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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布隆德誓言 作者:亮炯·朗萨-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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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是十分惬意的,雨后清晨泡在雾气升腾的温泉里,那又是别样的一番美妙滋味。早晨,已经只是零星雨点飘着,许多人还在睡梦里,土司就早早起来了,他和侍卫的说话声还是惊醒了一些人,等他们一走,这些还不想早起的人马上又睡着了,只有坚赞即刻跟着起来,悄悄向土司沐浴的温泉池方向小心地走去。雨后的早晨,温泉蒸腾的雾气很大,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高高伫立的巨石上衣裙线条流畅的菩萨刻像就像在浓浓淡淡的仙雾里时隐时现,若有若无,飘浮不定。坚赞机警地观察着四周,走走停停,这时他躲在一块石包后观察着,远远看见裸着身子下了温泉的土司,听他愉快地大声叫嚷着,其他的三个侍从没下水,立在池子不远处,跟土司说着话。当太阳也从山顶升起,阳光穿透水雾,照在温泉池里,这时守护土司的其中一个人高兴地叫道:
    “快看,彩虹出来啦。”
    “是啊,今早上可真够滋味的了,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土司把头枕在池边的一个圆石上,仰在水里得意地说,“我洗饿了,马上去打壶茶端来,再拿些其他吃的来。”
    “呀,我马上就……”起立的侍从话还没说完,就见两个仆人端着吃的走来了,大头人多马日克也来了,他身后还有一个仆人扛着一个供土司就坐用餐的藏毯,看来是无法靠近土司的浴场。坚赞只好失望地悄悄离去,他没有从来时的路回去,而是绕过一个山梁,向一片长满荆棘和灌木的山坡上走去。
    当坚赞回到帐篷喝完茶,就听见沃措玛在喊他,她要让他看看她的小鹿已经完全健康了:
    “快看啊,坚赞,小鹿还跟我逗着玩呢。”
    小鹿正用头抵着沃措玛的脚,一边又用爪子蹭几下她的淡蓝色的裙裾。
    “坚赞,你的头发湿了,你已经洗过澡了吗? ”萨都措走了过来看着坚赞被雨淋湿的头发问道,“衣服也有些湿了,你上哪儿去了? 我和母亲请你过去喝茶,你一早就出去了,告诉我,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
    “我喜欢雨天洗澡,所以趁雨还未停,就出去了。”
    “父亲也是,他还没回来呢,等会儿我们也要去,你看,我们的头发都没辫。”萨都措一边优雅地抬手轻轻理了下已经拆散小辫的卷曲蓬松如云的发丝,一边说着。
    这时,一样是披散着如云似瀑长发的沃措玛快乐地唱起歌来,小鹿对她的亲昵和依恋使她快乐无比,她双手高举起小鹿踏着舞步唱着:
    在那金色的山上
    有个像仙鹿一样的朋友
    我若能同它一起吃草
    头上的鹿角掉了也心甘
    团团簇簇开满金黄、紫白小花朵的青草地在雨后更加娇艳翠绿,阳光下起舞的沃措玛清纯雅致娇美如待放的莲花,天空湛蓝,她穿着的质地优良的裙袍也是宝石蓝,衬衣是雪白的绸料,衣领和袖口规则漂亮地翻卷出白绸衣领和袖口,她的姣美和优雅,在蓝天白云和花草地的映衬下,更加动人娇媚,她忽上忽下地托举着梅花斑点的小红鹿灿烂地笑着唱着。
    他和萨都措被沃措玛的喜悦感染了,也随声唱了起来:
    在那翠绿的湖岸边
    有个像仙鹤一般的朋友
    我若能同它一起游水
    就是陷入泥潭也心甘
    在那美丽的地方
    有个像花蕊一般的朋友
    我若能同他在一起
    就是倾家荡产也心甘……
    唱着唱着坚赞心里涌起一阵的感动,对沃措玛产生了一丝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温情。女佣把两姐妹请去沐浴时,坚赞看着她们跟土司夫人和下人向她们的浴场方向走去时的背影,把眉头又紧锁住了,他告诫自己他只有仇恨,其他的都不是他想要的。
    萨都措和母亲、妹妹在温泉边脱去了裙袍下了水,今天她们不只是进行泉水沐浴,还要做花香泥浴。这里的女人们都很相信,离这里不远的一个滴水岩下有一种奇特的泥土,取来与杜噶草的紫色花朵加檀香水调和,敷在身上会使你肌肤更加细腻白嫩,让你感到非常的清爽舒适,又去污垢,去风湿,健康美白肌肤。是的,这泥里确实含有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大自然给予人类的有时有灾有难,但给人类带来的馈赠还是很丰富的,赐给人类无尽的财富,这里的藏人就是取用这种有去污性的泥来除去肌肤上的污垢,还把这滴水岩供为神灵所赐,岩上许多光亮无水的地方都贴挂着许许多多信徒们供的红丝线吉祥结、首饰等,旁边还有一个石垒的嘛呢堆,因为是沐浴节,这里的经幡都换上了鲜艳、崭新的颜色。
    取回几铜盆泥,两口袋紫色花,放在萨都措她们沐浴的温泉边一口架在三石火塘上的大锅旁,泥土还要进行加工,热气腾腾的锅里正蒸着已经劈成小块的檀香木,把蒸出的檀香水蒸气调和进泥里,然后加进适量的蜂蜜、牛奶,再把紫花捣碎和进去,美肤的香泥就做出来了,土司夫人的女佣翁姆就很擅长做这种美肤泥膏,每年都是她亲自为夫人和小姐做。
    “翁姆,别把花用完了,等会儿我要用! ”浸泡在水里的萨都措对忙着和香泥的翁姆说。
    沃措玛也争着说:“我也要,给我多留些。”
    翁姆笑了,四十来岁的她每当一笑,眼角的皱纹总是会细细密密地展开,她说:“已经不多了,那我马上再去采一些。”说着她就把和好的香泥膏端到等会儿夫人和小姐她们上岸休息的一块大石旁的粉红地毯边,然后洗了手拿上口袋就快步走了。雍珍、志玛和另一个年轻女佣也下水给夫人小姐搓背洗澡。
    当翁姆一回来,姐妹俩就兴奋地争着起来敷香泥。太阳已经升起很高,温泉浴场蒸腾的雾气渐渐小了,从水里起身,面若桃花的两姐妹站到温泉池岸旁那几块红色的大石边,湿淋淋乌黑的长发如瀑如绫,披散在后,柔滑细嫩如玉的肌肤,匀称柔美、挺拔的轮廓,曲线丰润细致,阳光下生命的胴体竞如此神圣,如此动人,几个女佣惊羡地看着亭亭玉立的两姐妹,雍珍说:
    “真是漂亮啊,大小姐和二小姐。”
    翁姆“啧啧”感慨着,“两位小姐已经长成如此美丽动人的女人了,恐怕只有最高贵、最英俊的男人才能娶上……”
    沃措玛别了她一眼说:“可别乱说,我还没长大,这是姐姐的事。”
    “你怎么没长大? 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体吧。漂亮的宝瓶已经隆起,还说小! ”萨都措指着妹妹的胸部说。
    “阿妈,你看阿姐说得多难听呀! ”沃措玛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嗔怪着。
    “萨措没说错呀,沃玛,你不再是小女孩了! ”水里的母亲怜爱地看着她的两个美丽娉婷的女儿笑了。
    “我就是不想长大。”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翁姆说着,抓起香泥正准备给大小姐敷,沃措玛争着说:
    “我先来。”
    萨都措笑着妹妹说:“那好,就你先敷吧,我自己动手,你看你害羞得脸都红透了。”
    沃措玛申辩道:“是水温的原因,你们不都一样吗? ”
    她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翁姆先把她的头发梳成独辫再盘在头上。沃措玛这才双手撑在红石上,开始让翁姆用泥把她的全身轻柔地擦拭一遍,然后敷上香泥。
    “大小姐,我来给你敷,可以吗? ”另一个年轻的女佣起身上来说。
    “你行吗? 好吧,学着翁姆做吧,来,先把我的头发盘起来。”
    大约是一顿茶的工夫,姐妹俩都敷完了。她俩一边说笑一边就开始抓起紫色花朵一把一把地往自己身上贴敷起来,不多会儿这两尊泥塑的活美人又变成了全身开满花朵的紫色花女。
    这时如果站在高处放眼向下方看去,可见这片谷地许多石包上陆陆续续晾晒开了红红绿绿的衣袍、被褥等,这片天赐的淡赭红色石滩随处可见人们惬意地浸泡在蓝幽幽的、热气升腾的水里,或坐在池边石块上搓洗着,一派天堂乐园的景象。在温泉最下方,还有个天赐的好景,叫洗马泉,许多的马匹也经受着沐浴节温泉的洗礼,近两丈高的一股牛头般大的温泉喷水柱年年喷涌着,正好可以给马匹沐浴,所以人们就叫它“达楚察曲”,就是“洗马泉”的意思。
    沐浴的日子已经过了三天了,坚赞开始感到越来越焦虑,萨都措发现了他的不安,还以为是他想回马帮了,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这天土司沐浴后披散着头发,什么珠宝饰物都没戴,他穿着白绸衣白绸大裤就躺在一块铺有地毯的大石上晒太阳,当他感到太阳的光芒开始像细细的芒刺扎着皮肤的时候,他就吩咐下人把豪华的伞幢撑起来,并在他旁边的地上铺好了几个厚厚的卡垫,等会儿他要在这里开涅巴会议。昨天,丹真管家有事来到,这时他正和几个头人先后向土司的虎皮帐篷走去。刚到账蓬外,侍从告诉他们土司说会议不在这里开啦,改在温泉旁开,让他们都到那边去,他在那里等着。这是赛马会、绒格玛会议后所开的第一次涅巴会议,头人、管家手里拿着条形的文案,绸布包着的账本,他们要就今年的赛马会、绒格玛会议期间支付和收受外乡土司、头人、商人的礼品,对各大小头人的贡赋、差民们支应差役的情况进行清盘和总结,并对出现的两起偷盗事情进行处理。
    在温泉边大家就座后,管家一一报算着今年的支付、收入,土司对今年的支出和收入都很满意,对偷盗事情的处理他就不感兴趣了,会议还没完,他就疲乏地打起哈欠来,头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还在商议处罚方案,土司就靠在石上的镶花锦缎长枕上睡着了,鼾声均匀地响起来,这才使管家和头人们闭上了嘴,书记员也停住了手中的竹笔。
    大头人低声说:“昨晚甲波爷跟那个桑佩马帮娃下密茫棋,很晚才睡的。”
    “这样吧,我们到那边树下继续开会,把两起事议妥后再报于土司定夺? ”管家说。
    头人们都同意,轻手轻脚地起身向坡下一丛小灌木走去。只留下刚才那几个侍卫和仆人。
    伞杆插在石缝里的伞幢绸缎荷叶幔边在和煦的微风中轻轻飘动,这里除了静谧就是土司的鼾声,偶或传来远处一阵缥缈的小孩的欢叫声,阳光把人们晒得软软绵绵的,那几个侍从也靠着石块睡着了。
    土司酣然地翻了个身,微微张着嘴,仰躺着,突然,土司觉得有人蒙住了他的嘴,就在这一瞬间,左胸肋上一阵刺痛,惊恐的他睁眼看见一个满脸仇恨的年轻人就在他身边,他想挣扎起来,但年轻人把他狠狠摁着,他只挣脱开了捂着他嘴的那只手,他大叫起来:“刺客! 来人啊……”
    这一喊,旁边的两个侍从都惊醒了并蹦了起来,刺杀土司的人迅速地又在土司的身上刺了几刀,他还不甘心地又向土司胸口刺去,但冲上来的几个侍从抓住了他,孤注一掷的年轻人用力挣脱他们,看来不刺死土司他是不罢休的,再一次扑向已经挣扎着吃力地爬滚在地上并大喊大叫着的土司,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甲波爷被刺了,快来人……”
    “杀人啦,快来……”
    开会的头人、管家和远近听见呼救的人们都纷纷赶来,经过一番搏斗,刺客手里的藏刀被抢了去,他自己也多处受了伤,现在更是插翅难逃了。
    没有伤着致命处的土司被人扶着,他气急败坏地大叫着:“活捉他,活捉这个畜生,我要亲自杀了他! ”
    萨都措和沃措玛看见被牛毛绳五花大绑着的满身是血迹的凶手时,姐妹俩都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菩萨啊,怎么是他? 坚赞! ……
    怎么能让人相信这是真的,坚赞,她们信赖的朋友,萨都措心中的恋人,突然变成了刺杀父亲的凶手!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才是土司最关心的,所有曾经与他结过怨仇的人都在他脑海里闪过,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家伙。他对这个马帮娃充满了兴趣,他要等伤好后慢慢地把这迷团打开。
    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甲波王行刺,真的是不要命了!
    甲波爷受伤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鸟儿,迅速飞遍了翁扎土司统辖的地方,布隆德草原的人们都想一睹这位不要命的行刺者长得什么模样,这让人想起几年前那个射杀了管家的神奇的黑面人,该不会又是那个黑人吧? 但当人们看到行刺者却是身上流着血、被紧紧捆绑的那个神箭射手、马帮娃时,大家都惊讶地伸出了舌头,摇头叹道,这男娃真的是不要命了!
    东方的金星还没有消失,这突发的事件就结束了今年的沐浴节,回到家里,萨都措、沃措玛和母亲天天都担忧地陪伴在父亲身边,土司受伤多处,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要恢复,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做到的。家庙里请来的几十个喇嘛天天念经不断,这幢宏大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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