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死坐席-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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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扯些什么?”
“我知道你的心肠了,这半个月连家都不回,回来就要讨还东西,这不是愚弄人吗?因为是珍贵邮票,所以你就许给了别的女人,对不对?开什么玩笑!你既然想要,就自己动手找好了,我不给你!”
显然,这是因为提出返还的时机不好。倘若找个心情舒畅的时机索要,也许她马上就会返还。刚与那美“同居”后回来,她闹别扭也是必然的。
“你怎么对那区区邮票斤斤计较?”
“你才斤斤计较呢!”
“别吵嚷!快老老实实地还给我,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弦间强硬起来,结果反而使佐枝子更加顽固执拗。
弦间夹在南希和佐枝子之间搞得头晕眼花,这时那美说想要会面。播在她身上的火种迅速地增强着火势。
只有那美才是弦间的命根子,然而弦间却在这方面犯下了一个重大错误。幽会后,他来到了佐枝子的住处,碰到的是她那愤怒的面容。
“你说,那美是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的?”
因这是突如其来的发问,所以连个准备的时间也没有。佐枝子抓住了弦间的失言,追根刨底。
“到底是个相好的女人呀,虽然有了我,但还要吃里扒外。”
平时甘愿做弦间奴隶的佐枝子奋起反抗了。
“其实,跟她也没什么,只是认识而已。”
因为太慌忙,编造出来的答话也太迟缓。
“能同仅仅是认识的女人在饭店房间里呆上几个小时吗?”
“你,跟踪我了?”
“皇家饭店有个朋友,今天我去探访,偶然遇到了你。我本想打个招呼,可你身边有个女人。你张口一声那美,闭口一声那美,简直把她当作公主了。一头钻进一个房间里,呆了那么长时间,还装什么斯文?”
“不要干间谍式的勾当!”
因为事情已被她发现,也没有什么办法,弦间将错就错直说了。
“有了我,你还要干那种事,岂不是太过分了吗?半个月也不来一趟,一定是跟那个女人鬼混了。”
“胡扯!我在什么地方会见谁是我的自由!”
“你别这么说!你到美国去,是谁资助你的?”
她以前从不把这事提及,可她发现了弦间和那美的事,觉得失去了自己应有的位置。
“你要说起这个,那就干脆分手吧!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拜托过你,请你帮我到美国去。”
“你……”
佐枝子气得发呆了。
“现在我明说吧,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借贷关系,一切都是你自己想要做的,想当我妻子也是你一厢情愿。”
“你说我对你的一切奉献都是无偿服务?好,就算是无偿服务,可我自有对策!”
“什么对策?”
弦间有点胆怯了。
“好像你已迷上那个叫做那美的女人了,我要把我们之间的事全部讲给她听,怎么样,有意思吧?”
“别胡来,这事同她毫不相干。”
弦间发觉这个以前不屑一顾的佐枝子握住了自己的把柄。
“你觉得我能真那样做吗?”
佐枝子的语气软下来了,好像是她觉得抓住了弦间的短处而采取的欲擒故纵手法。
“你想通了呀。其实是位在美国认识的女子,今天偶然在饭店碰到,就开了个房间喝点茶。”
弦间认为如果再激怒佐枝子便更不可收拾,就撒了个不戳自穿的谎言。事到如今,也只好装憨卖傻了。
“对不起,我也说了些过头话。我并不想独占你,只是想要你那最重要的部份。这样,我也不调查那位公主的身份,也不对外张扬我们之间的私事。求求你了,不要抛弃我!”
佐枝子一边温柔地恳求着,一边死死地抓住弦间的弱点进行威胁。弦间认识到,这个以前作为“性奴隶”而不屑一顾的三泽佐枝子是堵塞自己前途的重大障碍。
2
弦间向南希说,领受邮票的那个人不巧正外出旅游,等讨还到手后就寄到美国去。南希也点头答应了。
“千万要还我哟,不然我会被他甩掉的。”
“不要紧,若是那样,你就到日本来。”
“你能庇护我?”
南希一本正经地望着弦间。弦间着慌了:光佐枝子一个人就把我弄得难以招架,若再加上这个美国娘们儿,那还能让我活下去吗?
“如果到了我庇护你的地步那就糟透了,但愿事情不会那样。”
南希归国后,他紧接着又接待了“佳枝”。多亏了最近她没打电话来预约,否则,若和南希相重,就是身体再健壮也吃不消。
“好久没见了!”
“外出旅游去了。没能给你带点什么珍贵礼品,就把它送给你吧!”
佳枝拿出了一块高级瑞士手表。
“你到海外去了?”
“跟丈夫一起……”
“送我这么高级的礼品,真使我感动。”
“你不适合戴便宜的!”
“我一定爱惜它。”
“你变心了吗?”
“啊?”
弦间表露出大为震惊的神情。
“我不在的时候,哪个女人又叫你了?”
“哪有的事,我只跟夫人好。”
“虽然我也知道这是奉承话,可我也高兴。”
佳枝控制不住燃烧起来的欲火,连淋浴都没冲洗便亲热起来。
弦间与后町那美仍继续幽会。因为弦间将一切经验都倾注到那美身上,所以那美的身子很快地柔顺起来。弦间自鸣得意地欣赏着女人的身子在他的调教下这么快就顺应圆熟。以前也曾搞过处女,但她们都不像那美这样具有超群的素质,在端庄典雅的衣服下面聚集着浓密的官能神经。
如今的那美已开始真正燃烧起女人的欲火,官能的各个部位都引起了连锁反应,风助火势,燃烧不已。
“真不知我如今是个什么样子了!”
在弦间的引导下达到了高潮,借着折返的余波又被推向新的高潮,与其说那美乐于此道,倒不如说她已不能左右自己而伸出了求救之手。弦间知道:只要抓住这只手,就能促进她官能神经的再生,于是,他又马不停蹄地拖带她进入一个新的境界。
弦间的目的并非是与那美同享官能之乐,而是要利用官能的纽带爬上那美居住的天上人间。这种纽带并非越粗越牢靠,因为纽带系着的双方都意识到相互之间的危险。在得到由犯罪而获取的利益之后,常常会及时分手。
决不能让那美意识到危险。在她陶醉在苟合的快乐之中时,就要把她转变成任意操纵的木偶。第一教程业已结束,现正向第二教程迈进。
“我们不能这样长久下去呀!”
弦间悄悄地涉足第二教程了。
“什么意思?”
那美露出不安的神色。
“就是说,我们不能只沉溺于做爱游戏。”
“我不是做游戏呀!”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爱你。”
“与我一样。然而,光这样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
“怎么办好呢?”
“能让我见一次你母亲吗?”
“见母亲干什么?”
“想让她承认我和你的交往。”
那美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
“好,其实我也这样考虑过。”
“因为我害怕突然见到你父亲。”
在这一教程中,对父亲敬而远之正好符合那美的心理。
“早晚是要让你见见我父亲的,现在可以先见见母亲。母亲以前曾对我说,如果选中了哪一个人,要先让她过过目。”
“我是你选中的人吗?”
“当然是。”
见到那美的母亲,和那美的交际就算达到家长认同的地步了。那美母亲背后还有个墨仓高道。如果达到她母亲认可的那种交往,就不像以前那样成天糊弄那美,而成为以结婚为前提的交际了。
作为母亲,当然要注重女儿男友的身份。她如果到调查所去调查,自己的真面目就会败露。但是,要顾忌这些就永远不能进入第二教程。
此前,最起码要完成这样一件事,那就是要了结与佐枝子的关系。在见到那美母亲之前必须同佐枝子分手。不管多么慈祥的母亲都不会把女儿许嫁一个同饭店女招待偷情的男人的。
可佐枝子并不肯简单分手。如今,她像吸盘一样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根本无法摆脱掉。
她说出了“并不想独占,但要留下那最重要的部份”这句自私的话,将她宁死不分离的决心暴露无遗。
尽管弦间经过不少女人的锤炼,但一想到佐枝子,心情就沉重下来。
必须采取的第二步骤是赶快终止那桩“买卖”。若对方知道自己干过这种行当,那就不是同女招待偷情的小把柄了。这个倒好处理,因为是自己的“个体经营”,随时都可自由停业。可失去佳枝这样的上等客人却令人惋惜,但也不得不这样做呀。
在接待佳枝的时候,弦间将这事挑明了。
“好容易相识,真令人遗憾。你是到外国去吗?”
话语情意绵绵。
“不,只是因为自己有点私事。”
“明白了,你要结婚!”
“对。”
“是啊,这种工作要是让对方知道了也不大好,可是,不让她知道倒也没有关系。”
“必然要败露的。”
“未必吧!就拿我来说吧,若是丈夫发现和你的关系也不大好,可我们不是顺利地过来了吗?今后我们还是会平安无事的。”
“那是你丈夫没怀疑你,如果他怀疑你,雇个私人侦探马上就能调查清楚。”
“这倒也是。”
“我也不想和夫人分手,身不由己呀!”
“那么,这样办如何?”
“怎么办?”
“你在结婚前老老实实,结婚后她也不会调查你了,那时我们再相会。”
“……”
“一旦身边安稳了,你也会想我的。所以,请你不要回绝高冈那边。”
“好,就这样办吧!”
弦间终于首肯了。他对失去佳枝这样的客人确感惋惜,因为现在他的财政收入大都是她提供的。
3
与那美母亲的会见日马上就要到了,可弦间仍未处理好佐枝子那边的事宜。相处多年的男女私情是不可能简单了结的。如果强行了结,就必须采取手术。他害怕那种手术。倘若手术失败,便会鸡飞蛋打。佐枝子好像洞察出了弦间的内心,处处随着弦间,使弦间无懈可击。
弦间只好决定会见过那美的母亲之后,再慢慢考虑收拾佐枝子。
会见是在位于松涛的那美住宅进行的。在涩谷同那美会面,然后由那美把他带到家中。
“好气派啊,这宅院!”
其实他早已私下调查过这地方,但他仍装作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样子。
“母亲显得很高兴,正等着你的到来呢!”
“我真有点胆怯。”
“不要怕,我母亲打扮得很年轻,猛一看就像我姐姐。”
“她有多大啦?”
“46岁。”
“那可不能叫姐姐喽。”
“听说我们是母女,好多人都感到吃惊。”
他们只谈论母亲,几乎没提及父亲。那美并非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而是弦间尽量不想触及。因为弦间担心的是她父亲能够戳穿自己那一知半解的知识,而那美却不具备这种处世的智慧。
用人出门相迎,把他们接到了会客厅。
“好像母亲也很紧张。”
那美窃窃私语。这时,茶点送了上来,里边也传来了衣服的摆动声。那美递来个眼神,弦间明白:后町那美的母亲就要到了。
门开了,身着华丽的捻线绸的俊俏妇女走了进来。
“我是那美的母亲,听说那美经常麻烦你。”
“我叫弦间康夫,是我经常麻烦你们。”
相互寒暄后便对面而坐,这时两个人马上呆若木鸡了。因为环境和服装不同,所以在对面相视之前还没认出来,但毕竟是相互熟悉的面孔。因为过于惊愕,二人顿时瞠目结舌。现在,命运之神正玩弄着这千载难逢的奇遇。
“哎呀,你们相识?”
那美觉察出了二人的神情,问道。
“不,他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很相像。”
后町清枝在那美面前立即改变了表情。
“其实我也是如此,令堂长得有点像我舅母。”
弦间也随即应和。
“嘿,这真是太巧了!”
清枝虽然继续表演着,但那生造出来的笑容却是干巴巴的。尽管二人的表演能够相互补台,但这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