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苍生有幸-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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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雪,纷然如昨,哀吟了一宿,吾犹记得他看吾的眼神,如同浅映的雪光,而吾……再不容他人污秽。”墨剑斜点,霜飞雪舞间,执念的目光,带杀。
“废言,不值天一招!试吾厉神伐天纲!”
八厉浩源,绝美杀境,交织出一场野蛮与痴人的交锋。厉神之招,映着层层叠叠墨色浸染,缓缓剥离侵蚀,最后一点冲击,仅仅拂起耳边雪白的发丝。
终末变异以来,除了老狗,还未曾真正使出对敌……老狗能拿速度与杀觉制衡,你,会什么?
殢无伤一生一口剑,一剑修一招。剑止墨剑不用,招止无咎不出。
剑下江湖,一泓秋水,梦尽浮生。无咎一式,至美至杀。
……难缠!和那流火之招一样难缠!
邪九世非是莽夫,身经百战,自知拖战不利,又见炬业烽昙追来,冷笑一声,跃上黑色马车:“吾记住你了。”
炬业烽昙追之不及,只见一身披雪的剑者一言不发地默默看着自己,便上前问道:“阁下可知笃剑师何处去了?”
笃剑师……谁?
炬业烽昙忙解释道:“便是刚才身负奇形重剑之人,吾与他有故。”
有故……你不能和他有故事,只能有事故。不行,事故也不能有。
文艺青年平时就是个面瘫,现在虽然心情不爽倒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淡淡道:“吾确实认识他,愿闻其详。”
“这……唉,难以启齿,既然阁下不愿告知,那便算了。”
难以启齿,眼相晦暗不作伪,是真话……很好,他现在不想知道了。
“吾之墨剑,哀吟了……”
“嗯?!稍等!为何开战?!”
等到文艺青年追着炬业烽昙战远,虫爷终于从地上原地满血复活,望了会儿天,此时此刻虫爷内心就只有一句话——
一见苍生误终身,从此贞操是路人。
……这孩子,有点神啊,什么时候练的血牛属性,这都没死。
绮罗生显然是又受意琦行传染,各种隐性暴力基因爆发,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就特别想揍熊孩子,最后反而揍得比意琦行还凶残,这会儿缓过劲来,收了刀拿扇子戳着苍生的脑袋微微笑,后者一副人之将死,随便抽打的样子。
“……沾了魔道,连心性也变了吗?不修武道之正,你之封关修炼,修到何处?”大剑宿貌似是憋得久了,多年未说教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以前一百年的话摞起来都没现在说得多。
能不怒吗?当年内外七修一战,一留衣远赴中阴,绮罗生泊泽江海,律弹铗归隐山林。武道七修传承本系与苍生一身,数百年生死不明也便罢了,不回家也便罢了,爬墙也便罢了,私生子……罢泥煤啊罢!!
祸害啊!!!
苍生何其委屈,躲到绮罗生身后,弱弱地举手伸冤:“我是真失忆TAT……”
意琦行拂尘一动,苍生果断闭嘴。
绮罗生好像是很开心,【鬼畜】微笑着拎着苍生的后颈皮提出来:“知道错哪里了吗?”
苍生不敢瞎扑腾,下意识摇头,又忽然往死里点头。
“那你说错哪里了?”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QAQ”
“还有呢?”
“勾结推松岩恶势力阴谋颠覆武林QAQ”
“唔,这倒没有。”
“师娘果然了解我QvQ”
“以你的智慧这种事对你来说太高端了╮(╯_╰)╭”
苍生:……
好吧别人是为了思考才长脑子,他长脑子只是为了看起来比较高= =
绮罗生叹了口气,扇子一打遮住半张脸:“吾说的不是这个……你既然已经糟蹋【…】了别人,便不该负情……”
等下,师娘,孩儿是受……
话说到嘴边苍生忽然心思一转……既然事实没法反攻,那也得在名义上总攻起来。看来吾总攻气场已经让师父师娘慧眼识金给看出来了,怎能辜负组织的期待?【活该】
顿时一股优越感【煞笔】涌上心头,苍生一脸严肃:“吾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孩子呢?”绮罗生这么一问,连意琦行也转过目光……果然老人家对孙子比较感兴趣,通病。
苍生脸色一僵,崩溃道:“您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啊,那不是我亲生的!”
“哦,那亲生的在哪里?”
“在……呸,我还没有生,不对,我根本生不出来!”
看着俩家长脸上左一个不信,右一个招供,苍生倍感凄凉……造孽啊。
塞上猎猎风沙,拂起金白色的衣角,华冠落下,纯净如雪的白发,漏出一两缕垂在额前,沉静的眼,看向别处。
高傲的魔皇,此刻亦是抿紧了唇线,目光落在沙地上,似乎要看出个洞来。
各怀心思,两人似乎是赌气一般较量着谁先开口,一时间两厢无话。
直到众相枯轮上的金环微微一动,楼至韦驮转向蕴果谛魂,欲言又止。
因缘无常,这场红尘里,谁对谁错,谁孽谁过……又怎么说得清。
“多谢。”
仍然是这样一声称不上温度的声音……却是被抛弃后第一次对自己说的话。
吾在你眼里仍是罪孽吗?吾不在意,吾为什么要心痛?吾……才是审判。
“哈……你想多了,吾无所从来,道路自行,其他的,无论真假,吾都不需要……以后吾不想再看到你。”轻嘲一声,莫名心痛和血吞下,背对的身影,倔强得如同在雪地里挣扎的刺猬要遮掩狼狈的泪水,不给任何挽留的机会,狼狈离去。
“吾——”
一句吾儿……最终仍是未曾唤出口。
掌中惟余一把黄沙,灼痛掌心。
“蕴果谛魂……是吾欠了他吗?”
沉默的佛者不语,抬起手卸下象征着地藏王的法冠,银丝落下,被风纠缠着与楼至的发丝缠绕……
“你……是吾连累你了。”
“无妨,心甘情愿。”
一眼望却,是无需再说明的心意,你在哪里,蕴果谛魂便在哪里。
“我们走吧。”
“嗯。”
魔氛怒卷,满心郁愤,直到烈风舐干脸上令魔皇厌恶的水迹,才转进修罗鬼阙。
“你看起来心情不佳。”缎君衡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过你嘴边的油渍是什么?
说起来作为中阴界的国师,都老妖怪一样的人了,为了鸡腿堕落到这种地步真的丈夫吗?
“收起你无聊的揣测……嗯?”质辛不容抗拒地抓住缎君衡的手,撕开厚重的袖口,只见像是被妖力侵蚀,伤处散发出黑气,已经深入骨髓。质辛脸色异常可怕:“你又不经吾允许外出?!”
“额……”缎君衡转过脸去:“吾下次换一家。”
“做什么?!”
缎君衡一脸肃然:“借鸡。”
饿死你!借你姥姥!蹲冥池去!!
被抄起来抱走的一瞬间缎君衡忽然想到是不是他家遗传性喜欢公主抱……莫非是他自己在漫长的教育中出了某种差错?
缎君衡,现年不知道多少岁的中阴界灵狩大人,膝下俩熊孩子,一个被忽悠着待冷却,一个专业中二病三百年,都比较……省心【谁信】。平时的娱乐活动大致分为两条,向美人投怀送抱或者被美人公主抱……等下,怎么哪里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
侯爷也该拉出来遛遛了。
对不起侯爷这几章大乱斗的把您老人家给忽略了其实您老人家已经贯穿全文了……壮哉我大东陵党=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八部之劫
密林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慢慢走着,前者一身黑篷,沉默难言,只是在落步见,略显迟疑。身后的紫衣少女,仍是坚定了心思跟紧了双江九代师。
母亲,你为何不认我?
七分理性,三分说不出的失落。
恍惚间,一道黑红相间的人影闪过来,多天涯叼着草鄙视道:“你这样一直走无所谓,本郡主时间宝贵,你不出声,我去抓住她。”
“你可以选择离开。”声调淡淡,缉天涯此时已是心乱如麻。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你知道仁贵的下落,本郡主才懒得和你同行!”
“呵。”
“你呵个毛啊!我最讨厌别人呵呵!”
九代师不禁放慢了脚步……天涯,只要你能继续这样快乐地笑,吾做什么都是值得。
但……孩子,母亲身上背着葬刀会的追杀,绝不能把你拉进来……
神色悲伤,正在此时,一声开道长号,大旗插道,蓝装带剑,一顶抬轿,阴柔的面容,绢帕轻拭唇角,细长的眼泛着冷光。
“由来权势争爪牙,利己孤行路百叉。万岁阶前行紫绶,三朝顶上摘乌纱……双江九代师,敢出席名器观论会,你,还能逃到何处呢?”
“痕江月!”
九代师脸色一变,见葬刀会部众钢索掠来,身形一错,七修步法腾挪尽展妙式,但顾忌缉天涯,仍是不敢稍离,大大受限。
“母亲!”缉天涯咒起控灵,顿时地涌无数阴灵,缠住葬刀会部众。
“快走!”来不及多说,九代师一见痕江月冷哼一声,神锐出鞘,起刀以应,但招式有限,不过数个回合,便落入下风,全靠七修步法苦苦维持。
眼见母亲有难,缉天涯一咬下唇,铃声动,强起抽灵之术。
“喂!紫毛的,你当本郡主是诺基亚?!”多天涯见缉天涯忽然不动了,自己不得不抽出花索替她挡着围攻,脸色愤怒:“不管你了啊!真不管你了啊!!”
“随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缉天涯全身贯注于发动抽灵之法……在中阴界有地气加持抽灵轻而易举,但苦境阳气过重,没有缎君衡的修为抽灵几乎行不通。
咬紧下唇,咒术出口,一阵诡力浮现,痕江月骤感一阵神魂震荡之感,但战斗经验毕竟老到,冷哼一声,神锐便向缉天涯掷去。
九代师脸色苍白:“天涯!”
危急一刻,多天涯行动快过脑子,一副壮烈的样子横在缉天涯身前:“我死后记得把仁贵烧给我——”
忽然一道气劲骤现,击回神锐,随后一道诗号清圣,似是熟悉,又似陌生——
“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肩负青囊走南北。三寸知息,十面洞心,掌握乾坤通天阙。”水晶杖,金时计,跛足行来,温润的少年面容,眉眼间依稀带着一丝沉淀了多年的沧桑。
察觉来人修为不凡,而自己受缉天涯抽灵术所扰,神魂震荡更剧,痕江月眯起眼,足尖一点回到抬轿上,“走。”
退得好快……这组织谁带出来的,太识相了。
“多谢先生搭救。”九代师也顾不得什么相认不相认,拉过脸色苍白的缉天涯心疼不已。
“劣……在下齐烟九点天踦爵。这位小姑娘似乎耗神过度,先服下此药吧。”
“多谢。”
丹药一入口,带着些许促眠作用,勉强睁开眼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多天涯,才沉沉睡去。
“休息半日便可,九代师无需担忧。”天踦爵又转过头来对多天涯道:“姑娘可是神花郡郡主?”
“嗯?”
“天踦昨日听闻神花郡为花脸杀手袭击,郡公重伤,神花已失落,不知——”
“什么?!我爹现在怎样了?”
“郡主无需太过担心,吾半途偶遇兽花绮罗生,现在正在救治郡公,想来已无大碍。”
“我马上回去。”
神花郡。
袅袅牡丹香,不温不火,偏偏在神花浓郁的香气中别具一格,花都中盛开的万花也微微垂下花盘,似是要向兽花俯首。
奇花八部,兽花乃地部之首,如今天地相聚,也是罕见一格。
意琦行半路找一留衣追杀外七修余孽,苍生在押解途中又听那个跛脚仔说神花郡有难,便被师娘一路提溜着往神花郡来……当保镖。
花脸杀手,一死一逃。那两个花脸杀手有些底子,刀势中显然是有模仿绮罗生刀法的痕迹,显然是搞阴谋的,苍生最烦搞阴谋的,下手就没了分寸,流火一过烧得连渣都不剩。
绮罗生也没说什么,仅是击退另一杀手后,便着手以兽花奇术为郡公多九望吊命。
“伤势已无碍,调养数日便能醒来。”
双花使闻言松了一口气,连连道谢。
“奇花八部同气连枝,无需说谢。”绮罗生应付两声,见苍生发呆,便问道:“你自从见了那名天踦爵便一直出神,是怎样了?”
“嗯?哦……只是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感应,也许是错觉吧。”苍生眉头皱着……天踦爵身上有时计的气息,是哪一种时计?若是逆时计,他就有被发现的可能……虽然不惧时间城制裁,但也不能一直就这样作弊下去,要寻机会解除契约,唯有这样才能真正拥有完整的人类之身……
绮罗生犹记得那年苍生初入武道七修,凭着自己那股倔强劲爬上叫唤渊薮,家中的爷爷被流寇害死,虽然不像别的初入武道的少年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