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同人之幸-第5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北平城里的局势越发的混乱起来;各大媒体各方流派,扯着鲜明的旗帜;满街乱飞的宣传决一死战传单,还有日本飞机从高空投下来的劝降冤人的纸片;可谓是交相混杂。
上面大人物的举动是什么,下面小人物哪里知道,个个都缩长着脖子;等着盼着也怕着。这时的老百姓,都深深的恐慌起来,有个东北三省做前车之鉴了,哪个也不想真正当亡国奴的。
花清远连着五、六天没有出门了,独坐在后院的中央,双手垂在膝上、望着天空,那乌泱泱的密云,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雨的来临,但北平城的人们都清楚,这样阴着,已是三天了。
三伏天里,都觉出一身冷汗来。
远处那炮火交战的声音,其实是听不真切的,必竟没有真正打到北平城脚下呢。
北平是哪天被日本人占领的,花清远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七月末吧,比东北三省的沦陷要稍好一些,好歹是开枪、好歹是打仗了,但最后也是撤出去了。
结果都是一样的。
花清远身后不远处,程蝶衣端着一碗消暑的梅子汤,是程蝶衣亲手熬的,只放了一点点冰糖。
花清远不喜欢甜食,多么酸辣苦涩的东西,花清远都能一口吞掉,惟独甜的。他总是吃得很慢,微微蹙着眉头。
程蝶衣却是喜欢吃甜的,以前过得太苦了,心里多么盼着甜些,连着日子都可以一起甜起来。
“会打进来吗?”
程蝶衣把梅子汤,端到花清远的面前。花清远慢慢抬手,接过白瓷汤碗,喝了一大口后,才点头。
把白瓷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他拉住程蝶衣的手,“只是暂时的,中国早晚还是中国,不过是暂时太长了些。”八年在时间长河里,连朵浪花都打不起来。在他们短暂的生命里可能是八分之一或是七分之一,谁又能说得好呢?
“我竟有些怕了,”程蝶衣咬了咬下唇,他真不知道要是没有花清远,他此时身在哪里,是否还如痴如醉在戏台上,不知这戏台外已是天翻地覆。
“怕什么,”花清远揽住他的腰,把他抱住,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什么事都不会有的,你安心就好了。”
程蝶衣点头,他又想起什么,忙说:“你让我藏的东西,我都藏好了,我万没想到,这小院子下面,竟还会别有天地。”
花清远笑了笑,若不是当初看上这地下的空间,他干嘛花大价钱买这间宅子。
北平城做了明、清两朝都城,多少达官富人在这里生活居住,哪个大户人家,没点阴私,全指着地面那点摆在明处的房屋哪里够。
“这事,只有你我知道,”那间密室,是他在买下宅子后,自己挖出来的,与其它密室绝然不同。就是为了藏他和程蝶衣的东西专门做的,那些个家底,即使以后他不做生意了,也够他和程蝶衣潇洒活上几世的了,“蝶衣,这以后,我空闲的时候多了,每日都陪着你,你也不会觉得寂寞了。”
程蝶衣最近戏场少后,显得落落寡欢的,花清远如何猜不到程蝶衣想些什么。就是自己莫明接到这样的好,自己也会胡思乱想的,何况程蝶衣还是个心性敏感的。有事做的时候还不觉得,没事做的时候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了。自己要好好安抚程蝶衣心里的不安,自己此生不过是为他而来的。
“我……我从未觉得寂寞,”程蝶衣说完,心虚地低下头,脸颊边淡淡的氲染上粉红来。
“那是自然,”花清远的嘴贴近程蝶衣,往他的领口里面吹气,“我每晚都这么努力了,你若还寂寞,要我如何活!”
程蝶衣开始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花清远的手已经穿过他的衣裳,往他的胸前摸去了。
“不要脸的,大白天的,外面还打着仗……”
程蝶衣羞涩地一把推开花清远的手,花清远却有些纳闷,他这行人间正事,与打不打仗有什么关系?
北平城外围那些个工事,没挺得住几天,日军越发的逼近北平城了。
北平城里的局势更加紧张起来,连去年参与二十九训练的学生兵都被派去了战场。
在这种大环境下,谁还有心情去看戏,大红门戏院被迫歇业,段小楼回到家里,撇了戏袍,一脸气愤,外面那煊煊战火,俨然也点燃了他这个汉子的血性。
菊仙忙劝着,又怕自己的份量不够,连带着频频挺肚子,段小楼的怒火也渐渐地消了下去。
花清远在听到有学生兵被拉去战场后,立刻警觉起来,不是他不支持抗战,而是他家那位四哥当真是抗战的料,送去战场,顶多就是个炮灰。
“你去,快回老宅,见着四少爷,定要拦下他,他若不肯,一棒子把他撂倒,死活也要把他给我背过来,”
七月末,眼见着城里城外布满着硝烟,花清远仍是稳坐在后院里,指着小凳子吩咐着,“还有,把我四嫂一起接过来,家里那些个笨重东西用不着拿,只带着细软过来就可。”
经历着花盛璋的离去,花府大部分财物具以带走,只留下看着富丽其实空落的房子,剩余的那一小部分,有着他那位好三哥,还有他那位好三哥的好岳父,想来是落不到日本人手里的。
“你,”花清远一指苦瓜,“你去小酒楼把我四嫂的爹接来,别的不说,只说他姑娘和他姑爷在我这里,他姑娘突然身子不舒爽,想吃他爹做的红米粥。”
别看酒楼小,但人多嘴杂,多余的话说出来,谁知道会惹来什么麻烦。
这满北平里,让他挂着的,也就这么几个人了,都吩咐完后,花清远忽然想起来,很慎重地问程蝶衣,“要不要……要不要把你师傅也接来?咱们这院子别看小,以前必竟是住过一品大员的,院墙比别处厚了些,大门也牢靠,还有地窖可以藏,万一日本人的飞机扔个炸弹什么的,也伤不到。”
前一段时间紧着扔传单了,谁知道两军交战真打起来,会不会把传单变成炸弹了。
今儿早上,北平城里的警察们,已经挨家挨护地通知,让堵门缝、堵窗缝,防着日本人放毒气。
程蝶衣明白花清远的意思,这要是把他师傅接过来,他和花清远的关系,就瞒不下去了,要是他师傅知道了,保不准气成什么样呢。
“好了,别想了,先把人接来再说吧,”花清远见着程蝶衣犹豫,不想他左右为难,吩咐着萝卜。
如今生死关头,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呢,他和程蝶衣这事,等着以后日本人进来,他还就不瞒着掩着了呢,反正程蝶衣也唱不了戏了,做得放荡了些,省着别人打他们的主意。
哪个年头,浪荡公子哥都比英雄侠义汉,好活。
该接来的人都接来,最先接到是小酒楼的掌柜的梁老爹,也就是小雪的父亲,四少爷花清迈的岳父老泰山。
一是因为小酒楼离着花清远这处院落近,二是因为老人家一听自己惟一的女儿病了,立时急了起来,连外面的国难当头,都忘了,几乎没有用苦瓜掺,一路小跑过来的。
等他过来后,还未及花清远解释,小凳子的肩膀上扛着花清迈,身后跟着受了些惊吓的四少奶奶的,一同回来了。
“爹,”这也不用花清远说什么了,父女两个抱在一起,互相查看了一翻。
梁老爹看着女儿无恙,到是女婿被人扛着,还以为是苦瓜传错了话,慌乱的心稍稍安宁,但想着女婿也算半个儿。虽说这孩子一直不靠谱,但女儿毕竟是嫁了他的,如今竟馋粥馋得晕过去,还是要管管的,撸着袖子,就要去灶台了。
梁老爹还没有走清花清远灶台在哪儿呢,程蝶衣的师傅关老爷子,也被萝卜接来了。
“小豆子,你这是做什么啊?”关师傅并不知道程蝶衣遣人叫他来是何意,听说是徒弟要见他,他正好也闲着无事,就过来了。
关师傅才到,前院的段小楼和菊仙,也得了消息,到了后院。
“外面越发乱了,师傅一个人住在外面,我们师兄弟都不放心,”
程蝶衣连忙抱住师傅的手臂,讨好地笑着,他知道他师傅什么脾气,一辈子都是大嗓门,讲硬不服软的。
关师傅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程蝶衣什么意思。他是知道外面打仗的事,他又不是瞎子聋子,但他和大部分一样,都以为日本人是打不进来的。
北平城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城厚土,这有中国最好的兵,这有坚不可摧的防线,小日本鬼子怎么可能打进来呢?
如今听着徒弟这么说,他愣住了,转念又想,撤着身子,就要大步出去,被段小楼一把拉住了,“师傅,你这是……”
关师傅急道:“孩子,我那一群猴孩子,都是你的师弟们啊……”
关师傅一生未婚,没有自己的子女,所有心血都在戏还有徒弟身上了,如今他被两个大徒弟接出来了,他看着是安全了,但他的孩子怎么办啊,没有了他在,岂不是更乱。
“关先生请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接了,接他们去大红门戏院,那里面也是可以躲的,有着那老板他们,孩子们不会出事的。”
花清远上前一步,拱手抱拳地说完,关师傅的一双眼睛已经凝神在他的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查了一天历史,汗,七七事变这种大事情,我这种小同人里,就不怎么展现了,咱这文主要不是写抗战的,大致情况,我这么概括一下吧,呵呵……
☆、最新更新
花清远天生就不怕被人看的;两世为人;他被人看得还能少吗?这一世的这张脸;远远比不上前一世的。
他前一世里;生得比他二哥还要妖孽,不管走到哪里;总能引来一阵阵的唏嘘感叹。那些什么刀啊剑的,或怀好意或怀歹意的目光;他都漠视了。
何在乎关老爷子,上上下下的扫视呢。
这间地下室四四方方的,分里外两个屋子;没有什么具体布置,只简单的有桌椅床铺、被褥,还有生活必需品。
看着花清远贮存的东西,够十几个人,吃上十天半个月的,绝不成问题。
地下室里,又阴凉,又有了通风设置,花清远贮存的东西又大多是不易坏的,有些个瓜果蔬菜,还用冰镇着。看这悉心准备的状况,就是做个十几天的‘地老鼠’也是做得的。
关老爷子自始自终只是看花清远,并没有开口说话。他不说,花清远自然不会主动,只坐在床延边的小椅上。
他四哥花清迈正窝在床里昏着,那一棒子是他叫人从后面招呼的,不为别的,他真不想他四嫂才成婚不足三个月,就为他四哥这不靠谱的男人守寡,——都说坑爹不坑妹,他们花家不做这缺德事。
他四嫂是知道他的好意的,虽坐在床边百般忧心他四哥为何还不醒来,但对他却是千恩万谢的,直说晚了一步,怕是就要冲出去了。
不是他们不爱国,而是螳臂挡车。不是看不起自家爷们,据梁雪觉得,他家爷们冲上去后,没准正事帮不得,却能帮个倒忙回来。
等着梁雪给花清迈换下第五块凉帕子时,花清迈终于悠悠醒转,一睁眼,就反射地从床上弹起来,蹦下床去。守在他身旁的梁雪,怎么也没有拦住。
坐在床边的花清远,长臂一伸,把他拦下来,笑道:“四哥,你醒了?”
花清迈看了一眼花清远,怔忡了好一会儿,才有所反应,口气却还讷讷的,“你,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我屋子……我屋子的窗户呢?”问完,还四处张望,想从地下室里打出扇明窗呢。
这是打傻了不成?花清远微微收扰目光,有他之前的吩咐,小凳子下手该有分寸的啊。
“四哥,这里是我家,”花清远还是笑着,“是我叫人,把你和四嫂,还有亲家叔爹请过来的。”
花清迈呆瓜似的,听着花清远说完,才看到离床榻不远处,正与关老爷子,并排坐着喝茶的自己岳父老泰山。
望着眼前的物非人非,花清迈转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之前发生过什么,气得胸脯一起一伏,颤着手指,问道:“是……是你……是你打的我……”
花清远也不否认,继续笑着说:“我想四哥了嘛!”
这种想法?花清迈大窘,整张脸火烧起来,涨得痛红,“你家用棒子请人啊?”后又觉得不对,大叫道:“你耽误我的正事了,”说完,就要一把推开花清远,跑出去。
他如何能推得开花清远。花清远看着单薄,但站在那里,俨然如一堵铁墙,他双手都用了十成力,花清远纹丝未动。
花清远瞄了一眼,跟在花清迈身后,已经走过来、满眼担忧的他四嫂,他也不说什么大道理了,伸手往西服里面一摸,掏出一把‘勃朗宁’手枪来,扔给花清迈。
“你打一枪试试,打得出响来,我就放你出去。”
一个连枪都没有拿过的热血青年,空有一翻热血有什么用。等着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吗?
做为花家男人,在这个乱世里,就鲜少有没摸过枪的,花清迈就在这个‘鲜少’里。
花清迈鲜些没有接过花清远扔过来的枪,砸到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