作需要,跟随来到县城做了名符其实的县老表太太。
    老婆虽然是悍妇一名,却还是顾忌到丈夫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就因为有了丈夫这样出色的人物,她才会成为让人羡慕的县城人。
    可是无论你是县城人还是城市人,他始终都是从农村来的,从农村来的都有许多这样那样不好的坏习惯。比如随地吐痰,口无遮拦出口成脏,爱走三家摆四户的扯是非问题等。
    钟汉生是包办婚姻,包办婚姻大多数是因为为了传宗接代,只要是会生娃有没有感情那是次要的。在他和老婆的努力下,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俩还是阿下那么几个孩子,大大小小的围坐在饭桌上跟养的狼崽子似的。
    如今狼崽子长大了,东奔西跑再也不会听到他们俩口子的哆嗉话,再也不会因为一毛三分钱的事情扯皮。
    见丈夫不阴不阳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粗胖的老婆再次进来不厌其烦的啰唣说着解放鞋的事情。
    钟汉生淡漠的口吻说道:“丢了就丢了呗!”说着话,他觉得很疲倦,想到屋里躺一会。脑海里却怎么也抛不开,张三告知他的那件事。
    钟奎和志庆在门岭村遭人打了。钟汉生蹙眉仔细想这究竟是谁干的?他把有可能干这件事的人,在大脑里统统过漉一遍。
    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那次和他一起在门岭村处理后事的假道士,刘明山。



【062】 死了一个人多了一个鬼
    刘明山没有成家却喜欢玩女人,特别喜欢丰满的女人。他一般不看样貌,只看女人的丰满程度。他有一句口头禅,美女和丑女,灯一熄都一样。
    在那个年代刘明山很明智,他知道自己欠下血债累累,保不定有有一天这个世道翻过个,自己还不得就去见马克思了。所以也就没有想成家立业什么的,一心的就准备这样老死下去,他口头发誓这辈子也就这样赤胆忠心的跟随老大钟汉生一辈子算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明山淡漠了在门岭村那些打砸混抢的日子。
    想到门岭村,刘明山脑壳子一闪,想起了什么。就起身从那破旧的衣柜里,拿出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旧道袍。
    这件道袍是他去东华村庙宇做了几天道士的见证……
    这几十年来,刘明山一辈子也无法忘记两件事。第一件事那就是他饿昏在通往门岭村路上,遇到善心人士钟汉生搭救他的情景。
    钟汉生把他背到家里,用一碗温热水救醒了他。
    刘明山是外地人,因为家乡遭到洪涝灾害后人们四散逃离,他也在颠沛流离中跟亲人走散。独自一个人流落到铜川县境内,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东华村,沿途乞讨度日,可是乞讨表示也很不容易的。
    有善心的人家施舍给一块玉米馍馍,狠心或则家里根本就拿不出食物来的,就纯碎把房门呯一声给关了。可是饥饿得一塌糊涂的刘明山却记下了这些,他不会去理解别人的难处,一味地把不好的想法,强加在这些闭门不理睬他的住家户头上。
    世事难料,钟汉生无意救了刘明山,在以后的日子里居然靠这个人,给他打下一片天。
    就在钟汉生把刘明山送进东华村庙宇时,各种运动接踵而来,是钟汉生体现自我的机会,更是刘明山报复那些曾经讥笑他,在他认为该死的这些无辜村民们的大好机会来了。
    刘明山是贫苦出生的孩子,根红苗正,值得信赖。他要求还俗,并且拉扯起运动的大旗和那些积极分子们,一起加入教育那些不听话的人群队伍中去,惊天动地的喊声响彻铜川方圆几十里。
    给人戴尖尖帽,带入抄家,大肆宣扬什么主义,都是他刘明山闹得最起劲。
    有一次,刘明山把一个不听话的村民,推搡到会台上,并且还给他的私处坠了一个沉甸甸的玩意。大会进行到一半,这个村民就晕死过去,当斗志昂扬的积极分子把这位村民扶起来预备继续教育时,发现村民已经死亡。
    这个死亡的村民,就是夏老汉的爹。
    夏老汉那时候年轻,他把爹背回家,脱下爹湿漉漉的裤子,才发现爹的命根子上被谁狠心坠了一个秤砣。是这个该死的秤砣,要了爹的命。可是这个秤砣是谁给弄的?
    夏老汉去质问刘明山,对方拒不承认。
    后来得到证实是刘明山所为,但是夏老汉的爹是搞封建迷信的风水先生。那个时候,连庙宇什么的都砸到毁灭性的砸打,还别说你一个凡胎肉体就更加不堪一击了。
    这样子下来,想给爹报仇的机会等于零。并且还差点连累夏老汉自己被列入教育对象,幸亏遇到钟汉生替他说了一句话,才幸免于难。
    刘明山弄死人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有钟汉生这位给做后台,他能怕个鸟?随后他在别人面前气焰嚣张的说道:“不就是死了一个人,多了一个鬼的事情吗?特么的想找死就来。”此话自然是威胁夏老汉的,生性懦弱的他,哪敢说什么。
    钟汉生很精明,他始终给刘明山一直保持着距离。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两组势均力敌的两部分,暗地里他们俩却狼狈为奸,事事都在暗中达成一致。
    刘明山独居一30平米的斗室,外面是一简单搭建的灶台,用来煮饭什么的。反正他是一个人吃饱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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