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第2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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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抗日。
“义勇军深入敌后他们的给养怎么保障?”佟麟阁又问。“无法保障,”庄继华无奈的说:“只能靠他们自己从日本军队手中夺。”
“自己夺?”佟麟阁意外的问道,他本能地想,这种事有人愿干才见鬼了。
“对,”庄继华若无其事的瞟了眼宣侠父:“我是从红军的发展过程中得到启发的,佟将军一直在北方,对南方地红军没有关注过,他们被**重重包围,武器弹药从何而来?只能是靠缴获,所以他们打不起长城这样地阵地战,可他们依靠运动战、伏击战数次打败**,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这些武器弹药补充了他们的消耗。”
“说到这里,剑魂,你应该好好学学他们地战法,你看他们,他们与**相比,实力弱小,所以当**进攻时,他们就撤退,放弃城市和村庄,等到**暴露了弱点后,他们再狠狠的打击这些弱点,从而赢得胜利。”庄继华转身对宣侠父认真的说,后者则警惕的看着他,想弄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红军的战术实际上是以弱击强的最好战法,可我们换个角度呢,把**换成日军,把红军换成**,你说**是不是也应该采取红军的战法?”
宣侠父差点把鼻子气歪,这话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他狠狠的瞪着庄继华,庄继华却若无其事的转身对佟麟阁说:“佟将军,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全部告诉您了,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尽快收编义勇军,至少您得给我几十匹马,另外还有他们的住址,还要快,佟将军,我没多少时间了,长城前线目前比较平静,日军正在进行调整,他们就快要发动新一轮进攻了。”
佟麟阁犹豫半饷后才说:“冯占海目下就在张家口城外的东窑子,邓文所部驻扎在赐儿山的小洼子村,此外富春、马冠军在张北,李忠义驿马粱,黄守中在西湾子。马我可以给你三十匹,大车一部。”
“大车就不必了,我的那些箱子先放在你这里,可以吗?”庄继华知道佟麟阁给他马车是做什么,但他不想带着那么多钱到处跑。
佟麟阁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宣侠父听到佟麟阁的话,心里有些着急,但又无法明说阻止,这些部队都是预定要拉到抗日同盟军里的,如果就这样让庄继华拉走,那部队岂不就是一个空架子了。他只好一个劲的向佟麟阁使眼色,但佟麟阁却好像没看见,这让他大失所望。
庄继华笑着连声称谢,转身对宣侠父说:“剑魂,我先去办事去了,以后有空我们再接着聊。”
说完之后招呼伍子牛一声就走,佟麟阁望着庄继华的背影沉凝着不语,宣侠父有些埋怨的说:“他要把这些部队拉走了,同盟军的实力就要小很多。”
“我不告诉他,他自己就打听不出来了?也就只是多花几天时间的问题,”佟麟阁不冷不热的说:“况且,都是打日本,还分什么你我。”
“抗日当然应该支持,但我怀疑他的真实目的,我们应该赶快采取措施。”宣侠父急促的说,他知道很多察哈尔的西北军将领心中对共C党还有芥蒂,而顺直省委也对此有所担心,在省委的来信中已经多次提醒他们要警惕历史重演,目前他们真正能信任的部队只有汾阳军校的学兵。
“问题在于我找不到他的破绽,我也分析了,从军事角度来说,他的分析是成立的,察东反击可以成立,日军漫长的后勤线也的确是他们的弱点。”虽然如此,可佟麟阁依然皱紧眉头面露困惑,他心中奇怪的不是庄继华说的话,而是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对他说这番话?
宣侠父看着地图,心中也是困惑不解,难道庄继华来是真的只为察东反攻?他心中怎么也不踏实,必须立刻向张书记汇报。
“长官,找他们,有这个必要吗?”看到二十九军的弟兄走远后,伍子牛牵着马问庄继华。刚才的时候,他一直站在门口警卫,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心里很是不以为然,不错他们是不知道义勇军的驻地,也没有交通工具,可这些傅作义有呀,为何当初不向傅作义要呢?以他对庄继华的了解,肯定不是忘了。
庄继华没有答话,他只是平静的看着远处的山丘,上面还覆盖着一层白皑皑的雪,而在重庆,现在恐怕已经是春风佛面,桃花初绽了。
“中国真大呀。”庄继华有些感慨的说。伍子牛莫名其妙的看看他,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发出这样的感慨,但庄继华既然不说,他也就不问了,反正他总没错。
“长官,我们这是去那里?”伍子牛骑上马后乐呵呵的问庄继华。
“东窑子,会会冯占海去。”庄继华马鞭一扬,向东窑子飞驰而去。伍子牛一振缰绳紧跟而上,身后跟着长串骑兵,光秃秃的山岭间想起沉闷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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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察东收编(十)
东窑子距离张家口并不太远,可庄继华赶到时也已经是傍晚了,马队在镇口停下,庄继华返身下马,把缰绳扔给身后的卫士,与伍子牛一起走进镇子,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镇子里却已经关门闭户,少数士兵抱着枪在镇里游荡。虽然是吃饭的时间了,可镇子里的炊烟却很少。
“老总,老总,求你了老总,家里就剩这点粮食了,求求你…”一声哀求从路边的小院子里传出来。
“妈拉巴子的,老子吃不饱怎么打小日本。”几个士兵骂骂咧咧的抱着一袋粮食出来,一个男人在后面拼命拉扯,后面的士兵返身一脚将她踢倒,随后又冲上去一整拳打脚踢。
“老总,老总,放过他吧…。”后面又追出来一个女人哭喊着扑到男人身上。
“你们住手。”一看庄继华脸色有些不豫,伍子牛立刻冲上去,士兵们看着伍子牛身上的军装,立刻住手了。伍子牛大声说:“把东西还给人家!”
“你谁呀?”一个士兵斜了他一眼满脸不屑的说:“官大又怎么样?我们也要吃饭。”
伍子牛正要发火,庄继华走过来,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下,然后对那些士兵说:“你们打日本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老百姓不受日本人的欺负吗,你们这样与日本人有何区别?”妈拉巴子的,你把老子当小日本了!“士兵们立刻大怒纷纷拉动枪栓。
“长官,我们也不愿意,打小日本咱没含糊过。从黑龙江打到热河,又从热河打到察哈尔,妈拉巴子的,老子就从来没图过什么。一门心思打小日本。可饭总得吃吧,原来打仗没吃没喝,咱吃树根,吃野菜,都没说过啥,可到了咱自己的地方却还是啥都没有,上面说政府不承认咱。说咱是胡子,我们就弄不明白,咱打日本怎么就打成了胡子了?”领头地愤愤不平又满腹怨气,说到最后七尺高的汉子竟然眼中带泪。
庄继华也满腹酸楚,上前轻轻拍拍他那身破旧的军装。他没想到这些义勇军的处境竟然如此艰难。
“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庄继华温言道:“你们放心,我就是来管你们地,给你们编制。给你们发饷。”庄继华说着从身后的卫士身上结果一袋钱,递到士兵手中:“拿着吧。先救救急。”说完之后转身要走,却又停下来对他们说:“把粮食留下,老百姓比你们恐怕更难,伍子牛,给老乡留下点钱,让他们去找个医生看看打伤没有。”
伍子牛答应一声从兜里掏出十来块大洋扔给老乡,然后恶狠狠的对几个士兵说:“不许抢他们的钱,否则军法从事。”说完还气哼哼的嘀咕道:“也亏得你们是在义勇军。要换在长官手下。就够枪毙的了。”
几个士兵呆呆的看着他们离开地背影,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政府派人来了!”惦掂手中的大洋,听到那清脆的响声,依然感到似是在梦里。
庄继华没想到他在冯占海这里受到自到了张家口以来的最高礼遇,冯占海带着司令部的主要负责军官一起迎到营门口。
“庄将军,我可把你们盼来了。”庄继华见领头地粗豪大汉,胡子拉碴,披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嗓门洪亮,料想就是冯占海,于是连忙迎上去。
“在下来晚了,让弟兄们受苦了。”庄继华不清楚冯占海的军衔,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匆忙间用了个江湖称谓。
庄继华没有判断错,领头的大汉确是冯占海,他今天上午就听说北平军分会派人来了,可随后又听说来人与傅作义一起去了张北,这让他很失望,他正在琢磨是否再派人去趟北平找找张作相,没想到庄继华就到了。
庄继华的态度让冯占海心中微微一酸,这一年多地吃苦受累一下子就泛上心头,想起那些倒在冰天雪地的弟兄,那些倒在枪林弹雨中地弟兄;看看在镇上忍饥挨饿的弟兄们,他不知该如何说好了。
“司令我们经去说话吧,庄将军远道而来,恐怕还没吃饭。”参谋长阎明志见状立刻提醒道。
“对,对,寿山大哥,我们还是先进去,然后再说”另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大敞衫的汉子大声嚷道,他敞开的胸口,露出一簇黑毛,左腮边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说话间刀疤在微微抖动,腰间挂着一把日军军刀,整个人显得彪悍无比。
“庄将军别见怪,这是我义弟鲁瑞山,战场上是把好手,可就是没规矩。”副司令宫长海笑着解释。
“嗯,鲁将军直人快语,正是军中男儿应有之气慨。”庄继华笑着上下打量着鲁瑞山,忍不住称赞道。
“走,走,”冯占海一把拉着庄继华就往里走,庄继华轻轻摆摆手臂,从他的大手挣脱出来,脸上却依然充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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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走进大堂,冯占海点头示意,立刻有人出去,一会儿从外面端进几大盆热气腾腾的菜肴。
“庄将军,本地简陋,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还请不要见怪。”冯占海站起来说:“不过酒还是我们东北地烧刀子,我敬将军一杯。”
庄继华却摇头站起来说:“不敢,这杯酒我可不敢受。”
冯占海所部将领脸色一变,毫无疑问庄继华地做法是对冯占海的极大不尊重,宫长海和鲁瑞山当即就要发作,庄继华却很认真地说:“我不受,是因为我没有资格受,诸位将军在东北沦陷后,坚持抗敌,忍受莫大牺牲。不屈不挠,转战千里,屡败强敌,实乃世界战争史中少有。让庄某敬佩莫名,所以理当由庄某敬诸位将军一杯。”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可庄继华却还没完,他接着说:“不过,我有个习惯,喝酒之后的话不算数,所以我们先把正事办了。”
大家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纷纷看着他,不知道他还要做什么。冯占海纳闷的问:“不知庄将军说地正事是什么事?”
“将军麾下现在有多少人?”庄继华含笑问道。
“大约三万。”冯占海警惕的看着庄继华。
“哦,三万,按照每人每月十二块大洋计算,一个月就要三十六万。这样好不好,我先给将军补充三个月的军饷,一百二十万大洋,另外再补充军装费三十万大洋,一百五十万大洋。将军您看可好。”
随着庄继华的话,所有人都露出既惊又喜地表情。冯占海站起来有些哽咽的说:“庄将军,实在太感谢了,你…。不知道…。,我都快…。愁死了,看着…。弟兄们…挨饿受冻,我却…毫无办法。冯占海说到最后差点就说不下去了,虎目含泪,神色惨然。在座的所有人独把头低下了。鲁瑞山端起酒碗猛地喝了一大口。然后重重的放在桌上,一抹嘴边的酒滴。愤愤不平的说道:
“庄将军,你能雪里送炭,俺老鲁感激不尽,可我不明白,我们抗日嚷道有错了?政府为何不承认我们?要饿死我们!”
“鲁将军错了,中央绝无此意,”看到义勇军的情况,庄继华心中不由涌起对何应钦地极端不满,不管从那方面说,一点都不接济他们是说不过去,可现在庄继华还不得不为他们分辨:“热河战事一起,汤玉磷败得实在太快,中央措手不及,只好先把集中全力对付侵犯长城的日军,一切物资资金都优先考虑长城前线。察哈尔一线不免又说疏忽。现在情况稍有好转,委员长就派我前来看望大家。”
说完之后,庄继华转头又对冯占海说:“冯司令,恐怕义勇军其余各部也很困难,我想请将军连夜派人通知他们前来领取军饷。”
“好,我立刻派人,柳副官,”冯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