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丹心-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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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他。仗着轻功,一个“风刮落花”的式子,恰恰避开,但给庄远掌风刮面而过,亦已稳隐生痛。
金逐流喝道:“住手!你们讲不讲理?史姑娘的来意你们尚未知道,为什么不让她说话!”此时,金逐流亦已忍不住发怒了。
秦冲拔出了折铁刀,冷笑道:“这丫头的来意我们早已知道,倒是阁下的来意我们未知!你究竟是帮哪一边的!”红缨会的帮众有人叫道:“这还用问,这小子受了妖女的迷惑,当然是帮她来欺压我们的了。”
有人说道:“但听说这小子也是史白都的对头,他总不该邪正不分吧?”另一个说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是史白都的对头,但也是厉南星的好朋友。”先前那人“啊呀”一声叫道:“这么说来,他也是咱们的仇人了,和他客气作甚。”
秦冲横刀拦着金逐流,想是因为看在江海天的面子,只想阻止他去救援史红英,尚未曾向他动手。红缨会的帮众弟子对他议论纷纷,有些人且已咬定他是变节,主张把金逐流也一并拿下。
庄远的大擒拿手法何等厉害,就在金逐流这边闹哄哄的时候、他已是把史红英逼得退无可退,要知红缨会的帮众是列成阵势,将他们围在核心的,故此虽然说是单打独斗,但史红英却给限制在包围圈内,四周都是人墙,轻功再好,也无回旋的余地,自是难免大大吃亏。
在这样情形之下,金逐流知道已是不能让他从容辩解。就在此时,只见庄远一个进步欺身,使出了“连环奔雷掌”的手法,双掌隐隐挟着风雷之声,眼看就要打到了史红英的身上。
金逐流元暇思索,一声喝道:“让开!”陡然间身形一起,滑似游鱼,从秦冲肘下穿过,秦冲想不到他身法如此古怪,折铁刀未曾斩下,金逐流早已到了史红英的身旁。
金逐流随手一招“八方风雨”,双掌起落如环,掌力向四面八方反击出去,庄远只觉一股柔和的掌力突然挡在自己面前,这股掌力虽然并不霸道,但庄远本身所发的掌力如给荡了回来,反震自身,不由得倒退三步,原来金逐流用的是只守不攻的大须弥掌式,虽然也能反击对方,但却不能伤人的。
这股掌力是向四面八方反走出去的,不但震退了秦冲,四周的帮众也给这股掌力推动,不约而同的都向后退,包围的圈子登时扩大。
秦冲大怒道:“好小子,给你面子你不要,这你可就莫怪我要对不住你了!”猛地扑来,一刀斩下。不过他口里骂的是金逐流,刀锋却是朝着史红英插去的。他对江大侠的师弟,还是不能不有点儿顾忌。
金逐流听得背后金刃劈风之声,不管他是向谁斫来,都不能不出手了。当下,金逐流头也不回,随手夺过一名帮众的青铜锏,这柄锏正是在他前面扦来的,夺过了锏,反手一撩,“当”的一声,秦冲的折铁刀飞上了半空,但这柄青铜锏也给他劈开两半。金逐流举锏一撩,立即抛开,没有给他伤着,对秦冲的气力,也是相当佩服。
红缨会的帮众见这柄折铁刀在空中落下,不禁都是大吃一惊,连忙闪躲。
金、史二人手挽着手,就在这瞬息之间,使出了“比翼双飞”的绝顶轻功,捷如飞鸟般的从众人头顶越过,落在一座笔架形的石台之上。
秦冲一纵身抓着那柄跌下来的单刀,气得满面通红,指着金逐流喝道:“有种的你别跑,咱们再来决个雌雄!”
金逐流笑道:“我是特地地拜见贵会的总舵主的,公孙舵主未曾见着,你赶我我也不跑!不过,你我无冤无仇,我又何必与你决甚雌雄?”
秦冲怒道:“公孙舵主不见你!”
金逐流淡淡说道:“你怎么知道?即使他当真不肯见我,我也得问他一声。”
庄远做好做歹地劝道:“金少侠!令尊与令师兄与敝帮乃是两代交情,你既然不是蓄意和我们作对,我们也不能难为你,我劝你还是莫管闲事,趁早走吧。你是无论如何不能见着我们舵主的了,我们不会替你通报的。”
庄远的武学造诣比秦冲高得多,刚才金逐流用大须弥掌刀将他震退,他已知道金逐流乃是手下留情,不肯伤他。他阻止秦冲与金逐流动武,固然是因为明知秦冲绝非敌手,但也是因为知道金逐流并无敌意的缘故。
金逐流道:“多谢好意,但我见不着公孙前辈,我也是无论如何不能走的。不劳你们通报,我自己通名求见就是。”
说罢,蓦地朗声说道:“金逐流、史红英求见公孙舵主,不知何故,贵会香主加以阻拦,请公孙舵主准予拜谒。”
金逐流用的是“传音入密”的内功,声音并不很大,但却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金逐流心里想道:“听他们的口气,公孙宏似乎遭了什么意外,也可能是正在病中。但只要他在家里,他一定会听到我的声音。”
红缨会诸人给金逐流用“传音入密”的内功震得嗡嗡作叫。无不骇然失色,金逐流有意炫露武功,一不做二不休,拔出了玄铁宝剑,自言自语道:“这块石头不好坐,我只好多费点功夫了。”挥动玄铁宝剑,一阵乱削,只见剑光飞舞,石屑纷飞,转眼之间,那陵笔架形的大石头,凸出的棱角,都已给削得平平整整,笔架形的石台,变成一面硕大无比的明镜!
秦冲本来已是率领了帮众,围着石台,想要捉拿史红英的。此际,见了玄铁宝剑的威力,无不吓得目瞪口呆,不待庄远劝阻,他们也不敢冒昧上前了。
金逐流微微一笑,说道:“红英,咱们就暂且歇一会儿,等候公孙舵主传见吧。”两人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气得秦冲敢怒而不敢言。
金逐流通名求见之后,不到半柱香的时刻,果然便有一个人出来,高声说道:“金少侠,敝会公孙舵主请你进去。”这人是在红缨会坐第五把交椅的内三堂香主石玄。
金逐流道:“这位史姑娘呢?”石圭说道:“史姑娘请在外面稍候,公孙舵主想与金少侠单独谈谈。”金逐流游目四顾,见秦冲等人的脸上颇有悻悻之色,金逐流实在有点放心不下,暗自思量:“单独留下红英,要是这些人与她为难,岂不糟糕。”
石玄似乎知道金逐流的心里,跟着就道:“舵主有令,六合帮的帮主史白都虽是咱们的仇人,却不应迁怒到他妹妹身上。史姑娘既然是与金少侠同来出门,对她也应该好好的以礼相待。”庄远低头应了一个“是”字,秦冲虽不应声,却也不敢再说话。
金逐流这才放下了心,当下就跟石玄走进公孙宏的住宅。途中,金逐流请教他的姓名,始知石玄就是和秦元浩同时在水云庄做过客人的那位石香主,水云庄庄主的女儿云中燕被大盗罗大魁恃强迫婚,他与秦元浩曾经帮过云庄主很大的忙。
金逐流知道他是石玄之后,对他很有好感,心想石玄是个忠厚正直的人,或者会说实话,因此问他道:“贵会与六合帮素有隙嫌,这个我也知道。但这也是由来已久的了。今日贤会几位香主对史姑娘好似十分痛恨,似乎不该是由于两帮的旧怨而起,不知是否另有原因?”
石玄道:“这个我现在还不便说,金少侠见了公孙舵主,舵主想是会告诉你的。”金逐流道:“请恕我胡乱猜疑,公孙舵主不知是否病了?”石玄说道:“要说是病也未尝不可,反正你就可以见着他了。”这样含糊的答复,令得金逐流更起疑心,心想:“病就是病,什么叫做未尝不可?”
金逐流怀疑满腹,但石玄既不肯多说,他自也不便再问。石玄带领他至公孙宏的卧床,便即退下。
只见公孙宏躺在床上,面如黄蜡,眉心有一股淡淡的黑气,金逐流大吃一惊,这才知公孙宏是中了毒。“难道他也是受了那个天魔教新教主的暗算不成?但他这么高强的武功,岂能轻易受人暗算。”
公孙宏有气没刀他说道:“逐流,你来了,很好。坐下来吧,咱们谈谈。”
金逐流行过了礼,正想问他,公孙宏已先说道:“我知道你定有疑团,想要问我,我也正有几个疑问,想要问你。”
金逐流道:“不知公孙前辈想要知道什么?”公孙宏道:“你是从西昌那儿来的吧?”金逐流道:“不错。”公孙宏道:“我有个女儿名叫公孙燕,也在西昌,不知你见过她没有?”
金逐流已颇感踌躇,心里想道:“我本来是要替宫秉藩报信的,但想不到公孙前辈会中了毒,此际他正在病中,我若把他女儿的不幸消息告诉他,只怕会加重他的病情。”
公孙宏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的女儿已遭不幸了么?金少侠,你不必瞒我,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我还存着一线希望,希望这消息不是真的。”
金逐流不觉好生纳罕,心里想道:“这消息是谁告诉他的?除了我与红英之外,义军中人,可并没有谁回来啊!”但听得公孙宏已经知道,只好黯然说道:“老前辈既然业已知道,那我就不用说了。但我曾经在桃花谷中找过令媛,却并未发现令媛的尸身,说不定正如老前辈所说,还有一线希望。”
公孙宏莫名其妙,诧道:“你说什么?我的女儿不是在西昌城中死的么。”
金逐流更是奇怪,连忙问道:“公孙前辈,你听到的是什么样的消息?”公孙宏道:“她若不是在西昌死的,害死她的又是何人?”
原来两人都是急于知道真相,不觉同时发问。
金逐流情知内中走有跷蹊,先回答道:“是阳浩逼得令媛和厉南星坠下深谷的!”
公孙宏失声叫道:“什么,你说我女儿的仇人是阳洁?厉南星也与我的女儿同时遇害。这,这未免太难令人相信了?”
金逐流道:“那么据老前辈所知,这仇人却又是谁?”
公孙宏道:“不是六合帮的帮主史白都吗?”
金逐流道:“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公孙宏道:“就是厉南星!”
金逐流大为惊诧,说道:“你见到的当真是厉南星吗?”
公孙宏拂然不悦,说道:“就在十天之前,我曾与他相会,他亲口对我说的,焉能有假?”
金逐流心念一动,说道:“公孙前辈,你好像是中了毒,这毒又是谁人下的?”
公孙宏道:“也是厉南星所下!”
金逐流道:“这可令晚辈糊涂了,厉南星既然替你传信,那是出于好意的了,何以又暗中下毒?”
公孙宏是个老经世故的人,听得金逐流这样说,亦已猜想得到内中定有蹊跷,当下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还是一步一步弄清真相吧。金少侠,你说我的女儿是阳浩害死的,是你亲眼见到的吗?”
金逐流道:“是宫秉藩亲眼见到的。逼史白都自杀身亡,则是我亲眼见到的。史白都死的时候,令媛可还是活着的啊!因此不管那个天魔教的新教主是否真的厉南星,他告诉老前辈的这个消息,则绝对是假的了。”
公孙宏道:“既然是宫秉藩亲眼见到的,他为何不自己回来报信?”
金逐流道:“因为他也受了阳浩的修罗阴煞功之伤。”当下将宫秉藩那日的遭遇,和自己在桃花谷中的所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公孙宏。
这些事情,若是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公孙宏一定不会相信;但如今是金逐流告诉他,他知道金逐流是决不会说谎的,是以虽然诧异之极,也是不能不信了。
公孙宏叹口气道:“如此说来,我是当真上了他们的当了。”金逐流道:“听说有一种改容易貌之术,精通此术之人可以扮得像另一个人,维妙维肖。老前辈所见的那个厉南星,我想一定不是真的。”公孙宏沉吟半晌,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是有点疑心了,好,我就把那日的经过告诉你吧,咱们一同参详参详。”
公孙宏歇了一歇,喝了半碗参汤,继续说道:“去年我和小女在长江边碰见厉南星与封妙嫦,小女跟随他们同往西昌,此事想必你已知道?”
金逐流点了点头,说道:“封姑娘已经告诉我了。那日厉南星身上负伤,斗不过文道庄那个宝贝儿子,她也几乎落在文胜中的手上,幸亏得令媛拔剑相助,赶跑了文胜中。说起此事,封姑娘对你老和令媛感激不尽。”公孙宏道:“此等小事,何足挂齿。那位封姑娘好吧?”金逐流道:“封姑娘和武当派的秦元浩上个月已在大凉山成婚,我就是在喝了他们的喜酒之后才回来的。他们的姻缘非常美满,所以封姑娘常说,她之得有今日,都是出自老前辈父女所赐。”
公孙宏微笑道:“哦,原来封姑娘已经得了称心的女婿,这倒是可喜可贺的美事。”心里想道:“我只道这位封姑娘和厉南星是对情侣,原来不是。”原来公孙宏也曾有过想把女儿许配与厉南星之意的,只因有此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