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大唐-第4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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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抓后脑了,一定是在想着什么鬼主意!”秦川哇哇叫道,绿意心中暗道:“我竟然有这个习惯吗?一定要改过来!”
绿意笑了起来,知道她猜出了自己的心思,说道:“绿意可不必师姐你,斋主疼爱你,长老他们也疼惜你,你就算是胡来,最多也是责问数句。然后打发你去抄写经书,督促你练武而已。绿意若是被抓住了可是要责罚一番。挑水、砍柴那些粗活可是逃不走的!”
小秦川做了个鬼脸,说道:“哼。胆小鬼!”
也不缠着她,此时师妃媗也是唤她,当下蹦蹦跳跳,与师妃媗一同向着静斋走去。
山间羊肠小道蜿蜒连绵,好不繁复,不过两人都是身怀轻功,师妃媗固然是功力精妙,脚下有力,轻轻飘飘如踏云端,而小秦川虽然是年岁好小,但是自幼被收养在静斋之中,得蒙师傅传授静斋心法,她天资卓越,更在师妃媗之上,虽然性子懒散,但是得梵清惠督促,也是内功有所成。
内功好,轻功自然好,加上有好的轻功心法,秦川也是浑身轻飘飘,如同好看的蝴蝶一般,两人足下生风,不多时候,便是上了静斋,入得静斋,两女便是换下了衣服,早有弟子报之与梵清惠。
两人来到了梵清惠清修的静室门外,这是一个雅致地小庭院,只有一株松树值于此,再无他物,师妃媗朗声说道:“师傅,妃媗与师姐秦川求见!”
“妃媗和秦川都回来了,进来吧!”淡淡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来,如在两人耳边响起,两人听闻梵清惠的声音,均是一喜,这话若在两人耳边响起,功力深厚,中气十足,依然是没有了以前的虚弱。
“师傅的伤势都好了!”师妃媗心中一喜,当日在洛阳,净念禅院一站之中,梵清惠不但让和氏璧被夺,更是身受重创,功力几乎被废掉,如今听她声音,这伤势也是痊愈了。
小秦川又是另一番想
师傅的伤势好了,是不是要出山了,此次我和师姐下了阴癸派,师傅也是坐不住了,要亲自出手才行!”
梵清惠声音刚刚落下,只听问“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师妃媗两女走进了房中。
……
檀香袅袅,丝丝烟雾从桌上的铜炉之上升起,烟雾变换着形状,传来一阵檀香的香气。
一身素衣,梵清惠双目微闭,正是盘腿坐在床榻之上,她腿上放着一柄尘拂,温润的脸庞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般,只是脸上神色平静,更有一股淡然气质在上,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尊雕像一般肃穆。
看着梵清惠脸色,依然是没有了之前地虚弱,师妃媗心中涌上了一股喜意,这在剑心通明已成的师妃媗身上是极不寻常的,若非是她对梵清惠关心不已,她哪里会撼动古井无波地心神?
师妃媗心中一股孺慕之情涌来,她自幼被梵清惠收养,早已经待她如同母亲一般,她轻启丹唇,淡淡的声音压不住一股喜意,说道:“妃媗见过师傅!”
秦川也是笑嘻嘻地说道:“师傅,秦川回来了!”
梵清惠睁开双眸,温润的目光打量着两女,她对着师妃媗轻轻点头,方才说道:“妃媗的心动了!”
“红尘俗世万物皆空,金银财宝、权势名利皆是空,儿女情是空,你我师徒之情也是空,妃媗还是看不透!”梵清惠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师妃媗淡淡说道:“多谢师傅教诲,妃媗明白!”
秦川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空的,都是空的,色即是空,一切如梦幻泡影,都是空的,那天下苍生也是空地,师傅你为什么还要整天为天下苍生奔波?与阴癸斗来斗去,最后也是空的,为什么还要斗?”
她复又想到:“乖乖的,可不得了,我这样想,可是对师门无礼,可不得了,若是让师傅知道,一定是责怪一番了!”她偷偷地吐了头舌头,虽然知道梵清惠没有读心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她还是偷偷地瞄了眼梵清惠。
“师傅,师姐也是关心师傅而已!”秦川笑嘻嘻地为师妃媗抱打不平,梵清惠看了眼美丽的师妃媗,看到她恬静的目光之下是一片的关切,心中也是一阵安慰,说道:“罢了,妃媗也是一片孝心,为师也不需要多加怪责,但是妃媗要好好修炼,一切梦幻泡影,皆可看破,师妃暄不要着相了!”
“是!”师妃媗说道。
“明明是心中欢喜万分,还有一副冷硬的样子,师傅不也是没有看破,还要弟子看破!”小秦川嘀咕道,梵清惠瞪了眼秦川,说道:“你这丫头,尽是胡说八道,此次下山可又惹麻烦?”
“人家哪里有?人家又不是麻烦精,不信,师傅可以问师姐便是知道!”秦川挥着小拳头,撅着小嘴说道,师妃媗笑道:“师妹确实是没有惹麻烦,反而是帮了妃媗不少!”
梵清惠点点头,看着得意扬扬的小秦川,摇头不已,静斋历代弟子之中哪里出过这样的弟子,性情跳脱,丝毫没有出家人地平静,当真是人梵清惠操心不已。
“罢了,既然你没有惹麻烦便好了,此次让你下山,为师也只是让你好好历练一番而已!”梵清惠说道,秦川急忙问道:“师傅,你此次急招我们回来有什么事情,人家好不容易下一次山,这么快回来,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吃过的,很多地方没有去过!”
也只有秦川敢这么对着梵清惠说话地,师妃媗心中暗自想道,也是觉得好笑,秦川小师妹性子跳脱,更是时常恶作剧一番,倒是让静斋山门热闹起来,没有往日冷清,师妃媗开始还觉得古怪万分,后来也就是习惯了,反而是觉得有趣非常。
这秦川小师妹也是一个妙人!
梵清惠瞪了她一眼,复又叹了口气,说道:“此次招妃媗回来,却是有不得已苦衷,天下大势已然明了,我静斋此次却是败了给阴癸派,此为小事,但是天下一统,百姓如何,却是未可知,此次,我们却是需要好好打算一番,妃媗行走江湖,也知道天下之事,长老们便是需要询问一番妃媗意见!”
“长老?”师妃媗讶异道,“是一只闭关修行地长老吗?”“是!”梵清惠答道。 ,
第一二章第四六节伺魔 梵清惠轻轻点头,说道:“此际是我慈航静斋自地尼祖师立派以来最大的危机,此次之前,我慈航静斋一只秉持天下正道,对抗魔道,虽有下风,但是最后无不反败为胜,但是此次与之前都截然不同,我慈航静斋此次劣势,已然无法弥补,天下大势已经明了,妃媗对此应该是心中有数!”
师妃媗见她神色肃然,心中凛然,想到此番下山,本是择取明君,辅佐其平定天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没想到事与愿违,下山以来,处处受挫,不独是与阴癸派的争斗中处在下风,而且天下大势早已经超脱了她的掌握,或者说,从来就不曾为她掌握过。
师妃媗神色黯然,幽幽说道:“妃媗无能,辜负了师傅的期待,此番关中,大唐所统治的根基所在,那些世家大族已经人心浮动,不少的世家大族已经是暗暗地联系江南,大唐气数,依然是日落西山,难以为继,北有突厥威胁、窦建德旧部作乱,南有江南大夏虎视眈眈,秀宁公主再是厉害,也是难以坚持下去,失败是迟早的事情!”
李唐皇帝虽名义上是李世民遗腹子李乾承,但是李乾承不过是乳臭未干小儿,李渊自长安之变后,身体孱弱,养在深宫,更兼经过了当初长安巨变,李建成兄弟厮杀,膝下嫡出三儿均去,后来庶出地儿子也是尽数殒命。丧儿之痛更让他心中悲痛郁闷,这心病一生,身体更是虚弱,难以理政,因此李唐政事是在李唐公主李秀宁掌握下。
李秀宁也是了得,当年孤身入江湖,拉拢江湖豪杰,为李阀起兵做准备,李阀起兵,她于关中拉起一支人马以壮声威。之后,长安事变,执掌李唐政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朝中势力大洗牌,将整个李唐朝政处理得正然有序,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
奈何,时不待她,世事变幻,李唐举步维艰。内外交困,先是李密伐唐,大军进逼。关中门阀生变,李唐根基已毁,若非是静斋高手出手,取李密性命,只怕李唐不复,江山不再。
如今大夏一统南方,巴蜀臣服。依然是虎视关中,进兵之事已在眼前,可谓是危如累卵,此番总是天仙手段,也是难以力挽狂澜。师妃媗虽然是武功高强,魅力也是无法阻挡,但是对于这等劣势,也是没有丝毫办法。
她此番道来,心中黯然神伤。下山之前,本以为凭着一身身手武功。
加上一颗丹心热忱。足以效法师傅,平定天下。为苍生谋取一方安宁,哪里想到最后灰溜溜回来,形势恶化得无以复加,思及此处,师妃媗更是神伤。
小秦川从怀中掏出了雪白的绢丝,递给师妃媗,说道:“师姐,何必在这里黯然神伤,所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此次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年越王勾践败得一塌糊涂,还给吴王夫差当过马夫,尝过他的粪,落魄无比,最后还不是灭掉了吴国,成为一方霸主?”
她虽是年幼,更是养在静斋这样的尼姑庵中,但是她性子跳脱,读书也是不独读佛经,对于史书也是多有涉猎,当然,她是当作故事书来看的,此番安慰师妃媗,却是让师妃媗哭笑不得。
师妃媗叹道:“师妹,这如何能够相提并论的?”
小秦川说道:“差不多了,反正是这个意思,我们静斋虽然败了,但是未来未必不会再胜,何况,我们静斋胜了这么多,偶然让阴癸派胜一次也是应该的!”
他话刚说完,梵清惠脸色已经阴沉下来,叱道:“闭嘴,修要胡说八道!”
秦川办了个鬼脸,心中嘀咕道:“师傅真是凶,不过也不怪她,谁让静斋此次形势不好,弄不好,静斋数百年基业就是要毁在师傅的手中,地尼祖师泉下有知,定然是气死了!”
她心中嘀咕道,“不妥,地尼祖师已经死了,就算是知道也是气得活过来而已!”
她这番胡思乱想,若是让梵清惠知道必然是要晕过去,狠狠责罚一番不可。
师妃媗见梵清惠脸色阴沉,殊无半点出家人的安静神色,心中知道梵清惠为静斋前途担忧,当下细细安慰道:“师尊勿要担忧,小师妹所说也是有些道理,胜负乃是常事,此番我静斋虽败,但是未尝不是一个警醒,让我静斋得到教训!”
梵清惠默默无语,良久方才说道:“为师如何不知道胜负乃是常事地道里,无奈此番形势恶劣到了极点,比之当年勾践形势也是不遑多让,那魔门阴癸与我慈航争斗数百年,此番得胜,只怕免不了对我们静斋打击,甚至是出动军队,我静斋素来门人不盛,况且,就算是门人数千,高手数百,又是奈何,数万军士一处,足以将我们静斋山门夷为平地,祖师基业毁于一旦!”
她脸上神色变幻,懊恼、激愤、悲痛、无奈,诸般神色一闪而过,当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绕是她青灯常伴,心如磐石,也是心神颤动,思绪大乱,真气一时间岔了,一口鲜血逆运而上,口中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出来,登时将她素白的衣裳染红,仿佛是梅花一般。
“师傅!”师妃媗与秦川的登时急道,梵清惠摆摆手,说道:“无妨,为师无事!”
她复又说道:“之前巴蜀未归附江南,事犹有可为,我静斋长老方才出手,取李密人头,以为李唐声威,只是巴蜀归降,洛阳落在翟娇手中,翟娇也是归降大夏,我静斋一番努力尽数付诸东流,此番我静斋不得不为基业存亡着想!”
秦川此时说道:。俗语有云狡兔三窟,此乃是生存之道,既然此番静斋不利,那么与其等到江南得到天下后对我们静斋出手,那么我们何不搬家?”
她洋洋得意,深切为自己地玲珑心思而自得,说道:“我们便是弃了这里,搬到深山老林,待到以后天下大乱,我们又是可以出来。再与阴癸派一决雌雄!”
她话刚活下,梵清惠已然叱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秦川,你平日胡闹便是算了,这番怎么如此胡说八道!”
秦川扁了扁嘴巴,师妃媗也是脸色沉着,声音有些重,低声说道:“师妹,且不说此处山门乃是我们静斋祖师所创。历代祖师灵位再次,如何能够弃了基业?何况我等静斋弟子一直肩负苍生福,岂能存了天下大乱这样的想法?”
秦川点头道:“是!”
师妃媗见她神色肃然。暗自点头,对梵清惠说道:“如此,长老可有什么办法?”
静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