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奇系列-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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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我四兄弟是何等盛名！江湖中谁不竖大拇指！我——受——够——啦——”
白子山狂吼而出。
墨黑水阴冷的瞧着他。
王小轩冷冷的看着他。
张疯子稳稳的盯着他。
“你们用不着这么盯着我！昆仑老人是我四人联合金国高手杀的！我再也不用忍受这二十七年来压抑的生活！”白子山大声叫道：“有本事，你们便杀了我！我到要看看，是你们杀得了我，还是我杀了你们！”
墨黑水阴毒的嘿嘿笑道：“说得好！今天看是我们杀得了你们，还是你们杀得了我们！杀了你们，江湖中照样无人知晓此事。”
疯子忽然笑了，嘴角上撇，嘲笑道：“凭你们，杀不了我们。另外我要告诉你们，既然我们会使昆仑老人的‘藏刃式’，就已说明知道此事的不仅仅我和小轩。”
白子山听得此话，目光渐渐狠毒，嘶声道：“无所谓！知道又如何？做都做了，大不了来一个杀一个！现今江湖，又有几人是我四人敌手？哈哈哈哈……”
小轩依旧冷淡，道：“有一点在你们死前，我不妨告诉你们，你们此次来京的目的，我们一清二楚，我们俩不是蔡京的人，只不过是在蔡京不知道我们身份之前来获取一些消息。杀你们，一为你们此次的阴谋，二为昆仑老人的冤死，这点也算是意外收获。”
“江湖中，能杀你们的人很多，我二人只不过是其中两人而已，如你们这般卖国求荣、狂妄自大之徒枉为大宋子民，人人得而诛之。”疯子一席话，说得义正词严。
墨黑水迅速与白子山交换了眼色，再不言语，二人清楚，今日不杀疯子和小轩，便得为他二人所杀，二人身上杀气渐聚，四周一片肃杀。
一阵风过，雪被刮起一片，月色忽便迷朦起来。
白子山与墨黑水同时出了手。
一把剑，真剑，剑身通体洁白，剑刺王小轩。
一柄刀，真刀，刀体一片墨黑，刀劈张疯子。
疯子低声对小轩说了声“小心”便向右横跨出一步，这一步跨得自然顺畅，直如常人行路一般。
墨黑水却暗暗心惊，这朴素的一个跨步，看似简单随意，实则，已轻描淡写避开了他看出去的一刀，令自己先机已失。
墨黑水刀势立变，由劈变削，直追疯子而去。
墨黑水的刀二十七年前就已饮誉江湖，黑水墨刀在当年的皖北武林，甚至整个中原武林，都赫赫有名，当时的墨黑水，年轻，狠辣，冷静，他统领的皖北武林在当时的中原，已经隐有王者之象。
二十七年已过，如今的墨黑水不再年轻，但，更狠辣，更冷静。
刀，仍是那把刀，黑水墨刀。
只有墨黑水自己心里清楚，刀，早已不是了那把刀。
如今墨黑水的刀法，若用来对付当年自己手中的刀，只须三招，即可击败当年的自己。
这一点，墨黑水很自信。
墨黑水一上来就动了杀机，由劈变削的刀，起了微小的变化。
非常非常微小的变化。
他相信，没有几人能看出这变化，甚至包括白子山，虽然那是他患难与共的兄弟（真的是兄弟吗？）。
变化的不是刀势，是刀意。
他听说过近年来，江湖上出了个使刀的行家，那个人叫王小石，他听人说王小石练的是隔空相思刀，他也听说过王小石的师傅天衣居士，他师傅练得也是隔空相思刀，可他师傅却对人说，王小石的刀虽是他的刀，却亦早不是了他的刀了，因为他修的是小相思刀法，而王小石早已突破了小相思刀法境界，升华至大相思刀法。许多人不理解天衣居士话中的意味，但墨黑水明白，他是使刀的行家，明白天衣居士所言的大与小，乃是刀意刀境上的升华。墨黑水很想找个机会，会一会王小石，和他的大相思刀法。
墨黑水刀意上的微小变化，饱含着苦难的修炼，和无尽的杀机。
墨刀是把幽黑的宝刀。
黑水墨刀却比当年的墨刀更黑更厉。
刀意已入境的黑水墨刀自然比当年的黑水墨刀更朴更绝。
削追疯子的黑水墨刀在黑夜中更显凄厉，刀已与夜同色，那么快，那么疾的一刀，丝毫不带一点声息。
刀意便在此时起了微小微妙的变化。
看不见的变化。
疯子跨出那一步后，赞道：“好刀，好刀法，好刀意。”说话间，一指自腋下击出。
墨黑水一惊，又喜。
惊的是疯子未转身便已知他刀意的微小变化。
喜的是疯子这样的绝顶高手来赞自己刀法上的修为。
墨黑水更惊的是现在的形势，刀未用老，却不得不收——疯子的那一指，指力强劲，后发先至，若不收刀，自己的喉结必先碎裂。
收！
墨黑水意念一起，刀势立收，毫不拖泥带水。
刀收，人，挺进！
收刀意念一生，墨黑水内力忽变，刀向回收，人，翻身前进，同时变化！
第一刀劈出，墨黑水与疯子相距两丈。
第一刀收回，两人之间仅剩余不到一丈，第二刀顺势砍出。
即使是退，墨黑水亦进！
疯子乍见墨黑水变化莫测的身法，心中暗喝一声彩，脚踩反卦位，身形立变，面向墨黑水。
面向了墨黑水迎面砍来的第二刀！
近不过三尺！
不是三尺，绝对不是三尺！
三尺之处，是无声无息疾砍而至的刀锋。
两尺之处，则是尤胜墨刀刀锋的刀势。
一尺之处，才是杀死人的刀意！
一刀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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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寒梅 第四十一章
（起1E点1E中1E文1E网更新时间：2005…4…19 22：06：00 本章字数：2462）
刀锋！
刀势！
刀意！
疯子立刻发觉，胸前三处大｜穴已在刀锋笼罩之内，腰间两处死｜穴已在刀势控制之下，刀意呢？
刀意，直盯脖颈大动脉！
唯有退，没有人敢以血肉之躯，迎击宝刀，削铁如泥的宝刀。
疯子敢！
疯子不退，反进！
一小步。
小到放不下一只脚的距离。
这一刀的生与死，难到要由这一小步决定？
人在险境中，要化险为夷，就得要冒险。但，这一刀已经不是了危险，而是凶险，那把刀，已经是一把凶相毕露的刀。要凶险不成危险，就得先把凶险彻底消灭、铲除。成大事者，本就该有非常手段。
疯子现在就有非常手段，他在大凶险中，非常轻松。
一个能在生死关头里，仍能放轻松应对的人，不管成败，都绝对是个了不起的人。
疯子无疑是个了不起的人，他轻松，对形势看得很清，墨黑水的一刀三杀已经控制了局部形势，要化解这一刀，必须打乱墨黑水对局势的控制！
疯子一步跨出，这一小步的跨出，与急斩而来的刀，形成一种绝对的速度，那是任何刀法都已无法达到的速度，这种速度至少促成了两种效果——
一是墨黑水的惊谔，他没想到，竟有人敢在这种刀锋、刀势、刀意面前迎进！虽然这惊谔仅仅一刹那，但也足够，假使疯子退或闪，墨黑水都已经备好了后招追杀，疯子不退，不闪，墨黑水一惊，立即，将这一刀用老。
二是两人之间的距离，恰好达到了疯子出手的最佳距离，那一步跨多一分，刀意必先伤他，跨少一分，墨黑水的刀亦不会用老，必然就有了变化的可能，而且，疯子的出手威力也要大打折扣。
这些，不过是电光火石，疯子立即，立刻，坚定的出了手。
前脚尖跨出，初落地，后脚跟抬起，未离地，就在这一刻，疯子右臂疾抬，成半环状，食，中，无名三指急弹！
疯子真是疯了，他竟用手指，应对一刀三杀的黑水墨刀！
哧！噗！嗡！
三种声音，即生即消。
疯子已闲定付手而立，看着对面的墨黑水，咧嘴而笑。
墨黑水已退回两丈外立定，手中黑水墨刀，尚在嗡嗡低鸣，似在痛苦扭动。
这刀，竟有生命力！
墨黑水迅急挥刀划破左臂，鲜红的血，立刻喂上了刀锋，那刀的低鸣声渐渐消去。
疯子眼光迅速扫过小轩与白子山那边的搏斗，重将目光望定墨黑水，道：“你很爱惜你的刀。”
墨黑水冷哼一声，道：“从选择它那天开始，它就是我，我就是它。”
疯子缓缓道：“你却让它受了伤。”
墨黑水目注黑水墨刀，目光中有疼惜和爱恋，沉重道：“所以，我用它伤我自己，生要同生，死当同死。”
疯子望着墨黑水，心里一丝敬意闪过，真诚道：“爱惜一个人，一个事物，就要让它好好的生，快乐的活。志趣相投，心意相通，是大好快事，却不是舍本逐末，硬性安排，倘若如此，它行伤天害理之事，你岂不也让自己去伤天害理？到头来，只不过是没了原则，害它害己。”
墨黑水将目光自刀上缓缓收回，抬头，望定疯子，道：“人各有志，不问殊同，路已选择，我无法回头，但你的诚意，我心领，今日不论你死，还是我死，他日我绝不与你为敌。我的刀为你所伤，定要饮你的血，方能痊愈，我也当为它讨回失去的。”
疯子沉默片刻，道：“好。”
墨黑水再次挥刀划破手臂，饮血的刀愈发黑暗，隐有黑光泛出。
墨黑水狠绝道：“我的刀已有了魔性，今日，不嗜你血，决不还。”
疯子淡淡一笑，道：“你可知我使的是什么指法？”
“愿闻其详。”
“维摩诘指。维摩诘出自佛教经典《维摩诘经》，意为除恶降魔，你的刀，魔性再强，终归走不出南禅正法。”
“想来，当与禅宗有必然联系。你破我的一刀三杀，所出三指已禅意颇深。”
“你的一刀三杀确极难破，刀锋是根象，刀势是渡身，刀意方为实杀，我也确为你的刀意笼罩，然而，佛家的‘慈悲为怀’，怀可包罗万象，你的刀意虽无所不在，在我看来却是处处皆在了，第一指，我便是破你的刀意，所谓‘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刀意已破，刀势和刀锋自然顺势可破亦。”
墨黑水闻言，沉思良久，豁然抬头，大喝道：“好！再接我一刀，让我魔刀来领教你的禅指！”
隔两丈有余，一刀砍出。
这一刀，完全不同。
墨黑水之前出刀，块，准，狠，绝。
这一刀则有了暧昧之意，出刀很慢，极慢，这慢立刻有了效果。
月亮仿佛静止。
夜空中乌云移动也慢了起来。
为风带起的少许雪花亦慢了起来。
这些事物的黑暗之色，渐渐削弱，那把墨刀似形成了一个旋力很强的中心，吸收着旷野中无边的黑暗，顿时，方圆三丈，渐溶成一大团乌黑的阴森的黑团，渐渐欲将疯子包容进去。
墨黑水极慢的一刀，便隐藏在这黑团中。
疯子面庞罩上了黑影，他迅即气运丹田，猛一提气，目中精光四射，望定那黑团。
疯子知道，那把魔刀，就隐在其中，欲取他性命。
但他急运内力，仍看不清、摸不着那把魔刀的方位、角度和来势。
他立定不动，他不能动，就算他速度再快，也绝难在脱离这团黑之前避开那把刀。
疯子心里很清楚，墨黑水这一刀，用上了全力，那团黑，已是了刀境，只要他身上露出任何一处破绽，那把刀立即便会自那团黑中的任何角度，任何方位，以任何方式，砍中他的身体。
更为可怕的是，这一刀，即使是只砍到了疯子的一片衣衫，消掉疯子的一小片指甲，碰到了疯子的一根头发丝，他也得立刻丧命！
墨黑水最清楚，这一刀的修为，已经突破了刀锋、刀势、刀意三层境界，直接升华至了刀境。
方圆三丈的黑团之内，刀气纵横，控制着每一处，每一处都已不是单纯的刀锋刀势刀意，每一处都已经是刀锋刀势刀意的混合封杀。
这一刀已经不是极慢，而是极快！
这是一团，绝灭的黑！
在这样的攻势面前，疯子与墨黑水都清楚，除了面对，逃，绝对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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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寒梅 第四十二章
（起4M点4M中4M文4M网更新时间：2005…4…20 20：25：00 本章字数：1991）
疯子望定那团缓缓奔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