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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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天林怔了一怔道:“大约功力只有六七成左右。”
老僧右手斗然一伸,凌空放定,缓缓说道:“你运气击老衲掌上,老衲测你的功力——”
杜天林微微迟疑,不知用意何在。
老僧面上神色焦急,口中催道:“此事甚为重要,你尽力施为吧!”
杜天林吸了一口真气,虽然能够凝聚,但若想运之于四肢,而可随掌发出却又有力不从
心之感。
他一连试了好几回,都是不成,那老僧长长叹了一口气,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急急开
口问道:“小哥儿,那白回龙可曾授你冲穴运气之法?”
杜天林呆了一呆道:“有的。”
老僧面上流露出一丝喜色,缓缓说道:“你快依法运气,老衲助你一臂之力,立刻治好
你的内伤!”
杜天林虽觉自已伤得不轻,但依这老伯之能,说出此话并非信口开河,于是不敢再有迟
误,立刻运气归府,运转四肢百骸。
他正在运气之际,突然只觉一股柔和无比的力道袭体而今,双目一昏,迷迷糊糊之中只
觉有一股热流绕着自已周身大脉上下移动不已,忽快忽慢。
渐渐地,自已体内的真气已可以与之配合,每当那一股真气流过紫府要穴时,周身立时
产生一股舒适无比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天林只觉自己的真气越来越强大,逐渐难以驾驭,随时有四分五散
的可能,但此时他无暇多想。只得尽全力与体内强大的真气相抗。
渐渐地,体内那一股热流缓缓退去,杜天林只觉好比千斤的压力一分分地减轻,到了最
后,长长吐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间全身衣衫均已为汗水湿透!
杜天林定了一定神,缓缓睁开双目,只见那老僧盘腿而坐,含笑望着自已,他斗然醒悟,
那老僧已借疗伤之余,将内力灌住在自已体内。
一念及此,他立刻长长吸了一口真气,果然那真气勃然有如奔马,以前就是未受内伤之
前,也是万万难及,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老僧居然会以本身内力,
用最高的“灌顶”手法,生生注入自己体内,换一句话说,在短短前后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内,杜天林的内力造诣,平白增加了少说有十年之功;
杜天林呆呆地望着那老僧,那老僧却是微微带笑意,缓缓齐口说道:“小哥儿,你内伤
痊愈了吧?”
杜天林怔怔地道:“大师!……晚辈……如何担受得了?”
那老僧微微一笑道:“也正因你是白回龙门下,否则老衲功力就算再高一甲子,对你也
束手无策呢。”
杜天林啊了一声,那老僧又道:“老衲一生功力,纯粹与中原之学断然不同,有大多数
且处于极端相反之境,若是骤然加之于你,你的功力不及老衲,真气被带逆转,立有不测之
危。”
杜天林岂有不知之理,那老僧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只因你出自白回龙门下,那白回
龙授你内力,虽是以中原武学为宗,但在后天最基本的根基,却仍为我西方源流,是以老衲
内力注入你体内,正好融合贯注八脉经道,这真可谓是百年来少见的机遇,各种巧合集于一
身,小哥儿,你恐怕是当下武林之中唯一身具两脉源流的人了!”
杜天林只惊得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老和尚的每一句话部是震动他的心弦,
良久仍然难以平抑下来。
过了好一会,杜天林低声道:“大师,你……为什么要如此?”
那老僧面上神色逐渐严肃起来,他望着杜天林,双目之中射出慈祥的光辉。
过了一会,他缓缓开口道:“小哥儿,白回龙的绝学,你大约是都学到了!”
杜大林不知如何回答才是,那老僧顿了一顿,缓缓接着又道:“方才老衲助你运功之际,
已然测出你的内力造诣极为深厚,以你之年,有此成就,老衲不由不叹为百世良材,尤其是
你的功夫竟全以内力为主,这不由更令老袖惊奇,同时也因此令老衲暗暗担忧——”
杜天林怔了一怔道:“担忧?大师——”
老僧不待他问完,接着便说道:“以你的功力,方才曾说有人在绝崖之上暗暗偷袭,你
仍觉力不足抗,由此推测,那人的内力之深,足令老衲心惊不已!”
杜天林想了一想说道:“大师可知那暗中发掌之人是谁么?”
老僧点了点头道:“八玉山庄中有此功力者,老衲猜想,除了他之外别无他人。”
杜天林怔了一怔,那老僧缓缓说道:“以老衲之见,那人便是那八玉山庄之主!”
杜天林啊了一声,那老僧接着又道,“老衲与庄主已有多年不见,他的功力如果真似你
所说一般,则这几年来——他可真是下足了苦功,大有进展呢。”
杜天林心中震惊,只听老憎又接着说道:“方才那中年汉子说,庄主近月以来大半时间
闭门于八极堂中,由此看来,他的功力的确已达到可以参悟那“八极玄功”的程度了!”
杜天林怔怔地问道:“那‘八极玄功’必是极为厉害的功夫了?”
老僧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八极玄功修练到了极处,就是老衲也恐非其敌手!”
杜天林只觉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要发问,但一时之间却不知如何开口为适。
正在此时,忽然又是一阵足步传来。
老僧双眉一皱,前南道:“这时候会是谁来?”
杜天林不待他说,立刻一提气轻轻飞掠到石堆之后隐好身形。
那足步声逐渐来得近了,一个身影转过山洞,杜天林在石块之后瞧得真切,只见来人原
来是一身女装,秀发低垂,清丽优雅,竟是那柳姑娘。
杜天林心中吃了一惊,猜不透这柳姑娘居然会在此出现,不知她与这老僧又是什么关系。
那老僧见原来是柳姑娘,面上露出笑意,微微吁了一口气道:“青儿,原来是你回来
了。”
柳姑娘身形一轻,立刻飞上石笋,满面笑意,望着老僧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大伯,
青儿回来都快六七日了。”
老僧笑道:“青儿,可是有什么心事么,回来六七日不来看大伯,大伯在你心中份量越
来越低了呢?”
柳姑娘笑着不依,但面色却泛上一层红晕。
老僧微微一笑道:“青儿,你的小脸好红,难道真的有什么心事么?”
柳姑娘被他如此一说,面上更是通红,老僧原本是存着逗逗她的心理,却不料真说对了。
老僧心中暗奇,接着又道:“这一次中原之行,你可曾交结到什么朋友?你不是说一天
到晚在西疆过得无聊么?”
柳姑娘缓缓抬起头来道:“朋友么?青儿认识了一个大姐。”
老僧微微一笑道:“大姐?——青儿,你的小嘴也真甜,什么人只要被你拉上了,真不
易脱身呢?”
柳姑娘笑道哼了一声道:“大伯,这位大姐来头可不小呢,而且还是咱们的邻居呢。”
老僧微微一怔,他想不到这所谓的“大姐”究竟是什么人,柳姑娘微微一笑说道:“她
是鼎鼎大名的南疆血魔本人啊!”
老僧吃了一惊,奇声说道:“那南疆血魔本人?青人,你的年龄只够作人家的小女儿
哩……”
柳姑娘噘着小嘴说道:“那我可不管,青儿认识她时,见她年龄顶多也不过卅岁上下,
怎知她内功精纯,驻颜有术,叫她大姐,她也是自愿相应的。”
老僧哈哈笑道:“说得是,说得是,大伯错怪了。”
青儿嫣然一笑,却像是言犹未尽的模样。
老憎看在眼内,心中暗奇,口中缓缓说道:“一路上就只交得这一个大姐么?其余总还
有吧?”
青儿低下头来,微微点了点头道:“还认识了一位少年。”
她这一句话声调说得相当低微,在石后的杜天林听到了心中一震,知她所说的少年,八
成便是自已了。
只听那老僧道:“少年么?是中原那一门派的后起之秀?”
青儿抬起头来,缓缓说道:“这少年并非什么名门大派的,可是一身功力出奇地高强。”
老憎啊了一声说道:“你和人家交过手了。”
柳姑娘道:“交手倒是不曾,可是小芙姑娘展开那一路剑法,在卅招内被那少年硬以内
力击落长剑——”
她说到这里,杜天林心中已知她所说的少年果然是自已了,那老僧面上似乎微微露出惊
诧之色道:“中原道下少年高手多如恒河沙数?能击破那路剑法的,至少已是一脉掌门之能
了!……”
柳姑娘忙不迭点头说道:“所以青儿说这少年武功路数奇异无比。”
老僧笑了一笑说道:“怎么?青儿自什么时候起,也会赞许他人了?”
柳姑娘面卜一红忙道:“最奇的是,那少年千里迢迢,到西疆来到处打听一事——”
老僧微微一惊道:“打听什么?”
柳姑娘低着嗓音道:“据青儿所知,这少年与昔年的盖世金刀有关呢——”
老僧斗然怔了一怔,霎时他已明白原来柳姑娘所说的少年也就是躲在石后的少年,心中
不由暗暗好笑,心念忽然一转,已有了决定,嗯了一声道:“居然与盖世金刀有关?”
柳姑娘点了点头很郑重地说道:“这一点青儿是有把握的!”
老僧啊了一声道:“那少年现在何处?”
柳姑娘面上神色斗然一黯,再也不回答。
杜天林躲在石堆之后,他想起那一日柳姑娘曾对自己说过“小心”的话,不知她对突袭
自己的阴谋究竟知不知情,心想只要再听她说下去便可明日真相了,却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那老僧见柳姑娘一脸黯然之色,心中已明白了几分,他等了一会,仍不见柳姑娘开口,
于是轻轻咳了一声说道:“青儿,你在想什么?”
柳姑娘轻吁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道:“大伯。青儿有件事,想间大伯。”
那老僧见她说得正经,便不再取笑,点了一点头,缓缓说道:“什么事?青儿。”
柳姑娘见他说得慈爱,只觉心中的不畅与委屈一起涌上心头,不知不觉间眼眶都红了。
过了一会,她缓缓开口说道:“如果有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很是……很是……关切,
那男子却不辞而别,也许是为了什么重大之事,但这……男子……的离去,算不算一种……
一种……不友好的表示?”
她断断续续说到这里,想到自己语意太过显明,还假借什么男子女子,不由羞得满面通
红,低头坐着动也不敢稍动!
老僧啊了一声,缓缓说道:“那就要看不同的情形了。”
柳姑娘仍然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老僧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这要看那男子知不知道
女子对他的关切。”
柳姑娘听得呆了一呆,忽地仰起头来道:“是了是了,我怎么未想到这一层?”
那老僧微微一笑道:“青儿,那少年为何不辞而别了?”
柳姑娘惧犯了一会,缓缓说道:“青儿认识那少年后,知道他到处想打听那盖世金刀之
事,心想此事舅父也许会透露一二,便邀他同道而行,反正他原就要到西疆来,顺路而行他
立刻欣然答应了。”
老僧点了点头道:“一路之上,他对你的表现如何?”
柳姑娘想了一想,却是不答,石后的杜天林听得心中乱跳,面上发热,这时他想起一路
上总是柳姑娘找寻问题与自已相谈,自已内心也不知想着什么,似乎老是提不起兴趣来。
柳姑娘顿了一会,缓缓说道:“到了山庄,当夜便见了舅父,青儿性急,便将他询问盖
世金刀之事说出,突然舅父的面色大为变动,青儿从来也未过他老人家如此吃惊过!”
老僧嗯了一声,柳姑娘接着又道:“青儿感到舅父神色有异,当晚舅父将那少年安排在
宾馆之上,青儿曾低声告诉他夜间谨慎,结果第二日清晨,他已不辞而别了……”
杜天林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是如何一会事了,这一切安排原来都是瞒着她的。
老僧听到这里,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你没有问什么原因么?”
柳姑娘道:“青儿问了的,问舅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舅父只是淡淡地道,这少年身份
神秘,当夜不辞而走,想是为了什么极为重大紧急之事!”
老僧哼了一声道:“你相不相信如此说法?”
柳姑娘微微一怔,缓缓说道:“舅父他老人家何必对青儿相瞒呢?”
老僧想了一想,似是不愿再说,故意哈哈一笑道:“便是为了此事,你这六七天以来,
独生相思,怪不得大伯一见你便觉得心重重地了……”
柳姑娘面色一红,轻轻地道:“大伯伯,青儿来问您的事,怎么不回答呵……”
老僧摇了一摇头道:“你问大伯什么来着?你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