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飞鹰记-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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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鹤笔翁逐渐缓和的期待脸色中,殷扬忽然开口,没头没脑地说道:“紫薇剑锋利无匹,中剑者不觉痛楚,常有伤而不自知者。”
鹤笔翁有点跟不上眼前年轻人的跳跃性思路,闻言一呆,正想仔细思考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殷扬早已阴狠一笑,将前一刻与“黑漆星毒丸”同时拿出的精致圆统,兀然对准鹤笔翁。紧接着,食指用力,瞬间扣下了扳击!
“噗哧!——”
一蓬肉眼难见的细长软针,以同样肉眼难见的速度,仿似疾风般连绵射出!
当鹤笔翁察觉到不对,欲想不顾一切,施展报复的时候,早已悔之晚矣。更何况,两人此刻相距不过十步,任他内力如何深湛奇异,在此时这般境地下也是为时已晚,全然无用。
只见,鹤笔翁才刚倒退后跃,总共一十八根,由天鹰教“蚊须针”为原型,经过唐记亲自复原,并且巧手配制的“暴雨梨花针”,已然射到他的面前!
反观鹤笔翁,只来得及做出一个双手举起,保护头脸的动作,就在后退闪避的过程中,将这十八根梨针,整整消受了一十三枚……
第三卷 百岁寿宴生辰纲 No。035 重毒
其实,如“漆黑星毒丸”这般毒品,于常人而言,自是一中毙命,绝无生还可能的致命药物。但对内力修为,已然达至鹤笔翁这种级别的高手来说,却并无太大的用处。不过,就是中招以后,运功逼毒的时间,比之寻常毒药来得更长上一些罢了。
刚才那些,所谓的血溅十步,毒药解药云云,完全是在殷扬捕捉到鹤笔翁的心理活动以后,临场发挥,欺骗对手的巧妙谎言而已。其目的,无非就是想导演出一场真作假戏,将那原本并未中毒之人,诈得真正中毒的机变手段!
而这些暴雨梨花针,才真正是清泡于“红花香雾”调制出的香水中,经受过长期浸润的超级大杀器……
说起来,殷扬一直是个颇为高傲的人。他可以心狠手辣,也可以不择手断,但有一些原则,却是其始终坚定不移地遵而守之的。
比方说,从来不干,像“往自己的配剑上抹毒”之类,颇为没品的事……
而暗器,当然不属于这个范畴!
把玩着手中的小巧手统,殷扬忽然觉得,它的那位作者所宣扬的“唐记出品,必属精品!”之言,未必没有道理。就像现在,这位唐家三少的手工能力,甚至可以在一定的有利情况下面,相当愉快地将一名已经达到“神而明之”境界的超级高手给轻松撂倒……
不得不承认,无论在哪个时代,科学技术都是作为第一生产力的超强存在!
感叹完毕,殷扬望向鹤笔翁的目光,便多了些玩味:“鹤先生,您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又中了次毒呢?如此一毒未解,又毒再中……双毒重合,别说晚辈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当真是仙人下凡,也是救无可救啊!”
咎由自取的鹤笔翁,就算是再怎么愚蠢,到了这个时候,也早已经猜测到先前殷扬的狡诈心计了。眼见对手此时语态轻佻地讥讽于他,一代高手的自尊心瞬间爆发,只是一根一根地逐一挑出十三枚细针,然后紧紧捂住身前几个伤处,对殷扬的奚落之言,完全不做任何理睬。
等到毒针全部拔出,鹤笔翁不声不响,立刻摆出起手式来。两掌一左一右,一前一后,运气吐劲,开阖生风。一双老眼,更是死死地盯在了殷扬的面上。观其目光,竟是萌生死志,如受伤狷兽般忍狠无比。
而被他紧紧盯住的殷扬,却无半分畏惧之意,反而是轻松地嘘出一口长气。
望见鹤笔翁的眸里已显出疯狂之色,他终于能够确定,那位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鹿仗客,如原著相同,并未有参与此次埋伏。否则,凭鹤笔翁略显糊涂的个性,如果并未真正被逼得身陷绝境,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等决绝的眼神出现。
心头的重担一去,殷扬自不用故意以刻薄的话语再去刺激对手。只见他神色一冷,整个人气势骤变,脸上再无半点笑意,身形一动,化作白影,开始绕着鹤笔翁疾行缠斗,意欲助长毒效的加速运作。
鹤笔翁身中数针,有苦难言,只觉所中针处,皆是一阵酸软麻痹。并且,还以极快的速度,不断的扩散全身。他当然知道这是自己急催内劲的缘故,但面对殷扬无处不在,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连续打击,自己的守势却根本不能闲下半刻。
殷扬身形快绝,围着鹤笔翁急旋狂转,持续不断的连连出手之下,更是直往鹤笔翁受伤不便的身侧,背后,下盘等位置抢险进攻,让对手暗自叫苦,却又全无办法。此时此刻,在殷扬过人轻功的周旋下,自感身体越来越重的鹤笔翁,就连与敌同归于尽的机会,亦不可得。
半盏茶的功夫,鹤笔翁就被殷扬的磨刀战法给彻底拖垮。红花香雾的效用蔓延全身,这下,他连运息提气的简单意愿,也仿佛变成了一种奢求。
当殷扬的鹰爪,终于扣住老鹤咽喉的时候,二十丈外的战团也是一声绝望的凄吼传来。殷扬转身望去,原来唐斩一刀劈下,齐肩而断地斩掉了刚英的整支右臂。紧跟着,倒柄一击,将敌手撞晕过去。又随手点了三处穴道,替其暂时止血,就提着刚英,向殷扬走来。
“哈哈,这个贼人的外功极是了得!一双肉掌,可谓刚劲雄浑至极。若不是公子您先行刺伤了他,属下与他单打独斗,怕是会有大麻烦了。”
轻轻一扔,将重残昏迷的刚英丢在地上,唐斩爽朗地大笑道,显然刚才一场让他战得极为痛快。
听了唐斩自顾谦虚的马屁,殷扬也是极为受用。毕竟,今天是个幸运的好日子,自己亲自动手,不但擒住了一个超级高手,自己的武厂也即将多出一位超一流的称职陪练。
“公子,刚才出击的时候,老方的意思是放长线,您看……”唐斩看殷扬心情不错,忽然笑着问道。
殷扬一愕,眺目往更远处,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的方西墨方望去。直到这时,身为方西墨老对手的那位刚猛兄,仍然是有守有攻,凶猛依旧,不由沉思起来。
要说这方西墨,习练那绝情谷中公孙家传——阴阳倒乱刃法里的左手剑诀,也已经有段时间了。身法剑术,攻敌角度的先期变化,也早已较为熟悉。可以说,他在长剑上的功夫,已然恢复到他右手受伤前的全盛时期,近乎七八成的火候。
照理而言,区区一个刚猛早就应该拿下。但是,眼前的事实,却并非如此。联想到唐斩话中的“放长线”一词,殷扬已然猜到他是想放这菊花兄走人。如今,看似胶着的战局,不过是放水逗着对手玩而已。
是想让刚猛回去,并向那个人发出挑衅的信号么?
殷扬微一沉吟,便点了点头,算作应允。反正,今日的收获不少,放走刚猛一人,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
唐斩见到殷扬表示同意,抱了下拳,干净利落地一个转身,向着方西墨处飞赶过去。口中,更是响起阵阵啸声,却是与方西墨事先沟通好的同意暗号。
这让站在原处的殷扬,大为羡慕。
因为,从小到大,至今为止,他都未能概念清楚地理解,武侠小说中的“长啸”,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也许,是因其年纪太小,内力较弱的关系,现在的他,所作出的尝试,依然还只是停留在“海豚咽音”的初级阶段……
就在殷扬立于原处,感慨羡慕,探究思索的时间里,方西墨略略作戏,在唐斩尚未赶到之前,装做被对方的最后疯狂所抑,手下一缓,又于敌手身上特意地留下数处标记后,便仿佛不堪其扰,名正言顺地放了那刚猛一马,任其狼狈逃窜而去……
第三卷 百岁寿宴生辰纲 No。036 计毒
“怎么处置他们?”
看了眼刚英,刚决,这两个躺在地下,靠于一处的难兄难弟。刚才,演了出“夫妻同心,齐力断金。”恩爱打斗戏的张翠山,携着爱妻之手,开口问道。
“不过是蒙人走狗,便直接斩杀了吧!”
俞莲舟经过一番运功调息,原本苍白着的脸如今已见血色。听到张翠山动问,硬梆梆的说道。
随后,俞张两人的目光,尽皆投向殷扬,看他是什么意思。
对此被擒二人,殷扬其实是看不上眼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真正看重的鹤笔翁绑于神蛇坛下属找来的马车厢里,却对刚英刚决这两位金刚门徒不理不睬,任其倒在原处卧于地上。此时,见张翠山师兄弟看将过来,便道:“杀,是一定要杀的。不过,小侄尚有几处疑惑,还需要问过他们才可放心。”
张翠山与俞莲舟听了,对视一眼,点了下头,就各自走开。
先是让手下人,找了桶凉水来泼醒刚英二人。接着,殷扬又示意,让唐斩将那最先被张氏夫妇擒住的师弟刚决带往别处。过了许久,才对清醒过来后,却始终沉默不语的刚英问道:“你叫什么?”
“哼!”刚英因为右臂被斩,失血过多,从而显得有些惨白的脸上,尽是不屑。
“你哼什么?”殷扬心情甚好,并未动气,仍是问道。
因被点穴,至今还狼狈倒在地上的刚英,这回连冷哼都懒得哼,直接转过头去,一幅无声表达“我是硬汉!”、“非诚毋扰!”的宁死本色。
“你叫什么?”殷扬很有耐心,又一次问。
终于,刚英猛地回过头来,嘶声低吼道:“本大爷的名讳又岂是你这小子问得!天鹰教,哼哼,天鹰教,叫那个李天垣来还差不多!”
看到自己竟然碰上了一个老资格的俘虏,殷扬不禁笑了:“哦?这倒是想不到了。听你的口气……刚大爷好似竟还认识我教的李堂主?”
似为殷扬质疑的语气所怒,刚英又是连连哼道:“你这个小辈知道什么?十年前,抢夺海沙派屠龙刀时,本大爷就与姓李的照过一面!”
殷扬一楞,望着眼前这个面容阴鸷的中年人,思绪就有些失神。合着,这人竟是倚天原著里边,开始出场的那个神秘白衣人 ?'…'
这可是个难得一见的无名大龙套啊!
殷扬自然知道,十年之前,长白三禽与那尚未灭门的海沙派,争夺宝刀的龌龊事件。如今,这三条废材不止都没有死,反还舒舒服服地待在天鹰里呢。却是他出生后,历史改变,因为三禽外号的关系,被李天垣收做了手下。
“你在那金刚门里是什么身份地位?”收回神来,殷扬笑了笑,再次发问。
刚英一惊,反问道:“你知道金刚门?”
殷扬笑意不减,眼神中却带着一些神秘:“我这人比较奇怪,天生就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排行老大!”听了殷扬的答案,也不知怎么想的,刚英突然又变得爽快起来,大咧咧地答道。
“大弟子?”殷扬眉头微皱,确认道。
“大师兄!!”刚英腮帮的肌肉一阵抽搐,原本就显得十分阴鸷的脸,此刻貌似变得更为阴沉。
功夫这么差,还大师兄?
眼界极高的殷勤,眉头一挑,索性直接问道:“你们门中武功最强的是谁?”
这句话一经问出,似乎正好戳到了这位大师兄的痛处,刚英眼中妒忌之色一闪而过,脸孔一板,紧闭着嘴,明显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这才对么。
阿二,阿三,这两个牛逼轰轰的高薪仆人就不用说了。哪怕,是那个自己曾经见过一面的刚相,貌似都比他来得强些。这个所谓的“大师兄”,在那个以实力称雄的金刚门里,怕是当得不爽至极吧!
已经将实际情况,猜测得八九不离十的殷扬,也没有再勉强他,而是换了个话题,继续询问道:“你们这次伏击究竟所为何事?我们这群人里,应该没有贵门的死敌吧?”
“所为何事?”刚英的脸色,重新充斥起不屑之意,“嘿嘿,当然是为了屠龙刀了,还能为了什么!?”
殷扬呆住。
虽然地处江南,但那个汝阳王府的情报系统,不会这么落后吧?
这也太离谱了,谢逊死拉着屠龙宝刀随之葬身冰海的消息,早就从正道三派的口中纷传出来。远的不说,就江南武林而言,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了。作为类似国家机器存在的古代军统组织,按照常理,汝阳王府的耳目不可能全体失明失聪,自摆乌龙啊!
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透着股难喻的诡异气息。殷扬便当着俘虏的面,把殷素素那个经过后期制作,并加特效处理的惊险爱情故事娓娓道来。见到刚英的脸上,随着故事的剧情发展,神色不断地惊愕变化……这才肯定,刚才的那些,绝非这个刚英的欺瞒之词。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些行动之人,必定是因为某种他不知道原因,并未收到过此类通知。
难道,无论谢逊死了没有,屠龙刀失了与否,这次行动都有必要执行?那刚才,鹤笔翁欲抢张无忌这个初回中原,什么都不懂得的小孩子,又是干嘛呢?
要说这汝阳王府,看破了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