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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风物语-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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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总子比被喊到名字的那个女生更先回过头来,难道她早就知道恭介跟在后面吗?
  到了这个时候,恭介还是没有找到和总子搭话的话题。
  “你值周结束了吗?”
  结果,恭介只问了另外一个女生这样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嗯,结束了。”
  总子垂下长长的睫毛,漠然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本来,故事就应该这样结束了。
  但是,似乎命运女神对苦涩的单相思产生了某种怜悯。
  两天后,恭介站在车站前的邮筒旁,好像是在看自行车……除此之外他就想不起当时的情景了。不过,那天街上的风景却鲜明地留在了恭介的记忆中。
  夕阳的余辉暖暖地照在路面上、电线杆上、邮筒上、身上,虽然是冬天,在恭介的印象中却没有一丝寒冷的记忆。当时,车站前的广场还没有整修,广场通往商业街的大路在落日的照射下,呈现出令人伤感的远景。临近岁末,商店开始大甩卖,一队为商店做广告宣传的乐队吹吹打打地过去了,魔术师用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分发着宣传单,孩子们追在后面看热闹。乐队中单簧管的声音在空中缭绕,久久不散。
  人群中突然轻盈地闪现出一个少女的身影。
  少女向邮筒这边走来。
  ——是总子!——
  3
  总子手里拿着一封信,横穿马路径直向邮筒走了过来。
  对于总子突如其来的出现,恭介一下子乱了阵脚,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茫然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盯着不断靠近的总子。
  总子不可能没有注意到邮筒旁边的人,但是她的脚步并没有受到影响,视线依然淡然如水。
  ——如果再不开口,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恭介的喉咙悸动不已。
  总子走到邮筒前,距离恭介还不到一米的距离,恭介就这样看着她的侧脸,等她把信投入邮筒,然后转过身,慢慢地离去了。
  那一刻,时间似乎被冰冻住了。
  恭介刚刚还在惊讶与总子的出现,而在另一个瞬间,他已经意识到:“完蛋了!”
  少女的背影在人海的起伏中闪现了几下,就再也看不见了。西边的天空被落日无情地映红,单簧管的声音像嘲笑一样也乘着微风远去了。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时隔三十年再次见到总子时,对于恭介来说已经感觉不到当初那种摄人心魄的美丽了。虽然总子确实比周围的女人看上去年轻而且文雅,但并不是惊艳的美丽。
  ——嗯,果然如此。——
  恭介并不吃惊,也不失望,这个结果正如他所预料。
  ——想必她二十多岁的时候一定很漂亮。——
  不管事实是否如此,能够这样自由地想像也是令人非常愉快的事情。因为总子所走的路与恭介的人生道路没有任何交叉点。
  昨晚,总子眉宇间的表情流露出了少女时代的某些特征,发现这些细节让恭介开心不已,甚至还产生一种奇妙的难为情的感觉。
  总子用清脆的声音讲述着自己毕业后的经历:
  “我在东京的女子高中毕业后,就在一家百货商店工作。然后在工作单位找了一个对象就结婚了,过着很平凡的生活。不知大家是否了解,上学时我的家庭环境非常复杂……父母离开人世,承蒙各地亲戚的收留才得以继续读书,想一想真是很悲惨的境遇呀,不过我也没受什么罪,现在的日子过得虽然平凡也很幸福。儿子上了大学,女儿也正在读高中。”
  听了总子的讲述,恭介了解到她悲惨的遭遇,也为当初那个命运多桀的少女能够保持自己的美丽而感到庆幸。
  恭介也讲述了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
  “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东京的大学,从大学出来我就来到现在的这家出版社工作,二十多年如一日地从事着杂志的编辑工作。有一个老婆,两个孩子。”
  恭介说完坐下后,旁边的总子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也在东京吗?”她在想什么呢?
  上高中后,对总子的爱慕之情依然保留在恭介心里的某个地方,他甚至会幻想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在东京喧闹的街头再次邂逅。不过好像命运女神已经给予恭介太多的机会,但是他都没能把握住,也许命运女神已经厌倦了,所以恭介幻想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
  由于多年后的同学聚会,而使曾经有旧交的男女再次燃起心中的爱火,从而陷入婚外恋的例子,在恭介编辑的杂志中经常遇见,甚至可以说撰写这样文章的作者还为数不少。但是,恭介对总子的恋慕之意与此截然不同,这一点决不夸张。首先,三十年时间太久,而且本来两个人的关系也不亲密,也可以说完全没有关系,只是恭介一个人的单相思而已。如今占据恭介内心的和当初一样,只是单方面的、强烈的好奇心。
  ——对于一个少女来说,被那样热情的目光注视着,难道她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不,总子肯定多少意识到了一些。那时的总子具有比恭介他们更成熟的大人一般的感情。
  ——如果她意识到了,那么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呢?如果我和她搭话,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虽然当时没能把握住机会和她认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恭介也没有什么后悔的心情了。
  恭介只是感叹人生道路的错综复杂。如果当时在邮筒旁边,能够主动和她说一句话,也许两个人的人生都会与现在大不一样。关于这样的可能性,恭介想进一步想像下去……人生到处充满了歧路,为了证明当初自己面前存在着不同的道路,恭介想探询一下当年那位少女的内心想法。
  早晨的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仍然沿着山梁的轮廓徘徊,因此,被日光照射到的斜面和阴影中的斜面之间的界限非常鲜明。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山上不同高度的地方,秋色的深浅也是有差别的,山顶上已经悄悄地覆盖了一层灰暗的枯黄之色。
  河面上漂浮着几片枯黄或者红色的叶子,那一定是从山顶上漂流下来的。
  总子穿着旅馆的木屐,她肯定也是早晨醒来后漫无目的地出来散步的。
  ——独自一个人出旅馆散步的,好像只有恭介和总子两个人。——
  对于无依无靠的少女来说,一切都得靠自己来决定。一旦事到临头,有时甚至会做出非常大胆的举动。由于对总子的生活完全不了解,所以恭介曾经对她的生活进行过各种猜想。
  “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喜欢过你。”
  恭介的这句话,以事实的重量向对方表达了自己曾经的心意。但对方理解的笑容却似乎在说,并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是三十年前的往事而已。坦率地说,这一笑巧妙地使双方都摆脱了尴尬的境地。
  “真不好意思。”
  总子的这个回答也非常适合这种场合,婉转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总是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注视着你,不知道你当时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我就是想问你这个。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有关人们的心理……”
  总子的笑声又提高了一点。
  “我明白。”
  这样的反应和回答,卸下了恭介心头的顾虑。
  ——是啊。如果不是这样的结果,那才令人奇怪呢。——
  看来今天早晨是个美好的早晨。
  “希望我冒昧的问题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的……我早已忘记了。”
  也许美丽的少女早就习惯了被人盯着看。
  ——可是,她真的有那么美丽吗?——
  4
  早晨的总子虽然还没有化妆,但是恭介觉得和昨晚出席宴会的她并没有什么区别。白皙的皮肤,整齐的牙齿,还有那闪烁的眼波,让恭介心中久违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中。
  但是,恭介还是感觉到某种隔阂。
  “那时只顾呆呆地盯着你看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话。我是怎么搞的呀!没有勇气,还有幼稚的自信心作祟。”
  “啊……”
  “如果当时和你说句话就好了……可是当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真是个孩子呀。”
  “我感觉你当时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
  “是啊,原来你还记得呀,就是那样的。”
  “嗯……还记得一点。”
  “如果和你说上一句话,我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也许我们还会成为好朋友呢……”
  “你说你后来来到了东京是吧?”
  “是啊,从那时到现在我一直在东京。”
  “我也一直在东京,如果我们在东京遇到了,那就有意思了。”
  女人推波助澜地说了一句。
  “你还记得最后一天的事吗?”
  “最后一天?……你是说……”
  “最后见面的那次……”
  “没有印象了,是什么时候呢?”
  恭介从树上摘下一个风干的果实抛向水面,鱼儿围拢了过来,嗅了嗅却不吃。
  “在车站前的邮筒旁,就在你即将转校的前两天。我就站在邮筒旁边……你是来寄信的。”
  “啊,我想起来了,那就是你所说的最后一天吗?”
  “是的,当时的情景我记得很清楚。你慢慢地走过来,而我站在邮筒旁边……你注意到我了吧。”
  “嗯,中途我就认出是你,但我又不能半路转身回去呀……”
  “当时是不是想:”这个人很讨厌!‘“
  “没有,怎么会那么想?……”
  总子好像对那天发生的事情还残留着一点印象,恭介变得雄辩起来。
  “人生真是有意思,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对很多问题才开始有了透彻的认识。回过头去看看自己走过的道路,就像一张网。其中,只有自己真正走过的路,才被清楚地用又粗又黑的线条标注出来。而其他的道路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我们当时为什么就是没有选择?”
  “嗯……”
  “稍稍一点点的偏差,也许人生就会变得截然不同。这叫做不可思议呢,还是有趣呢……”
  “嗯。”
  “如果当时站在邮筒旁边的我鼓起勇气和你说句话,也许后来我的人生图案会发生改变。也许我们两个人一起来东京,时而还能见面……”
  “是啊。”点头的同时总子把视线移向远方,说道:“那时的我和其他同学比起来,也许多少有些大人的想法,因为毕竟我经历了许多事情。”
  “是啊,你比我们想得要多。”
  “人生的道路确实像网一样多……可是那时……”女人把头侧向一边,慢慢地自言自语道。
  “嗯?”
  “东京有一个很要好的男同学……当时我给他寄了一封非常重要的信,我记得十分清楚。”
  第二章 遥远的声音
  1
  “松宫的声音很像父亲呀,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我吃了一惊。邦子是喜欢他这一点吧?”
  邦子的姐姐京子一边用桌布仔细地擦拭着桌面的水迹一边说道。京子的家住在从目黑去五反田的路上。经常能听到电车驶过的声音,还能听到附近商店打烊时“喀啦喀啦”放下卷帘门的声音。
  “是吗?父亲的声音是那样的吗?”
  邦子正用广告宣传单折着纸鹤,说话时她停下手头的工作试探着瞟了姐姐一眼。
  纸鹤的一只翅膀已经完成。
  只要手边有纸,闲下来的时候邦子就会用它折纸鹤,这是遗传父亲的癖好。不是折纸鹤,就是折木船、灯笼、狐狸脸……这些折纸的方法都是父亲教的。至今,邦子还清楚地记得坐在父亲大腿上一起折纸时的温暖感受。
  “真的很像啊。”
  “嗯……”含混地回答了一句,邦子的指尖又动了起来。
  ——真的吗?——
  起初,邦子的心中只是泛起这样的困惑,可是当她去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又想找到产生困惑的原因。
  ——父亲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声音呢?——
  令自己也感到吃惊的是邦子竟然什么也回想不起来了。头脑中只浮现出父亲说话时嘴角的表情,可是却听不到声音。不过姐姐倒是记得父亲的声音。
  令邦子感到困惑的原因还不仅于此:姐姐的话中还提到另外一个问题:“邦子是喜欢他这一点吧。”
  ——我真的喜欢松宫吗?——
  前天晚上,邦子把松宫带到了姐姐的店里。姐姐和姐夫在代代木开了一家不大的咖啡馆。一般过了晚上八点,京子都在店里当班。
  邦子二十九岁,松宫马上就三十四岁了,他们认识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每个月能见上两三次面,交往仅限于一起看看电影啦、吃吃饭啦,虽然不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但是到了他们这样的年龄,考虑结婚问题也是很正常的。邦子也早想把松宫带来给姐姐看看,于是前天晚上就把他领到了姐姐的店里。
  “你说他声音很像父亲,我怎么感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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