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告等待-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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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没用的。”我说。
“吃下。”
我接过他手中的药，用力一挥。
“我说了我不要，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不要多管闲事！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我就算病死也不会找上你凌家的！”许多的积怨就这样很自然的爆发。
不知道是我的失常，还是他的震惊，床头摆放的瓷瓶应声跌落，白色的瓷瓶碎片中，几颗明眼的红色药丸显露无疑。
“原来如此。”他看到了。
“我……”我知道他以为什么，而我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一直在做一件多余得可笑的事。”他看着我。
“凌天。”
他把我从床上拉下来。
“你做什么？松手！”
“不管是多余也好，莫名其妙也好，如果你不肯吃药，就去医院吧。除非确定你身体没有问题，否则我不会不管。”他坚持。
“你……现在是半夜，而且是除夕夜，你开什么玩笑！”去医院？那不是穿帮？
“医院是全年全天全营业的地方，方便得很，随时都可以去。”
“但是如果你现在不让我睡觉跟你发疯去医院，我有可能就死在半路上，原因则很有可能是路上被车撞或者被医院急诊室的疯子坎！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冲动！”他很少这样的冲动，真的很少。他不是去陪曹映了吗？为什么这么快回来？
他僵硬的松手，没有再说任何话，转身出去了。
一整晚，我并没有睡着过，早上起来，我看到阳台上的凌天，他也失眠了吗？晚上他没有回房，可能是悄悄去客房睡了吧，过年的这阵子，拜访的客人会越来越多，妈也腾出了一间客房以备不时之需。
“你放心吧，我不会在你家病倒的。”我走过去，轻声说。
“今天我会陪你去看医生。”他背对着我，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你不要小题大做。”我不需要他这样的过分关心，那会让我对他还保留幻想。
“我不是小题大做。”他转过身面对我：“你以前就算重感冒也不会这样难受，你知不知道你吐得有多难听？”
“难道有人连呕吐的声音都很动听？”居然说那声音难听！
“总之，下午去医院。”他说。
“如果我不呢？”我直视他。
“这件事没得商量。”他再一次拂袖而去。
吃过早餐，我开始听音乐，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我必须要保持好的心情，没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多想了。
“思思，你陪我出去买菜吧。”妈说。我知道她是有话不方便在家里讲，怕重病在身的爸爸听见。
“好吧。”也许要让她释怀，就必须先解除她的疑虑。
外面还是很冷，但是因为是初一，还是很热闹。我们沿着巷子走，过往的人还是很多。
“思思，我还是只能把你当作我的媳妇。”
“妈，曹映说不定更加像个好的儿媳妇呢。”我说。
“很难了，我只认你是我媳妇！已经两年了……”
“那么，是不是要再过两年，才可以忘记……”我呐呐的说。是不是要再用两年的时间，才能改掉这样的习惯，忘记这样的感情？
“你已经记得一个人，就算花一辈子，记得还是记得，忘不了的。”
我没有回答，因为在转弯处，我们听到了凌天的声音。
“映儿，你怎么来了？”
什么？曹映来了？如果她在这里看见我……
妈拉着我往前走，像是要上前教训，我急忙拉住他，靠在转弯处，没有让他们看见我们，但却清楚的听见他们的对话。
“我当然要来，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回来这个城市，为的就是让你爸妈接受我们不是吗？你却总是阻止我！”曹映激动的说。
“映儿，不要再任性，你知道我爸刚出院。”凌天劝说着她，
“我说过我先不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只是以以前的同学的身份拜访，一步步来，让他们接受我们。否则，你妈妈可能真的会让你随便娶个女人，让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在一起了。”曹映紧紧抱住凌天说：“你知道吗？你妈昨天在电话里说，你已经结婚了的时候，我好怕，真的好怕一一有一天，你结婚了，但是新娘却不是我。我好怕。”
“我答应过你，我会安排的。”凌天说：“但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我们分开了七年，我曾经答应过你不会忘记我们的过去。但是……我失约了。”
“什么意思？”
“我，结过婚了。”他说。他为什么要说？我以为他刻意要瞒着曹映。
“结过婚？是你爸妈逼你的？”曹映问。
“不。”他说。他为什么不说“是”？我不会怪他，我想，我不会怪他。
“不？”
“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背叛了当初的承诺。”他自责的说。
“你是因为爱她才结婚？”曹映轻问。
“是。”他答。
够了，只要他爱过我，就够了。
“她是谁？她现在在哪里？你说啊，你说啊！”她顿时变得异常激动。
“映儿，与她无关。是我对不起你。”
“什么与我无关？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你告诉我，现在我是什么身份？你的情人吗？婚外恋的情人？第三者是不是？啊？”
“不，已经离婚了。”他说。
“什么？”她声音转为平静。
“七周前，我们离婚了。”他的声音有些沉重。
“你是说，我的出现，让你们离婚了。在我和她之间，你选择了我？是不是？”
“是她，退出了。”他说。
我退出？是的，我是知难而退，因为就算他已经选好了曹映，也可能因为婚姻而留在我身边，只有我退步，才是让公平的选择。
“她退出了，也对，我认识的凌天，一旦给了一个女人承诺，就不会主动毁弃，除非她主动放弃。”曹映了然的说。
原来，她也是了解他的。
“只是……”曹映继续说：“我真的很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映儿，今天你先回去吧，明天来，我不会再拦着你。”
“真的吗？你是说，你要让你爸妈接受我？”曹映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她并不在意凌天结过婚的事实吗？也对，她的出现，让他的婚姻瞬间瓦解了，这就证明她的影响力还在，她最终赢了，不是吗。
“我先送你回家。”
直到确定凌天和曹映已经离开，我松开了紧拉着小雅的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妈问。很明显，曹映甚至不知道凌天的前妻是谁，这不是很奇怪吗？
“曹映、我、还有凌天，在同一间公司工作。”我讽刺的说。
“什么？在同一间公司？”
“同一间公司，同一个部门。”我确定。曹映为了凌天而学了同一个专业，而我和凌天在大学里相识，而最后，我们却这样巧合的进了同一间知名公司。
“那她怎么会不知道你们结婚的事？”妈皱眉说。
“凌天进公司的第一天，就和曹映碰面了，在大家都不知道他结婚的时候，大家就已经认定他就是曹映等了七年的人。”我说。
“思思，你真傻。”沉默了许久之后，妈才说。
我们回到家时，家里已经来了客人。
“姑丈，恭喜出院，您气色看起来不错啊。”客人居然是罗子寄，比凌天大几岁，是凌天的表哥，但是目前为止还是单身。只是这以后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带来一个秀雅端庄的女子。
“我啊，以前总是固执自己的想法，做了一些武断不讲理的事，现在这样，也算是惩罚吧。”爸爸盯着他已经失去知觉的脚说。
“我看是您以前太劳累，所以现在这样是让您享享清福。”我忙说。
“子寄，你带来这么漂亮的姑娘，什么时候娶进家门啊？”妈岔开话题，问。
他看了我一眼，说：“这是车玲。“玲玲，这是我姑父、姑母、还有……展思，我的表弟妹。”
“你们好，初次见面。”她大方的说。“你就是思思啊，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一直吸引着黑子了，很高兴认识你。”
“哪里，你的引力比我的更强。”我不好意思了，罗子寄是当年所有亲朋中唯一没有参加我们婚礼的人，听说他在酒吧醉了三天三夜。当年还是大众情人被说成花花公子的他，我一直以为凌天太多心的原因，才会认为子寄对我认了真。但是那之后，他去了北方，直到最近才回来。
“如果你现在是单身，我想我们很有可能还会成为情敌的关系。”她说。妈敏感的看着我，眼中有些忧虑。
“那你一定是赢的那一方啊。表哥，你说是吧。”我刻意叫了声“表哥”。我想，即使认真过，也已经是过去式了吧，他现在带了她来，不就是宣告她对他的重要。
“凌天呢？怎么，大过年的也不在家？以前老是跟老婆形影不离的，怕我的魅力太大把老婆抢了去，今天怎么放心把思思一个人留在这里啊？”他顾左右而问其他。
“别提他了。”妈打断他的话：“我去给你们准备午餐，子寄，你们留下来吃饭。”
客厅突然有些安静。
“我们出去谈谈。”子寄突然说。
什么？我错鄂了一阵，看向和他同来的车玲，她微笑的看着我，那笑容里有宽容，也有苦涩。而爸爸，当年的事他也是知道的，但是我知道他保守的思维里，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的，如果可以，他必定会制止我们。
“你们是需要谈谈，有的事情得不到解决，总会有些遗憾。你们去吧，我留下来照顾伯父。”车玲说。
我抱歉的看了爸爸一眼，起身跟罗子寄走了出去。不管是什么事情，如果是我造成的，我应该去解决。
“那小子对你不错吧。”户外下起了小雪，轻飘飘的。他撑着一把淡红色的伞，为我遮挡了些许的风雪。“当年我要他把你让给我，我来给你幸福，他可以继续等他的初恋。他说，没有你，他一点也不会幸福。我知道，他会用他的一切来换取你的幸福。所以，我甘拜下风了。”
“我的幸福我自己可以给自己，不用你们一个个瞎紧张，只有我最清楚我要的是什么，你们根本不知道，怎么给？”什么叫做“没有我，他一点也不会幸福？”我有些苦涩的想，曹映才是他的幸福不是吗？
“好吧，不是他给你幸福，是你给他幸福。你们……幸福吧？”
我没有回答，看着撑在我们头上的那把娇弱的伞，幸福，是爱情的代名词吗？
“子寄？”一个声音突兀的插入，是赶回来陪爸爸吃午饭的凌天。“你们……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出现你似乎不怎么欢迎？”
凌天走过来，取下他的围巾，绕在我的脖子上：“身体还没好，还在下雪天出来散步，你觉得很浪漫吗？”
“怎么？有危机意识了？我怎么闻到酸酸的味道，很久没有看见了，还真是回味啊。”罗子寄回忆着当年的情形说。
“其实，如果你对思思还……”他眼底有着矛盾的挣扎。
“进屋吧，她还在等你呢。”我打断他。
“她是谁？”凌天问。
“子寄带了女朋友来。”我说，不知道我是否看错，我明显感觉他似乎松了口气。
“来，思思，这个火腿烧鸭是你最爱吃的，尝尝，妈特地做的。”妈指着我面前的菜，催我品尝。
我的筷子犹疑着，看着一盘子油腻的佳肴，完全没有以前那种垂涎三尺的冲动，反而胃酸在腑脏内不停翻腾，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见我迟迟不动手，夹了一块我以前最喜欢吃的鸭肉放进我的碗里。
为了不辜负妈的心意，我必须吃下去，强忍住想吐的冲动，我把鸭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但是，终于要咽下去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旋即离开位子，跑进了卫生间。
再回到餐桌，大家都安静得过分。
“对不起，是我自己不舒服……”我想解释。
“不好吃就直说吧，不要勉强自己。”妈赌气的说。
“思思，你这样做太过分了，你妈辛辛苦苦专门为你做的。”爸指责着。
我有些茫然无措了，我知道这样的反应，的确伤害了妈妈的苦心，这无疑是一瓢冷水从她的头上淋下，而我，却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不安急了。
“爸，思思一直感冒没有好，她不是故意的。”凌天拉住我的手，轻易让我的心平静下来。记忆中，无论我做出多么不能让人理解的事情，他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理解我并保护我。
“那也不应该这样！今天有客人，她这样突然离席不成体统，是不敬；而且这样对待婆婆，枉费你妈的一片苦心，是不孝；你妈这大过年的还要忙进忙出做一大桌子饭菜，你妈她容易吗？”爸爸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吧，因为我身为凌天的妻子，却不避讳的跟别的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