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奇系列-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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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彩，有了慕艳之感。
唐公子自然是风采照人，但他心底亦是暗暗惊异，眼前这青年虽粗布简面，却分明古朴内敛，虽只闻一言，却仍可见其泱泱大家本色。
这二人站在一起，一个是携明雅之风，一个则具上古本色。
二人心底不自觉对对方生出了好感。
“唐公子风采照人，不知深夜入古宅有何贵干？”大牛不露声色问道。
唐公子不答反问：“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大牛微微一笑，道：“无名无姓，小居山野，邻里惯以‘大牛’相称。”
“呵呵呵……”唐公子爽朗一笑，认真道：“好名字。古人执牛尾而歌，诗由此生。大牛兄以牛作名，与兄之上古神采的确相配甚适。”
“唐公子过奖，我本山野乡夫，取名只为好记，实与诗词雅韵无关。”大牛话锋一转，依然问道：“不知唐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唐公子折扇“噗”地一展，抬首望月，洒脱道：“与大牛兄略微不同，我一向喜好诗词韵致，近日正作一文，恰与鬼神有关，闻得五月古宅常有夜鬼出没，便来此寻得一二，供作文赋词之用。”
大牛心里暗暗好笑，心知唐公子是个难缠人物，正欲再问，便闻得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这里的确有鬼，而且是四只鬼。”杨小胤话音刚落，人已立于大牛身侧，郑晚唐静立二人身后，望定唐公子，默默无语。
杨小胤对唐公子说了话，目光盯着的却是已分立唐公子两侧的四个蒙面人。
大牛自屋顶破洞窜出，杨小胤和郑晚唐则由窗口窜出，直掠向院内流荧最密之处。
那些美丽如流荧的暗器，为杨小胤轻描淡写击飞、震落、化解，几乎同时，她已落定发出暗器的草丛中。
暗器，顿时消失，杨小胤的四周一片死寂，浓密的高草发出“哗哗”的摩擦声。
瞥了一眼屋顶上的情况，杨小胤慢慢闭上双目，四周一切细微的声响再逃不过她的耳力。
郑晚唐静立在杨小胤的身侧，杨小胤不动，她丝毫不动。
那一刻，出奇的静。
片刻，四个潜伏的人在缓慢的后退，杨小胤依然不动，那四人上得屋顶的刹那，杨小胤随即掠上了屋顶。
唐公子眼光一亮，道：“杨小胤？天机新龙头？”
虽未见过唐公子，大牛与唐公子的对话却已为她听得一清二楚，杨小胤大大方方，皓齿轻启，不客气道：“正是小女子。却不知这‘夏日流荧’不但唐公子施得得心应手，连手下都如此驾轻就熟。”
“这些雕虫小技，自然奈何不了天机高手，又怎比杨龙头一人独斗金国高手的巾帼风采。”唐公子话音一落，深深望了一眼杨小胤，忽然道：“晚姐姐与你真像。”
一身蓝布衣的唐公子说出这句话，目光中充满了感情。
此人衣着并不显亮，人却有着三生三世的高洁，令人有仰止的惊诧，又感觉很亲切，杨小胤脑中电闪，最令她震惊的是唐公子的最后那句话，“晚姐姐与你真像”，晚姐姐？！，莫非就是唐晚？杨小胤不禁想起顾青衣说的话……
“小胤，此次入京，要办的事很多，我恐要单独行动几日，有件事，也该是了断的时候了。”
顾青衣的背影有旷世的寂廖，杨小胤欲言又止，望着莽莽昆仑，云涛磅礴，飞鸟高绝，依旧逃不开离不了山雨缠绵的情怀。
青山现孤影，落日照黄昏。
顾青衣踱步窗前，低首道：“留不住芳华，真是留不住的芳华呢……”
杨小胤隐隐觉得，望古道的深沉，顾青衣的寂廖，还有李商一绝然，竟都是寂寞的，江山如画啊，江山又如何如画，杨小胤忽然间便明白，［江山如画］亦是寂寞的，壮志未酬的寂寞。
山后的桃林仍在，桃花却过了季节，那如山岳般矗立世间的他，是不是也记得我呢？那一刹那，杨小胤忽然发觉，原来自己也是寂寞的。
当她望着顾青衣的背影时，她便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望古道，顾青衣，李商一，很象神幻化而成的三个人，来到了世间，又都那么地与世格格不入。杨小胤发觉，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做，而这些事，她又摸不着头绪，她问。
“顾叔叔的事，或许我们可以帮得上忙。”
顾青衣笑了，他很疼惜这个女孩子，她真的很像晚儿。
“你们还有大事要做，我们的事并非你们能解决，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这两件事很有可能会走到一起，古道先走了，商一已动身入京，我也该出发了。”
杨小胤心没来由的一跳，象为什么事物击中的感觉，却无法捕捉。
顿了稍顷，顾青衣缓缓道：“小胤，来，我给你讲一段往事，你现在身为天机龙头，这件事你知道了，也许日后会对你有帮助……”
望着唐公子，想着他刚才提到的晚姐姐，想到了顾青衣讲给她听的那些话，杨小胤强烈的感觉到，这必定是同一个人，必定就是唐晚，既然蜀中唐门出动了唐公子这般人物，那唐老太太的密令必定也与唐晚有关。我与唐晚真的很像吗？
她突然问道：“不知唐公子与我们是敌是友？”杨小胤的目光直视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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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寒梅 第四十五章
（起4B点4B中4B文4B网更新时间：2005…4…23 8：50：00 本章字数：2956）
唐公子心中一凛，暗道，这女子如此犀利决绝，晚姐姐当年亦是如此。
“也许是敌，也许是友，非大难当头之时，又如何分得清是敌是友呢。敌对也许不是坏事，友邦也真不一定就是善人。也许，没有敌友，只有立场呢？”
杨小胤笑了，亮白的牙齿看上去平日定是呵护有加，她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很有趣，不急不缓道：“那，不知唐公子是何立场？”
“我没有立场，只是来办事。”
杨小胤呵呵一笑，忽便肃容道：“男儿便当果敢干脆，唐公子这般回答，拖泥带水，倒不如直接告诉小女子你不想不愿回答的好。”
唐公子“噗”得将折扇一展，依然不怒，洒然道：“我只说事实。若男儿战沙场，自当决断风行，犹豫不得。若身在江湖，身在如人心的江湖，仍如此行事说话，又如何闯荡这瞬息万变的江湖，如何应对这深沉似海的人心？”
这唐公子果然了得，如何激他，均不动怒，杨小胤心中有数，便不再纠缠于这些，道：“你的立场便是唐晚。”
唐公子，不言，不语，无声，无息，脸上却隐现出奇怪的神情，转首向身旁四人道：“你们先行，小心行事。”一直不言不语的蒙面四人齐一点头，忽便翻身屋下。杨小胤丝毫未动，大牛和郑晚唐亦不动。
他们不必动，有人已经动了。
疯子和小轩电射而至，直奔四人隐身而去的方位。
二人是自五月古宅外而来，悄悄掩至，似乎仍为唐公子警觉。
张疯子和王小轩尚未跟去，眼前一人已拦住了去路。
唐公子咋一出现他们面前，立刻，繁星点点，呈两个弯圆，兜截疯子和小轩。
这次的夏日流荧来得完全不同，来势霸虐，暗呈光芒，急若流星。疯子和小轩前冲的身形半途忽生了变化，楞是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折飞上天，“噗——”疯子顺手向唐公子发出一物，直射唐公子！
唐公子身形未变，左手虚空一探，右手折扇折转头，临空斜切，手腕微振，电光火石间一连串动作，两个繁星弯月已收入左袖，疯子击出的事物已为他收入右袖。
唐公子，人却已飘了开去，转眼消失于暗夜，不见。
疯子和小轩立定屋顶杨小胤等人身边，几人相视一笑，疯子摸了摸脑袋，道：“今晚暗器总与我过不去，似乎总有人要用暗器取我性命。”
大牛笑道：“搞不好，将来你会取个擅使暗器的女子为妻。”
疯子一吐舌头，佯惊道：“妈呀！那我可惨了。”
郑晚唐脸现笑容，她与这几人共同居住昆仑山牛家村多年，心知这几个人闹惯了，便也觉开心起来。
杨小胤拉着王小轩手，笑对疯子道：“我看今晚你还不算惨，温梦与时梦花胆敢惹上唐公子，他二人能否活过今晚倒是问题。”
王小轩道：“温梦和时梦花隐身暗处，在为唐公子警觉，我和疯子正不知如何将那事物交于唐公子，却正逢唐公子令那四人去截温梦与时梦花，我们便佯装攻击。不过，唐公子的武功也由此可见神迹，只恐不在唐能之下。”
“还有件事要做，［老鼠药］的变故是我们始料为及，现在只有那密道是唯一线索，若我猜测不错，恐药东家和鼠七里已凶多吉少。”
众人再不多言，齐进入屋内，大牛和疯子进入密道，半盏茶时光，二人各扛一人出来。
果如杨小胤所言，被扛出来的二人，正是药东家和鼠七里的尸首，二人同老人头一样，怒瞪上目，显然死得异常不甘心。
疯子查看了二人尸体，道：“他们死于老人头之前。”
大牛略一思索，接道：“这就是说，有人先杀了药东家和鼠七里，而后易容成二人，精心策划了五月古宅这一局，杀老人头的同时，让［天机］成为江湖各路人马心目中的京师中这一连串暗杀的主凶。”
王小轩问道：“［老鼠药］的冤死应当好查，他们入京极少，在京城中的朋友自然不多，而他们死状来看，显然均是在不备之下被杀，更象是熟人所为。”
杨小胤脑中一闪，隐隐有什么念头一闪即过，再细思索，又不着踪迹，她望着大家，道：“［老鼠药］的死，好查，但不一定好办。我更担心的倒是安排今晚这一局的人，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会这么熟悉江湖各路高手的行踪？”
……
已近五更，众人交换了意见，见天色放亮，便再不久留，分头返还京师。
疯子进入京师前，返身遥望五月古宅方向，他心里还存在疑问：五月古宅一直为［天机］驻京师的秘密联络点，但，今晚进入的密道显然为人重新修整过，而且又复杂了许多。难道除了我们在利用这处被封的古宅外，还有另外的江湖势力潜伏在那里？
时局
京师，刑部。
朱明月非常愉快。
整个事件的发展已经在他胸中有了大致地轮廓。尤其令他宽心的是身后幕帐中的两个人，朱明月相信，有这二人与他联手，天大的事，也没有办不了的。他正在听戚哭戚泣的汇报。
“［天机］兵分三路，一赴［蚂蚁社］，一赴［财神庙］。”
“方应看亲率人赴［财神庙］，身边多了二名陌生人。”
“蜀中唐门一路跟丢，但温梦和时梦花二人均安全返京，从二人神情观察，似未与人动过手，二人进了［诡丽八尺门］，因有时剑寒这等高手，我未敢擅自跟踪而入。”
朱明月脸上笑容更盛，似对这句回答很满意。老奸俱滑的朱明月自然也不希望自己亲自栽培出来的精英做不自量力的蠢事。他微微点头，示意继续。
“雷语和雷狱联手杀了孙夜神，已返回［雷蹬火器行］。倒是山东神枪会再未见高手出动。”
朱明月忽然问道：“孙夜神死后，他那柄白色小枪呢？”
“…小枪？…”戚哭戚泣相视茫然。
朱明月依然笑容满面，拿起茶杯，淡淡品了一口。他的手保养得极好，白嫩肥润，五指稍短，看去很有力感。
“孙家此次入京谁作领军？”
“孙仲山。”戚哭立时答道，他不明白刑总此时提那柄小枪有何寓意。
“孙仲山、雷步惊、时剑寒、温寒渡都是不世人物，你们没有直接与其中任何一人直接冲突，这点做得很好。至今，这四人无一露面，确实难查。”朱明月缓缓、淡淡的将话锋一转，道：“但他们也是人，是人便有习惯，要查一个人，通常只须从他的习惯入手，这点你们应该很清楚。”
戚哭戚泣同时眼神一亮，立即明白了朱明月这番话的意味，戚泣道：“孙仲山精擅［泼墨留白神枪］，尤其是［留白神枪］枪法所使的小白枪，乃南海碧落岛所产的奇精古玉所铸，闻说孙仲山本人也仅有两柄这样的枪。孙夜神是孙仲山的亲传弟子，如今，人已亡，枪……”
戚哭脸色忽变，道：“跟着枪，自然便掌握了孙仲山的行踪！属下岂不是遗漏了最大的线索！！”
“请刑总降罪。”戚哭戚泣自责道，“属下立即赶返五月密林。”
朱明月起身踱至窗前，迅稳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