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4-10李敖系列之22中国迷信新研-第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蚀κ可剑驹诶锰煜潞笫溃炀腿瞬牛砑曳撬啤薄A跫套匀皇撬担烊绻簧耍敲刺斓纳兔挥型辏斓氐纳拖鹆恕H耸翘斓氐墓怠⑷耸翘斓氐男摹H说那遣皇翘斓氐男模挥腥诵牟攀翘斓氐男摹1热缢档饺剩斓夭荒茏龅模四茏觯怂ニ衬婀叵底琶耍墒亲泼说氖侨诵摹H艘荒芨谋涿耍荒盟闹赌芰ξ蝗艘患掖蛩悖橇硕疾慌渥觯古渥鎏斓氐男穆穑克匀艘嫣煨小叭省保庋攀钦馈
②刘继庄《广阳杂记》中有这些话:“陈青来执贽于予,问为学之方,予言为学先须开拓其心胸,务令识见广阔,为第一义;次则于古今兴废沿革礼乐兵农之故一一淹贯,心知其事,庶不愧于读书。若夫寻章摘句,一技一能,所谓雕虫之技,壮夫耻为者也。”
③刘继庄《广阳杂记》中有这些话:“余于甲子初夏在包山沈茂仁家,偶有所见,奋笔书曰:‘眼光要放在极大处,身体要安在极小处。’迄今十年,乃不克践斯言也,甚矣,知之易而行之难也!”这种“眼光要放在极大处,身体要安在极小处”的情况,我在坐牢时最有此感。
“亡國”與“亡天下”
我前年五月二十八日寫“地下哲學家的札記”,感到“這個島上的人真不夠水準.”“人不夠水準,當然不限於這個島.但這個島上的卻是此中之尤.最重要的原因是: 在國民黨這種怪子宮裏,當然要生這種怪胎.”
他們既然是一胎所生,又有什麼大不同呢?他們是同樣的“混”、同樣的“忘恩負義”、同樣的“分寸不對”……他們極少例外的,全都令人倒胃、令人厭倦.
我越來越相信我只適合過息交絕撸У纳睿c絕大多數所謂朋友與“同志”息交絕撸У纳睿矣X悟到跟他們斷絕一切,才是我最該有的態度.否則的話,不論我做了什麼,最後都令我倒胃、令我厭倦,對這麼一個又一個“真不夠水準”的所謂朋友與” 同志”,我真的不要再做任何形式的付出了!我只好獨力作戰去了!
看了“前進”慶祝周歲的柏楊切蛋糕畫面,突然覺得好滑稽,覺得原來所謂黨外人士的是非大義標準竟是這樣子的!這些蛋糕派,可以整天不做主力戰,整天只做公共關係就可以混得很好、很出名了.原來靠公關就可以成黨外或被黨外肯定了,這可真是新登龍捷徑了!所謂前進人士,他們拉你打第一線,替他們打天下,然後請會做公關的“ 逃兵”和忘恩負義者來切蛋糕.為什麼這麼滑稽?原來他們自己就是“逃兵”和忘恩負義者,正因為他們在“胎息”上同出一條臍帶,所以他們才這樣聲應氣求.
這是一個中國人有史以來最洠в惺欠谴罅x的島,到處是偽君子和鄉愿、到處是偽君子和鄉愿、到處是偽君子和鄉愿,過去雖然黑暗,但閹黨是閹黨、清流是清流,兩者一下一上,有雲泥之判;現在閹黨固然仍為閹黨,而所謂清流者,卻是一個又一個“準閹黨”、“次閹黨”、或“即溶閹黨”、“生力麵閹黨”,兩者不相上下,而雲即是泥.滑稽的是,他們這些老小政客,居然成為清流式主流派、成為清流式新生代、成為清流式國策顧問、成為清流式立監委、成為清流式學者專家,……其實他們什麼都不是, 只是閹黨的黨外版而已.是非大義在真偽混淆之中,已經如此凌夷,這真是“漢唐以來所未有也”的鮮事.我縱橫古今這麼多年,從來洠в幸娮R過這麼多偽君子和鄉愿充斥在一個號稱前進、號稱黨外的旗幟之下,我雖不大驚、卻難免小怪,我真有點激動呢!
顧炎武說“有亡國,有亡天下.亡國與亡天下悉辨?曰: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這就是說,“亡國”是政權的失落,“亡天下”是道德的失落.國民黨固然既“亡國”又“亡天下”,國民黨之外的這群偽君子和鄉愿,卻無國可亡而有天下可大亡特亡.這些可憐蟲,他們忘了他們真正該引以為寶的枺鳎麄兺耍挥胁弧巴鎏煜隆薄⒅挥袌讨欠谴罅x,才是他們的唯一活路.可惜的是,他們卻一個個器小易盈,湵P於泥中,像“黨棍”一樣,變成了“黨外棍”,這真是國民黨教育、國民黨塗炭生臁拇蟪晒Γ顸h不但自己是混蛋,它還代黨外加工打造混蛋!“武大郎玩夜貓子”,什麼樣的武大郎,就玩出來什麼樣的夜貓子.--愛因斯坦真笨,他寫“相對論”,竟漏寫了這一章!愛因斯坦真笨!
一九八四年四月一日
“诅咒别人死”?
被告朱高正为《自由台湾周刊》发行人兼总编辑、被告吴祥辉为总企划(附证一),本年内,连续诽谤李敖如下:
一、六月十六日《自由台湾周刊》第一期中,由吴祥辉署名,发表《街头运动的时代到了》,文中“诅咒别人死”一节内,诽谤李敖说:
台湾民主党建党委员会在美国成立之后,台湾岛内党外并未做出有规模而有效的反应,李敖便企图游说一些人士出面组织发起委员会,但是,当被问及他加入委员会与否时,他却明白表示不干这等事。这种事成有份,事败无干,诅咒别人死的行径是所有街头运动分子的死敌(附证—)。
本自诉重点,不在辨正“企图游说”之事,而在纵有此事,怎么就是“事成有份,事败无干”?怎么就是“诅咒别人死”?查自来思想家的职责,就在鼓舞后进,自己并不实际介入,因为思想家自有思想的活动范围,思想家并不要做政治家。在台湾,胡适、段海光等思想家都鼓舞过别人做政治家,成立新党,但这是“事成有份,事败无干”吗?这是“诅咒别人死”吗?古书中说:“我自不能为仲尼,而能教人做仲尼。犹如管仲不能自霸,能使齐桓霸也。”(《华阳陶隐居内传》中陶私景语)难道陶弘景“诅咒别人死吗”?如此诽谤李敖,事证至明。此其一。
二、七月十五日,《自由台湾周刊》第五期中,由本刊采访组署名,发表文章,文中有被告康文雄公开在“本刊创刊茶会”发言,诽谤李敖说:
过去据我所见以笔力影响台湾最巨者恐非李敖莫属,无论在文字,功力上都无法置疑,我尊敬他但也鄙视他,美丽岛事件之前,他那么惊惧而不敢参加党外运动,《美丽岛》、《八十年代》都约不到他的稿,甚至暖流出版社当初想以二十五万出版他的《中国历史演义》,他也避不使用真名以免于和党外结合。但是,经过众多前辈的牺特牲造就党外声势后。他才露脸(附证三)。
本自诉重点,不在辩正所谓“经过众多前辈的牺牲造就党外声势后,他才露脸”之事(因为前辈李敖在露脸牺牲时,今天的党外后辈,尚不知人在哪儿!)和所谓“《美丽岛》、《八十年代》都约不到他的稿”之事(因为《美丽岛》等刊物出版时,一些党外后辈早已数典忘祖,从未向李敖约过稿),而在所谓“暖流出版社”出资约李敖出版《中国历史演义》李敖拒用真名云云,从无此事。事实上,当时根本没有这家叫做“暖流出版社”的出版社,而这套书由远流出版社出版时,却正正挂的是“李敖校订”等名字!李敖并未“避不使用真名以免于和党外结合”。如此诽谤李敖,事证至明。此其二。
三、同期又有所谓黄纪男公开在“本刊创刊茶会”发言,诽谤李敖,言语历历,并说黄纪男责备李敖“幕后!幕后!只叫别人去死”等话,业经黄纪男在七月十三日电话中一一否认。经李敖把电话中对话公布后,被告朱高正、被告吴祥辉复在七月二十八日《自由台湾周刊》第七期中,发表“敬告李敖”,说黄纪男发言,他们“存有录音带备查”,并反指李敖“睁眼说瞎话”(附证六)。如此诽谤李敖,事证至明,此其三。
四、八月十一日,《自由台湾周刊》第九期中,由史文(化名)署名,发表《中研院的小三公》,文中在丑诋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长丁邦新后,笔锋一转,诽谤李放说:
丁邦新的事,李敖都很清楚。为了怕李敖把他的诸般丑事给抖了出来,遂百般奉承李敖,还在选院士前提报李敖当史语所的编审,相当于研究员的职务。结果被中研院打回,但丁邦新为了拉拢李敖,现仍在替李敖努力找位子(附证七)。
查李敖与丁邦新,自从预官八期同队受训后,二十六年来,毫无往还,从何“都很清楚”丁邦新的事?又从何被丁邦新“百般奉承”?所谓丁邦新提报李放任史语所“编审”之说,更是天方夜谭。(一、史语所从无“编审”编制,又从何提出?二、纵有,丁邦新岂敢提出?三、纵提出,李敖岂屑为之哉?)被告朱高正、被告吴祥辉这段文字,用意在含沙射影指李敖因得了丁邦新好处,故不抖出丁邦新的“诸般丑事”,如此诽谤李敖,事正至明,此其四。
本诽谤罪的构成,行为人以言词或举动为之,构成普通诽谤罪;以文字或图书为之,利用大众传播工具,构成加重诽谤罪。本案的犯行,恰为加重诽谤,已至为明确,特此择举列出四项,请惠为审理,科以应得之刑。
一九八六年十二月十五日
老董的悲剧
在古代中国人的思想中,统治者的地位,是在人神之间的。《左传》中记师旷说:“夫君,神之主也,而民之望也。”这就是说,统治者的身份是承上启下的。就因为这种承上启下,所以要“忠于民而信于神”(《左传》季梁的话),如果做不好,就“小惠未遍,民弗从也。……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左传》曹刿的话),闹到最后,就“弃神人矣!神怒民叛,何以能久?”(《左传》刘定公的话)这样的统治者,就要垮台了。
不怕“人怨”怕“天怒”
但是,对统治者而言,所谓“神怒民叛”,他怕的是前者而非后者,民的“叛”,是很难的,一叛就即惩治叛乱条例一下,所谓叛,就不成其叛了,最后就只好化为“怨”而已。于是“神怒民叛”,就演变为“天怒人怨”了。
但是,“人怨”是小事,“天怒”又怎么办呢?公元前七世纪的时候(前六六二),“有神降于莘”《国语》中记内史过说:
国之将兴,其君齐明衷正,精洁惠和。其德足以昭其馨香,其惠足以同其民人。神飨而民听,民神无怨,故明神降之,观其政德,而均布福焉;国之将亡,其君贪冒辟邪,淫佚荒怠。……民神怨痛,无所依怀。故神亦往焉,观其苛慝,而降之祸。
这就是说,作为统治者无道的时候,作为神的,就不再施福了,而要跑去看热闹,然后降祸了。神的降祸,可以使统治者垮台,这种“天怒”,比“人怨”厉害得多了,统治者自然不得不小生怕怕了。
灾异
表现“天怒”的解释,到了汉朝人手里,变得细腻起来了,就是所谓“灾异说”。董仲舒①是这种思想的掌门人,他说:
灾常先至而异乃随之。灾者,天之谴也;异者,天之威也。谴之而不知,乃畏之以威。诗曰:“畏天之威”,殆此谓也。凡灾异之本,尽生于国家之失。国家之失,乃始萌芽,而天出灾害以谴告之;谴告之而不知变,乃见怪异以惊骇之;惊骇之尚不知畏恐,其殃咎乃至。以此见天意之仁而不欲陷人也。(《春秋繁露》必仁且智)
这是说天是很仁慈的,它不立刻惩罚人,而是先警告一下;警告无效,再吓唬一下;吓唬无效,“其殃咎乃至”。天惩罚人是分梯次进行的,是给人缓冲时间的。
天人相感
从因果观点看,灾异的来源,是恶性循环的,这叫“天人相感”。董仲舒说:
今平地注水,去燥就湿;均薪施火,去湿就燥。百物去其所与异,而从其所与同。……美事召美类;恶事召恶类,类之相应而起也。如马鸣则马应之、牛鸣则牛应之。帝王之将兴也,其美祥亦先见;其将亡也,妖孽亦先见。物故以类相召也。……天有阴阳,人亦有阴阳。天地之阴气起,而人之阴气应之而起;人之阴气起,而天地之阴气亦宜应之而起。其道一也。……非独阴阳之气可以类进退也,虽不祥祸福所从生,亦由是也。无非己先起之,而物以类应之而动者也。《春秋繁露》同类相动)
董仲舒是绝对的尊重统治者的。他明说“以人'民'随君'主',以君随天”;明说“屈民面伸君,屈君而伸天”,但是怎么“屈君”呢?“屈君”的力量,只有来自天,统治者无道,是“天夺之”的,天又怎么“夺”之呢?
如此制衡
后来研究思想史的人,都犯了一个错误,以为