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缠身(第一部)-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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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已经第五天了。
由于天热的关系,林琦的尸体发出阵阵的恶臭,使原本肃穆的灵堂变得乌烟瘴气,绿头苍蝇围着尸体不停的旋转,不停的鸣叫。眼见着蛆虫就要从林琦的尸体里爬出来,再也忍受不住的母亲满脸泪水的恳求那位固执而又迷信的婆婆。
“妈!让琦琦入土为安吧!”
“不行,七天!七天以后才能出殡,才能把我孙子抬出去!”老太太悲伤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刚从门外走进来的父亲皱着眉头哀道:“唉——!妈,你就别迷信了,这尸……这,这么放着总不是办法。人都已经死了,这尸体留着有什么用啊?”
“随你们的便!琦儿死的不明不白,这魂五天都没有回来,你们就忍心……”说着老人的眼泪就哗哗地掉了下来。
“说不定他的魂早就跟阎王跑了,还回来干什么?”尽管如此地说着,但林琦的父亲还是亲自为自己的儿子把已经快要烧完的‘引路’的白蜡烛点上,盼望着晚上能梦见儿子回来跟他们道别。
说也奇怪,林琦死了的这五天里,家里人竟然一个也没有梦到他。
人家都说人死后七天一定会回魂的,他的亲人就算看不到至少也会梦到。但是在剩下的两天里,林琦的家人始终没有等到他的道别。
林琦的死很突然,不仅对于他的家人甚至对于这整幢居民楼而言,平时活泼开朗,乐于助人的他常常笑着帮邻居们拎菜扛东西。当人们表示感谢时,他也总是无所谓的说:反正我家住最上面,举手之劳而已。这样的年轻人给这六层的老式居民楼带来了不少和气。也使居民们对他的死表示怀疑:那么乐观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尽管有这样那样的疑问,但居民还是为林琦的丧事尽了不少心,走跑帮助是常有的事。但是当装林琦的馆材从楼上抬下来时,居民们却还是关上自家的门。
如果装着死人的馆材在谁家门口停下,那么那家人就会发生不幸。
这样的规矩大家都知道,当然也包括抬着棺材的民工们,所以不管是腿痒了还是手搓了,谁都没敢把自己肩上的担子放低点儿,然而意外还是在304室的门口发生了。
只听右边两个民工的同声尖叫:啊!不好! 自 由 自 在
他们俩肩上的担子一下子从中间‘咔’的一声折断了。失了平衡的馆材‘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声音震动了整幢楼的人都出来观看,其中也包括304的女主人和她的儿子——严俊。
门外传来“砰”的巨响,母亲打开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只听两个乡下口音的人急忙回答:“没啥,没啥……”我跟过去看个究竟。
只见一口红木的棺材停在我家门口,邻居们都探出头来窃窃丝语:“棺材怎么会停在他家门口啊……”“才搬来一个星期就碰到这种事,真是……作孽啊!”“邪门啊!真是邪门!他们家一定会出事……”“快去叫林琦他爸呀!”
不一会儿一位跟我父亲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急冲冲地从楼上跑下来,一边催促民工“快走,快走!”一边向我母亲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是他们不小心,我们马上就走,马上走。”说着他又退了一把民工。
望着他们的背影,母亲露出一丝沉重的表情。刚想关上门,一位阿婆走了过来,拉住她道:
“哎哟,小严啊!这两天你要小心啊!”
“怎么了?”母亲摸不着头脑的问。
“你不知道啊?人家说棺材停在门口,恶鬼就会到你家作祟。你可要小心啊!听说他们家小琦的魂到现在还没有回去过,一定是变成厉鬼了。可怜啊!”
一向不相信迷信的母亲笑道:“不会的,阿婆,这是迷信。再说你们怎么知道小琦的魂有没有回去呀?”
“咦?他们家的人这几天可是一点都没有梦到他呢?”阿婆有些恐惧地强辩道。
这会儿母亲的笑意更大了些道:“这说明他们的家人太悲伤太累了,过几天一定会梦到他回来的。阿婆你也别瞎想了,好好回去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您放心。”
听到母亲这么说,阿婆并没有再唠叨,只是叹了口气说:“唉!我也不多说了,要是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啊?”
“好的,谢谢你阿婆。”
送走了阿婆,关上门的母亲对一直站在自己房门边看热闹地我怒道:“热闹看完啦!快做功课去。”
“知道了。”我苦笑着,关上房门,开始我的又一轮奋站。
这个夏天过去,我就要升高三了。
真是麻烦,每天都不停了做习题,连暑假都不能幸免,为的就是能考上一流的大学。但是考上了又怎么样?找工作还不是要靠关系和经验。算了,不想了,随波逐流吧!这样是最幸福的。
然而此时的我并不知道,幸福正在悄悄地离我而去。
直到钟声“当——当——当——!”地敲到十二点,我才从书堆里爬出来。
等一下我家没有钟是这么响的,而且为什么母亲到现在都不叫我吃饭?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我打开房门。
“妈!”厅里和厨房都没有母亲的影子,“妈!”母亲去哪里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呢?我的心里开始着急。
外面早已漆黑一片,房间里虽然灯已被我打开,却清冷地让人害怕。“妈!”我再一次地叫道,并打开父母卧室的门和灯。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我!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阴冷从我的脚底直穿脑门,我转过身,空荡荡的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着,白色的光,白色的墙,使我产生一种错觉,这不是我的家,不是我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人,但我却可以感觉到一股视线,紧紧盯着我。
“叮咚!”是门铃的声音,难道母亲回来了?我急匆匆的小跑到门口,刚想开门,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电话铃的响声使我犹豫了一下,并向门上的猫眼看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青年,他低着头,长长地浏海遮住了他的相貌,不是母亲啊?我正犹豫着打开保险锁,那电话铃声却像催命似地响的更急。
于是我决定先接电话。
“喂?谁啊?” 自 由 自 在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俊俊,是奶奶啊!”
“哦!奶奶啊?有什么事吗?我妈不在。”说着我看了看门,希望门外的人不要等太急。
“俊俊,不要开门。千万不要开门!”奶奶的话使我全身一寒。
“奶奶……你什么意思啊?外面……你怎么知道外面有人?”
“俊俊,不要怕!奶奶告诉你,门外面的不是人!你千万不要开门!回你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知道吗?”
“哦!”我挂上电话,带着满身的鸡皮疙瘩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无力的坐倒在地上。
不会吧!这是真的吗?小时候常听奶奶说:鬼啊鬼的~没想到。这应该不是真的!可是奶奶怎么会知道呢?
好累啊!好想睡…………
(2)
“俊俊!俊俊!!出来吃饭了!”
啊!是母亲的声音。我揉了揉眼睛,原来刚刚的是梦啊?还好只是个梦……
晚饭时,母亲接到一个电话,把她吓哭了。
“妈?出了什么事?”我走过去安慰她。
“你奶奶她……”母亲哽咽着:“你奶奶家出了点儿事,恐怕她老人家……小俊,你快准备一下,我们去医院。”
“哦!”我应允着,走进自己的房间。心中的疑云越来越深,刚才真的只是梦吗?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奶奶……奶奶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当我们来到医院时,父亲早已在病房门口等候多时。
“情况怎么样了?”母亲焦急地问。
“不是很乐观。”父亲坐在长椅上,低垂着头,烦恼地拿出香烟,点上。
“怎么会这样?” 自 由 自 在
“听爸说,是妈她不小心摔倒了,撞到了什么东西。”父亲猛抽了口烟继续道:“医生给看过了……说是内脏破裂,快不行了。”
一听此言,母亲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平日里,母亲和奶奶的关系特别好。因为母亲十二岁时就失去了母亲,虽说当时两家是邻居,奶奶却待她如已出般疼爱,所以她们俩就好像亲生母女一般。
母亲擦着泪向病房门口挪去。
“妈她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你就先让她们俩老说说话吧!”父亲抽着烟低语道。
“可是……”说着,母亲的泪更多了起来。但她仍然听从父亲的话,在他身边的长椅上坐下。
我注视着这一切,总觉得不太真实。
刚刚在梦里,奶奶还给我打过电话,为什么一会儿功夫就……难道,我还在做梦?
窗外的天空就好像我梦里的一般漆黑,长长的病房走道里,只剩下我和我父母。
在走道的拐角处,走来一位青年。
他慢慢地向我们靠近,长长地浏海遮住了一半的容貌。就在他与我们擦身而过时,他突然转过脸看了我一眼,我僵直了。
那是一张苍白到发青的脸,就好像停尸间里的尸体一样没有任何血色。乌浊地眼眸里没有一丝生气,但他的嘴角却带来微笑,一种得意的嗜血的狡猾的冷笑。
那笑容好像在说:我成功了,下一个——就是你。
我就这么僵直着,一直到母亲把我叫醒。
此时,爷爷已经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他对我说:
“小俊,你奶奶让你进去。”
病房里,奶奶瘦弱的身躯被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白色的墙包围着。她向我招手,脸上带着一贯地慈祥地微笑。
我来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问:
“奶奶,你没事吧?”
奶奶紧了紧我的手,虚弱地说:
“俊俊,你接到了奶奶的电话了,是吧?”
“奶奶,那只是个梦。”
“那不是梦……”
“奶奶……”
“俊……我们祖上是做灵婆的,所以奶奶知道这个劫数是躲不了了。”
说着,奶奶慢慢从被窝里拿出一只红玉手镯。我知道这是奶奶的贴身之物,好像是从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手里一直传到奶奶的手里的传家之宝。
红色的玉身是上好的玛瑙所造,并用黄金在上面雕了只绕环而舞的凤凰。
“俊俊,戴上它……它会保护你的。” 自 由 自 在
可是身为一个男生,怎么可以戴手镯,这样……不是会被人笑话吗?
“奶奶,您还是自己收着吧!您放心,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推着奶奶的手,希望她能取消这个念头。
“俊,你是不是不相信奶奶说的话?”奶奶有些怒了。
“不是,不是的。”
奶奶说的话我不是不信,只是不愿去相信,什么灵婆,什么劫数,这都不是一个现代人所能理解的。而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也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俊……就算你现在不信,以后也会信的。”
固执的奶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硬是拉过我的手腕把它套了上去。
“先戴上它,这样我也好安心的去。”
奶奶望着我戴在手腕上的手镯,高兴地笑道。
这行为哪像一位要去世的老人啊?真是……
“奶奶,您别胡思乱想了,您不会有事的!”
“哦,去把你爸妈叫进来!快去!”
“好!”
谁知我刚转身去开门,奶奶的脸色就变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回光返照,但已经太晚了。
当父母抱着奶奶的尸体哭喊时,我再一次迷失了。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但事实就是事实,那晚我们没有回家,直到医生开据了死亡证明,我才和父母一起离开了医院,留下爷爷一个人守着奶奶。
不是不想带他走,而是他老人家不肯走。 自 由 自 在
在他向父亲保证一会儿由父亲来接他后,我们才放心地离开。
死者已已,活着的人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必须回去准备灵堂,准备奶奶的后事。
父亲开着车沉默着,母亲仍然在用手巾擦着红肿的眼睛。我坐在后座,抚着奶奶交托的手镯,望着窗外。
车上了高架,车窗外的风,冷的刺骨。整个城市在高架上看,就好像一个大型的垃圾堆,有好的东西也有坏的东西。瓦砾和破布挤在一起,人和车辆就好像蚂蚁一样搬运着还能用的东西。
哼,这样消极的想法是否说明我可以去做一名颓废的诗人呢?
正在我自嘲时,我们的车停了下来,原来是堵车了。
只听母亲对父亲说:
“你干嘛停在它后面,这样多危险。”
“放心!还保持着一定距离呢。”
我向前看去,原来是一辆满载工业垃圾的大货车停在了我们前面。
车上装满了钢筋水泥,甚至还堆起了小山,只是有几根横七竖八的钢筋在车身的抖动下有些外露了。
这样确实很危险,要是掉下来,就……
(3)
也许可怕的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当人们还在想它的可能性时,它已经发生了。
钢筋击破了玻璃窗直冲下来。
父亲的头就好像还压扁的皮球,发出‘嘶’的声音,血像飞溅的温泉般淋了我一身。
思绪在此停顿,眼前就好像一场电影般开始了序幕。
伴随着母亲的尖叫声,车窗外的人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