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华山-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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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若不是我们帮忙,此刻厨房里只怕已经是臭不可闻了。”唐近楼将一只小案几摆在床上,高根明边说话,一边将烧鸡放了上去。
唐近楼扯住一条腿,轻轻一撕,将鸡腿撕了下来,慢慢吃着。高根明有样学样将另一只鸡腿也撕了下来。
一只两三斤重的烧鸡,不一会就让他们吃了个干净。
唐近楼取下毛巾擦了擦手,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只觉得今天累了一上午,直到现在这只鸡下肚,才觉得肚子里有些饱了。高根明看着他,忽的一笑,说道:“我忽然想起,你今天学的那招‘朝辞白帝彩云间’出自何处了。”
唐近楼略微睁开眼,疑惑的看着他。
高根明道:“我华山派剑法众多,按理说我不知道的剑招何止千万,不过嘛,你已经学得了养吾剑,这次师父教你的剑法必定比养吾剑更加高妙。”
唐近楼插口道:“从剑法上来讲,比养吾剑更繁复精微的却是不少。”
高根明道:“但能让师父找那么僻静的地方传你功夫的可是不多。”唐近楼微微一笑,心想:倒不知老岳上朝阳峰传剑法给我是为保密多一点,还是为了这剑招本身多一点。
高根明嘿嘿一笑,道:“两年前大师兄跟人打架,结果被师父罚去思过崖面壁,后来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唐近楼道:“那时候我入门不久,每天累死累活只是扎马步,哪里记得这些事情。”
高跟明道:“原本我也不怎么记得,就是前两天看见师兄跟你比剑才想起来的,那时候每天给大师兄送饭的事情都是师父做的,早上就去,要到傍晚才会回来。”
唐近楼道:“那自然是为了督促大师哥练功。”
高根明一拍手,道:“就是这样,大师哥练剑时离我很近,我可从未见过师父传授他希夷剑,想来定然是那时候传给他的。”
唐近楼叹气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根明道:“嘿嘿,这就是我的答案了,这招‘朝辞白帝彩云间’彩云间,就是希夷剑中的招式,对不对?”
唐近楼本来想说不对,想了想,说道:“你不去当捕头,真是屈才了。虽然没猜中,但也不远。”看了看表情很兴奋的高根明,又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高根明昂首道:“当然有关系了,作为华山派堂堂的五弟子,我现在连你这个后入门的老七都有些打不过了,这怎么得了!”
唐近楼微笑,“那你想怎样呢?”
高根明道:“唉,以前吧,你武功太低,我每次都来教训你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很少跟你比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学到了新剑法,勉强算是有了跟我一战的资格。”他很有气势的瞟了唐近楼一眼,说道,“为了帮助你尽快熟悉剑法,我决定无条件的陪你练剑。”
唐近楼惊讶的看着他:“不会吧,你想找揍?”
高根明脸一红,道:“你这是什么话,这是跟师哥说话的语气吗?”
唐近楼上上下下打量着高根明,几乎看到他恼羞成怒的时候才收回目光,淡淡说道:“好吧,我勉为其难,每天陪你练练好了。”
高根明手指着他,说道:“也就是我不会那六脉什么剑,不然我这么一指,你就得躺地上去。你就是没见过高手……”看见唐近楼作势欲起,高根明忙道,“师兄下午再来教育教育你。”转身拉开房门,逃了出去。
唐近楼看着门口,忽的叹了口气,躺下身子。三年前他入门的时候,高根明就是如今他这般年纪,看起来还是一副少年模样,也因此两人能够成为朋友。只是三年过去,唐近楼今天才发现,高根明已经渐渐脱去了稚气,他已经十七岁了。
十七岁的人,不论他自己如何想,即使他仍然只是少年心性,但总会有人尝试着教会他,责任。大人就应该承担大人的责任。
唐近楼手一翻,长箫在他手上转了一个剑花,落在手心,他细细的抚摸着箫上的刻纹,心想:两三年之后,我会怎样?
第042章 意外?
每日日照初生之时,岳不群便会在朝阳峰顶教会唐近楼一剑。午间休息之后的练剑,则成了高根明和唐近楼的比剑。在最初的时候,高根明大多都只是挨揍,这样一月两月的下来,却也渐渐有了不小进步,至少能够守得像模像样,偶尔的进攻也能造成一定威胁。
用唐近楼的话来说,这叫做防守反击。
朝阳一气剑一共二十四式,三百六十剑。唐近楼每天能学到一剑,等到他完全学会时,已经是一年之后。此后苏雁月如愿进入华山,不过因为唐近楼私自传剑给苏雁月这件事情,虽然那只是最基础的剑法,却也让唐近楼上思过崖呆了一个月。唐近楼算是明白了,思过崖就是岳不群的小黑屋,谁犯错就关谁上去。
在思过崖的一个月,他也曾经一时兴起去敲过那上面的石壁,得出的结论是:实心的。这倒没让他有什么失望的情绪,每日依旧是练习朝阳一气剑。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间,三年已经过去,唐近楼来到这个世上有十六年了。
这天,唐近楼给苏雁月喂剑。苏雁月上山之后,岳灵珊也跟着入了门,只是排名的时候却是岳灵珊在后,她仍然是众人的小师妹。
苏雁月本身天赋并没有如何高明,但是她的的确确是十分喜欢剑法,每天勤练不缀,让一帮偷懒的弟子十分汗颜。
唐近楼此时正在给苏雁月讲解“苍松迎客”的精要之处,却见劳德诺匆匆从外门走入,形色焦急,径直向正气堂跑去。唐近楼停下讲解。
“出什么事了?”苏雁月问道。
唐近楼摇了摇头,周围练剑的师兄弟们也看出了不妥,面面相觑。唐近楼看向在另一边的令狐冲,只见他皱了皱眉,往正气堂走了过去。
不一会,岳不群,宁中则等人出现在正气堂前。众弟子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岳不群,只见他神色如常,众人不觉都松了口气,却听岳不群朗声说道:“梁发下山采购,与一群江湖中人发生争执,受了些伤。你们现在继续练功,晚间用过饭后,可以去看看你们三师兄。”
众弟子互相看了一眼,应了声“是”,三三两两又练起剑来,只是显然心有旁骛,想着梁发究竟受了什么伤,因此各人使出的剑法极为散乱。岳不群却没有心情去教训他们,抬腿向弟子们居住的院落中走去。唐近楼看了苏雁月一眼,小声道:“你就在这里练习,我去看看。”说完小跑着跟上了岳不群等人,岳不群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于是唐近楼心安理得的跟在令狐冲和劳德诺后面,走进了梁发的房间。
梁发住的地方跟唐近楼的房间布局是一样的,实际上除去一架床之后所剩的空间并不大。五个人进去,顿时空间显得有些狭窄。
“发儿,你现在感觉这么样了?”岳不群坐在床上,摸了摸梁发的额头说道。梁发脸上青紫一片,看起来是被人用老拳走了一顿,可是仅仅这点伤绝不至于让梁发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想来他身上有更重的伤势。
梁发虚弱的叫了声“师父”,说道:“师父,我给您老人家丢脸了,我拿着剑,却连那人赤手空拳都打不过。”
宁中则说道:“发儿,那人学的是拳术,打赢了你,那也没什么,你只要好好养病,其他的交给师父师娘便是。”
梁发摇头道:“那人手里也拿着剑,只是从未拔出而已,我猜,他也是用剑之人。”
岳不群和宁中则对视一眼,说道:“你将与那人的冲突过程细细道来。”
梁发躺在床上,眼睛看着房梁,回忆了一会,说道:“早上的时候,我就下山去,准备帮忙买些蔬菜上山,二师兄临时有事,所以我是一个人下去的。”
劳德诺道:“怪我,若是我也去了,三师弟也不至于势单力孤。”
梁发说道:“我到家中开的酒楼去找掌柜,让他帮我准备些新鲜蔬菜。自己就坐在酒楼不远处的一个茶馆喝茶听戏。”
唐近楼心里明白,茶馆中三教九流,是个容易出事的场所,想来梁发正是在这里碰到倒霉事的。
只听梁发继续说道:“茶馆中有不少走南闯北的人坐着讲些江湖上的轶事,我听他们讲的有趣,就多听了一会儿。后来他们聊到了五岳剑派……
“在我对面坐的一桌上,有四个江湖汉子。其中一个眼睛大大的,往外突出。那时候他说道:‘江湖上如今除了少林武当,最风光的当属是五岳剑派了。’另一个手上有一道长刀疤的汉子说道:‘五岳剑派虽然风光,却是有名无实的居多。’
“我当时心中气愤,正要说话,旁边一人已经问道:‘五岳剑派个个威名赫赫,怎么就有名无实了?’
“那刀疤汉子说道:‘我可不是信口胡说,就说那北岳恒山派,全派都是尼姑,莫说她们全是尼姑,就算不是,一帮女人能成什么气候,又能舞得出什么好剑来,软绵绵的,只能用来看的。’问话那人道:‘若是内功高强,女人也未见得使不出好剑。’
“那刀疤汉子极为不屑,只当没有听到他说的话,继续道:‘南岳衡山,掌门一辈的莫大和刘正风整天争权夺利,衡山迟早败在他们手里。’”
梁发说道这里,停了一下,似乎是伤势发作,有些虚弱,之后继续说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岂能任由他们如此诋毁,因此我当即站起说道:‘兄台,此处正是华山地界,你如此诋毁五岳剑派,未免有些不敬了吧?’”
宁中则道:“你说的很好,那人怎么说?”
“那人冷笑了一声,‘华山比起刚才那两派,更是狗屁不如,有什么好敬的!’弟子当时大怒,说道:‘你可莫要胡说,否则惹祸上身,别怪我没提醒你!’”梁发面色发红,显然现在想起仍然是极为激动。令狐冲,劳德诺等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岳不群道:“你这样说,也算是给足了面子,那人接下来怎么说的?”
梁发平缓了一下呼吸,说道:“那人当时大笑三声,说道:‘华山派只有岳不群一个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第二代弟子之中,也不过令狐冲一人成器,这样的门派,也配得上五岳剑派的称号么?就算岳不群当面,我也敢这么说,华山派,就是他娘的狗臭屁!’
“弟子当时实在是气的狠了,当即拔出剑来,就向他刺了过去。哪知道那人武功甚高,左手里剑都没有拔出来,只用了一只右手,就将弟子打成了这样,弟子,弟子实在是给师父丢脸了……”梁发说着,心里悲伤压抑难过,渐渐止不住哭了起来。
宁中则上前安抚梁发。岳不群则紧锁着眉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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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
第043章 铜锤手
岳不群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来。”
梁发道:“那人离开前,曾大声说道:‘五岳剑派,又名无实,一盘散沙而已……’”岳不群宁中则都是一怔,唐近楼皱起眉头,心想:这话什么意思,看起来这人像是有点问题啊。众人都在思索,默默无语。
半晌,令狐冲缓缓道:“师父,不如弟子下山看看,说不定那几个恶人还未离开……”
“胡说!”岳不群斥道,“江湖中人,起些争执,原属寻常,你岂能存着寻仇的想法。”
江湖上寻仇那才是真正的寻常呢。令狐冲和唐近楼等人心里都这样想到。令狐冲眼珠子一转,说道:“梁师弟受了伤,想来郝掌柜请人抬他上来的时候没有将蔬菜也一起送上山,不如弟子现在下山去一趟,免得明日吃不到新鲜蔬菜。”
岳不群皱着眉头看着令狐冲,只见他神色间满是希冀之色,不由叹了口气,道:“去吧。”令狐冲道:“那我现在就去。”说罢向床上的梁发使了个眼色,便向众人告辞。
唐近楼看了令狐冲一眼,道:“不如,我跟大师兄一起去,恩……菜挺重的。”
岳不群哼了一声,道:“不行。”
令狐冲遗憾的看了唐近楼一眼,转身出了房门。
岳不群转身抓起梁发手腕,搭脉上去,说道:“德诺来报时,说已有郎中诊治,说你并无大碍,你自己可觉得身体有何不妥?”
梁发身上估计被揍的不轻,处处都是不妥。但是这些都是皮外伤,岳不群问的是他是否觉得内腑受创。梁发摇摇头道:“弟子并无内伤。”
宁中则道:“没有最好,师兄,你看出什么没有?”
岳不群摇摇头,道:“那人打你时,用的是什么招式。”
梁发道:“弟子无能,认不出他的招式名称。”
宁中则道:“无妨,你将他出手的方位一一道来,或许我和你师父见过的。”
梁发脸色一暗,道:“弟子刚一出手,他便迎了上来,招招是贴身近打。弟子只觉得最多他用了一招,弟子胸口,小腹已经挨了三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