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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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尚未弄清楚真象之前,走远了他们想追也是来不及……”
杜天林想了一想,虽知事情绝非如此单纯,但目下之计只得再奔过去也省得一场纠纷,
于是点了点头道:“那么咱们快走吧!”
两人一夹马腹,马匹急奔而去。奔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果然见前面两匹骏马正停在道
旁,那左首一人骑在马上,肩上落着一只白鸽,他正低头察看。
杜天林低声说道:“快走!”
两匹马急驰而过,那两个汉子倒并没有如何留意。
杜、贺两人奔出好远,杜天林道:“只怕前面还有麻烦。”
贺云点了点头道:“方才两只白鸽,只有一只停在那两人身边,还有一只不用说一定是
传讯于下一站的人了,那于公子果然兴师动众,一路上都派出手下人员。”
杜天林本想借机接口问道:“由此看来你那布包的确重要万分了,不知其中究竟是何事
物?”
但他想了一想,还是忍住没有开口,不过这时他心中好奇之心又自加强不小。
杜天林沉吟了一会,缓缓说道:“咱们得小心一些了。”
贺云道:“若是他们沿途拦阻那倒也罢了,只怕前后夹击,陷入包围之中,是以咱们等
会遇有拦阻,非得立下杀手,不可为其拖延困陷……”
杜天林见她说得认真,心中暗道:“对方要拦的是你可不是我,我凭什么要为你下杀手
伤人?顶多制住对方便了。”
但他仍未说出口来,只因他已知那贺云乃是少女身份,内心便有三分容让之心,再加上
她生得灵巧美貌,稍硬一点的话便说不出口来,其实这也是人之天性,便是再凶再恶之人,
面对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女,只怕也说不出什么恶劣狠毒的话来。
贺云说到一半,扭头只见杜天林望了自己一眼,心中不由一虚,立刻住下口来,冷冷说
道:“你欲言又止,何不直接说出来听听?”
杜天林心中暗暗好笑,面上却装得一本正经地道:“那于公子及其手下与在下无怨无
仇,下杀手相对倒也不必。”
贺云呼了一声,忽然她心中想起一事:“糟了,我虽是男装打扮,但对他言语之间已忘
记做作,总是依我平日说话的态度相对,他却对我一再容让,难不成他已知我的身份?不
好,他若知我为女身,却并不指破,不知究竟存了什么险恶之心……”
她越想越觉不错,心中禁不住又羞又急又恨,一时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她城府本浅,
心中有事,脸上神色立变,杜天林眼她突然不说了,面上神色变动,但他岂能意识到这等麻
烦的心理,只道她心中对情势渐感紧张,于是开口说道:“贺兄不必紧张,咱们见机行事便
是。”
贺云心中暗骂一声,抬起头来看了杜天林一眼,却见他神色洋洋自若,落落大方,心中
不由一动忖道:“不过……瞧他这般模样,又不像是心中有鬼,也许他并未察觉,我虽说话
之间语气忘记了掩饰,但他初入江湖,未必便能感觉得出,倒是我多心了”
她心中思虑一反一覆,自己也感到不知今日为何东思西想不能心平气定。
杜天林见他不答,又开口说道:“等会若是遇上相阻这人,问贺兄在下是何身份,贺兄
打算如何相答?”
贺云怔了一怔,一时真不知如何相答,她想了一想,忽然又忖道:“难道他这一句话是
故意来问我么?”
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微微一红,杜天林见她仍不作答,不由一皱双眉道:“贺兄便说在
道上遇见在下如何?”
贺云点了点头道:“只是他们未必会相信。”
杜天林道:“这个到时候再说吧,前面那一座林子地势较险,咱们要留神一些——”
他话未说完,两人马匹才一偏转向林子而去,忽然一声大吼响自林中。
贺云望了杜天林一眼,心想果然来了,只见两条人影一左一右飞掠而出,两人一齐勒住
马缰,同时翻身飘下地来。
只见那两人站在马前不及十丈之处,入目识得,竟是那杨氏兄弟两人。
杜天林望了那杨氏兄弟一眼,那两人的目光倒并没有注视着自己,只是盯视着身侧的贺
云。
杜天林察觉得出,那人目光之中充满了仇恨,四束目光好比要燃烧起来,他心知那贺云
杀害他们其余两个兄弟,这一股仇恨一直存在心上,到今日像是爆炸开来,再也难以忍受。
那杨老大深深吸了一口气,好象在抑止住激动无比的心情,他望着贺云一字一字说道:
“以往杨某人看在他老人家面上,对你可说是一再容忍,你却骤下毒手不加思虑,今日杨某
倒要见识见识你除了依仗老头子的名荫之外,倒底有几分真才实学得以如此强行霸道!”
他这几句话乃是含悲而说,气势之上便占住一个理宇,贺云哼了一声,本想反拨他几
句,一时却是答不上话来。
杨老二突然仰天一呼道:“大哥,我可忍耐够了,今日兄弟是豁将出去,非要这小子性
命不可,否则怎对得住三弟四弟在天之灵?”
他说到这里双目之中已是泪光闪动,想必是激慨已极,杜天林只觉形势甚为难堪,他侧
目望了那贺云一眼,只见她一脸都是冷哂之容,却掩不住些微惊怒神色。
那杨老大忽然一转脸,冲着杜天林一揖,沉声说道:“这位兄台,杨某与你素不相识,
也不知你与姓贺的是何关连,但既是行走江湖,那日姓贺的骤下毒手之事想来你必亲目所
睹,杨某在此相请,敝兄弟与姓贺的事,你便作旁观之人如何?”
他如此明言直语说出,杜天林心中不由一震,暗思据事凭理,贺云实是说之不过,尤其
对方既言明武林规条,他倒底江湖经验犹浅,一时之间再也想不出如何应对才是。
他见那杨氏兄弟目光炯炯然注视着自己,若是硬要插手相阻,自己实是有违常规,他心
中纷乱,日光不由一偏,竟不能正目与杨氏兄弟相对。
杨氏兄弟见他久久不能作答,面上已露出焦急激怒之色,尤其那杨老二,杀机密布面
孔,神态好不惊人,杜天林侧过脸来望了那贺云一眼,这时贺云似乎意识到情势的险恶,她
看见杜天林面上带有无可奈何的神色,心中大震,不由自主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杜天林的手
掌。
杜天林只觉她手掌微微颤抖,心知这少女此刻心中甚是恐惧,转念想到自己当时亲口对
她说过一路护送她回江南的话,立刻一股强烈同情之心升起,心中暗暗忖道:“我就装一次
不懂道理的人吧!”
他双目一转,故意岔开说题道:“这位贺兄与阁下两人的事,在下并不清楚,阁下劈头
如此说来,倒教在下一时弄糊涂了。”
他心知自己于理不正,只得先赖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此事,如此一来下面的强言硬语便好
开口一些。
那杨老大一直等他发话,却不料他说出这一番话来,不由怔了一怔,过了一会才开口说
道:“那一日阁下曾与杨某对了一掌……”
杜天林不待他说完已自插口道:“只因当时在下适逢路过,忽见你对一个已然昏迷在地
之人骤下杀手,看不过眼便接了一掌,但在下迄今仍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杨老大登时怔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杜天林心中暗暗感叹,自己在江湖中才混了不
到半年,这些假话已自脱口可出,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了。
杨老二忽然大吼一声道:“大哥,咱们找的是姓贺的,你管这人作甚,他若是要强行伸
手,咱们先宰了姓贺的再教训教训他便是——”
那杨老大上次和杜天林接了一掌,心知杜天林内力造诣极为高强,他迟迟不敢动手便是
对杜天林有所顾忌,这时他兄弟想是急怒攻心,口出恶言,他连忙施了一个眼色,但话已说
出。
杜天林忽然哈哈一笑道:“这一位兄台说得好,在下倒要瞧瞧如何教训法?”
他这一句话便将重心转在自己身上,那杨氏兄弟如是要和贺云交手,他便抢先挑战,果
然那杨老大面色一变,杨老二却大吼道:“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你要为那姓贺的先替
死,可怪不得我杨某——”
杨老大低吼了一声:“老二——”
他忽然转念一想这少年八成是故意如此,自己即便再如何说,他插手相拦已是势所难
免,是以只听了一声“老二”又住下口来,心中忖道:“既是免不了与他一战,这少年功力
奇高,我不妨和老二联手出击,突下杀手也许尚能凑功——”
他为人心计较深,心念已定,侧过脸来望了兄弟一眼,作了一个眼色,一步跨至二弟左
侧,低沉着声音一字一字说道:“阁下既是如此,咱们虽有话说也是多余—一”
他说到这里一顿,斗然之间双目中精光暴长,口中大吼一声道:“二弟,‘举火烧
天’!”
他兄弟两人心意已通,话才出口,那杨老二斗然一腾身跃在空中,双拳向下一按,斜地
里一路打下,对准杜天林右肩右腰一带。
杨老大身形好快,他二弟身形呼地一声才自腾空,他斗然一蹲双足,右掌一探,猛可平
平拍出,同时间左掌一翻猛可凌空虚抓一下,只听‘嘶’地一声急响,那右掌远的是“铁
沙”掌劲,左手抓出却系纯阴柔力道,一刚一柔相辅而起,威力登时暴增。
他这两人出手的确太快,人影一闪,杜天林只觉劲风已然袭体而生,而且力道刚柔交
融,威力极猛,他意识到杨氏兄弟在这一式偷袭中已用尽了全力,但求一击中敌,只因那杨
老大心中有数,若是一式不成,要想占得上风希望越是渺茫。
这一刹时杜天林左手一松,身形跨在贺云前身,以身相护。同时间右手急沉,紧沿着左
侧一拍而出,他知杨老大这一掌已尽全力,实是非同小可,是以丝毫不敢大意,右掌拍出已
运足真力。
那杨老二此时已然凌空,但一时间杜天林分不出力来相抗。他准备一掌震退杨老大再倒
拍直上。
他掌劲一挥,只觉手中一重,连忙吐出内力。
杜天林这一掌力道极强,杨老大登时抵抗不住,那知他忽然大吼一声,蹲立着的身形猛
可向后一侧,杜天林只觉一股缠劲直袭而来,自己的内力竟然被对方硬生生托住了,进退两
难。
这一刹时间他也来不及思想,杨老大这一掌力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已明白杨老
大叫兄弟以”举火烧天”之式由上而下袭击,便是存心将自己力道困在一侧。
杜天林只觉此刻形势危急,忽然只听一声“轰”然巨震,紧接着杜天林的身形疾飞而
起,在空中一连跨出三步,到最后一步踏出时,左掌斗然反手拍出,刹时呼地一声,人影全
收!
只见那杨老大露出又惊又骇的神色来。他迷迷糊糊地也弄不清自己究竟如何被一股巨大
无比的力道将整个人抛在半空,那力道虽大而不强,自己落在地上似乎并未负伤,他急看二
弟,只见他在五丈之外,右手抚着左肩,反倒像是吃了亏。
杜天林暗自大大喘了两口气,面上的青气逐渐归于平淡。贺云站在一边目睹这一幕,心
中不由突突跳动,她万万不料这姓杜的少年内功居然已到这等高强之境,方才在极端劣势之
下,只见他猛一挥手。杨老大那等全力以赴的力道,登时被反震得飞在半空。贺云看得不由
呆住了。半晌也喘不过气来。
杜天林望着杨氏兄弟两人一言不发,面上神色莫测高深,杨老大呆了一呆开口道:“阁
下功力之高,敝兄弟自认不如,理当甘拜下风无颜再见,怎奈此事乃是生死之仇……”
他说到这里,忽然只觉气血不畅,心中吃了一惊,知对方方才力道虽是柔劲,但到底太
过强大,自己全力发出的劲道悉遭封回,这一会已渐渐感到气穴被压制得有些不能通畅,一
时之间话也说不出来。
杨老二见大哥面色忽然苍白起来,只道他受了严重内伤,喘息着说道:“大哥,你——
怎么啦?”
杜天林侧过头来,对贺云低声道:“咱们快走吧!”
话起身动,轻轻一闪已落在马背,贺云自然也连忙跳上马背。
杨老大抬起头来,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眼见两人上马欲行,却是无力相阻,不由急怒攻
心,大吼道:“姓贺的小杂种,你走不掉的……”
贺云面色陡然一变,忽然伸手向怀中一探,猛可一撤而出,霎时杨老大身前陡地散开一
层白色的云雾。
杜天林斗然大吼一声儿“贺云,你住手——”,但那白雾已散,杜天林心中一急,一口
真气直冲而上,他在马背上猛可一掌推出,只闻“呜”的一声疾嘶,巨大的掌力登时将白雾
吹向左侧,他一松马缰,马匹向前一冲,伸手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