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洗剑录-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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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鱼道:“你有没有搞错啊?大哥爱的是很漂亮很温柔天下第一出色的仙女,纵然大哥现在失恋了,那也没有必要降低标准去追连掌门的千金啊”“你怎么知道连掌门的千金就不漂亮了?”“就是她貌若天仙,那又怎样?大哥爱的又不是她”“大丈夫三妻六妾又有何妨?纵然大哥心中已经有人了,再泡一个连大千金小姐也不嫌多啊,这样兄弟们出去也有面子得多啊,以后人家提起堂堂连大掌门,哥儿俩随便甩出一句:”哎,她呀,就是我们的大嫂‘,哈哈,还不每个人立刻多出双倍的尊敬。“”大哥是你这种花心的吗?“
“你跟我争有个屁用,一切看大哥的意思。”
颜必克笑着看了二人一眼,从椅子上长身站起,缓缓吐出一个字道:“去!”
古老的西安城,难得有雨,而雨中的古城,却并没有难堪的灰黯,反而呈现一种蓬勃的生气。但无论如何,这古老的城市,毕竟已渐在衰落中,汉宫风流,长春未央,固然已是遗迹,秦时豪华,巍巍阿房,更是已变做一堆瓦砾,只有大雁、小雁双塔,还有着昔目的瑰丽,笔直地矗立在西北亘古未息的风沙里,伴着曲江清淡的水波,向远方的游子夸耀着这古城的风流遗迹。
朦漾的雨丝中,城外昂然走来一大群人,为首的一个虽然穿着不是太干净却神气十足,好像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似的,正是颜必克,身后前呼后拥跟着的正是陪他去娶亲的天上鸟和水中鱼。
“鱼老弟,你瞧大哥出马有几分胜算。”颜必克问水中鱼道。
“像大哥长得这么帅,还不是马到功成,所向披靡,天下的美女尽皆倾倒。”
“西施、貂禅都在城门口排队等候,守城的兵士忙不过来,西安的知府大人又派了一支亲兵来维持秩序。”天上鸟插话道。
颜必克一怔,道:“那是为何?”
天上鸟笑道:“大哥平时那么聪明,今何反应那么慢?你想满城四岁的小女孩,十七八岁的少女,对门的寡妇张二嫂、村东头牙齿掉光了的李大妈听说举世无双,古往今来莫能比的玉郎大哥您驾临西安,还不都春心大发,争相想一睹大哥您的绝世风采。”
颜必克心道:“我这个兄弟可也太夸张了,三四岁的小女孩又懂得什么,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如何还会有情欲?”
水中鱼道:“就是想目睹大哥的风采也可以排队是不是,如何会秩序混乱,要惊动到西安的知府大人了?”
天上鸟道:“那些女人们争着要第一个看到大哥,排不上队的就在城门下大打出手,有的被抓破了脸,有的衣服被撕破了,有的从旁边的饭店里拔出了菜刀……结果是很多女人战败躺倒在地,被抬着找郎中包扎去了,守城官一看大事不妙,就赶紧吩咐手下快马加鞭去向知府大人讨救兵了。”
水中鱼笑道:“如果真那样的话,小弟我就辛苦点,在城门口摆摊收票,看一眼大哥玉面的收观瞻费白银五十两,和大哥面对面说一句话的白银五百两,另外还有高级服务,和大哥握一次手收银票一千两,要大哥身上的一件东西诸如一片衣襟,一根头发的收黄金万两……所有的规定六岁以下的小女孩半票,男人免费,老太婆打三折。”
天上鸟怒道:“你这不是存心让兄弟们喝西北风去吗,为什么要规定那些优费,那样我们要少收入多少你知道吗?”
水中鱼道:“我们可以再向西安的地方官要钱呀,告诉他们我们的大哥驾临你们的地方就是你们最大的荣幸,让他们赶紧上折子向他们的皇帝老子拨款,皇帝老儿马上责成户部尚书亲自从国库中抽出白花花的银子,有了国库的钱,那一点微不足道且可以向西安城民稍示恩惠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像你这种井底之蛙才会只知道盯着些微利益不放!”
天上鸟怒道:“你才是井底之蛙呢。”
他们还再争吵不休,后面却赶来一大对敲锣达鼓的汉子,他们的胸口都戴着大红花,长袍上都缠着大红带子,最前面是一座八个人抬着的大轿子。水中鱼喜道:“一定是这里的地方官听说大哥途径此地,亲自八抬大轿来迎接了。”天上鸟道:“我看一定是连小姐听说大哥来参加比武招亲,等不及派轿子来接大哥的。”
轿子经过颜必克一群的时候,锦绣着龙飞凤舞图的轿帏掀开,一个公子打扮的少年探出头来,对颜必克笑笑道:“兄台也是去参加比武招亲的吧”天上鸟和水中鱼两兄弟看见轿帏掀开都先是一喜,待得见轿中坐的人既非地方官员也非连掌门的千金,脸上都是不自禁地一阵失望,又听说这个公子也是去参加招亲的,乃是他们大哥的竞争对手,都马上一起对那少年怒目而视。
但听颜必克道:“正是,小可也听过这样一句话:”天上掉下来一片岚和月,化作明镜流人间‘,讲的乃是西安城中的两个大美人。“那公子道:”是吗,那兄台可有准备了什么没有?“颜必克道:”小弟我两手空空,却不知去赴会还要预备什么?“
那公子道:“哈哈,你光着两只手就想迎得美人归,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颜必克道:“敢问兄台做何准备,能否见告小弟则个。”那公子道:“古人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因此我先花重金请来了城中的一流武师,预备到时替我上阵,除此之外,我还备了一箱的上等香料,一箱的布匹绸缎,和六封一千两的金条,是作为送给我未来的泰山大人的见面礼的。“颜必克虽然对这么一笔数目不小的财物不放在心上,但脸上还是故意露出了无比诧异的神色,好象一时之间听到一个人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方,一下子被吓呆了。
此时一行人已经走进官道旁的茶棚,杨雄飞亦下轿打尖。
颜必克道:“一般女孩子都喜欢有点才气的男人,正如祝英台不慕富贵而倾心一穷二白的梁山伯,杨兄可否斟酌一二?”杨兄飞一脸不悦道:“哼,兄台把我比做不学无术的王老虎,未免太也小觑我了吧。琴棋书画,诗文史兵,小弟虽说不能尽皆掌握,可也是略通一二,兄台如果不信,咱们这就来比一比丹青如何?”
颜必克道:“如何比法?”杨雄飞道:“眼下‘颜筋柳骨’风行于世,为天下文人墨客所喜,你姓氏恰为‘颜’,咱们就来模仿颜体写一幅《将进酒》如何?”他不知道世人推崇的颜体书法乃是颜必克的叔父颜真卿所创,颜必克幼时虽然偷懒,不肯好好习字,可家学渊源,平日耳濡目染多了,自然也会了然于胸了。
少倾,杨雄飞命酒家中的老板备来纸砚,又恰好老板有记帐的纸和笔,端了来,二人铺开,各自饱蘸浓墨开始龙飞凤舞。杨雄飞写得极快,一挥而就,看到颜必克还在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提笔在自己的作品上把每个字的勾,捺,点,撇的末梢都修得尖尖的。颜必克叫声:“大功告成!”凑过头来看,不禁哈哈大笑:“所谓‘颜体’,每一笔每一划的起笔收笔都宛转圆滑,你这正是背道而行之矣。”
杨雄飞瞥眼去瞧颜必克的书法,果真是像极了市井街头摹仿颜体的书画,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把笔往地上一掷:“不比了!这种雕虫小技殊无趣味,我出个对子你对得出来吗?”
颜必克道:“小弟胸无点墨,对对子恐怕不是拿手……”杨雄飞道:“哎,别推脱,我出对子了,你要对不出的话就赶紧认输。”颜必克咬一咬牙,装做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样子:“好,反正我是输定了,死活赌一把。”杨雄飞“嗤”了一声道:“哼,还逞强,听好了:鸟在笼中飞,欲张飞无奈关羽。”说完了冷冷地看着颜必克,等他出丑。
颜必克怀疑地看着杨雄飞道:“这个对子是谁出的?”杨雄飞道:“这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我已经问过很多人了,无一能对得上,实话告诉颜兄,我一时也想不出对子的下联,但是凭我的聪明才学,我是一定能对得出的,颜兄如果对得出,小弟愿拜你为师。”颜必克暗道“吹的好大牛皮,就你这猪脑袋想得出这么精致的对子?不挫挫你的锐气让你这么狂妄。”眼睛眨了一眨,叹了口气道:“此联真的难对,不过如果接上”八音齐来奏,虽笛清(狄青)难比箫和(萧何)。“似乎也差强人意了,杨兄以为如何呢。
杨雄飞反复念了几遍上下联,颜必克对得倒算巧妙,他也不能反驳,道:“我不相信你能对得出,一定是你事先知道这副……”一句话出口便知道说漏嘴了。颜必克道:“咦,这就怪了,这上联不是杨兄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吗?我却又从何得知?”
杨雄飞一联难不倒颜必克,马上又来一联:“弓长张,张长弓,张弓手,张弓射箭,箭箭皆中。”颜必克立即回应道:“木子李,李子木,李木匠,李木雕弓,弓弓难开。”杨雄飞又道:“一大娇,二小娇,三寸金莲四春腰,五六七两胭脂粉,八九打扮十分俏。”颜必克道:“十九月,八成圆,七个翰林六个惭,五更四点三分明,二轿随我一人还。”杨雄飞还待出对,颜必克大声道:“哎,慢着,我现在是不是你师父,哪有徒弟考师父的,只听过孔子向老子问礼,还没听过孔圣人考老子的。”杨雄飞涨红了脸,道“杨兄……”颜必克立即打断他的话道:“以后你也不能再叫我‘颜兄’了”杨雄飞奇道:“那叫你什么?”颜必克道:“难道孔子去见老子的时候是‘李兄’长‘李兄’短的吗?”
杨雄飞大声道:“你要我叫你老师?”颜必克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对得出你就拜我为师,莫非你想赖帐,快行拜师礼,你虽然笨头笨脑的,但为师看你还是个可塑之才,就勉强收留你了。”
杨雄飞道:“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偷偷叫你‘老师’,拜师就不必了吧。”颜必克正要反驳,见杨雄飞直直地盯着前面,也不禁诧异地转过头去看,却是一个挽着个小花篮的农家少女,正翩翩从道上走过,边走还边不断地斜眼向杨雄飞瞟过来。
颜必克见杨雄飞直勾勾地盯着那少女,道:“喂,你发什么呆?”杨雄飞喃喃道:“她在看我呵,她在向我抛媚眼。”颜必克道:“是啊,那你看够了没有?佛家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虽然老师我也不相信那破玩意,但孔圣人说‘唯君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以后堕入女人的算计之中,可别怪老师没教你,呵,看你那色迷迷的样子,好象已经有一百年没有见过女人了。”见他仍然怔怔出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知不知道人家已经走了。”原来那个农家少女已经从道上走过,连背影也不见了。
第七章 我笑柱兄过迂傻 世人何可无米炊
杨雄飞转过头来,道:“颜兄……老师说得极对,但我就是觉得她美,忍不住边要多看几眼。”颜必克道:“到底是‘颜兄’还是‘老师’?想混水摸鱼吗?”杨雄飞道:“颜兄,你就放我一马,咱们以后还是兄弟相称的好罢。”颜必克道:“随你,但你可记住了,这是你欠我的,我以后随时要你还,你都不能赖帐。”
杨雄飞笑嘻嘻地道:“颜兄,说实在的我确实比你帅多了,这一点我是充满自信的。”颜必克跟着喃喃道:“你确实比我帅多了……”杨雄飞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冷不防又听颜必克接口道:“才怪!”杨雄飞道:“颜兄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如若不然,刚才那漂亮姑娘为什么只看我不看你。”颜必克道:“他确实在看你。”杨雄飞昂起头:“我的魅力本来就不只这么一点。”颜必克:道:“可惜她看的是你头上的那一泡鸟屎,都快流到脸上了还不檫下来。”杨雄飞一惊之下身手往头上一抹,果真抹下来一巴掌臭烘烘的鸟粪。原来不知何时天上的一只鸟拉下来一泡屎,刚好落在他的头上,也正因此,那个拾篮而过的农家女走过时诧异地向他多看了几眼。
天很冷,官道上的行人不多,茶棚的生意也显得冷冷清清,六张桌子,除了颜必克他们外,便没有什么人了。
然而,左首的一张桌子上,却有一个一身蛮肉的大汉大洌洌地做在地上,手捧一大块黄油黄油的牛排大撕大咬。颜必克一见之下不禁大是差异,在一张桌子上落座后,拍着桌子,大声喝道:“老板,热茶!”
茶棚老板姓张,年纪已在六十开外,手脚倒还利落,过了不久,一壶热茶已端上来,笑眯眯道:“大爷,你的兄弟们是不是也每个人来一壶?”颜必克怒道:“废话,小心我不给您钱!”张老板一吓,赶紧转身再去提水。
水中鱼坐在颜必克旁边,道:“大哥要是娶到了连小姐,把她接回家,伯父一定会很高兴的。”
颜必克想起远在常山的父亲,暗暗苦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