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易鼎 作者:荆柯守(起点vip2012-06-20完结)-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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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三章 婚礼(上)
虞府
虞府有良田五百亩,虽非大富,却是世传的书香人家,最重文风礼教,在县城南,门口有着两头石狮子,这正是大家才有的气派。
一个年轻人在门口下车,向门子递上拜帖。
门子一看,却是熟人,态度很是殷勤,说着:“萧少爷请进,这就去通报。”
果然,一人急急禀告,一人引入门内偏厅招待,茶水伺候,极是周到。
一处庭院,一个年轻人正在读书,突然之间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慢条斯理的问着:“什么事,这么慌张?”
“少爷,萧少爷要见您!”这仆人回答的说着。
“师弟怎么来了?”这青年听到这里,将茶杯放了下来,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说着:“难道老师又有什么想法?”
这青年正是田纪的首徒虞良博,而来的人正是二徒萧少德。
虞良博穿着便服,神情悠闲,眸子中带着幽光,听完了仆的禀报,虞良博沉吟片刻,就站起了身,说着:“我这就去!”
走出几步,又回头,对那仆人说着:“你以后改改急躁,这才多大点的事。”
仆人忙陪起笑脸,说着:“是,是,小的一定改!”
走到了侧厅,就见到了。
“萧师弟,为兄刚才听人回报,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真是师弟,你这是从何而来啊?”虞良博笑呵呵走了过来,很是热情的说着。
两人都是打拱见礼。
“小弟是从师傅而来,有事相告。”萧少德外表文弱,笑了笑说着。
“哦?是吗?”深深的望了一眼萧少德,虞良博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笑容,向里让的说着:“那就到里面详谈吧……他们几位是?”
他看向萧少德身旁跟着的三个护卫,这三人的气度,不是寻常仆人。
“他们是家里护送我过来的人,最近路上有些流贼,师兄应该已经有所耳闻了,孤身行路,不是太安全。”萧少德说着。
“恩,有所耳闻,不过不是大事!”虞良博摇头笑了笑,随后,叫过一名奴仆,让他招呼那三人去休息。
而他和萧少德来到了后面,在一个小厅里分宾主落座,有人上茶,两人有一段时间,是沉默无语,只喝着茶。
“师兄,您还在耿耿于怀?”萧少德问着。
“恩,有些,我知道师傅是为了我好,不过,我却有些疑惑。”
“前几个月,王守田派人求才,师傅一口断绝,本来却也不当回事,只是家父却有些意见……在上层,大家都知道,大帅无子,挑选了三个侄子,其中必有一个收为儿子,以继之。”
“本来情况迷离,只是如今大家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了,父亲很是生气啊!”虞良博悠闲的说着。
前世大败,王家三兄弟都一样,避而去正定县,累的老节度使抱病上阵,三人都被轻视,评价很低。
因此田纪叫二个徒弟不出仕,很容易就达成了。
但是这时,王守田反败为胜,杀了陈翔,就很显目了。
王守田在以后半年默默种田练兵,都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评价进一步提升。
虽然还有些不当之处,但是已经脱颖而出了。
因此田纪不通知就阻挡,就起了反弹。
虞府是大户,再怎么样师徒名分,也大不过家族利益,再说,家族里还轮不到虞良博来说话。
“王守田虽然侥幸,建得功劳,但是未必是他继承之。”萧少德连忙说着,他的家世就小多了,年纪也轻些,相应的,反弹就少了许多,辩解的说着。
“师弟的消息和见识,还少了一点,如果仅仅这样,不足以判断,但是你看半年来,王玄之和王忠义,都几乎完全被闲置了,你知道这是何意?”虞良博问着。
萧少德是聪明人,顿时微微变色。
王玄之和王忠义都是王家的子侄,就算有了定数,不可能因此就怎么样,大帅还是不是皇族。
最好的方法就是闲置,一方面默默无为,一方面蒸蒸日上,到时候,大家都看出差距了,等以后磕了头,定了名分,更是定了大事。
想逆天?还真不怕有这种人。
现在大帅的意向,已经渐渐被揣摩出来了。
“算了,师兄,这次你来,师傅有什么意思呢?”
“李承业据说已经获得了大帅同时,已经订婚了,与新年十五就和其义女结婚,师傅希望你我同去庆贺。”
“李家吗?师傅选择的,是李家?李家虽然有些家世,也有些名声,只是还只是一县令,师傅为什么看上李家呢?”虞良博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
“那师兄的意思是?”
“去,当然去,师傅既然有了要求,我作首徒的,怎可不去,反正只是庆贺而已!”虞良博有些不在意的说着。
萧少德张口要说,想了想,又闭上了。
田纪原本隐含的意思,他不相信师兄看不出,但是虞良博明显在这上面,并没有唯命是从的态度。
不过话说回来,这不是小事,是关系家族前途甚至生死的大事,就算田纪是师傅,也不可能在这方面一言而决。
“对了,听说薛师弟,已经去了王守田那里了。”
“师兄,他现在不过是一令吏而已!”
“师弟,薛远只是一乡人,并无家世,能一去就当上令吏,事实上管五百户,已经非同小可,可见王守田对他器重。”虞良博听着萧少德的话,眉头微微一挑,微微一笑,说着:“如今汲水县处理的井井有条,我看只怕升职就在明年五月之间了。”
五月是冬小麦收获的季节。
“师兄!”萧少德忍不住打断了这个话题,说着:“既然师兄已经答应,那我们到十五就一起去庆贺。”
虞良博听了,淡淡一笑,说:“好,那就一言而定!”
就在这时,一个管家进来,说着:“老爷知道萧少爷前来,非常高兴,请少爷和萧少爷一起前去。”
两人听了,对管家拱拱手,跟随他一路行去,穿过数道拱门,绕过长长回廊,进入见客的正堂。
堂中有一位容貌清秀的中年人,正在喝茶。
“父亲大人!”
“愚侄萧少德见过虞世伯!”两人一进门,恭敬行了礼。
虞昭养气很深,气度从容,带着和询的笑容,微笑挥手让二个孩子起身,手抚长须,盯着萧少德细细打量一番,点头说着:“才半年不见,贤侄越来越气质不凡了,田先生真是教导有方啊!”
“小子才学鄙漏,实不敢当世伯如此这般夸奖。”萧少德说着:“这是师傅教导,也是世伯提点。”
虞昭点点头,又笑的说着:“你我二家向来交往,上次见过后,一别半年,却怎地不来府上看望我?”
萧少德连忙笑的说着:“还请世伯恕罪,小子体弱,最近染了风寒,因此少来走动拜见了。”
“唔,少年要多食多动,对了,老夫人身体可还好?”虞昭关切的问着。
“家母尚好!”萧少德恭敬回答的说着。
这样,过了半小时,虞昭才结束了客套,说到点子上,只听他说着:“田先生最近可有什么诗作?”
萧少德恭敬回答的说着:“世伯,师傅最近授业忙碌,尚无诗作,开明知县李存义是师傅好友,其子要结婚,是大帅之义女,这次前来,就是想请世伯和师兄一起前往。”
“田先生所说,怎可轻违,只是我最近有事,不能前去,这样吧,博儿,你就代我去一次!”虞昭不喜不怒,平淡的说着。
虞良博听了,只得应着。
下面就是无事,再说些了闲话,告辞出去。
半路庭园,瞥到萧少德的表情,虞良博无奈的说着:“师弟,你还对我有些成见吗?我们是从小一起求学的师兄弟,只是这事,实在重大,由不得我来作主。”
“谢了。”萧少德听完,依旧是一拱手,道谢。
“算了,就你那脾气,我算是领教过了,到时候一起去吧!”被萧少德的脾气给整的有些没办法,虞良博送着萧少德到了门口。
相互拱礼,萧少德乘着牛车,渐渐远去。
几乎同时,这二人的师弟薛远正巡视着新设的粥棚。
此时,这些流民,都已经洗了,有简单的粗衣发放下去,又暂时被安排在空地上,等着一碗碗粥。
粥浓郁香甜,这些流民初来的时候,情形凄惨极了,衣衫褴褛,人虚体弱,充满恐惧,在热粥的伺候下,慢慢缓解了情绪。
“明天就安排着建房吧,还有些砖块和木材。”看这些等候在粥棚前的百姓,薛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半年前,薛家虽然不到这种悲惨的地步,却也差不多了。
因此眼前的这种情况,往往使他有着特别的感触。
这时,城门处,正好看见几个牛车,被赶了进来,牛车上驮着农具。
“大人,幸不辱命,这次又买到六头耕牛,一批农具。”一个小吏上来禀告的说着。
薛远很是感慨的当众说着:“有了这批耕牛和农具,百姓就有活路了,这都是大人的福德和恩典啊!”
喝完了粥,又带这些人,到了衙门外的公告栏上,自然有人一一告诉在这里的规矩,特别是田地未来发放和赋税情况。
这些流民个个鸦雀无声,在寒风中聚精会神的听着。
第一十三章 婚礼(下)
雪下了,初下时,雪并不大,和柳絮一样随风飘着,片刻之后,雪越下越密,织成了一面白网,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体。
“什么,李家的公子已经获得大帅许可,于新年十五就大婚?”王守田是出了大帅门不久,就听路边闲人说着。
顿时就立在了街上,沉默了很久,这时,雪越来越大了。
“大人,雪下的大,是不是避避?”亲兵火长甘厚,看这不是事,上前一步说着。
“哦,是应该避避。”王守田这才惊醒。
“走,我们买些年货!”就算心思翻滚,王守田还是微微一笑,说着。
就算是在乱世,作为府城,新年将近,还是相对热闹起来,商贾、士子、普通百姓,都有着来来往往。
随手找到了一家店里,就进了去。
“官人请进,要买点什么?”拜访大帅,自然是官服,后面又有亲兵跟随,任何人都知道眼前的人是官人,一个中年人上前,恭谨的问着。
“我想给我母亲大人买些新布、家中世代的老仆买些新布、还有家中的……女人!”闻言王守田一笑,对着店主说着:“你给我挑选些。”
他作事谨慎,现在就在大帅不远处,赵婉名分还没有定,就含糊说着女人。
“家中老仆的话,您看这种麻布可不?”中年人展开一卷麻布。
麻布分粗麻布,一般是百姓所穿,细麻,就是中年人所展开,一般商人和小吏所穿,还有一种就是丝麻,就是虽然是麻布,材料精细,有着丝质,就算是官人,平时也是这种料子。
依王守田的心,赏给徐家,用上丝麻也是一样,但是考虑到社会影响,特别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皱起眉想了想,说着:“就要二匹细麻,二匹丝麻,二匹绢。”
店老板眉开眼笑,咂舌赞叹:“官人果然会挑选,我这就帮你包起来。”
“恩,再给我挑个钗,就银钗吧!”王守田犹豫了一下,说着。
现在金钗,不是买不起,可是现在就给金钗,这就不是爱护赵婉了,是要害她了。
别说外人了,就算是母亲,只怕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了。
家中也有亲疏远近,上下规矩,王守田不是日夜守着女人的人,如果这点搞不清楚,只怕是没有宠爱,反而是速死。
别说王守田了,历代皇帝,宠爱妃子过份,结果导致爱妃不明不白死掉多的是。
一两三钱银子的银钗,还算精美,王守田就将它收到袖子中。
“再给我租二辆马车,路费一起算了。”
“好,官人请稍等,在里间上茶。”店主人说着。
这时,刚才才停了会,天上又下起了茫茫白雪,雪花飞舞,上了热茶,四周十一人,还是手按腰刀站着,这是规矩。
王守田就吩咐的说着:“中午了,你去附近买些酒食,吃过就罢了。”
“是,大人!”
王守田回去坐在位置上,心思一定,又想到了幼凤命格的王洁庭。
如果说不想,是不可能的事,可是这事要反对,也不可能。
一些资料都记忆中提取,想起错综复杂的人事,王守田就不由叹息了一声。
就算不考虑所谓的气运,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反对大帅已经许配的婚事,只徒惹笑柄,若再有差错,名声扫地。
如果再考虑到气运,只怕现在就会导致历史发展巨大的变化——李家和他潜在的力量,就会第一时间发觉自己的敌意。
这样的话,也许自己三年节度使都未必能当上。
自己现在第一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