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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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攻两人。
气震之声更沉,乔老爷子忽然发觉对方这一招力道正好是方才一招的一倍,他心中忽然
想到一个人,顿时大骇,但还来不及喊出口,申氏兄弟第三剑已挟着排山倒海的威力而至。
乔三川大喝一声,忽然施出平生功力,只听得呜呜旋风暴起,漫天都是飞砂走石,根本
看不清楚场中情形,接着,一片沉静,令人窒息般的沉静,灰砂渐渐落了下来,场中情况逐
渐现了出来—一
只见申氏兄弟一左一右倒在地上,乔老爷子面如金纸,倚着一棵古松摇摇欲倒,对面一
棵大树干上掐着一支乌青色的钢剑—一
乔老爷子喃喃地道:“青海柴达木的赵宫凡,什么时侯竟调教了这么出色的一对徒
儿?”
那倒在地上的申氏兄弟勉强撑了起来,申老大冷冷地道:“赵宫凡么?他配做咱们的师
父?”
乔老爷子瞪着一双惊骇的眼睛,不知所云。
这时,那面色枯黄的秦篷真一步一步缓缓走了上来,他对着乔老爷子微微一笑道:“如
何?乔老爷子?”
乔三川冷冷一笑道:“也不怎么样。”
秦篷真道:“乔老爷子,现在咱们可以上路了罢!”
乔老爷子冷笑一声道:“老夫还是那句老话。”
秦蓬真道:“乔老爷子可是还要指教秦某几招?”
乔三川双目凝注,移开了撑在松树上的手臂,缓缓前行了一步,沉声道:“像秦兄与申
氏昆仲这等人物尚且为人所用,金蛇帮的帮主大概的确是个人物了,可惜的是,这些与老夫
了无相关!”
秦蓬真扬了双掌,只见他一双掌心这时忽然成了血红色,冷然道:“乔老前辈执意如
此?”
乔老爷子凝视着他的双掌,暗忖道:“难怪秦蓬真十年前突然崛起武林,数月之内而震
动天下,原来他朱砂神掌已达到了十成境界!”
他白眉一扬,双目中忽射出凛然的光芒,他冷冷望了气高趾扬的秦蓬真一眼,然后一扬
掌道:“废话少说,你来罢!”
就在此时,杜天林忽然走了下来,他大步走入剑拔弩张的场中,秦蓬真大喝道:“什么
人?”
杜天林嘻嘻笑道:“秦老兄,让小弟代接你一掌如何?”
秦蓬真惊震的转身望着杜天林,冷然道:“你是谁?”
他说着望了乔老爷子一眼,然后自作聪明地道:“你是乔老爷子的弟子?”
杜天林嘻嘻笑道:“便算是也不妨。”
秦蓬真见他嘻皮笑脸,忽然趁机大喝一声:“看掌!”
乔三川喘息着叫:“躲开!”
轰然巨震,令乔三川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秦蓬真退到三丈之外,面色难看已极,而
那个嘻皮笑脸的少年满不在乎依然站立原地—一
这少年一掌震退了赫赫大名的龙吟神拳秦蓬真—一
秦蓬真一言不发,忽然冲过去扶起申氏兄弟,如飞而去,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有交待。
乔三川望着杜天林,低首望了自己的双掌,喃喃地对自己道:“孩子,你可知道你做了
一件什么事?你一掌保住了武林中号称天下第一庄主的一生英名!”
杜天林对着乔三川一揖到地,淡淡地道:“乔老爷子反复乾坤神功,晚辈得瞻武林失传
之秘,真是三生有幸,乔老爷子方才说府上有客,晚辈要告辞了。”
乔三川急忙一挥手,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望着杜天林那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大事而满
不在乎的模样,忽然眼前浮现出五十年前自己的影子,他心中飘过一种奇特的情感,更是说
不出话来了。
杜天林微微地笑道:“晚辈要走了。”
乔三川只是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道:“小哥你贵姓?”
杜天林道:“晚辈杜天林—一乔老爷子,咱们后会有期。”
他轻松而潇洒地沿着小路走去,他不知道昔年威重天下的乔三川站在松林里一直送着他
的背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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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 五 章 辽东英杰
时正晌午,天空低低挂着一层薄云,朵朵好象棉花一样向四周懒洋洋地伸展,太阳被遮
在云层隙缝中,只有偶而发出些微光芒。
清风不疾不徐地拂动,正好将正午原应有的一股暑气吹散开去,山林旁一片原野舒适地
漫延一片青翠,紧贴着草地,刻划着一条灰黄色的道路,路径绕着山势向右内方转弯,然后
分开两个岔道。
这个时辰行人都是落足打尖去了,官道上冷冷清清的,半晌也难找出来往的行人,较之
清晨络绎不绝的人潮,的确相差太远了。
这时远方微微响起一阵马蹄声,只见一人一骑缓缓驰来。那马儿轻松地放动足步,一蹄
一蹄清脆地敲在石道上,马上的骑士也似乎昏昏欲睡,半弓着腰像是打盹的模样,渐渐地来
得近了,只见马上人原来是一个少年,一身青衣布衫,虽是倦容微现,眉宇之间却掩不住一
股特出的气质。
那少年驰至官道分歧口处,缓缓勒缰绳,马儿轻收足步停了下来。少年四下张望了一
会,只见那左边一路向左伸出不到三箭之地便向左急转,右方一道却是平直延伸而出,一时
不见终止。
少年左右望了一会,微微挺直腰杆,长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几日以来,我
杜天林的遭遇的确复杂得不堪想像,那日在山冈上遇着唐泉与少林寺的僧人,瞧那老方丈像
貌超人,八成是少林主持亲临,我糊里糊涂被卷入闹了一阵,看那模样,他们几人之间必有
重大秘密,我可懒得花脑筋去猜臆!”
转念又自忖道:“那唐泉好深的功夫,三十招之内,我竟然接持不下,总算拼命反攻一
招,瞧来那姓唐的功力,就是师父他老人家也未必能操胜算!还有那几个老僧,功力也是深
沉惊人,四人出掌,力道真有排山倒海之威,那少林寺名震武林数十年迄今不衰,良有以
也。”
他望着分岔的两条道路,心中转念想道:“那事物到我身上迄今已快数个月了,我却一
点线索都未探出,那人临终之前,曾说若是找不着,去江南找于公子,看来我只得如此
了。”
他缓缓带过马头,向右方一道驶去,这右方一道一直通向江南省地,杜天林望了望天
色,心知这一带前后好远必然没有人家,于是放弃歇足的打算,马上加鞭,在官道之上急驰
而去。
驰了约有一个时辰左右,马鼻咻咻喘息不已,只见不远处有一个镇集,这时已是下午时
分,官道之上行人来往频繁,坐骑不能跑得太过迅速。杜天林放缓马步,用手拍拭身上的灰
土,一直驶到镇集之中。
来到镇集之中,杜天林抬目一望,不由双眉一皱,原来那条街道两边,凡是挂着客栈餐
馆的招牌下都停满了马匹,显然是有大批人停留。
杜天林看看马匹实在是疲累不堪,顾不得人客繁杂,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楼“醉仙楼”缓
缓下马。
尚未踏入酒楼,只听一阵嘈杂哄闹之声,杜天林自行拴妥马匹,也不见有店伙出来招
呼,心知店内客人大多,伙计忙不过来,于是一推门进入店内。
一踏入门内,只见人头黑压压一片,整个大厅坐满了人,少说也有百十来个,杜天林扫
目一看,只见那百十人个个是短打装扮,一看就知尽是武林人物。
杜天林心中微微一怔,他这一跨入店门,自然有好多人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突然之间大
厅内人声逐渐减弱下来。
杜天林心中暗感诧异,他四周张望了一下,只见那黑压压的人群之中,左方上首位处有
一桌空席。
杜天林心中微微一怔。暗忖道:“怎么这许多人挤在四张席上,独独空下那一席位?难
道这些人都在等侯什么人来到么?”
他心念一转,足下脚步不由自主为之一缓,突然左方大踏步走来两个轻装大汉,走到杜
天林身前四五步处,一齐停下足步道:“请──”
杜大林心中大怔,但是此时全厅之中一片安静,他微微皱了皱眉,心中忖道:“不管他
们在作什么,瞧来多半是一场误会,我且将错就错,在这等场面之中说不定可以打听些什么
讯息!”
他心中思念转动,缓缓走向那桌空下的席位,只见那张木桌之上端端地横放着一对判官
笔,黑黝黝的放出暗色光芒。
杜天林不知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装着微微一顿,那两个跟在身后的轻装大汉突然
一齐住足,大声道:“公子请入席!”
杜天林一步跨到桌边,缓缓坐了下去,双手有意无意一触那放在桌上的一对判官笔,心
中猛可大大一震!
只见那左手判官笔把柄之上用黄金细线缠数圈,杜天林心中虽是大大一震,面上神色佯
装不变,心中却自忖道:“难道这位置原是为他留下?”
心中正思索间,那两个大汉一齐高声道:“公子驾到,咱们开始吧。”
大厅之中登时响起一阵嗡嗡之声,显然是在商议什么事情,过了约有半盏茶的工夫,一
个短布打扎的汉子缓缓站起身来,沉声说道:“那大旗教主已下了明显的挑战,咱们已再无
选择。咱们都已预备好了,只待公子吩咐!”
他一言说出,四周鸦雀无声,想必均抱有和他同样的意见。
杜天林从这一句话中,已猜着了倒底大约是一回什么事,当下略一沉吟,微微冷笑道:
“金柄铁笔亲下的战书,难道就凭这一言两语便可解决的么?”
众人都缄口不言,杜天林微微冷笑道:“各位对于金柄铁笔还不太清楚……”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有一个大汉自椅上站起身来,大声道:“那大旗教主崛起
武林,三五年之内已为武林公认为第一奇人,名声之盛己有“铁笔鬼见愁”之称,所谓铁笔
大旗,长钩于,与咱们公子齐名!”
杜天林只觉心中大震,暗自忖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于公子
原来为顶尖人物,与大旗齐名,怪不得我从下层打听不出消息,今日真是鬼使神差,闯入酒
楼,竟被人误为于公子,想来这批人都未见过于公子本人了。”
心中虽然还有多处不能贯通,但此时也不容多想,故意冷笑一声道:“就因如此,我才
知此事大非寻常!”
众人不语,杜天林微微一顿,接着说道:“我向各位说一个故事,各位请听清了……”
杜天林四下扫掠了一眼,发觉众人面上都流露出一丝迷惑的表情,心中一凛,猜知必是
自己说话口气不知不觉间露了破绽,想那于公子平时说话必然不是如此口气,面上却是神色
不动,缓缓开口说道:“我和那铁笔大旗算起来已交过一次手了。”
他此言一出,大厅之中登时响起一阵惊诧之声。杜天林道:“三月以前,我路过江南京
城一带,有一日在一个城隍庙前,遇着一个中年人,摆了一个看相算命的摊子。
我信步走过他身边,并未留意,他却站起身来,迎面对我一揖,口中说道:‘公子且
慢。’
我心中甚感诧异,当下说道:‘先生有何见教?’
那中年一言不发,双目只是不停在我面上察看,约莫有半盏茶光景,那中年人才开口说
道:“公子是日行务切记小心,否则恐有血光之灾!”
我微微一笑,缓步行开不再回答,我脚步才一迈开,那知那中年忽然一伸右掌,平平贴
击我胸前,那时两人之间相隔不到半尺,他突然出手,我只得回手,不能闪避,于是我左臂
当胸平切,他一拳击在我肘上,我只觉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猛推而来,心中吃了一惊,忙运
劲相抗,那推撞之力越来越大,我内力也越运越纯,到了后来,我只觉再固守下来,竟有力
不逮及之觉,非得用全劲反击不可。这时我心中惊异之感十分浓烈,于是化守劲为反攻之
势。结果那中年人力道正发,被我一击,他一连倒退三步,整个一张水案被余力击中,裂成
粉碎,碎片飞起,将他前胸衣衫划得支离破碎。
那中年人面上神色虽惊,却似乎带有早已料定如此的模样,倒是我当时十分震惊,再也
料不到这个中年人内力造诣深厚如此,尤其可怕的是他无缘无故竟然从出掌偷袭。
那中年人这时一揖到地,朗朗说道:‘在下一生自负掌中内力雄厚,却是自取其辱,公
子精芒内蕴,若是在下猜测不错,公子可是姓—一’
我当时不待他问话结束,仰天哈哈大笑道:‘尚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那中年人微微一怔,突地右手一挥,袍中一柄纸扇迎风展开,只见那扇上绘着一面紫色
大旗,当时我故意道:‘原来是铁笔大旗驾到—一’
那中年人忙摇手说道:‘在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