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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上官鼎孤剑-第5节

小说: 上官鼎孤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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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月华已明,相约之人仍未出现,这清澄如镜的湖面上,竟然看不到半点舟影,教自己这行人众怎生走法?

  正在担心焦虑之际,蓦见左岸芦苇之中,射出一条小舟,圣手书生一看那行舟的独特点手法,已知来人是谁,立即招呼众人,同时望去!

  众人见那来舟,既无舵梢,又无篙桨,只在窄小的船头上,站着一位渔装老者,右手拿起一顶雨笠,有一下没一下地随手挥动。奇就奇在他随手一挥之下,小舟竟不摇不晃地平射疾进,较之操舟老手的加力施为,犹自轻快多多!百来丈的距离,转瞬已到。

  蓬壶奇借一见,忙自双手合十,口宣佛号说道:“笠翁日前着人下书,贫僧等多有冒犯,这里当面谢罪!”

  来人正是沧海笠翁,一听此言,当即哈哈笑道:“劣徒刁顽成性,乔妆和尚投书,坐并观天,不自量力!禅师同道长能予当面教正,老朽感激不已!”

  这时众人也都赶着与沧海笠翁一一见过。

  沧海笠翁抬头一看月色,又向众人说道:“现下时间快到,诸位请上小舟,有话等下再说!”

  他等众人上了小舟,自己仍自兀立船头,右手持笠,边挥边说道:

  “敌人居心歹毒,想以蒲家人物为饵,把中原武林高人引来此处,一网打尽!但又深知诸位并非等闲之辈,属下几位武功特出的院主未到之前,不敢把蒲家后人运来此地。据老朽所知,如今三日已过,他们后援和蒲家后人均已在今午到达此间,前此约诸位今夜前来,也就是这个道理。眼下我们人手既齐,说不得吉凶祸福,只好乘蒲家后人留在这里的时候全力一拼,诸位有何定断!”

  众人心里各有打算,全都默然点头。

  船行甚快,不过一顿饭工夫,已至湖心,眼看距敌巢近只里许,突然前面丛林之中,几道宛如鬼火似的绿色火焰,冲霄飞起,半空连连炸响,凭空飘起万点鬼火。冷月清辉以下,阴森森地好不吓人!

  众人俱是久经阵战的江湖老手,早已看出这正是敌人一种行动的信号。

  果然就在小舟拢岸之际,林内渠道中已有一个步履稳健的中年汉子带着四名高擎火炬的劲装大汉迎了上来。那中年汉子抢到岸边,朝众人拱手之后,朗声说道:“院主在护院桥头敬候诸位大驾,特命在下导引!”

  话一说完,抬手向四名汉子一挥,径自转身向来路疾行,对众人连看也不看一眼,神态冷傲至极!

  众人也不介意,随中年汉子在林中打了几个弯转,已自走上一道高可三丈,宽约丈许的土堤。

  土堤位于湖心,方圆不下五七里。一所林木参差,屋宇栉比的高大庄院,座落在土堤围绕之中。

  此刻明月当头,流辉齐泻。众人站身土堤之上,面对这隔水的庄院略一打量,周遭景物已自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见庄后满植松柏,间亦杂以冬青,虽然是残冬季节,看去仍是一片绿意,两侧尽是怒放的梅林,冷风送来阵阵梅香,沁人肺腑,当前则是一片不槁绿竹,占地约有数亩。

  就在这林木围绕之中,建有数十栋颇为雄伟的屋宇,月下看这些隐隐现现而又建造得参差交错的房屋,极像是别有用心!

  众人看罢,不由心中暗忖:“这庄院气势不凡,院中主人必非庸俗之辈!看来七绝庄中,真有不少奇才异士!”

  蓦地,院中轰然一声暴响,两团耀眼的血红火球腾空起处,院内顿时灯火通明,接着院门大开,一道长约四丈,宽仅五尺,厚有尺许的结实桥板,由院门石坎之下自动伸出,一径搭在众人立身的土堤石堰之上。

  这时只见院里走出十名劲装大汉,并各自手擎粗逾儿臂的油松火炬,卓立门前。刚一站好,即见一个年约五旬,皓首银须的老者,在跨出院门之后,便自一阵哈哈长笑,等笑声过后,才向众人抱拳说道:

  “想不到因为蒲家人物一点小事,竟引来这多名满当今的武林俊彦,使这七绝庄属下的区区下院,实在增辉不少!诸位深宵匆匆驾临,晏某迎接不及,只好以本院的大礼相迎!”

  话到这里,拿眼一扫十名擎炬大汉,然后继续说道:“兄弟们快打点好,晏兆明要在这护院桥头,大礼迎宾!”

  话声一落,即见十名大汉鱼贯上桥。眨眼之间,这十名大汉已一律面朝上堤,擎着火炬的右手也一齐向右平伸,并列成每隔四尺站立一人的整齐行列。

  十名大汉刚一站好,蓦见他伸手腰间革囊一探,十把形似竹叶,薄如纸片,周身闪出暗蓝颜色,连柄不过五寸来长的锋利匕首,已自抄在手中,接着抬臂振腕,十点暗蓝光华,宛如流萤般轻飘飘地分落在十名大汉天灵之上!他这手法炒是妙到极点,但险也险到巅峰!要是发力稍有不慎,眼前这十名大汉的“天灵”,就得被那淬过剧毒的刃锋穿顶丧命!

  但那十名大汉却是面无惧色,好像经过演练似地,就在匕首凌空飘落头上,刃尖将要触及头皮之时,脑袋随着匕首飘落的荡动之势,轻轻地摆了两下,已自就势把匕首稳住。

  众人见他这等邪恶排场,不由暗生忿恨!神风剑客罗宜轩正待发作,又听他大笑说道:“晏兆明江湖草莽,不识武林规仪!这区区有笑方家的迎宾俗礼,诸位该不会怪我慢客吧!”

  他显出一副冷峻而狂傲的神态,向众人紧紧盯着,是居心要看众人怎样闯过他这别开生面的迎宾大阵。

  众人久经阵战,眼看这种人头立刃的阵式,就知对方在蓄意考较,看看已方人等能否凌空踏刃而过。但是这种作践人命的邪恶排场,却是第一遭见到,一时之间,倒真是难以择夺。

  晏兆明神光何等锐利,一看众人面有难色,已知自己这与众不同的阵仗,虽不敢断言一定难住对方,但至少也是心有顾忌,当下三菱眼斜斜一扫,微哂道:“诸位这么迟迟不前,莫不是嫌晏某礼大俗,不屑下顾?要是诸位看不上眼的话,就此撤去也未尝不可,只是诸位跋山涉水来到敝院,太过简慢了,晏某于心难安!”

  众人本就对他这种轻视人命的作为看不顺眼,再听他这意带轻屑地嘲笑言语,不由心头有气!沧海笠翁当下冷笑一声,越前说道:

  “老朽数十年水上浪迹,今天算是在这长湖中开了眼界,不过老朽话要说明,我们若能侥幸闯过你这自鸣得意的邪恶排场,是不是立刻可以谈点别的?”

  晏兆明闻言脸色一变,沉声说道:

  “笠翁望重四海,说话可得留下分寸,这人头立刃的小玩意,旨在向诸位抛砖引玉,何能说到‘邪恶’二字?但诸位远来是客,晏某也不便过于挑剔,稍待此间事了,请至院内迎宾阁中,晏某备有水酒一席,到时话讲当面,不比在这外面枉费唇舌好得多么?”

  沧海笠翁笑道:“晏院主既然是这等说法,老朽一行只好客随主便了!”

  话—说了,立即转身用征询的眼光向众人说道:“晏院主盛情难却,若不叨扰他一顿,反倒显得我们太过俗气,老朽想先行一步,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圣手书生知他此语用意,是在探问自己五人,有无把握轻身踏刃过去!暗自估计自己五人,虽然不致被这人头立刃的阵式难倒,但在踏刃而过之时,难免不显出功力的强弱!若是因此被对方摸清了深浅,等会动手之时,敌人便可量力应付!

  想到这里,不由心念一动,立时哈哈笑道:“晏院主既然这么瞧得起我们,少不得定要喝他几杯!不过笠翁不要忙在一时,杨某与这位晏院主是多年旧识,我想趁未交手之前同他叙阔一番。”

  说着,已向晏兆明抱拳笑道:“晏兄,你我多年旧交,恕不客套,杨某有几句明知故问的话,要向晏兄请教!请教!”

  晏兆明不知他的用意,但又不能不答,当下略一沉吟,搔首说道:“杨只有话请说,晏某敬聆高论。”

  圣手书生朗声一笑,道:“晏兄这人间立刃的阵式,摆得是独出心裁,若我们就这么死板板地踏刃而过,未免显得呆笨,杨某想了一个别致却又不让晏兄失望的走法,假如晏兄同意,杨某这就献丑!”

  此语一出,不但同来五人莫明其妙,就是晏兆明也微微一怔,心知此人武功虽高,但也不信他除了轻身踏刃渡过而外,还有什么更妙的走法?不由高声说道:“杨兄一派宗师,区区俗礼自是不在眼下。但兄弟有先,人头立刃,只在抛砖引玉,杨昆既然不屑下顾,那么晏某只好等着瞻仰杨兄的妙法奇技了!”

  “晏兄客气,杨公毅献丑!”

  话声一落,人已暴起两丈高下,半空中双手向那十名大汉头顶之上,凌虚一连两抓,十点蓝光,已自腾花放彩般飞到手中!

  晏兆明一看他如此做法,就知适才所言,旨在弄玄取巧,但既已被他拿话扣住,此刻绝不能出言反悔,不由冷笑连声,说道:“杨见好灵的心眼,好俊的身法!”

  圣手书生只如未闻,等匕首人握以后,人便飘身下坠,单足略点第一名大汉头顶,手腕猛地朝上一翻,一道耀眼蓝光,便自冲霄而起,接着抬腿跨步,单足又踏在第二名大汉头顶。

  就在他第二次照方抓药之际,第一道蓝花已自不偏不倚,毫厘不差的落在第一名大汉头顶之上!

  晏兆明武学精博,识多见广,眼看他这般抖腕甩力,就知这种“落叶归根”的特别手法,确比凌虚踏刃要高明不少!

  他这思念只不过眨眼时光,圣手书生已自跨步翻掌,在蓝光此起彼落之间,轻描淡写地走过桥来。

  圣手书生身形甫落,五人中的陈其宇又高声发话:

  “晏院主与杨兄虽是旧认,可不能对我们这新交两般看待,杨兄既然有例在前,陈老二也想沾光于后!只是像杨兄那种‘落叶归根’的绝妙手法,陈其宇不敢学步,只好勉强拿这难登大雅之堂的‘信手拔禾’凑合凑合……”

  晏兆明听他自报姓名,竟是神州二贤的老二,也不由眉头微皱!当下不待他把话说完,立即插言接道:“神州二贤名震宇内,晏某心仪已久!陈二兄既然有心让我开开眼界,晏兆明等着瞻仰就是!”

  晏兆明这里话刚一落,陈其宇已纵起身形,双臂左右平张,半空中借力一转,众人只见他陡然头下脚上,急泻而下,等到临身第一名立刃大汉的头顶之时,蓦地左臂前伸,一径向那大汉头上的匕首点去,月下只见蓝光一闪,匕首已自抄入手中,身法不疾不徐,曼妙至极!当场就听众人喝得一声:“好俊的‘蜻蜓点水’身法!”

  就在众人欢喝同时,陈其宇身形未变,左臂又伸,朝第二名大汉头上点到!依样葫芦,纵容自若,眨眼之间,业已越过十名大汉头顶,到达桥的尽端。

  众人正要喝采,只见他身形刚一站起,便身不转,头不回地举臂反甩之间,那抄在手中的十柄淬毒匕首,又已流星划空般,先后循序飞回十名大汉的天灵上面!一

  晏兆明一看杨、陈二人的利落身手,就知自己这人头立刃的第二关,已是难不住对方,与其让其余四人显露花样飞过来,还不如及时撤去显得大方!心念一转,立即拿眼一扫杨、陈二人,抱拳说道:“二位身手高明,晏兆明无限钦佩!”

  到此略略一顿,又向对岸神风剑客等人大声说道:“敝院这人头立刃的例行迎宾俗礼,只是接待一般的江湖同道。诸位名重武林,杨、陈两兄又已尽了客理,晏某何敢浪费时光,耽搁正事!这第一场不如就此终了,趁早同到迎宾阁中,共议正事。”

  此话一出,沧海笠翁等人不禁一愕!但略一寻思,已知晏兆明必然别有所图。蓬壶奇僧不由口宣一声佛号,和声说道:“晏施主这么说,贫僧等遵命行事就是!”

  晏兆明一打手式,十名大汉已自取下头上匕首,高擎火炬,肃立桥左。等四人过得桥去,立即走到院前。

  静一道人素知晏兆明城府极深,一见他突然中途变卦,生怕他一计不成,再来个不讲道义的小人行径,于是也稽首为礼,朗声说道:“我们为什么夤夜造访,大家心里有数!人头刃的阵式虽承晏兄撤收,贫道却兴犹未尽,假如晏兄还有什么更妙的伎俩,现在不妨明讲出来,我们既然敢来,就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上一闯!”

  言下之意,一则点破对方,再则也提醒自己一行人众严加提防。

  晏兆明冷笑接道:“道长真是法眼通神,这三言两语,不但看透晏某肺腑,就连院内还有几项为诸位接风的粗俗摆式,也似未卜先知!若再不把话讲开,倒显得晏某蓄意为难了!”

  拿眼环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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