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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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那老者阴阴一笑道:“好说!好说!姑娘留神。”
这大力神君在西南武林也是一霸。他虽恨极这少女,但自持身份,仍然不背下手暗算。
那少女漫不经意,两双白又嫩的小手掌平放胸前。只见那大力神君胸前一沉一凸,吐气之声
便若闷雷一般,当下也暗暗吸了一口气。
那大力神王胸中蓄气吐劲,双掌平推而来,掌风凌厉之极。红香帮主汤武见这老头子当
真动了杀机。他适才经过一阵打扰,神智已渐渐恢复。当下口中叫道:“鲁兄,使不得。”
但大力神君双掌已递出一半,正待上前代那少女去接一掌。只见自己徒儿有意无意似的
站在自己身前拦住。他刚开口喊了声:“湘儿闪开。”
只闻砰的一声,四周树枝树叶横飞,那少女已硬接了一掌。上身微微一动,脚不丁不
八,分毫未移。
那大力神王飞快又是两掌,掌招发出,全身衣衫鼓涨,身子斗然之间便似大了一倍。威
风凛凛。汤武抢救不及心中一惨,暗忖道:“鲁九公施出‘破玉拳’来,这如花似玉的小姑
娘只怕全身脉道都会被震碎,绝无生还希望。”
但定眼看去,那少女也是飞快两掌,那出招之势与大力神王一般无二,两股掌风一接,
那大力神王身子连退了七、八步,口中叫道:“你……你……你竟是……”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出,颓然倒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结果,众人都惊呆了,谁都想不到这少女也会大力神王生平绝技“破玉
拳”,而且这么一个怯弱姑娘,掌力竟胜过天生神力的鲁九公,难道这少女内功已达“金刚
不坏”地步,但她一共才多大岁数,便打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会臻此境。
杜天林嘴角露过一丝冷笑忖道:“这姑娘已得青城木姥姥真传,她露的那手类似破玉
拳,其实是专克刚劲力道的“五阴绵功”,这姑娘武功倒杂得紧。”
杜天林一抬头,只见那红香帮主的徒儿脸上忽现不服气之色,杜天林目光和他一对,只
见他连忙转过头去,对他师父道:“师父,这姑娘好俊的功夫!”
汤武轻哼了一声,也不言语,那宁老大见好好一个局面,竟被这少女捣得大乱,当下向
那人丛中一施眼色,走出四五个中年来,那常道长领先走到那少女身前道:“姑娘神功惊
人,贫道兄弟有个剑阵,请姑娘品评品评!”
那白衣姑娘道:“常子川,那风凌渡的事你忘了,要不要姑娘替你说出来。”
常道长脸色一变,也不打招呼,一剑便往少女面门刺去,那少女一跨步闪开,口中道:
“常子川,你那次跪下向木姥姥说的什么话来,你敢与我作对么?”
常子川一言不发,一挥手五剑齐击,将那少女团团围在当中,那少女仍是赤手空拳,脚
下如行云流水一般游走,身子便若风吹柳絮东倒西歪,众人也没瞧清她施的是什么身法,竟
让她从五支长剑间不容发中闪身出来,那白衫少女叫道:“常子川,你好不要脸,你上次跪
了一天一夜,对木姥姥发誓终身再不用剑,难道你发誓便如放……放……”
她到底少女脸嫩,一时之间也骂不出什么粗话来,她说话之际,手脚可并未歇着,那常
子川等五人攻势更紧,那少女东闪西窜,敌人虽是招招间不容发,但她步法却是恰到好处,
每每巧妙避过,夷然无损。
杜天林心中更是惊讶不已,暗忖道:“这小姑娘竟连东海‘慕云岛主’的九宫七巧步也
学上了,有‘慕云岛主’撑腰,这般人又怎能奈何这少女?”
只因慕云岛主遁身海外多年,昔年在江湖上又只是惊鸿一瞥,是以众人当中无人能识这
少女心法,那红香帮主见五个大汉欺凌一个少女,而且发招狠毒,非置这少女于死不可当下
长啸一声,拔出长剑,他身畔徒儿大喜道:“师父,咱们早该上啦,常子川‘五行剑阵’虽
是历害,但有师父守住西金南火两方,破这剑阵也算不了什么难!”
汤武瞪了他徒儿一眼,心中忖道:“湘儿怎么如此多能,西金南火正是‘五行剑阵’枢
纽所在,湘凡一眼窥破,难道他武学已至通澈地步?”
只见他徒儿满面羞惭地笑了笑,这略一耽搁,常子川五人五支长剑已布起一道剑幕,四
周空气中尽是丝丝剑气,那少女面色愈来愈凝重。
汤武心中暗暗叫苦,常子川等人竟施出五行剑阵中最厉害“天罗地网”的招式,此时欲
救已是无能为力了,他心中一阵激动,血往上冲,大喝一声,一剑平推而出,竟欲硬生生接
下这五人合力一击。
这时人人都是紧张起来,汤武的徒儿脸色连变数次,最后现出刚毅之色,正欲有所举
动,只有杜天林心中丝毫不紧张,他知道这少女功夫极怪,事到临头,一定会有破解之道。
说时迟那时快,常子川等五支长剑缓缓下压,汤武发须皆张,一支长剑一分往上迎去,
堪堪相交,蓦听那少女轻叱一声,身形飘起,双手乱抓乱挥,十人只觉眼前一花,常子川五
人连连倒退,那少女已出重围,手中抓了三把长剑,连抖之下,三剑连续齐腰折断了。
常子川身形一定,手中长剑已失。他又惊又怔,脸色惨淡,半响才能发语道:“你……
你……原来是苗疆青发鬼母门人。”
那少女冷冷地道:“常子川你瞧走眼了。”
她举目一瞧众人,只见众人脸上都露出又惊又怕的神色来,但一瞬间,人人怯意尽除,
忿怨之情暴增,都是双目泛火,恨不得生吞活嚼自己,那红香帮主汤武,目中流露出惋惜惊
讶之色,那表情复杂已极。
杜天林心想:“那少女所用‘千手观音收万宝’手法,正是鬼母生平绝艺,鬼母为天下
人公敌,这少女露出这一手,只怕众怒难犯。”
那少女见众人纷纷站起,一批批围拢过来,她自持武功高强,倒并不含糊人多,但见众
人目中所露狠毒之眼色,却是生平未曾见过,不禁微微发寒,心中怦然而跳。
她见众人兵器出手,愈逼愈近,眼前寒光闪烁,那红香帮主似乎又沉在深思之中,对于
四周漠然不关心,少女愈看愈是心寒,只觉众人牛头马面,形容狰狞,便如身至阴府,被群
鬼包围一般。
一想到鬼,白衫少女更是胆栗.斗志全无,眼看四周合围已成,逃走之望绝无仅有,再
也忍不主高声大叫道:“三哥!三哥!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开骂了!”
众人听她招呼帮手,不由一怔,忽然唰的一声,林中飞出一人,接口道:“五妹别害
怕,为兄在此。”
那白衫少女闻声大喜,口中仍骂道:“我还当你死了啦!”
那人在空中一扭身,轻飘飘落在众人之前,微微一揖行礼道:“不知在下小妹子如何得
罪各位,我这做哥哥的在此先向各位陪罪。”
宁老大道:“两位既是鬼母门人,也怨不得大家心狠,怪不得大家出手群攻。”
那“青发鬼母”的是天下武林人人欲诛之魔头,宁老大此话点明人人都想出手除去鬼母
一门中人,并非持众围攻,话间之意,替自己留了余地。
那丛林中飞跃出来之人,正是杜天林适才乱填岗上所见那少年男子,那少年似若未闻,
低声对少女道:“五妹,那地上两人都是你杀了吗?”
白衫少女点点头,那少年脸一沉道:“你出手也太狠了!”
少女不服道:“我一个人与这群凶恶强盗周旋,危机处处,你迟迟不来,倒有脸怪
我?”
少年想了想道:“算你说得有理,下次可不准这样,一出手便想杀人。”
少女伸了伸舌头,众人见这对少年男女胆大如斯,这当儿好像在闲话家常一般,根本便
未将众人放在眼内,众人怒吼一声,纷纷叫道:“先宰了这双小鬼,再上苗疆去杀老鬼!”
那少年抬头双目一睁,打量众人一眼,回头对那少女道:“五妹你看这里有多少人?”
白衫少女道:“约有四五十个吧!”
那少年道:“才四五十个算什么,五妹妹你害怕了么?”
那少女轻轻一笑道:“有三哥在,人再多上八倍十倍却又怎的?”
少年道:“好说!好说!”
双手唰的拔出两把剑来,众人定神一瞧,那少女也拔出兵器,却是两把弯刀,那一对刀
剑,都是一长一短,两人并肩而立。
宁老大惊呼一声:“双刀双剑,阁下原来是……”
他生性阴沉已极,这时竟会惊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完全。
那少年冷冷地道:“正是在下!”
宁老大心中暗暗发愁,要知“双剑双刀”这对少年男女,近来崛起武林,声名之隆有若
日正中天,天下武林公认最杰出之一对少年高手。那女的更会苗疆鬼母的功夫,两人来历之
怪,身手之高确非易与之辈。
双剑双刀在西南一带虽是甚少露面,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这一被宁老大出叫名
号,众人都是闻言色变,切切私语不止。
“原来这便是一拳击败中原三剑的那对少年男女,姓汤的有这硬点子帮手,难怪他有恃
无恐了。”
“双剑去年在钟山顶上,一夜之间连杀云帆帮二十七位舵主,漫天剑气纵横,金陵城内
都曾见到光辉,今日之事,只怕不能善了。”
宁老大见众人议论纷纷,而且个个面带惧色,当下心中一转,知道此时万万不能挫了锐
气,长吸一口真气,声音冷得有若冰霜一般,一个一个字道:“原来‘金蛇帮’也和姓汤的
拉上了线,阁下既然要淌这趟浑水,说不得在下只有得罪了。”
他见闻之广,举世之中只怕只有数人能及,此时尤怕苗疆鬼母不能激起众愤,故意抖出
这双剑双刀底细,众人又是一震,但脸上再无畏惧之色,人人都露出悲痛气愤之情。要知金
蛇帮近年来为扩展地盘,与江湖上各派颇多磨擦,金蛇帮帮众个个又都是施毒的老手,手段
之毒辣,当真有若蛇蝎,这些武林人中,与金蛇帮有血海深仇的倒有一多半,一听这对少年
男女竟是金蛇帮中之人,立时群情激愤,恨不得生吞了这两人。
那少年一听宁老大说到金蛇帮,似乎犯了他的大忌,当下脸色剧变,目中杀机立炽。
只听他斩钉截铁地道:“宁老大,你活不成了。”
宁老大冷冷地道:“那倒未必。”
那少年双手双剑一抖,寒光闪烁,剑尖立时发出丝丝轻啸,宁老大又道:“别人怕你金
蛇帮,我姓宁的可不怕,你金蛇帮要想到西南来横行霸道,只怕还差点气候。”
那少年冷冷地道:“既如此说,又何必废话连篇,过来手底下见个真章!”
他一脸傲视群论,漫不在意的模样,宁老大忽然怒声喝道:“今日之事,姓汤的既然勾
结金蛇帮,此事再无余地,我姓宁的便是再不济事,难道咱们西南武林的朋友会让你撒野
么?小子,你才死定了。”
宁老大虽是对那少年说话,其实是想加强众人敌忾同仇的心理,茅山常道长确是“善礼
人意”,当下领先叫道:“金蛇帮众,个个丧灭人性,人人得而诛之,宁兄跟这些恶魔还讲
什么理,咱们一起上啊!先宰了这一双小魔,再和那姓汤的算帐。”
他一喝之下,果然大大见效,众人起先便看不惯那少女出手伤人,此时得知双刀双剑竟
是金蛇帮众,那自是火上加油,当下一齐亮出了兵刃。
那云龙帮主汤武一摆手喝道:“且慢!”
常道人冷冷地道:“阁下虽是欺师灭祖败类,但算起来总是一方帮主,想下到竟然投靠
起金蛇帮来了,天下无耻之事都被阁下做尽,还有脸面说话么?”
汤武忍气不答,却对青年男女道:“承蒙两位拨刀相助,在下铭感于怀,此事实非两位
所能解决,就请自便。”
那青年尚未答话,那少女双肩一场对青年道:“三哥,别人下逐客令了,既是不识好
歹,他死自他死,咱们还厚着脸皮待在此地作甚?”
那青年对少女之言似若未闻,他抬头对汤武道:“阁下身受奇冤,在下兄妹是唯一得知
真情之人,阁下难道真要沉冤不白,甘陷奸人之计么?”
汤武脸色一沉道:“在下不敢高攀贵帮,两位请便!”
他话才说完,那少女气得破口大骂道:“好个不识抬举的老奴才,你便是死在姑娘面
前,姑娘如若伸手管闲事,那便不得……”
那少年重哼了一声,打断少女之话,只见汤武女儿正怒目而视,自己那宝贝五妹也是不
甘示弱,恶狠狠的瞪着眼,他朗声道:“阁下不愿和金蛇帮打交道,那也罢了,世上为善欺
人钓名沽誉之人正多,比起金蛇帮众杀人施毒却又如何?”
汤武一时语塞,那青年朗声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