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奇系列-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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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可以确定,这里的确是风妹居住之所,钱嫂是风妹三年前出走所带的两个人中的一人。钱嫂也不叫钱嫂,她叫韦裁衣,提起韦裁衣江湖上恐无人知晓,不过你若说韦裁衣就是“西门巧妇裁衣杀人”,便无人不知了。
不知道韦裁衣算不得什么,但在江湖中行走,若未曾听闻“西门巧妇裁衣杀人”的故事,便算不得真正行走过江湖。当年发生在川贵武林的一场腥风血雨,不但震惊了江湖,更几令雄霸川贵武林的西门家族的一级好手损失过半,那一场厮杀先是西门家族对悬剑山庄,悬剑山庄在与西门家族的纷争中几乎被灭门,只是几乎,并未灭尽,悬剑山庄逃出了一名少年,逃到了西门布匹行,然后纷争就变为西门一族对一人,这个人正是韦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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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寒梅 第九十七章
(起5T点5T中5T文5T网更新时间:2005…7…18 19:27:00 本章字数:2755)
韦裁衣就在西门布匹行,她本打算默默无闻裁一辈子衣,她喜欢裁衣,喜欢看到人们穿上她裁出的衣服满意的神情,这是她的嗜好。西门家族同样不知,这个看起来普通平常的妇人竟然身怀绝技,他们只是聘她照料这间布匹行而已。就连拼命逃出的少年也未料得,这妇人会是他命中的贵人,他的贵人竟然隐身在敌人处。
悬剑山庄复姓欧阳,这个少年却正是少庄主,韦裁衣并不知晓,她只知道面前慌不择路的少年受了重伤,然后她又见到了随后追赶而来的西门家族高手。西门家族四人眼见少年逃入了自家布庄,心中暗喜,根本未将韦裁衣放在眼里。韦裁衣请他们放过这少年,这四人在西门家族中地位较高,闻言大怒,便认定韦裁衣是悬剑山庄的卧底,欲一并杀了,结果他们死,死在韦裁衣手下。韦裁衣杀人之后并未逃走,竟当场为死人量体裁衣!裁衣在她手中竟似吃饭睡觉一般轻松随意,待两位西门家族的人再次赶来,她已为四具尸首换了新衣。这次来的二人地位明显高于先前四人,双方话不投机便斗在一处,然后,二人死,她再次量体裁衣。西门家族掌门人震惊莫名,立即出动了副掌门,结果,二人大斗一场,副掌门死,韦裁衣亦受重伤,她心知再留下去必死无疑,留下副掌门尸首尺寸,携欧阳少庄主逃生。
西门家族吃了大亏,连对手是什么来路都未知晓,急遣族中高手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二人,更动用了江湖中的关系围追堵截,却仍未能杀得了二人,最后竟失了二人行踪。奇怪的是,即使在逃亡关头,她仍千方百计为死者裁件新衣,换套新装,以至于随行逃亡的欧阳少庄主对这妇人也暗生了恐惧。
西门家族这一场厮杀下来,损失了足足十七名族中好手,大伤元气,更令西门家族颜面尽失的是,“西门巧妇裁衣杀人”的名号开始在江湖中广为传颂,江湖好汉纷纷猜测这默默无闻的妇人究竟为何人,竟可以一人对决西门一族。然而传言终究只是传言,真正知晓韦裁衣真实身份的只有有限几人,在韦裁衣濒临绝境之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暗中救走了二人,之后,韦裁衣就跟随了这个人,隐居昆仑山。
尚重楼当然知晓韦裁衣,救韦裁衣的正是大人物。
见到了钱嫂,他便认出她就是韦裁衣,既然韦裁衣就是钱嫂,风妹便一定居住此处,尚重楼不理睬韦裁衣的惊诧,错身踏入院门,道:“我来见风妹,请钱嫂通融。”
钱嫂并未阻拦,尚重楼踏入院内便明白了嬉闹声来自何处。
这处院落比较宽敞,三面房屋和一面临巷的墙围出了一大处院落,这当口,二三十个孩童吵吵嚷嚷,相互追逐嬉闹,如此看去,大的不过十一二岁,小的也就六七岁样子,虽是寒冬时节,却个个喜笑颜开,红通通的小脸上尽是开心的欢笑。
尚重楼未曾料得这番情景,站在院中仿佛也受到感染,心境随之升腾起纯真温暖的情感暗流,痴痴的望着他们满院跑跳笑叫。
一个六七岁样子的小女孩被追赶着无处闪躲,乌黑的大眼睛闪现着兴奋的光芒,尖叫着逃到尚重楼高挺的身下,抱着尚重楼的腿从其身后探出小脑袋,望着站在几步远处不敢追来的小男孩呵呵呵直乐。
尚重楼垂首看着小女孩,此时,小女孩才警觉了与这个人的陌生,仰脸望着尚重楼,眼神中有了些许惧意。尚重楼弯身抱起小女孩,轻轻抚去小女孩额上的汗珠,疼惜的刮了那张可爱的小脸上扁塌塌的小鼻子,道:“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觉出了善意,大眼睛忽闪忽闪,稚嫩的声音张嘴而出,“我叫妞妞,你是谁呢?”
尚重楼开怀而笑,尚未回答,钱嫂已经抱过了她,用衣襟替她擦抹着小脸蛋上的汗水,佯怒道:“他是二娘的朋友。又玩出一身汗,是不是又想喝苦水了。”小女孩似已见惯了钱嫂的唬吓,自顾道:“大娘,妞妞想吃红烧肉,你做给妞妞吃好不好?”
尚重楼微笑着看钱嫂哄妞妞颠颠跑开,不免感叹,直觉如韦裁衣这般人物亦蕴藏着博大的母爱亲情。他大致已经猜测出,风妹和韦裁衣隐居此处,收养了这些幼童,这些孩童大抵也是苦命之身了。
“尚公子请随我来。”
钱嫂对尚重楼一招手,转身行去。
“这三年来风妹和我尽照顾这些孤苦无依的孩子了,却未料还是为你寻到。当年风妹出走也是颇于内心苦痛,尚公子见到风妹还是莫提往事为好。却不知这三年来大家过得可好?我也老了,与这些孩子生活了这些时日,竟生了感情……唉……一年又一年,这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呀……”
尚重楼随在钱嫂身后默默的听,他能理解钱嫂的感叹,只是默默的倾听。但尚重楼觉得有一丝不妥,他觉出钱嫂方才招手转身的目光有些许奇怪,他说不出哪里不妥,直觉得那道目光里颇有深意。
钱嫂忽然转身问道:“你一人来的?”
尚重楼一楞,立刻道:“只我一人。”他略感意外,不明钱嫂所言何意。
更令尚重楼意外的是,风妹这次并未拒绝与他见面。钱嫂将他带到一间正房前,敲了敲门,便闻得房间内传出声音,“进来。”
待尚重楼进入房间,钱嫂便关门退返孩子们中间。
一间简洁干净的正房,一张大床,一株盆栽,一处屏风,墙上两幅画,一张香案,一款琴和一个人。
进入房间,尚重楼已将房内了然一视,目光便注定香案前的背影。曾经多么熟悉的佳人,三年一别,仍只是一个背影。
尚重楼忽然有些感伤,久久注视,无言。
他发觉了一个事实,即使再见,那曾经汹涌澎湃的情感也变得波澜不惊,既便又见,那份强烈的渴望也是平复的,这是怎样的变化?心中默念:对闲窗畔,停灯向晚,抱影无眠。不由得一丝苦笑:三年,只不过三年时光,曾经入情入景的切身体味,如今却来不得半丝感觉。是什么发生了变化?他忆起当时景致,昆仑山下的满树梨花,南海碧落岛的万里碧波,都印有她的身影,就算几日之前的蚂蚁社,乍闻了那片琴声亦是狂热,可如今呢?
哪里出了问题?
尚重楼心头忽莫名冒出“大灾之日诸事不宜”的奇怪念头,仿似存在着看不见道不明的恶霪,在干扰割裂破碎虚空着这份日久的深情,由不得自己操控。
“在想什么呢?”
尚重楼为一言惊醒,不由得一身冷汗,怎么自己竟然走了神?仿似入了一场巨大的黑洞,一番恶斗。
乍一清醒,尚重楼便见到了一张脸,梦中难忘,刻骨铭心的脸。
风妹已转过身来,浅笑着望着他。
“做梦。”
他本想上前握握风妹的手,却为风妹的矜持击退,唯有自嘲一笑。
风妹轻叹一声,道:“倒真是一场梦呵。可惜我们都长大了,梦也醒了。”
尚重楼闻言如遭重击,痴痴凝视着风妹。
风妹侧身避开他的目光,缓缓道:“这三年来,我们都做了各自的事,你有你的江湖,我有我的生活,长大才发觉,世事都有各自的命理,勉强不得。”
尚重楼内心一阵狂野,直欲向天嘶吼,强自压制,心没来由的一阵刺痛。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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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寒梅 第九十八章
(起4J点4J中4J文4J网更新时间:2005…7…19 21:52:00 本章字数:2402)
风妹忽侧脸,望着尚重楼,尚重楼修长的身形似投在屏风上一般,风妹脸上透着些许奇怪神情,一字一顿决绝无比道:“什么问题也没有。我的生活我自己作主,任谁也休想改变!!!”
尚重楼握紧了拳头,却发觉,即使如此,也难抑止颤抖,猛然转身正视风妹,道:“好。如此甚好。”
深吸一口气,尚重楼毅然踏步推门而去,风妹的目光仍定定的望着屏风,仿佛刚还站在屏风与她之间的尚重楼未曾离去,又仿似那里根本就未存在过尚重楼,两行清泪默默滑落。
尚重楼大踏步行出,钱嫂欲上前搭话也为他撞了个趔趄,尚重楼丝毫未停,出院门而去,钱嫂似也未介怀,只是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尚重楼强压悲愤,默默返回大相国寺,默默穿过大殿,默默来到后院,呆立半晌,突然一拳擂向一座一人高的山石,轰,那座山石顿时断为两截,他扶着矗立的半截山石似全身无力,大口的喘息。
半晌,一只大手稳稳搭上尚重楼的肩头,尚重楼缓缓站直,微点了点头。身后的刀郎目光中方有了宽慰之色。
苦痛巷。
苦痛居。
院内,钱嫂仍照顾着孩童。
房间内,风妹的目光终于起了变化,迅速抹去泪痕,脸现出妩媚的神情。
屏风后行出一人,脸色阴沉,修长干净的右手有力的握住腰畔的剑,骨节凹凸苍白,仿若一旦松开,那柄暗红色的血剑便会脱鞘而出。
风妹紧赶几步,柔弱无骨的芊手搭在那人手臂间,身子便靠在那人怀里,娇柔道:“奴家可不想这里见到血气,你看,奴家不是跟他决断了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那人眉毛一挑,冷冷哼道:“今日卖你一个人情,他日相见,便怪不得我下手无情。”说着,斜看风妹一眼,又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更被叛了同门,我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该做之事。”
风妹心里一惊,仍将身子缠着那人,道:“奴家可有做过对不起你之事?你却不信任奴家。”
那人闻言,笑容忽升上俊秀的面庞,俯身抱起风妹行向床榻。那顶床榻锦绣华贵,在这间简洁干净的房间中,倒反衬出一份不和谐的诡异。
那人伏在风妹身子上时,却抬头望了一眼,这道目光穿过尚未合拢的房门便射在院中钱嫂身上,钱嫂浑然未觉,背对房间兀自照看着满院孩童。
此时,若有人在钱嫂正面便会发现,一丝笑意挂在她的嘴角。
冷冷的笑。
冷笑。
冷。
=
大相国寺。
后院一处。
“重楼,方才你的气息大乱,稍有差池便会走火入魔,很是危险。”
“大概是性情大乱引起,不妨事。”
“你没事便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以你的武学修为,又辅以乐音修习陶冶性情,既便受了情感波折影响,该也不会气息紊乱一至如斯才对?”
“你是说……”尚重楼恍然一惊,目注刀郎棱括分明的脸庞,细细回想方才苦痛居种种细节,突然道:“有问题!”
“什么问题?”
“一、风妹的居处简洁素雅,却又分明透出一份难以言表的不和谐。二、每次见到风妹,我都会情感彭湃,这次却不同,感觉上非常别扭。三、韦裁衣的目光也有问题,现在细想,既便我情绪失控莽撞冲出,以她的身手,也断然不会被撞到。”
刀郎听的很仔细,闻得尚重楼的话语,浓重的大刀眉猛的一跳,却未作声,他相信尚重楼的实力,冷静时的尚重楼无疑是一个非常可怕的高手,更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战友,他在等尚重楼下面的话。
“不和谐的是床,一定是床。”
“床?”
“对,床。那张床太过华贵,与房间的布置风格完全是格格不入,并且,是张大床,非常大的床,显然也是非常舒适的床。床乃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