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神雕-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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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半空中长身而起,双腿微曲,消去坠力,已是稳稳站立在街心,百忙中还冲郭芙作了个鬼脸。
郭芙心头怒火更盛,她是大家闺秀,可不愿这般当街一跃而下,转身便要寻楼梯下楼。 那伙计此时却是拦道:“这位奶奶,您还没给饭钱呢。 ”郭芙微微晒道:“罗嗦甚么,难道我会赖帐么!”伸手入怀,面色立时变得有些发白,原来她半夜出城走得匆忙,竟是没带包裹银两。 那伙计是个愣头青,丝毫不惧这持剑人杀气腾腾,反道:“姑娘看来是要吃霸王餐了罢?”郭芙好不尴尬,她虽蛮横,却不会赖帐,道:“这位店家,这次我出来地匆忙,能否宽限数日,待我回去取钱。 ”那伙计仰天打了个哈哈,正要开口,旁侧掌柜的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捂住其口,将他拉至一边,陪笑道:“这位奶奶,出门在外,难免有甚么意外发生,这顿饭便算本店请了。 ”心中不住埋怨:“二狗子,你可真倔,这些拿刀使剑的祖宗,都不是好惹的,你我普通人还是莫要得罪的好。 ”
话语未落,却有一人道:“这位姑娘的帐,贫僧替她付了。 ”郭芙愕然回望,角落里一桌坐着一位高瘦红袍僧人,郭芙惊道:“金轮法王?”那金轮法王正是奉命从北大营前往南大营寻忽必烈商议进军事宜,却在这半途撞上,心下高兴得很。 那郭芙正是郭黄二人地掌上明珠,若是能将她擒获,即便是郭靖不归降,在两军阵前大加折辱,也势必令他乱了方寸,这可是大功一件。
郭芙心头打鼓,她曾不止一次见过金轮法王大展神威,心知此人武功不在父亲郭靖之下,此时心中早对自己擅自出走起了悔意。 她足步方动,但见人影一晃。 金轮法王正堵住了楼梯口去处,笑道:“郭大姑娘,你还是跟我走一趟罢。 ”郭芙怒叱一声道:“让开!”挺剑疾刺,她此番身处险境,却是潜力勃发,这招“鱼戏莲叶”剑速、劲力、方位,都比平日里高了一筹。 只是她与面前之敌武功差距实不可以里计。 金轮法王大手自剑影中探入,郭芙但觉剑身一震。 已被金轮法王两指夹了个正着。 大惊下,刚欲抽招换式,但听“咯”的一声轻响,手中一轻,长剑已被夹断,身上数处大穴同时一麻,已是动弹不得。 郭芙惊怒交迸。 张口大骂道:“贼和尚,你还不放开我?若是让我爹知道了,要你好看!”金轮法王却是不理,伸手提起郭芙后领,纵身自窗口跃出。
他自北大营南去,路经大宋防区,守卫盘查森严,为防万一。 便没有骑马。 只是忽必烈驻军此刻尚在川东,路途不近,金轮法王手上多了一人,步行却是不便,二人出了集镇,远处大路尘土飞扬。 数匹马飞驰而来,金轮法王笑道:“郭姑娘,此去不近,老衲寻匹脚力给你。 ”踏步上前,张臂拦道:“诸位下来走走罢。 ”
当下冲到匹马受惊,人立而起,骑士怒道:“甚么人?作死么?”“刷”地一声,马鞭自空而落。 金轮法王神色不动,轻舒猿臂,正拿住鞭梢。 往回扯动。 淡淡道:“下来罢。 ”那骑士哪里抵得过他的大力,怒吼声中终是被拽了下来。 那人大怒。 正欲出手,忽然瞧到了法王身侧的郭芙,讶道:“是你?”郭芙看得分明,真是冤家路窄,那人正是数次挑衅的煞神鬼。
身后数骑一并停下,跃下数人,正是一窟鬼中的丧门鬼、催命鬼与俏鬼。 俏鬼问道:“七哥,你和这和尚罗嗦甚么?你若是喜欢这女子,抢过来便是。 ”金轮法王冷冷道:“阿弥陀佛,各人自扫门前雪,施主自行上路,把马留下便可,切莫多管闲事,平白丢了性命。 ”那煞神鬼大怒道:“臭和尚,胃口不小,居然想要老子这匹越影马,这婆娘老子要定了,快放她下来。 ”郭芙心头一动,她虽颇是看煞神鬼不顺眼,然死生关头,却也不得不开口:“这位侠士快救我,我是襄阳郭大侠的女……”话语未落,倏然而止,原来是被封住了哑穴。
四鬼赫然而惊,襄阳大会连开十日,名动江湖,西山一窟鬼远赴江南寻神雕侠杨过地晦气,却是扑了个空,后在江南遍寻不获,反倒错失了大会地热闹。 十鬼虽然并非甚么好人,平日里行事多半也是旁门左道,然郭靖镇守襄阳数十载,力保大宋半壁江山,十鬼却是仰慕得紧,郭芙虽未话全,四人已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丧门鬼催命鬼伸手取下兵刃,一是链子枪,一是厚背单刀,四人散开成半圆围上。 今日老大长须鬼樊一翁不在,若不然他认识金轮法王,那便要另想办法,绝不敢硬拼。 这四鬼识人不明,自是吃了大亏。
金轮法王如何将这四人看在眼里,“嘿”地一声,踏步上前,双掌忽地拍向煞神鬼与俏鬼。 煞神鬼侧身避掌,顺势冲近,要将郭芙抢过去。 只是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力大而广,这一掌笼罩了方圆数尺的范围,煞神鬼但觉心口大震,掌力已是沾体。 大惊下忙横过右肘挡在胸前。
“喀喇”一声,煞神鬼臂骨折断,跟着心口中掌,胸骨齐断,哼也不哼,立时毙命。 俏鬼面色煞白,眼见敌人那无俦巨力便要拍到眼前,骇极而呼,蓦地一人挡在身前,手中链子枪封住金轮法王掌力,正是丧门鬼。 金轮法王冷哼一声,掌力之中又加了两成力,丧门鬼手中链子枪从中而折,“波”地一声,小腹中掌。 催命鬼怒吼一声,滚地施展地堂刀来袭。
金轮法王嘿的一声,右足自刀影中踏下,正将单刀踩在足底,催命鬼奋力回夺,法王足底倏的松劲,单刀回激,刀柄正撞在催命鬼胸口,“喀喀”数响,已是撞断了几根肋骨。 刹那间,众人一死两重伤。 俏鬼惊呼道:“七哥!八哥!” 金轮法王狞笑提掌上前,脚下一紧。 被人一把抱住,原来是重伤的丧门鬼。 法王眉头大皱,右足蕴力,足跟后撞,正中丧门鬼心口。 丧门鬼口中鲜血狂喷,叫道:“六哥!快带九妹走!”俏鬼泣道:“八哥,我。 。 。 ”金轮法王始终挣不脱丧门鬼双手。 惊怒交迸,左手重重拍下。 每击一掌,丧门鬼便喷出一大口血,到后来血中已有碎裂内脏。 催命鬼强忍痛楚将俏鬼拉上马匹,疾驰而去,寒风呼啸中兀自听到远处俏鬼地呜咽声。 丧门鬼目中神光消散,口中兀自喃喃道:“快,快走。 。 。 。 ”终于寂然无声。
郭芙只觑得目眦欲裂。 她虽生性刁蛮,本性却也不是甚么坏人,眼见法王如此凶残毒辣,心下愤恨之情大过了恐惧,只是奈何哑穴被封,只能怒目而视。 金轮法王却是冷笑道:“姑娘乖乖地跟着老衲去见王爷,若是半途想逃,便跟这二人一样!”
适才法王出手狠辣。 二鬼逃得匆忙,地上两具尸首来不及收了去,两匹坐骑逡巡不去,不时低下头拱拱主人已经冰冷的怀里,发出一声悲鸣。 金轮法王放目望去,赞道:“好骏马!”藏边蒙古骏马成群。 这般神骏法王却是不多见,当下踏步上前要去牵马缰。 那煞神鬼的坐骑越影马却是颇有灵性,似乎晓得他要来夺,当下嘶鸣一声,忽地拔足飞奔,金轮法王竟是抓了个空。 金轮法王嘿的一声道:“好个畜生!居然敢躲!”郭芙口不能言,心道:“你更是个畜生!”
却见法王忽地踏前一步,这一步凌空虚蹈,电光火石间竟是跨出去两丈开外,那越影马脚力甚健。 若是给它奔至百步开外。 金轮法王便再也追之不上。 只是此时它尚未能起速,金轮法王已是拦住。 越影马足下不停,平地跃起,一双铁蹄迎面踏至。 法王身子微侧,已是让开正面,右手反抓,正揪住马鬃,他手力奇大,那越影马吃痛,悲嘶一声止步,人立而起。 金轮法王道:“给我跪下!”右手下按,越影马抗不住龙象大力,前蹄一软,跪倒在地。 金轮法王长笑声中松手站起,那马却是再不逃走,鼻子喷出阵阵白气,显是给收服了。 郭芙望着那越影马的一双眼睛,似乎看到了不舍、悲哀、无助,心中兀自一酸,双目竟是有些湿润。
金轮法王虽是抓到了越影马,却再也拿不住另一匹,叫它逃了,大呼可惜。 当下法王将郭芙提起放于马上,自己随马步行,二人一马放步西行。 这越影马果是快捷,无愧于与那传说中的八骏同名,四只铁蹄摆开,只溅得黄土飞扬,滚滚而去。 那金轮法王足不点地,大袖飘飘,走在一侧,与奔马走了个齐头。 郭芙双臂无力,控不住缰绳,任由那马自行奔驰,却是安若平地,法王左手轻轻搭在马颈,暗运真气控制其奔速与方向。
这般走来,速度果是比先前快了许多。 申时未至,二人已是走出了数十里,人体大穴被封不可长久,否则大是损伤元气,郭芙奇货可居,法王自然不能亏待,当下将她穴道解开,二人武功差距甚远,法王自是不惧她逃跑。 眼看前面又是一处集镇,郭芙张口唤饿,法王午间忙着擒拿郭芙,未曾多吃,此时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当下便选了一处酒肆用饭。
那伙计见二人颇是怪异,一个老和尚,偏生带着一个美貌**行走江湖,心下颇是有些起疑。 法王瞪目道:“还没看够么?我点地两碗面快些上来!”袖袍掠过,桌角被齐齐斩去一截。 伙计一个激灵,不敢怠慢,忙去张罗。
这一去却是叫金轮法王好等,只等得七窍生烟,正欲拍桌翻脸,那伙计脚步慌乱,急急忙忙地端着托盘行出,叫道:“面来了,面来了!”法王面色稍霁,心道:“这趟事情重要,还是莫要去纠缠小事,今日先饶了你这一遭。 ”那伙计却是不小心在一处桌角拌了一下,手上托盘一震,两碗面飞出,眼看便要落地打碎。 金轮法王倏地长臂探出,中指伸出,正顶住面碗底部,那面碗滴溜溜在指尖转动,竟是不落。 法王手臂微颤,面碗侧击,当地轻响,正与另一碗面相撞,那碗面凭空移动三尺,正落于郭芙面前。 法王指上面碗兀自转动。
酒肆中众人采声大作,甚至有人叫道:“再来一个!”敢情是将他二人瞧作了耍杂技地艺人。 法王伸手抄住面碗,放在自己面前,道:“走路小心些。 ”那伙计战战兢兢道:“是,客官慢用。 ”金轮法王伸手自筒中取了两双筷子,递给郭芙一双。 郭芙午时进食不多,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 低头食用。 金轮法王伸筷夹起一丝面条,正要入口。 却见那伙计虽渐渐走远,却不住回首,面上露出一丝慌乱。 法王江湖经验丰富,立时觉得不妙,怒喝道:“站住!”那伙计闻言却是发足急奔,愈发不敢回头。 法王嘿地一声,身形疾闪。 已是拿住那伙计跃回座头,伸手将面前的面灌入了其口。 那伙计满面惊恐之色,手足挣扎,须臾之间,忽地双手扼住喉头,嘶哑数声,双目翻白而亡。
金轮法王道:“好厉害的毒!”转身却见那郭芙吃得津津有味,那碗面却已见底。 法王伸筷将自己碗中面条挑起。 却见一只极大黑色蜘蛛赫然在碗。 法王心自了然,这毒想必是有心人欲救郭芙所放,是以郭芙那碗并未下毒。 适才若是自己拿错了碗,想必那伙计也会措辞纠正。
店中大乱,众人见出了人命,皆是纷纷逃开避难。 金轮法王心知那伙计必是为人胁迫下毒。 此时元凶已经潜逃,当下倒是不急着离开,又命人再去下面,抓了一个伙计尝食后,方行进食。 此处战乱频频,江湖亡命之徒出没,衙门哪里敢遣人来查,法王决意在此住宿,安心住下。
金轮法王乃是出家之人,生平不近女色。 是以他虽行事毒辣。 对郭芙却是毫不逾矩。 是夜二人分房而睡。 郭芙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她虽手足自由,然金轮法王耳目灵敏,二人仅一墙之隔,要想逃走,势难如登天。 夜凉如水,郭芙兀自听到隔壁传来如雷鼾声。 金轮法王内功精湛,睡觉如何会发出如此声音,自是故意使然,乃是警示郭芙打消逃走之意。
眼瞧东方鱼腹发白,郭芙已是心灰意冷,逃走之念不复存在,蓦地隔壁传来呵斥之声,郭芙心头一动,但闻两下重浊之声,四壁撼动,竟是有人潜入金轮法王房舍之中动手。 郭芙大喜,暗道天助我也,正欲开门逃出,窗口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