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奇系列-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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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飞惊低着头，似对着水晶说话：“道理讲得通，事情未必便通。古圣人常言‘不器’之法，岂可如那赵括一般，害人害己？当今天下，是何局面，大捕头比我更清楚。如今京师中，大势所趋，前人也言‘识时务者为俊杰’，正所谓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大捕头所言之‘首尾’若非志同道同，首尾相接只会不伦不类、不阴不阳，到头来岂不两相惨毁？”
无情望定那块水晶，声音越来越冷，道：“何为大势？！天下苍生安居乐业、江湖道义深在人心方为大势！为一己之利，营私结党，不过一时之势。人有悲欢，月有圆缺，出现这样情势在所难免。然，逆民意而行终为民毙，古训多多，千古皓月不因一时之缺而易辙，洒月色年年而不迁。六分半堂多仗剑慷慨之士，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岂能因一时之势损了大德大节！？若做些于民有益、于心可安之事，当可保一方百姓平安、解一处百姓之困。长袖亦能舞智。退，亦是一种英雄本色！如此，古训前鉴才当真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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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寒梅 第二十七章
（起5I点5I中5I文5I网更新时间：2005…4…3 11：41：00 本章字数：2218）
起风了。
雪飘得更疾。
那株老梅盛得更怒。
远处的飞檐，已是依稀朦胧。
天更加冷。
雷纯却知道，更冷的是无情和狄飞惊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集中在那块水晶上。
一番对话下来，目光已似了剑光，在水晶那一方天地中，好一阵搏杀！
雷纯笑着截道：“盛大捕头与狄大堂主如此‘投缘’，岂不把小女子凉在一边啦……”
雷纯很聪明，适可而止的打断二人的话锋。
她所要的信息已经获得，自然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争论下去。
另外，她也着实担心两人真的冲突起来。至少这时期，六分半堂还没必要与诸葛一系正面冲突。大家不撕破脸，日后好相见，京师现状来看，蔡京和诸葛方势力此消彼长，日后谁胜谁负还真难说。
“盛大捕头此次前来不知有何吩咐？”雷纯笑对无情，加了一句。
无情心里清楚，眼前这二人均不好惹，此行的目的也不为劝说六分半堂与金风细雨楼化干戈为玉帛，即使劝，也非一日之功。
无情迅速进入正题：“时值隆冬，黄河泛滥，朝庭所拨灾银有限。诸葛先生只好以私人名义四处筹集赈灾银两。此为盛某此行目的。”
“此事本应由朝庭负责，却不想重担落在诸葛先生身上”雷纯话锋一转：“大堂主几日前便派人了解了灾民情况，已准备银两五十万准备发放灾民。不想盛大捕头今日光临，如此正好，便由神侯府统一发放。”
无情道：“原来狄大堂主早有救民之心，实乃大丈夫所为！如此甚好，盛某便代受灾百姓和诸葛先生先行谢过两位。发放之时，会声明这部分银两为贵堂所发，贵堂可派人监督发放处，以便查核。”
说着，向雷纯和狄飞惊抱拳以礼，目光复杂而犀利。
狄飞惊开口道：“大捕头客气了。天下谁人不识君，天下谁人不信君！如此便辛苦大捕头，这等吃力不讨好之事，除诸葛先生和四大名捕肯做，天下也为数不多。大捕头放心，明日便派人将银两送到神侯府中。”
无情抱拳道：“盛某再谢二位。如此便告辞了。”
“请。”
“请。我送大捕头。”
望着无情与狄飞惊离去的背影，雷纯喃喃道：“二人竟有些相似了……”
无情走后，狄飞惊与雷纯有一场密议。之后，雷纯便亲自见了一个重要的人。
几乎在同时，神候府内也有一场密议。
无情将六分半堂之行告与诸葛先生后，诸葛先生曾问无情：“你有何看法？”
无情道：“此行可说收获颇大，灾银一事，属意料之中。另外……”
诸葛先生听完无情的话，抚须笑道：“如此看来，此行的确收获颇大。”
无情移至窗前，遥望飞雪连天，心里想：又快过节了。
追命也踱到窗前，道：“又快过节了。”
无情意外，微看了一眼追命，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小人物
腊月十二。
温柔唐宝牛等人捎带的两封信第一时间到了王小石手中。王小石闻得那几人情形后，考虑再三，拆阅了给张碳那封信函。
杨小胤曾一再嘱托过温柔——张炭若不在京，王小石可第一时间拆阅。
这封信着实令王小石大吃一惊。他立刻使唐七味和何小河走了一趟神侯府，并叮嘱道：“务必带回铁二捕头的话。”
王小石则立刻一人入风雨楼。
杨小胤三人出得光明胡同，先后过五条大街，七处小巷，十三家商铺……
三人竟踏着月色，在京师逛开了夜景。
两个时辰内，一路交错，先后自三合楼、大西门、愁石斋、破板门、菜市口、小南门、风雨楼、别野别墅、龙亭、樊楼溜达了一圈，待到得大相国寺后门，三人转身便入了汉唐杂货铺。
不消一刻，三人自后门而出，趁着夜色，直奔财神庙。
三人刚消失，暗中便出现七个人。
“哼。区区三个小角色，何须这般谨慎，直接杀了岂不省事！”其中一金国人满脸不屑，“你龙八也是蔡相手下大将，却如此胆小，如何能成大事？”
龙八打了个哈哈，道：“小王爷武功高强，杀这几人自不费力。只是，相爷有令，这几人来路不明，在劝不离京情形下再杀不迟，界时定须小王爷神功方可。”
龙八这话说得不阴不阳。
小王爷脸色一冷，心存不悦：“你敢拿蔡京压我！蔡老儿见着我也未有你这般放肆！”眼中凶光闪烁不定。
龙八心中一凛，避开小王爷的目光，道：“小王爷息怒，龙八不敢。”
“小王爷息怒，蔡相诚意可见，龙八太爷更是不俗高手，一切便烦安排。”完颜赤烈目光冷酷，声音平静异常，龙八心知这赤烈将军是个相当棘手的人物，不单在金国军中威望极高，武功亦高深莫测，急应道：“将军厚爱。”
一瘦高男子忽道：“龙将军所言不错，知己知彼，百战不怠。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二人先行探路，龙将军、小王爷、赤烈将军和痴大师押后，既知敌情，也可相互照应。”
龙八连道：“如此甚好，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龙八对蔡京派来协助他的这瘦高男子和另一清丽女子也不明来路，只知男子姓张、女子姓王。虽不清楚二人来路，但龙八曾闻得这二人却是为孙收皮近日寻得的两位高手，龙八也未多问。近日京师忽然涌出大批神秘人物，而且都是些极难惹的人物，龙八自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所以，他也未就二人讨问于蔡京和蔡府总管孙收皮。
金国赤烈将军和完颜痴对这二人似也颇客气，闻言道：“如此甚好。”
张、王二人追赶杨小胤三人而去，那王姓女子自始至终未言一句，冷静，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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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寒梅 第二十八章
（起0Y点0Y中0Y文0Y网更新时间：2005…4…4 22：27：00 本章字数：2642）
王小石到得风雨楼，第一时间将那封信函给了戚少商和杨无邪，二人读罢亦脸色大变。
戚少商与杨无邪同时说道：“白楼。”
王小石面色凝重道：“只是不知是否齐全？”
杨无邪发丝隐现初白，道：“不多。其中还多为推断。”
三人迅速来到白楼。杨无邪取出四大册资料，略微思考，取了其中一册递与王小石。
自三人读过那封信，三人再未见笑容于面，言行更是直奔主题。
王小石缓缓注视首页，上书“江山如画”四字，凝重面上便现了笑容：“先生的字圆润厚重，隐藏机锋，又上了层意境。”
“军师岂止字又精进，瞧这七字，笔法流畅，骨力不减，武功自是精进了许多。”戚少商瞧着上书“欲杀人，请上重楼”的册子也笑对杨无邪。
“你二人可真滑得很呀！”杨无邪见王小石与戚少商齐来赞自己，笑骂道：“大事临头，紧张无益。不拿自己调剂气氛，却齐找上我啊，顺路揭我底，不愧为大道奸雄……”
三人相视，不觉哈哈大笑。
翻开手中册子，王小石见第一页写着：“江山如画”是江湖中一个神秘组织……
王小石越看越心惊，待他翻阅完整册，抬头便瞧见戚少商亦是一脸意外神情。
杨无邪沉思良久，他总感觉这些资料与今日这封信有着必然的联系。
他示意二人交换翻阅，王小石翻阅的这本则更令其诧异：“欲杀人，请上重楼”是江湖中相当神秘的杀手组织……
第三本册子：“十年”是江湖中的一个不知归属的暗杀组织……
第四本册子：“小人物”是个江湖组织……
戚少商翻阅完，踱到窗口遥望远处，星星点点灯光，樊楼却一片灯火辉煌，这风花雪月之所，国事凋零时竟依然繁荣景象。师师在做甚么呢？
窗口微风潜入，戚少商的白衣轻轻扬起，他忆起那夜白衣佩剑捻花踏月去寻师师，却撞得徽宗赵佶出行采花，尴尬之中又在古宅飞檐之上，与孙青霞大战一场，惊出黑光上人詹别野，逢上了战神关七，惹得京师顶尖高手汇聚一场，群斗关七……
戚少商意念电转，一丝灵光脑海中咋现顿失……
——我本集中思考这封信与这几组织的关联上，为何却走了神儿，想到了那场大战，想到了那夜捻花，想到了李师师，想到了樊楼灯火，想到了京师的点点灯光呢？
戚少商脑中猛一闪光，感觉再次捕获，顿又消失。
——樊楼灯火，京师点点灯光，群雄大战关七，关七独斗群雄……
戚少商迅速抓住令其灵感忽现的重点所在，转身低首念道：“樊楼，京师，群雄，关七……”
王小石若有所思，便见戚少商迅速抬头，微笑，道：“关键点。”
“关键点？”王小石笑，他的笑总是很可爱，嘴微裂开，笑意便自嘴角漾到脸面，眼睛随着微眯。
“你的笑很可爱”对王小石说出这句话，戚少商忽向杨无邪一指，道：“军师笑得不老实。”
三人齐又哈哈大笑。
杨无邪缓缓正色道：“事关重大，我必须让二位了解我所了解的所有，才有冒昧让二为思考之举。集思广益，当不会降罪于我？”
王小石和戚少商忙道：“言重了，军师用心良苦，但请直言。”
“戚楼主说对了……”
戚少商闻言，截道：“是代楼主。”
杨无邪不作声，只是眯着眼，不看二人，却仰头望着屋顶。
王小石笑了，正色道：“风雨楼值风雨飘摇之际，小石忙于逃亡，风雨楼恢复大计又是杨总管一力独担，再逢风雨楼与六分半堂、蔡京一党、有桥集团多次斗智斗勇，却是你临危挺身，义胆两全，随后携同杨总管、孙鱼并得孙青霞力助，赴三合楼鸿门宴，大败天下第七，这些都为楼里兄弟、江湖好汉目睹，如今，风雨楼稳定，但京师大局未定，由你作楼主名正言顺、众人皆拥，于公于私都该你当。小石肺腑之言，望戚兄万勿多虑。”
说罢，向二人长长一揖。
戚少商与杨无邪慌忙扶住王小石。
戚少商正欲说话，杨无邪道：“你二人相互器重，岂不是让我作尽恶人？这楼主对你二人确实也非什么好差使，别人欲先占而口快，你二人却当是烫手山芋，欲先弃之而宽心，又当楼里兄弟为何？况且小石须主持象鼻塔，无法分身。京师大局当前，小石之言确有道理，戚楼主就不要推辞了。”
这么一说，戚少商也不好再言语，便道：“好。我便当了这楼主，不过我当惯了闲云野鹤，待局势稍定，还是要让出这楼主之位。”
王小石与杨无邪对视一眼，都笑了——这次当便是真当了，以戚少商的为人，是断不会不顾大局舍身而去。
杨无邪故意当王小石面将“戚代楼主”说成“戚楼主”，便是要试探二人，见此情景，终于放心，说道：“戚楼主说的对，这些资料看起来复杂，却有一个关键点。”
王小石、戚少商心知杨无邪这番话干系重大，不再多言，留心静听。
“我推敲过多次，焦点集中在‘小人物’。”
财神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